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尊之凤歌-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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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陷入被动,却少了那份由经验中体会出的应变之能。
马文飞闯荡江湖,时日虽不长,但他却是身经百战的名家,四五年的时光,压服了豫、鄂、湘、赣四省豪杰果雄,被拥为四省总瓢把子,自非容易的事,除了一身高强的武功之外,智谋亦非常人能及。
他默查徐凤眠出手几招,不但感觉到遇上了生平中从未遇过的劲敌,而且对方武功、内力,恐怕都在自己之上,若是堂堂正正的和徐凤眠放手搏斗,那是必败无疑,唯一能够胜得徐凤眠的机会,是以己之长,击彼之短,这期间还得仗凭那数百场搏斗中,体会出的对敌经验。
徐凤眠一套棍法施完后余下的空隙,不过是一眨眼间的时光,马文飞就把握着了这一刹那间的机会,反击出手,欺入了徐凤眠身边,徐凤眠手中的亮银棍乃是善于长战的重兵刃,被马文飞欺近身后,不但威势难以发挥,反而成了累赘。
但见马文飞手中长剑闪起了朵朵剑花,始终指袭徐凤眠的握棍双腕,迫使徐凤眠无法求变,左手折扇忽张忽合,斜削直点,削点之处,又都是人身要穴,迫得徐凤眠只有闪让对方袭击的份儿,无能还击。
片刻工夫,马文飞已刺出了三十六剑,折扇也急攻了二十四招。
这段时间中,徐凤眠始终无能还手,被迫得连退出一丈多远。
只听那榕树上传下来钱大娘的声音道:“你如再不弃下手中银棍,拖着那个累赘,再斗上一百招,也是无能还击一招。”
徐凤眠一心只想等待那马文飞绵连不绝的攻势,稍有空隙时,再设法展开反击,只要能使他还击一招,就可扭回这等着挨打的局面。
他全心全意,都想着得以扭回劣势后,如何才能把亮银棍发挥出十成威力,这一念头,害得他无暇旁思。
他听得钱大娘一番话后,心中才陡然大悟,暗道:这等简单的事,我怎么竟然想不到,若是早弃此棍,我两手也不致受它的拖累,以致全为剑势所制,双手握棍,闪让敌剑,岂不是如同绑看两只手打架一般。急忙弃去银棍。
沉思之间,分去了不少心神,一个应变较慢,左肩被马文飞击中了一扇,登时衣衫破裂,鲜血汩汩而出。
在马文飞的意念之中,这一扇纵然不能把徐凤眠左臂完全卸下,至少也将使他筋骨断裂,失去再战之能,但在折扇将要划中徐凤眠肩头时,似乎遇上了一种强大的阻力,那阻力却无形无体,颇似传言中的护身罡气,和佛门至高的须弥神功。
这两种佛,道绝学,武林中向极少见,对方小小年纪,怎会练成此等绝技……
徐凤眠左肩受伤之后,激起了强烈的斗志,大喝一声,双脚连环飞起,交替踢去。
这正是昔年梁山好汉武松,醉打蒋门神的五步鸳鸯连环腿,乃是连环腿法中的一绝,庄山贝好务杂学,费了数月苦功,把这套几乎失传的武功,重又整创出来,传了徐凤眠。
马文飞长剑连闪,施出了“云龙三现”的连环剑招,但见寒芒闪动,剑气森森,封住了全身门户。
徐凤眠虽然未能得手,但这反击之势,却替他争取了足够的机会,气沉丹田,疾快的落着实地,未容马文飞变招反击,立即抢先发动。
亮银棍一招“盘龙绕柱”,斜里向马文飞扫击过去。
马文飞虽然封挡开徐凤眠那五步鸳鸯连环脚的绝技,但却失去了控制全局的主动,亮银棍挟风飞来,不宜硬行封架,一吸气,飘退五尺。
徐凤眠有如解去了手上的束缚,长长吁一口气,展开反击,亮银棍大开大阖,竟是三十六路行者棒的招术。
马文飞虽是身轻百战,历经大风大浪的人物,处逆势而心不乱,但目睹徐凤眠武功博杂、精奇,心中暗自惊骇不已,暗暗忖道:这人艺兼天下之长,又深得佛、道中上乘神功,如若假以时日,必将无敌天下,那时,再想除他,只怕比登天还难,今日非得设法除了他不可……
心中念头回转,不觉分了心神。
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呜,手中长剑被棍势扫中,长剑被荡了起来,门户大开,手臂一麻,长剑几乎被震出手。
徐凤眠大喝一声欺身而上,亮银棍直捣黄龙,疾向前胸点去。
马文飞暗中咬牙,一侧身子,惊险异常的避开徐凤眠的棍势。亮银棍掠着前胸而过,半寸之差,就要点中马文飞的要害。
此人对敌经验十分丰富,已知自己陷入了落败的边缘,如若不能冒险争得主动,必将为徐凤眠那大开大阎的棍法所败。
徐凤眠亮银棍掠胸点过,亦知此举失措,正待坐腕收回,马文飞已疾快的反击过来,左手折扇斜里削向徐凤眠右腕。
徐凤眠刚吃过一番苦头,心知再不弃手中的亮银棍,必将重蹈覆辙,当下双手一松,亮银棍砰声落地。
在这等近身相搏之中,沉重、长大的亮银棍,已然失去制敌作用,徐凤眠松去手中兵刃,反有手脚灵活之感,右腕一挫,避开扇势,左掌疾快拍出一掌。
马文飞右臂仍有着麻木之感,运剑不便,单以左掌折扇和徐凤眠抢攻。
徐凤眠一掌拍出,领动了连环闪电掌法,一招快过一招,连环七掌,已把马文飞的折扇逼住,再也施展不开。
场中观战三人,大都是马文飞的属下,他们一向只看到马文飞决斗强敌取胜的神气,心目中已把这位总瓢把子敬若天人,从未见过他和徐凤眠搏斗的这般吃力。
徐凤眠以连环快速的掌法,控制了局势之后,攻势更见凌厉,马文飞手中空有着长剑、折扇,却无法施展得开。
马文飞虽目中涌现一片杀机,暗中旋动折扇柄处的机簧。
但他究是成名武林的人物,一方霸主之才,施展暗算,心中又有些惭愧之感,矛盾难决,竟然无法下手。
正自犹豫之间,徐凤眠突然一收掌势,飘逸五丈,说道:“总瓢把子武功高强,咱们再斗上百来招,只怕也是难分胜败,机会难得,咱们等一会再打吧!”
返身一纵,直向那茅屋奔去,马文飞暗暗叫了一声:惭愧!
虽是徐凤眠说的客气,但他自己心中明白,以徐凤眠那愈打愈快的连环掌法,绝难再挡十招。
抬头看去;只见那茅屋之前,人影闪动,刀光如雪,打的激烈无比。
钱大娘一条拐杖,有如水中游龙一般,纵送横击,独挡了七八个人的围攻。
但仍有着囚个人,绕过了钱大娘,向那茅屋中奔去。
徐凤眠看得心中大急,一提真气,全力向前奔去。
迅快得有如流矢,像一道轻烟般,从那钱大娘身侧掠过,随手一挥发出了修罗指力,点倒了一个大汉。
钱大娘骇然一震,暗道:好快速的手法。
精神一振,拐杖连环三招,击伤了一个敌人。
围攻钱大娘的七八个武林高手,眼见那徐凤眠轻描淡写,回手一击,便伤了同伴,不由得心中震动不已,斗志大减。
钱大娘雌威大发、拐杖招术一紧,迫的围攻群豪连连倒退。
徐凤眠以绝世无伦的快速身法,冲近了茅舍,大声喝道:“站住,强入者死。”
四个大汉早已逼近茅舍,但却被金兰连发的暗器所阻。
第101章 : 剑与锤()
四人略一怔神,徐凤眠已疾奔而到。
四个大汉,两个施用单刀,一个施用软鞭,另一个施用一把虎叉,听得徐凤眠大喝一声,突然一齐停了下来。
回头望去,只见徐凤眠抱剑而立,星目中神光闪动,扫掠了四人一眼,冷冷道:“在下不愿伤人,并非是不敢伤人,如若诸位硬要向茅屋中闯,莫怪在下手下狠毒了!”
那施软鞭的大汉怒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出言如此狂傲!”
徐凤眠冷冷地接道:“在下徐凤眠,诸位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徐凤眠说话,若是诸位擅入茅舍,便是自寻死亡。”
施软鞭的大汉,似乎是四人中的首脑,厉声喝道:“有这等事,在下倒是有些不信。”
徐凤眠道:“你如果不信,何妨一试!”
那施用软鞭的大汉,右手一挥,低声对两个施用单刀的大汉说道:“贵昆仲一齐出手对付这等万恶之徒,不用讲什么武林规矩江湖道义。”
两个用刀大汉应了一声,一字排开,拦住了徐凤眠的去路。
那施用软鞭的大汉,回顾了那用虎叉的大汉一眼,道:“咱们闯入茅舍。”
徐凤眠剑眉耸动,俊目放光,怒声喝道:“如若诸位不听在下警告之言,那可是自讨苦吃。”
这四人适才精神集中在对付金兰发出的暗器之上,听得徐凤眠的呼喝之言,等回过头来,未见到徐凤眠奔来时的快速身法,若是几人瞧清楚了,必将相信徐凤眠警告之言。
但见那手执虎叉的大汉,抖动着手中的虎叉,一阵呛呛乱响,疾向那茅舍冲了过去。
徐凤眠怒叱一声,一振手中长剑,白芒闪动,连人带剑,疾向前面冲去。
两个手执单刀的大汉,眼看徐凤眠人剑合一的威猛来势,不禁一呆,心中念头还未转完,徐凤眠已由两人身前疾冲而过。
两人但觉白光二闪,剑气扑面生寒,手中单刀还未递出,徐凤眠人已冲到。
但见那手执虎叉大汉冲近茅舍的身子陡然飞了起来,摔出去四五丈远。
凝目望去,只见徐凤眠手执长剑,挡在茅舍门口,冷冷说道:“哪一位有胆子,再过来试上一试?”
这快如闪电的惊人一击,使得在场中人个个心生寒意。
转头望见,只见那手执虎叉的大汉,侧身卧在地上,双目圆睁,张着嘴巴,但却讲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他被徐凤眠一脚踢中穴道,身子飞摔了出去,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只听一个沉重的声音说道:“你们不是他一人之敌,快退下来!”
那手执软鞭的大汉,听到那说话声音,已知来人是谁,垂首说道:“属下等替总瓢把子丢人,愿领责罚。”
来人正是那豫、鄂、湘、赣四省总瓢把子马文飞,只见他急行两步,一脚踢在那施用虎叉的大汉身上,说道:“不是你们不行,而是人家武功太高了。”
但见那施用虎又的大汉,打了两个翻滚,突然挺身而起,伸手抓起虎叉,猛向徐凤眠扑去。
马文飞大声喝道:“回来!”
那大汉应声倒跃而退,望着马文飞,满脸不服之色,道:“总瓢把子,何以唤回我,不许出手?”
马文飞一皱眉头,道:“你们四个人合起来,都打不过人家,你一个人岂不是白白的送命吗?”
那使虎叉的大汉道:“刚才属下未曾防到,被他踢了一脚,那如何算落败。”
原来此人有着三分运气,只被徐凤眠一脚踢中穴道,翻了两个跟斗,但总觉那不是由一刀一枪的被打败,心中大不服气。
马文飞脸色微变,道:“还不快退下去。”
那大汉虽然不服徐凤眠,但对马文飞却是十分畏惧,急急退了下去。
那马文飞回目一掠身后恶斗之局,钱大娘似已控制全局,攻多守少,心中暗暗忖道:看来今日之战,已难单凭我马文飞和几个随行属下出手,能够胜得此阵了……
心念转动间,突然探手入怀,摸出一个流星火炮,右手一抖,投向高空。
只听砰的一声,流星火炮在空中爆裂出一团火花。
徐凤眠冷冷说道:“马文飞,你可是在招请帮手么?”
马文飞脸上一热,道,“不错,今日来此之人,原非马某一人,只因在下敬重那钱老前辈的为人,曾经力劝群豪,等候片刻,先让在下和钱老前辈谈谈,若是钱老前辈给在下一个薄面,那是最好不过。否则……”
徐凤眠接道:“可惜她未给你总瓢把子面子。”
马文飞道:“在下既是无能说服那钱老前辈,只有据实相告今日来此群豪,以作公决,是战是和,也非我马某能作决定。”
徐凤眠冷笑一声,道:“为我徐某一人,居然劳动中原群豪,和马总瓢把子的大驾,当真是抱歉的很!”
马文飞脸上赤红,轻轻咳了一声道:“今日之战,非是江湖上一般名利之争,事关武林劫运、自非个人的颜面、胜负,可以影响大局。”
徐凤眠轻轻叹息一声,道:“马兄倒不失磊落胸怀,英雄气度,咱们适才之战,你并没有败,不用如此谦逊……”
马文飞道:“也许是三庄主手下留情,马某虽未败在当场,但在下实已自知若是再打下去,马某必败无疑……”
他轻轻叹息一声,又道:“在下久闻徐兄的大名了!亦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