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仙-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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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短的时间,女子身边的根本已经多出一位,略扫一眼十三郎便知道,此人同样是院生中的佼佼者,修为还在杜云之上。不过因其是散修,名声反在杜云之下。如今他的情形与杜云类似,两眼痴迷且略显恍惚,一样的神魂颠倒,一样的惟命是从。
说来也怪,不知道女子用了什么手段,两个男人相处得颇为融洽,丝毫没有互嫉争斗之迹象。
对这样的女人,十三郎虽谈不上歧视,但也绝对是敬而言之;不论她是什么人想做什么事,十三郎打定主意不与之纠缠,粗鲁挥手说道:“不用你帮,我自己想办法。”
“自己想办法?好弟弟,你以为灵根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我自己想辙还不行。”
“你这是乱搞,会出问题。”
“出问题就出问题,不用你管。”
“我们迟早一家人,我不管谁管。”
“……”
“这里是道院,你到底害怕什么?该不会……觉得我下溅?”
女子冷讽说道:“明明不是什么酸腐老朽,何必做那君子摸样,平白让人生厌。”
十三郎大感无奈,说道:“虽然没什么辩解的必要,可我还是要说,你想多了。”
修真世界与凡俗的最大不同处,在于女人可以凭借实力博得与男子一模一样的权利,比如一些修为高深的女性老怪,只要她自己愿意,大可坐拥“佳丽三千”而无人非议。对此十三郎早有了解,倒也没有太多感觉。
“真的?”女子追问道。
十三郎肯定回答道:“真的。”
女子听出他的诚恳,随之换一副表情,诱惑的声音说道:“小郎你别害怕,这件事对你我都有好处,姐姐保证让你欲……”
“停!我还有事,走了先。”
十三郎极为干脆地转身移步,竟是连听都不愿意听下去。一边走他一面在心里骂,暗想老头子不知道怎么想的,放这么个祸害进道院,果真是胸纳万物好生让人敬仰。
“弟弟是为他们生气么?放心,他们道行不够,姐姐不会乱来的。”
女子仿佛看出他心里想的什么,娇声说道:“只要弟弟愿意跟我,姐姐可以让他们全部离开,你看怎么样?”
“赶紧乱来吧,乱过了赶紧走。”十三郎连连摆手,一路落荒。
说什么他也不信道院会任由女子胡来,至于为什么允许她留下,十三郎大致也猜得出几分缘由;只是眼下火烧到自己身上,不能不生出怨艾。
“好个狠心的人儿。”
女子被他一通嘲骂,目光反倒更加炽热。她对十三郎研究极为透彻,知道自己假如做出冰清玉洁的姿态,非但不会有好效果,反倒更容易令其生厌;索性以本来面目出现,倒是落个坦然清白。
回过头,女子发现身边两人、尤其是杜云正恶狠狠盯着十三郎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可惜了……”
……
……
三日开山,学子们经过一番热闹,纷纷将心思平定,精力转到日常修行,或是更高的目标之上。道院的秩序也逐步回复正常,按部就班收刮着学子的腰包,将其填入永无尽头的地下。
期间,一些大事小事也不时发生,在院生总引起一波*或大或小的震撼,随后又渐渐平息。其中影响最大的,莫过于一些临近瓶颈的修士破关成功,成为让人羡慕仰望的对象。
短短两个月,紫云城有三名筑基结丹成功,而在事后人们才知道,那三人数月前便可冲击关卡,只是因为道院开山在即涌来的新生太多,被教习责令延后进行。其中缘由,据说与天变带来的天地之力变化有关;大致的意思是不能让那些没资格进入的新生分享太多天地之力,资源应该有效利用云云。
在这件事情上,道院的抠鄙、院长的算计还有学子们的自私得到充分体现,大家羡慕的同时纷纷叫好,认为这是利国利民有利于道院长久发展的大善之举,浑不以那些黯然离去的修士们为意。
与那几位相比,曾经引动一时风潮的几名新生想对低调,不再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比如十三郎深居简出,基本上在禁楼书楼两头跑,不知在忙些什么;何问柳则再次闭关,据说是要稳固境界直冲结丹圆满,好生令人惊叹。
除了这些,最引人关注的,莫过于那名老僧与妖女的行踪。经过一段时间的走访,老僧似乎确定了什么事,整天拖着那两条令人心寒的铁链流连与三元阁周围,要不就是去传功崖临摹。
开始的时候,有好事者认为其与十三郎有关,引发了好一阵议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有正面叩门,也没有与十三郎朝向,时间一长,人们也就不以为意,渐渐为之淡忘。
最出风头的,依然是那位行踪诡异又仿佛无所事事的妖女;两个月时间,在其身边出现过的男子竟已多达十余名,基本是三天一换,五天一拨,且无一不是出众之辈,无一不是死心塌地神色痴迷。
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如此多的男子聚集在周围,理应争风吃醋相互斗个你死我活才对,偏偏女子就有这个本事,让他们彼此相安无事,显得甚为融洽。有好事者曾就此嘲笑,说那些男修看上去修为高深人品出众,实则都是银枪蜡头,根本是中看不中用的表面货。
“不相信?不相信你看看他们的脸,一个个蜡黄憔悴几无人色,还不是给……”
闻者无不纷纷点头,暗想妖女就是妖女,哪里是一般人有资格招惹。
事实上,说这个话的人多半抱的是吃葡萄心理。一来那些男修的气色没有所形容的那么不堪,二来妖女挑人的档次颇高,一般人就算主动送上门去也不受搭理,否则的话恐怕其身后不是十多人,而是一支军队了。
不知出于什么想法,道院对此不管不问,妖女似也很有分寸,从来不让同一修士在身边停留超过五天,除了一个人。
杜云!
……
……
午时,书楼三层人影稀稀,全不复之前那种人头涌涌的摸样。
两个月过去,新生们多已选定了功法,此时正在苦修之中;书楼也因此迎来一个极为难得的清闲阶段,好似浪落回潮,平淡而祥和。
十三郎在书架中翻找着什么,神情却不似平日那样宁静,眉间隐有焦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不用找了,补根之法,这里的确没有。”
美女老师知道他在找什么,将十三郎招到身前,淡淡说道:“十三娘名声虽不好,可她说的是实情;除了双修,本座尚未听过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灵根壮大。你若是……”
十三郎缓缓摇头,显得甚为坚定。
说起来也真怪,严格说这个世界并不开放,然而提到双修,人们的的表情吃饭喝水一样随意,丝毫看不出有何忌讳。
就拿这位持身严谨的女老师来讲,任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无礼,更别说言语亵渎。然而谈起双修功法,她却没有什么不自然的意思,就如指点学子修行一样,平静到让人无语。
道院之中,双修的学子不在少数,不过双修同样有很多讲究,不是男女凑一块儿就能修为猛进实力大涨;按照女老师的提点或者暗示,十三郎知道这东西也因人而异,同时还与休习的道法有关。
总之一句话,十三娘在女老师的眼里,虽有下作之嫌,却也是个难得的人才。以修士锤炼魅惑之法是得到院长首肯的,倒也算不上什么劣行。
“你如果实在不愿意……”
对十三郎坚持不与十三娘有勾连,嘴上虽然没说,女老师实际还是颇为赞许。她见过太多太多为实力不惜一切的人,与那些人对比,眼前这位少年很是不易,起码精神值得褒扬。
略顿了顿,女老师说道:“不妨考虑一下如何操控雷力,我相信,当你对雷力了解的足够深的时候,未必不能寻出一条变通之路。”
十三郎眼神微亮,忙说道:“老师您肯定?”
“这种事情怎么能肯定,但我认为,任何事情都要从基本做起;灵根暂时动不了,就表现开始着手,难道不是一条途径?”
话语中带着一丝深意,未等十三郎深思,老师忽然说道:“丹楼今日有事,你不去看看?”
“丹楼?”
十三郎微楞随后明白过来,洒然一笑说道:“一点小事情而已,用不着太费心思。”
“你能确定?”女老师淡淡问道。
“能!”十三郎肯定地回答。
……
……
我在考虑将节奏略微加快些,嗯,就是这样了。
……
……
第两百四十章:真假丹方()
诚如女老师所说,丹楼有事。
一层厅内,主事老师将争执不下的两方人群、准确说是一群人对两个人聚在一起,开堂会审。
“童埀剽窃丹方?”
老师神情看不出喜乐,淡淡说道:“你有何根据。”
剽窃,好听点说叫偷师,在修行的时候是一种被无视、甚至被鼓励的行为;然而在炼丹一道上,它是不折不扣的作弊,是道院明文禁止必定会给予严惩的大罪。
道院乐意hua费巨资培养丹师,尤其是那些有天赋且能开拓思路有创新之举的新秀,更会受到重用。童埀在丹楼混了半年,老师对他的印象很不错,此时听到有人指控他盗取他人丹方,表面虽然平静如常,内心实已怒极。
事情的起因是,童埀经过数月苦研,发现一种可将归元丹效率提升的方法,或者说是新型配方。在假如适量紫阳hua、以及其它一些灵材后,药效足足被提高两成!
两成,听起来似乎不多,然而修士或丹师都明白其中蕴含的巨大意义。不客气点说,它甚至会对修士结构发生影响,惠及万代!
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情,老师得知后经过查验,证明童埀所言非虚,正打算将此事上报同时筹谋该如何奖励童埀的时候,杜云忽然带着人闯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指控童埀剽窃;他根本没有发什么明方,用的其实是自己早已研究出来、却并未上报的配方。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老师的第一反应根本就不信。奈何杜云很快拿出自己的方子。两相对比,一模一样!
“学生苦研丹道多年,经过重重磨难才得以发现这个方法,只因一时尚未完善且有私心作祟而没有上报,诚请老师责罚。”
杜云的态度很诚恳,主动请责后说道:“童师弟说他发明的这个方子,那么学生想问一问。他一个筑基修士,如何炼得四级丹药?”
杜云会炼丹,这是老师早就知道的事实。事实上他的造诣不低,当初还曾被视为有潜力的丹师之一。只是后来杜云一心追求修为,这才渐渐疏离了丹道。如今……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在丹房出现。
至于归元丹的等级,老师自然一清二楚,严格来说杜云讲的没错,童埀身为筑基修士,没有丹火可用,本该无法炼制才对。
“童埀炼丹刻苦,本座特许他使用上品丹室,至于他能否炼制归元丹,此事一验便知,不算什么疑问。”
老师没有马上着童埀演示。反而向杜云追问:“倒是你,既然说这个方子为你所创,那你且将过程详细将来,本座自会分辨。”
这话问得很到位,炼丹与修行一样。肯定有一个琢磨研究的过程,发明丹方也不是灵机一动就可以做出来的容易事,期间必然经过种种磨砺道道挫折,以教习在丹道的造诣,一听就可以分辨。
听了老师的话,杜云没有丝毫动容。老老实实从开始炼制时候讲起,没个环节每次挫败每次心得与体验都说得明明白白,甚至连哪种灵材加工到何种火候,哪种灵材的比例需要调整,全都讲的一清二楚。
末了他说道:“学生这里有一枚自己炼制的丹药,请老师查验。”
说罢他从怀里拿出一只玉盒,恭恭敬敬送到教习身前,再不出言。
老师接过玉盒,微微有些皱眉。他心里知道,杜云既然敢于拿出来,这枚丹药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从杜云所说经历看,也是毫无破绽可寻,完全对得上。
沉吟中,老师转身问童埀:“你有何说法?”
童埀仿佛没有听到老师的话,痴痴呆呆的目光望着身边的慕容沛儿,仿佛一根粗大的木桩。
慕容沛儿面色惨白,深深底着头,默不言语。
……
……
“童埀!”
老师加重了语气,再次问道:“你到底有没有话说。”
童埀依旧没有回答,宽大的面庞上肥肉不停抖动,惨笑着说道:“为什么?”
慕容沛儿死死咬住下唇,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