锻仙-第5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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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倒人翻;碾压冲撞;堆叠哀嚎;除极少数身手反应超出常人的精锐得以脱身外;大多数人被埋压在尸骨中;顷刻间失去战力;甚至生命。
空中望去;那条狂奔的雪龙被斩断了脖子;庞大的身躯节节撞击在一起;雷鸣般的嘶吼声中翻滚向前;百米方休。
漫天风雪掩不住战场悲凉;血肉与铠甲糅合在一起;人喊与马嘶相重叠;自那一堆堆肉山内传出。
三百多张纸击败五千铁甲;匪夷所思;如神迹。
凡与仙的差距在这场悲剧中毕现无疑;战马是牲畜;有着人类无法想象的忠诚;但却没有与之相配的胆魄。这是天生的差距;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转移。适当的诚恰当的机会;抓住便可致命。
五千战士合力;哪怕人人射出一支最最普通的弓矢;其力足以推山平海;令强悍修士为之却步。然而战斗不是演练;更不是力量累加的数字游戏;真正对战的时候。最低级的仙人也有凡人所无法想象的神奇手段;让那种理论上碾压对方的优势不复存在。
事实上;作为驻守一方的正规军;每名统帅都需要考虑最极端情形出现时怎么办;修真世界里;军队面对修士并不稀奇;绞杀魔兽更是家常便饭。本不应该如此。然而事情总有例外;假如这些纸符连几匹战马都吓止不了;应该羞愧的绝不是十三郎;而是那只自诩强大的老鸟。
煞气不是神通;不会因对手数目摊薄;五千匹战马;个个感受到全部。这样都不倒。金乌绝对会穿越虚空跑来研究一番;问一问那些战马是不是龙马的种。
假如换个场面;换一种方式;五千人不说反击反抗;便是伸出脑袋任由十三郎去砍;会不会累断他的胳膊。
战者;生死之道;诡术也。
“吼!”
悠长绝望的悲嗥声中。陈山一飞冲天。怀着无可奈何的悲凉;自天堂摔落地狱的痛怨;还有因不是修士的不甘与愤怒;陈大帅刹那间陷入癫狂;失去最后一丝理智。
一刀未出;一箭未发;连对方的人都没有看清。数十年心血便已亏耗一空;这样的结局让他如何去面对;怎能接受得了。
这五千人是他最后的依仗;最最牢靠的壁垒;倾尽无数心血才得以打造的钢铁之师;仅魔器就配备近千把。高阶战灵不下百人;还有数十名子嗣亲族。
有什么用呢?
人家说了一句话;撒了一把废纸;或许还利用了自己的一丝疏忽;因过于期待才露出的几处破绽;一击建功。
失足便是千古恨;陈山失去了一切;没有时间后悔;只想杀人。
白发飘飞;满头银丝比穴更白;目光含煞;浓郁杀意如利刀出鞘;陈山如一支笔直向上的箭;恨不得把天也钻个窟窿。
“你是谁是你!”
天空有两人;一男一女;男如风女若冰;正以漠然轻蔑的目光望着自己;仿佛看的是一只风雨中苦苦求生的蝼蚁。
陈山没见过十三郎;但他一眼就认出;那名目光淡淡青年就是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萧八指。至于那名女子;蓝色衣裙上金丝镶秀着醒目的标志;妙音门。
“原来如此!”陈大帅想通了一切;明白了军队为何不受掌控;也明白了萧八指为何找上自己;为何能这么快找上自己。
有什么用呢?
看破永远只是看破;什么都代表不了;有用只有战斗;只有依靠双手去夺;去抢;去争得自己那一份。
身体彪射不停;陈山厉声大喝:“妙音门;莫非要造反!”
有用没用吼一声;正牌冒牌叫一嗓;哪怕只是让对方稍有犹豫;也改让形势略缓。陈山同样精通战谋;他也不在乎十三郎;虽然听过对方不少事迹;却没有放在眼里。
快速击杀对方;之后再与妙音门周旋;这是他想要做到、必须做到的事。
他有这个资格;更有这个实力;陈山所惧者是那名神情冰冷的少女;生恐底蕴深厚的妙音门真的参与到这件事情里。
“和我无关;是他要和你打架。”少女的声音好听极了;脸上的表情只能用无语形容。
“那就好无耻!”
陈山刚刚松了口气;却发现三道利矢当头而下;如三道闪电直扑头顶;伴随而来的是青年带有嘲讽怜悯的提醒:“没错;要杀你的是我。”
“吼!”陈山怒吼;挥拳;狂冲向上。
面对这样的人;除了拳头和鲜血;言语还有什么意义?
武灵之身;区区箭矢不能阻其脚步;哪怕陈山处在空中。三道飞芒先后溃散;紧跟着又是一串火球。
那是任何修士都能施展的火球术;用它来对付老夫?
陈山愤怒又觉得啼笑皆非。心里想这位八指先生除了诡计外到底还会什么?他还要不要脸。
十三郎一点都没有这方面的觉悟;火球之后是漩风;之后点出两道剑气;三条闪电;甚至还有两股黄蒙蒙黑乎乎的气团;不知道干什么用。
他不像是与对方生死相搏;反似在和平时一样进行法术演练。非但认真;神情极其专注;仔细观察着各种法术的形状、模样、姿态;还有陈山与之接触后的反应。
武灵对手不是随时能找到;三卡修持的路数有所不同;十三郎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他在战斗。同时也在学习;无时无刻;每分每秒。
非如此;不足以面对命运;更别说掌控。
“你找死!”
羞怒欲狂;陈山怒吼声声;双拳不停挥舞或干脆以身体承受。满眼都是复仇的疯狂。此时的他没有注意到;十三郎施展神通的时候;旁边那名少女神情微有变化;平板不见一丝波动的脸色竟有些起伏;由轻蔑到惊讶;由震惊到审慎;直至警惕。
陈山不懂;她懂;蓝瓶儿能体会到那些低级法术里包含着怎样可怕的力量。又蕴含着何等令人期待的将来。
“假如他伤势恢复的话;实力将会如何?”心里这样想着;蓝瓶儿目光微凛;随即又突然瞪圆。
“蓬!”
将所有法术演练一遍后;十三郎如饿鹰扑食疾速而落;自空向下迎上陈山;双拳没有任何花哨与之对撞在一起。
机会难得。除了演练法术;十三郎还要试一试自己的肉身;以恢复七成的状态与之硬捍。
轰鸣声中;无形波纹横扫八方;蓝裙飞舞。蓝瓶儿飘然飞退;忍不住骂了句:“蠢货!”
更蠢的在后面;轰鸣如雷;陈山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身体不受掌控如流星般向下坠落。头顶上;十三郎双眼闪着明亮纯净的光;合身再下。
“再来!”
“吼!”
陈山狂吼一声;满头须发激扬如箭;双拳再振。
“蓬!”
雷鸣声声;狂波又起;陈山再次下坠;唇边溢血;眼里流露出惊恐的神情。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对方拥有丝毫不下于自己的肉身与力量;更有着远强于自己的战志与蛮野;还有自己永远都比不上的狡诈与机敏。
那些低级法术不是白放的;放在平时或许无碍;此刻激战之中;之前那种微微麻痒的感觉被放大;如千万只蚂蚁在身体里撕咬;更可怕的是;四肢百骸渐渐变得僵硬;每个关节都仿佛被塞进一根楔子;说不出的干涩。
“再来!”
空中一声断喝;十三郎下扑的姿态不变;双拳如风。
“啊!”
陈山发出绝望之吼;虽不再有力;却是他以生命未代价爆发的最强音。
“蓬!”
“嘭嘭嘭!”
不知何时;撞击声变了;因陈山已从高空跌落到地上;进而沉入地底。
他仍在挣扎;竭力想要跳出埋至腰身的延;他怕了;不敢也不愿再与对方接触;只想逃得性命远离这片充满罪恶的土地;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陈山后悔;后悔以往;更后悔今天的举动;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与这个要人命的青年接触。假如能提前了解透彻、不;只要了解稍稍多一点;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出明智选择;不会落到这种结局。
有什么用呢?
“蓬!”
又是一次四拳相撞;十三郎仿佛催命阎罗;将陈山整个人夯近冰土;仅余一颗白发凌乱的头颅露出雪面;格外凄凉。
他的双手已废;抬不起也举不了;近乎痴呆的目光望着空中;望着那条身影高高弹起;在如箭一样坠落。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平静;淡漠;双眼微微透些兴奋;但不是因为陈山;也不是因为嗜血。
改变的是姿态;这一次;十三郎没有再以双拳下击;而是如一根笔直的标枪;凌空跺踏。
“我”陈山竭力开口。
“噗!”雪地一朵殷红的花。
“死了。”十三郎道出结局。
……无 弹 窗 小 说 网…
第六百五十八章 : 夺信第一战(上)!()
三宗一族事变后第二天;动员了数万人的排查收到效果;在经过仔细核对、甚至由长老出手对几名人证搜魂后;事变前一天的那几仇灾浮出视野;成为找出真凶的突破口。
火灾现场被封;由修士与最擅长追踪气息的魔兽逐寸搜索;终于找到几条线头。
黑帽子大汉死了;尸体也已化为灰烬;天狼族长老在现场找到几片未融化的碗碟残片;经查证后发现;上面带有土蚌虫特有的气息。
有什么特殊吗?当然;那是七族之土蚌人最喜爱的食物;也是最喜豢养的魔虫。土蚌族在此次事变中丝毫未损;事后曾多方推诿;由不得天狼人不生疑。
嫁祸?可能当然存在。就此了结?那怎么可能!
线索既然摆在这里;就必须追查下去;一番义正词严的交涉加扯天狼人带人进入土蚌领地追踪气息;沿途无数土蚌人监视;或者说配合。
另几处情形与之类似;或指向七族;或指向妙音门;又或干脆什么都是。
受损的急于找到真凶;完好的忙着证明清白;彼此害怕被栽赃、又担心对方真的心怀叵测;谁都不能掉以轻心。
无休止的搜查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今天这里发现踪迹;明天那里找到线索;稍后证明一场虚惊;又或指向更多方向。一时间人人紧张不安;处处草木皆兵。
总之一句话;事情有了眉目;乱舞城因而变得更乱。
乱局容易让人迷失;同时最容易激发那些深埋心底的恶念;渐渐地;宗门帮徒的目光不再仅着眼于事件本身;而是参入个人**。因人人自危;平日里积累的矛盾也都凸显出来;杀人放火劫掠强暴屡禁不绝;渐化一片汪洋。
人是最会求变的生物。当一个地方不再适合居住;人们的目光便会移向别处;当乱舞城变成名副其实的罪恶之城;当雪盗被剿灭的消息接连传入城内;又一波迁徙随之自然而然地发生。
有城主坐镇的五狼山成为人们心中的净土;如同散发光辉的太阳;一日盛过一日。
城主府;人们忙着清理径廊上的积雪。会扫持畚锹声清脆;却显得比往常更安静。府外人群已经散去;萧大人吩咐从现在开始将府邸打扮成正式办公的摸样;静候不久后、但又不知道具体日期的城主驾临。
花园首先被清扫出来;萧大人为了让自己住得走得舒服些;以权谋私命差人们优先办理此项;柱子带领的五百亲卫不知去了哪里。偌大空间全部由府内人员打理;差役们的任务着实不轻。
“身为官员;不管百姓死活也就罢了;还让这性皇俸的人替你做劳役。”
蓝瓶儿停在一株顽强不肯落蕊的冬菊树边上;玉指轻捏一枚嫩叶;不小心将它碰掉在地上。寒冬入数九;花叶看似娇嫩实则已进入暮年。哪经得起触摸怜惜。眼里闪过刹那迷茫;蓝瓶儿微有痛色。
“你知不知道;此时外面正上演腥风血雨;到处都在死人。”
目睹十三郎击杀陈山后;蓝瓶儿的态度明显有所不同。说话声音清脆伶俐依旧;但不像前日那样轻佻戏谑;而是带着肃杀寒冽;凛意十足。讽意也十足。
十三郎留意到这种情形;以为她正在心里将城主一方重新定位;倒也没有太在意;心里回味与陈山一战的过程;应付道:“天下大乱;你想让我怎么做。”
恰逢一名差役干完了活儿;手里提着大扫把走过来向萧大人交差;神情严肃目光恭敬。配合身上溅落的积雪污泥;显得格外滑稽。十三郎勉励几句;命其带人将府邸周围清理出来;继续充当“苦役”。
“无耻!”望着差役喜滋滋的摸样。蓝瓶儿说道。
“职无贵贱;做了事就应该得到奖赏;哪里无耻。”
“我说的是你!”蓝瓶儿怒道。“他们应该维护一方民安;而不是替你打扫花园。”
“让他们出去就是让他们死;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
十三郎挥手令差役自去;说道:“做些事总比闲着好;清扫府邸又不是为我干的;若非三元阁没生意;我才懒得住到这里来。”
蓝瓶儿微讽说道:“你这样的人开医馆;注定血本无归。”
开始而不开张;三元阁开业近十天;没有一个病人前来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