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守护灵-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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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警察哥哥当然也囊括其中。
回到无人的小公寓,打开门以后,顾惜朝定定地站在门口,瞪目看着屋内不复整洁明净,面目全非的景象。
屋内所有的家具物品都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胡乱摆放在一边,地面勉强还算干净,只是有些不明的条痕。靠窗边的地面上,多出来一张折叠床,上面铺着凉席,床头摆放着颜色有些花哨的枕头和叠得一丝不苟的薄被。
算来也不过才三天的时间,这个祸头子惹祸的能力当真见长不少。警察局到了今时今日还没有进行整修的须要,可见诸葛老头的确是领导有方,不是浪得虚名。
顾惜朝站在门口,脸上神情依旧淡漠,只是平添一丝阴冷。他已经兴不起进去查看的念头,倒是一扫眼看到在墙角摊开的一张张纸币,于是走过去。试着拿起一张,但纸币已粘合在地上,硬拿只有扯碎掉。
顾惜朝放弃地上发硬发白的纸币,然后看一眼支离破碎的电风扇,转身出门。再在这里待下去,免不了就会兴起立刻找到拿着公寓钥匙的某人深刻‘探讨’一番并取回损失的念头。
来日方长,等事情解决了,有你的好眼色看!堂堂一个警察居然也学会了打击报复,就冲这,有空我非把你弄到停职不可!
恶狠狠地想着,顾惜朝咬牙,伸手重重地合上门。
本来是想回公寓取些钱和必需用品,然后找个清静的地方
待两天,这下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学校和家里都不能待,那么……
顾惜朝心念一动,立刻就想到了郝连春水。
郝连家和顾惜朝家里一样,都是该市数一数二龙头企业,而郝连家主要着手的就是房地产。
顾惜朝没有半点犹豫,当即就拨了一个电话给郝连春水。等电话一通,半点儿客气也欠奉的直接开口,下命令一样要‘暂借’一套位在顶楼、左右都没有人的房子。
电话那头的郝连春水也只来得及‘啊’了一声,停了一阵,然后报上了一串地址,听口气还待追问房子的用处,顾惜朝没心思和他啰嗦,在那边怪声怪气的‘藏娇两个字继续蹦出来之前干脆地切掉电话预备关机。
手指停在红色的挂机键上。
一阵阴冷窜过脊背,最后袭上脖颈处。周围的温度也突然降低了一样,裸露在外的肌肤直接接触到森冷的空气,引出一片鸡皮疙瘩。顾惜朝心下一紧,耳朵里也能听到急促的心跳。尽量稳定呼吸的频率,凝神要转身的时候,耳后极近的地方,却清晰地传来一声低笑。
戚少商!
不明原因的,在确实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顾惜朝反而奇怪地放松下来,紧张像冰雪消融一样迅速消失无踪。整个人像沉入到另一个冷寂无声的世界,无可得无可失,一无所谓一样的平静澄澈。
只在一瞬间,由心底漫上的冰冷笑意挂上唇角。顾惜朝慢慢地转过身,将一身裘甲的身影收入眼里。风流睇盼的眉眼斜挑,自有蛊惑人心的傲然神采。
一照眼,顾惜朝眉却一皱,未定的眼波里泄露出一丝惊疑。
戚少商竟没有做出攻击的姿态,平和地站着,脸上甚至露出浅浅的笑意,神情竟然是温润的,透着不能错认的融融暖意。
……这岂会是在仇敌之前做出的姿态?而且,所谓怨灵就是这个样子的?
顾惜朝深深地看着,眼睛显出思索的晶亮神采,锐利而又难掩戒备,好一会儿才带出一抹略微扭曲的笑意,恨声道。
“戚少商,你竟来得这么快。”
戚少商的眼神根本没有丝毫变化,没有看到顾惜朝眼里的防备一样,仍旧柔软温煦地投向顾惜朝。开口的语声也温柔地好似情人间呢喃的低语。
“我是等不及要见你了,惜朝。”
分明是这样柔软的姿态语气,却有比刚才更甚的冷意掠过脊背,顾惜朝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更见戒备,眼眸之中却不自觉地显出一分冰晶一样的脆弱神情。
戚少商低低地笑了一声,也不逼近,眼眸里是灿亮流转的光采,完全不见分毫阴霾,薄薄的唇划出一个回味的弧度,跟着柔声道。
“你提防的姿态总是那么动人,真叫人怀念。……到叫我期待起以后的日子了。”
顾惜朝脸色顿时一冷,跟着挺直背脊,紧抿着唇,眼神凌厉森冷地落在戚少商身上。
“只不过是个怨灵而已,多的是办法让你顷刻间就魂飞魄散。竟然妄想求日后,狂妄之极。”
“还有这逞强的性子模样,明明手里还没有对付我的方法……倒也是一点未变,就和千年之前一样。”
看着顾惜朝愈加冰冷的面容,神色间不见懊恼,戚少商悠悠一笑,又安抚一样地继续道。
“其实一千年过去,你也变了不少,惜朝。……最大的改变,就是惜朝你竟也变得温情脉脉,懂得兄弟亲情了。”
温柔宽慰的语调,顾惜朝只感到心里一阵不安,脸上不由变色,却还是开口喝问。
“戚少商,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份机灵敏锐到也还没变,真叫我喜欢。”
温柔的笑容此时更像是面具一样深刻在戚少商脸上,依然是温柔不变的语气,下一刻却充满了分明的恶意和嘲弄。
“我的惜朝啊,你当真认为,一身都是罪孽的你,还有拥有这些的资格吗?”
意有所指的话语,蕴含的东西太过尖刻。些微的血色也褪去,顾惜朝的脸色霎时间无比惨白,嘴唇也微微地发着颤。
那些诅咒憎恨都是太过深切的东西,即使远隔了千年,在记忆遥远的彼端,那些残像仍能啃噬人心,叫人战栗。
“……那些被特意构建起来的虚无情感让你变得软弱了。”
对顾惜朝现下难看脆弱的样子视而不见,戚少商别有涵义的一笑,倾身凑近顾惜朝耳边,身形从脚掌开始渐渐淡入空气之中。
“……惜朝,你最后会明白,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随着最后一声低笑,戚少商消失在空气中,了无痕迹。
妈妈,略商,爸爸,郝连……一切,都是虚假的?
失魂一样在原处站着,直到悠扬的乐声在耳边开始回荡,过了好一会儿,顾惜朝才反应过来是手里的手机在响。按下接听键,手机拿到耳边,脸色依旧苍白,口里异常平淡地‘喂’了一声。
电话的那边是郝连春水。
郝连春水向来是一天不见着息红泪的面就会觉得浑身难受,但往往又慑于息会长严厉的眼色不敢过分粘人。所以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亲近佳人的机会。今日又借机前往探视,却眼见到佳人气色不佳,大惊追问之下得知了在医院里的那场变故。心疼佳人之余,首先的反应当然就是要痛骂罪魁祸首一顿。
“顾惜朝,你做的好事!”
那边劈头而来就是一句没头没脑的怒斥。哪次郝连春水找上门基本都没有什么好声气,顾惜朝已经司空见惯,所以只是不痛不痒地淡应了一声。
“小妖?找我什么事?”
那边的郝连春水哼了一声,语气里只听得见十分的阴冷。
“说了不准叫我小妖!……前天在医院发生的那件事,你是不是应该给个解释。”
“什么解释……哦,你说的是息红泪。”提到息红泪的名字,心里似乎就生起一种切齿的恨和莫名的不屑。这种不屑,并不在息红泪本身,而是来自那个早该消失的怨灵。顾惜朝面色一冷,苍白的脸隐隐勾勒出笑意。语气明显是漫不经心的。“她不是平平安安的,什么事都没有吗?”
早知道顾惜朝说起话来会气人三分,郝连春水本来也习以为常,学会了平心静气。可是这次不同,牵扯到息红泪,郝连的怒气就比以往更甚三分。
“顾惜朝,你这个混蛋!好好的没事跳什么窗户,想死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找死,做什么非要在人面前跳,不吓死一两个你不安心是不是?!”
顾惜朝眼神黯下来,面上更是一沉,口里冷笑道。
“那要怨息大会长不长眼,非要选在我活得不耐烦的时候撞上门来。再者,堂堂YC女大学生会长,又能脆弱到哪里去,哪用得着你穷着急。”
语气里分明都是明明白白的讥讽和不屑。
说我就算了,竟说红泪不长眼——
郝连春水气结之下,怒急道。
“顾惜朝,要不是看在你是略商他哥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管你去死!嘟——嘟——嘟——”
电话里响起忙音。
……不会是把电话摔了吧。
明明听到了伤人的话语,一切忧虑和会扰乱心神的杂念都被清空了一样,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顾惜朝把手机拿到眼前看着,冷静地想。
似乎千年之前和千年之后,郝连小妖都还是一样沉不住气。戚少商之后是郝连春水,息红泪能摊上这两个,也是命数。
……不对,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戚少商爱的应该是息红泪,他明明那么爱着息红泪!……他为什么要生生世世地守着他的仇敌?守着‘顾惜朝’?!他应该守着息红泪,生生世世地缠着息红泪!
越是深想,就越是走进一团迷雾之中。顾惜朝的眉皱紧,脸上渐渐出现痛苦混乱的神情。
千年之前的那个‘顾惜朝’,为什么要那么固执、纵死不悔地追杀戚少商?他想得到什么?
……来自千年之前的这段记忆,到底,遗漏了什么?
也只是短暂的混乱痛苦,顾惜朝很快恢复清明,眼眸和唇角更是瞬间狠绝。
戚少商,不论你在搞什么鬼,招惹了我,就休想全身而退!
(二十四)谜·雾
顾惜朝站在窗边,仍是一手扶着窗台,向外看着,对身后开始传来的声音置若罔闻。
身后的人走近,然后在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同样看向窗外,轻笑了一声,感叹道。
“这里很高,能清楚地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时我们冒雪爬上山顶侦看敌情,看得也不比这时远……这天下的事,变化得实在太快。”
顾惜朝眼珠子转了下,漆黑的眼眸中冰冷,唇角却勾起,浅笑道。
“说笑了。戚大侠,顾惜朝何时与你一同爬雪山过。”
戚少商并不在意顾惜朝的反应,只露出回想的表情,唇角弯起的弧度里有几分温柔。他突地凑近顾惜朝耳边,低低地笑道。
“惜朝不记得,有我记得也是一样的。……那座到不是雪山。山上风云变幻,气候特异。初上山时还嫌燥热,不想到了山腰上,过了一条窄道后,就蓦的转冷了,天上也开始飘雪。惜朝你图凉快,只着了一件单衣,偏又好逞强直上山顶,冻得浑身都打哆嗦了也咬着牙不吭声。”
说到这里,戚少商停了下来,看着顾惜朝皱着眉转过头,有所感一样眼神由黑沉瞬间变得像针尖一样刺人,薄唇边露出一个邪谑的笑容,面容上更显出一种奇异的回味表情。
顾惜朝浑身不受控制地一阵僵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盛着两个酒窝的脸越凑越近,落在唇角脸颊上来回摩挲亲吻,却无力躲开。只能死咬着牙,免得像前几次那样让一张唇舌得寸进尺探入口中放肆。
舌尖轻轻扫过闭合的齿列,感受到温润柔软的双唇在轻微的颤动,戚少商停下动作,由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笑,然后慢慢退开,手指代替唇舌落在顾惜朝缨红色的嘴唇上,然后含笑与一双满是愤恨的眼睛对视,无所谓地舔了舔嘴唇,眼睛更是明亮,又继续道。
“劝你下山,你又不肯。我只好用裘皮将你裹进怀里。我们一起一步一挪,探清了敌营的兵力布置……”
声音低沉而柔缓,仿佛那时的情景近在眼前。
耳听着煞有介事的描述,顾惜朝心头涌上一阵烦躁,身上偏又依旧动弹不得,又不愿这么怒视着,只能显示出自己的无力。他皱着眉,垂低视线不去看那双灼亮的眼睛,却忍不住开口道。
“大当家的想要惜朝……直接动手便是,顾惜朝决不反抗。大当家的何必耗费心力编些可笑荒谬的段子,莫不是大当家的在之前还好讲讲情趣?”
话里嘲讽意味十足,更有深深的不屑。
戚少商听着却全然不在意,也没有半点着急分辩的意思。灼热的眼直直地盯着顾惜朝的脸庞。
皱起的眉峰落下微小的阴影,浓密的睫毛在轻轻颤动,让人不由得猜想其下的眼眸是否也闪动着不安定的光芒。就连说出了冰冷话语的嘴唇也红润得叫人怜爱。
戚少商的眼睛渐渐变得黑沉,但手上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仍只是把人拥在怀里,开口有几分委屈的道。
“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哪有心思耐烦弄这些,若不是惜朝你忘了……”
“戚少商,你又何必忸忸怩怩故作姿态,”顾惜朝后脑又开始阵阵生疼,次次都被引得深想,却又在记忆的一片空茫中落空的滋味并不好受。抬眸怒声道。
“不过就是想要折辱我,让昔日仇人不得不雌伏于你而已,费这些唇舌做什么?!”
与其说顾惜朝怒的是肆意动手动脚,胡言乱语的戚少商,不如说顾惜朝恼怒的是总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