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妖暮仙:蜀山骄女-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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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喜欢的心情，再次出口已经带了小心机。
师夜瞧着如真骤然挺直的背，如同炸毛的猫一般，缓缓回过头来。
他锁紧了她的脸，那双紧紧皱在一起的双眉，跟多年前一模一样的把小脸纠结成一团。
他无声的笑了开来，这个结果……跟那时一模一样啊，还有什么不可死心的呢。
紧拽她的手，不知何时松了开来，他捂住脸，无声的笑了起来，越笑越觉得好笑，直到身体蜷缩着，缩成一团。
也许还是不一样的。
不会再给他一剑了。
因着这遍体鳞伤，因着那双眸中闪过的怜悯。
他倒是宁愿换来她一剑的，也不要她看着受伤垂死小动物一般的妄动恻隐之心。
哪怕已经满身伤痕，跌落尘埃，他也绝不需要她的怜悯。
他越笑越剧烈，嗓子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好像早已哑了，在吐出那几个字之后已经哑了，以后再也不能发声。
“师夜。”
好像有人叫他，这一定是幻觉。
“师夜，师夜！”有人用力掰开他的手，跟着整个人被震惊的样子。
不不不，都说我绝不需要怜悯。他用力挥开她的手。
如真被他吓了一跳，这人一定是魇着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起疯来，还满头是汗，这么激烈的动作，伤口会裂开的啊！
她忍不住抓住他双手手腕，整个人压了上来。
“冷静一下，醒醒！”
奇怪，刚才还是凉得几乎没有温度的身体，现在竟然热得烫人，果然是发烧了么。
她没好气的说：“快躺下，都烧得发胡话了呢你！”
师夜哽了一下，“不是胡话！”
“好好，不是胡话，你快躺下啊。”如真哄孩子一样顺口附和着，推着他，要他躺下，又怕他平平摔在地上，拿臂弯把着他肩膀。
一点点把他躺平，她略带嫌弃的说：“瘦成这样，得养多久……”她差点又想咬断舌头，总觉得说得太多了。
师夜的手一直盖在脸上，此刻透过指缝偷偷观察她，这个人，好像比起以前，很不一样啊。
他想了想，捏着嗓子，像小猫一样呜咽了一声：“疼……”他只逼出一个字，自己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也说不出话来。
非要他这样才能讨人喜欢，他宁愿……
如真已经跳了起来，整个人几乎扑到他怀里，紧张的问道：“哪里？哪里？”
他迟疑了两秒，略微别扭的侧过肩背，含糊道：“这……”他用力一逼，把刚止住血的刀伤，又逼出些血来。
“又裂了！”如真叫道，“你别动，别动！”
她返身去拧了一把湿布，细细给他拭了一把，指掌下感觉他身上的温度又升了几分，她皱着眉，端过那碗药糊糊，给他抹了两层。
师夜的手还没有从脸上拿下来，但脸上的湿意已经被他自己急遽升高的体温蒸干了，他有点好笑的想，原来她竟然吃这套啊。
可惜晚了这么多年才知道……
非要这样才能讨人喜欢，他宁愿……认了！
他干脆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两眼一翻，装成晕了过去。
如真很是困惑，难道这丹药的效力太重，竟然把人生生疼晕了？
看这出了一身的细汗……
她犹豫了片刻，又拧了一把湿布，这次给他抹身。
早就凉了的温水，被柔软的棉布在皮肤上轻轻擦拭，带来了片刻清凉，然而那些许的湿意，却因为身体的温度太高的缘故，被瞬间就蒸发掉了。
就连空气，也带着一种暧昧的，糯糯的温暖湿意。
如真擦拭完上身，再换了一把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某件东西竟然昂扬了起来。
如果这辈子她不是当过两年男人，也许她也可以装装傻，可以装装纯洁无知，可以装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但现在，此刻，那明明是……
她愤然把手里的抹布往水锅里一摔，这时她恰好听到了“咕”的一声。
她带着沮丧和窘迫，红热了脸，怒道：“师夜！你醒着的！”
这家伙，明明是醒着的，虽然是自己上下其手，但偏偏有种被他调戏了的感觉，有种……干了些原本只有自己知道，只有自己得意的坏事，最后却被主人戳穿的感觉。
这个家伙，刚才的突然示弱，一定也是装的！
就是为了要看自己现在这般的尴尬，这般的无地自容。
她叫道：“你醒着的，我知道，你自己给自己上药吧，我再也不管了。”
师夜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两抹可疑的红晕，如果她回过神来，一定能发现他紧闭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但除此之外，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一丝动弹。
“额，主人，我饿了……”是小巨不好意思的声音。
如真愕然：“什么？”
小巨：“刚才是我的肚子在叫，主人，我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听到那声音不是师夜，而是小巨发出来的，如真愣了愣，没好气道：“你这就饿了？在秘境不是饿了几十年了么。”
“哪里有……”小巨委屈的说，“人家都把那些修士存起来，慢慢吃的。”
如真一阵无语中。她都忘了这回事，现在她虚婴已结，辟谷后一年半载不吃东西应该没有问题，师夜的境界比自己只有更高，他应该也没有问题。
问题在于，这一年半载，够他们出去吗？
这要在地底下扛开那座山，靠他们两个的实力，再加上一个小巨，能成吗？
但要是一年后不能出去，他们难道就要活生生饿死在地底了？
她的手偷偷伸入芥子袋里摸索一下，那里存放着一瓶瓶的丹药，她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
难道要饿到吃药？
不过话说回来，她偷偷的瞥了一眼，平平躺在地上，依旧连根指头都没动的师夜，难道自己猜错了，那家伙真的失去知觉了？
她有点嫌弃的皱了皱眉，都伤成那样了，竟然还会……
男人果然是只会发情的生物么。
似乎感觉到她鄙夷的眼神，在她背后，无人注意的角落，师夜默默的淌下一滴冷汗。
第111章 111。地底生活（）
小巨懒洋洋的怂动了一下背，那里有点痒，已经长出了青苔。
马上它就听到主人的埋怨：“别动啊小巨，篱笆歪了。”
小巨翻了个无人得见的白眼，晕陶陶的继续沉睡去了。它的主人，那个据说是修真天才的女人，现在已经变成了田间农妇，它想自己大概得在这地底沉睡个千个八百年，直接变成一条化石巨虫。
如真正在从灵砚中的荷花池往外舀水，浇在被小巨弄翻的篱笆压折的黄瓜藤上，那上面已经结出了羞答答的花骨朵，骨朵尽头是一小截毛茸茸小指头大小的嫩黄瓜。
小巨体内光照不足，如真苦思冥想之下，琢磨出一个会发光的法宝，才算解决了植物需要的光。起初只有些草药种子，后来在灵砚的荷花池旁发现了一根瓜苗，被她如获至宝的移植了出来，这才打上了花骨朵。
师夜懒洋洋的躺在荷花池旁，荷花池旁边有块又白又光的大石头，那曾经是如真最爱的位置，现在已经变成了他的。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但这人懒出了水平，懒出了风格，每天站着的时间加起来绝对不超过一个时辰，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跟只猫似的，窝在大白石上，托着腮，眼神跟着如真的身影转来转去。
看她每天这样忙进忙出，真好。这样跟凡间的农夫农妇一样的生活，真好。比修真的生涯，还要好。
还真是个能干的娘子呢，不但修真厉害，就连经营农活也有声有色的。
目光一闪，这么个……他有点嫌弃的撇了撇嘴，这么个贫瘠破砚台，就炼入了一个荷花池，还圈了巴掌大的一块地，就让她给弄成了一个小农庄。
要是给她更多的资源，他毫不怀疑她能弄出能养活好几千人的小世界。
不过现在就姑且算是难得的假期，他也不想看她累着，所以嘛，现在这样正好。
也不能让她闲下来，多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所以他才不会告诉她，他的芥子袋里面有整整三个芥子空间，一个是专门用来种灵药的，另外两个一个有十里桃林，一个有着一方青山。这还不是最好的几个，最好的在逃亡过程中被他丢掉了。
当年，他好歹也是天魔族的大王子嘛，这种芥子空间，他都是挑精致的来赏玩，大的，普通的，他都不要，嫌累赘。
是以现在他见到心上人捧着个巴掌大的灵砚当宝，不由心有感触。
那放在他芥子袋里的三方空间，死活掏不出来。
要是唾手可得，那就见不着她殚心竭力，为了明天吃啥而全力奋斗的样子了。要知道，为了那朵黄瓜花，她那微翘的唇角，简直比她过去任何时候都可爱。
——他才不会告诉她，这棵小瓜苗的出现，不过是他突然想换换口味，吃根小黄瓜。
察觉到师夜的眼神，如真叫道：“师夜，快来帮忙，把这篱笆捆一下。”
一根指头就能办到的事，非要喊他，就是看他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不顺眼，她敢打赌，这货铁定能看着油瓶在他面前倒下，而不会伸一根指头扶一扶。
谁知她刚发完话，师夜就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她说的篱笆旁，微微弯下身子，把躺在地上的一排篱笆扶了起来。
如真眼睁睁看着他那身轻薄名贵的丝质长袍，因为弯下腰的缘故，拖在地上，沾了一大片泥泞，她顿时就觉得，自己是在暴殄天物。
尤其是他苍白修长如同白玉琢成的手指，扶在那粗糙的竹制篱笆上，她更是觉得很不和谐。
“算了，唉，你还是躺着吧。”她扶额，“你那副干活的样子，我看着难过。”
师夜歪歪头，瞧了瞧她，从善如流松开手，结果那排篱笆又“啪”的一下平平拍在地上，溅起更多的泥点，长袍下摆顿时惨不忍睹。
师夜皱皱眉，故意很无辜的说：“怎么看着你干得很轻松的活，我干起来就这么难呢。”
如真：“你呀，原来一定是个出身很好的人，十根指头都不用沾阳春水，自然什么都不会干了。”
师夜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其实我也会干活的。”
他信步走到荷花池旁，信手一招，一条鲤鱼就被他抓在手上，掐住了双腮。另一只手并指一划，就将那条鱼开膛破肚，指头再在鱼身上一刮，鳞就去得干干净净了。
“喂”如真只来得及说一个字，赫然发现那条曾经帮她排练过九鲤跳龙门的鲤鱼，已经被洗剥干净，被两根剥去树皮的树枝呈十字形撑开，拿到火堆上烤了起来。
如真目瞪口呆的瞧着他娴熟到极致的手法，鼻端已经嗅到微微的肉香味，半晌，她憋出一句：“这活儿你干得倒是爽快。”
师夜笑笑，满不在乎的说：“习惯了呗。在外头跑，动作不快些，连肉都没吃上就要跑路哩。”
如真歪歪头：“那天的是你的什么人？你好像得罪了好多人啊。”
师夜好像没听见，过了片刻，突然把鱼递到她鼻子底下：“尝尝？”
如真吹了几下，等没那么热了，张嘴咬了一小口，外皮略焦，里面的鱼肉雪白，鱼刺处还带着隐隐的红丝，刚刚熟，非常鲜嫩。
如真就着他手，吃了几口，师夜就收了回去，就着她咬过的地方，把整条鱼啃没了。
如真看着他一点都不嫌弃自己吃过的样子，莫名的心头有点热。这个人很神秘，身上有着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她不了解他，不了解他那忽然任性忽然疯魔的性格，但是她却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们已经认识好久了。
她虽然不了解他的想法，却可以轻易的触摸到他的真心。
她忽然回过神来，这个人现在这个样子貌似离自己有点近。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近在迟尺的地方，堂而皇之的弯下腰杆，挡住了投在她身上的光。
他死死的盯住她的脸。犹豫了一下，终于开了口，“你怎么还是这么点的个子。”
“…………”
如真盯住他，莫名想起上次替他擦拭时发生的事，饱暖思****。这小子大概是身体恢复了。
他弯折的身体像是一张半弯的弓，他仔细观察她的脸，漆黑微长的眼眸带着一种困惑，脸上有一种如被催眠的神情。他伸出一只手，撩起她额前的头发，悠悠道：“你知道不，你的眼睛很锐利漂亮，眉毛头发颜色又黑又亮又浓密，一定很顺滑。身材虽然瘦了点，但皮肤……”
如真听见“咕”一声，这次不是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