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尊之凤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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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来,他从未见过义父南逸公和庄穆辰,虽然两人近在咫尺,但柳仙子督促严格,竟然抽不出片刻时光,去探望两人。
这天早晨,徐凤眠用功完毕,睁眼忽见南逸公和一个身着大红袈裟的和尚,在木屋外面青草地上,相对而立,各出右掌相触一起,似是正在比拼内力,那和尚神色自若,南逸公却是满头大汗,处境甚是险恶。
徐凤眠心头大震,一跃而起,冲出木屋。
只见庄穆辰手执短剑,站在一侧,旁观双方搏斗,柳仙子却依靠在木屋壁上,脸上的神情极是奇异。
徐凤眠一年来武功大进,心知莽撞不得,如若大呼小叫,分扰义父心神,只怕南逸公即刻就要伤在那和尚手中,所以心中虽然惊骇,但却极力压制着呼喝的冲动。
只听一声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道:“孩子,快过来。”
虽然一年多没见,徐凤眠一听之下,仍能辨出是庄穆辰的声音,回顾了柳仙子一眼,缓步向庄穆辰身前行去。
柳仙子虽然眼见徐凤眠由身前走过,却是视如未睹。
徐凤眠心中盘旋着千百疑问,放快脚步,走到了庄穆辰的身前,低声说道:“老前辈,我义父形势岌岌可危,你去替他下来吧!”
庄穆辰神色肃穆他说道:“你义父内力雄浑,还可支撑一些时候……”
他虽是在和徐凤眠说话,但两道目光,却仍然注视在南逸公和那和尚的身上。
徐凤眠暗忖道:义父和庄穆辰,柳仙子,武功各擅所长,数十年来,就没有打出一个胜败来,如是我义父不敌红衣和尚,庄穆辰,柳仙子,自然也不是他的敌手了。
第46章 : 驭剑术()
朝阳,从谷口透射进来,照在南逸公和红衣和尚的身上。
身躯高大的红衣僧人,脸上也隐隐现出汗水,南逸公更是狼狈,汗水湿透了黄袍。
徐凤眠只觉热血沸腾,伸手从庄穆辰手中夺过短剑。
庄穆辰猝不及防,竟然被他一把夺去,但庄穆辰的武功,何等高强,右手一挥,扣住了徐凤眠右腕脉穴,低声说道:“孩子,你要干什么?”
徐凤眠道:“我要去帮助义父,杀了红衣和尚!”
庄穆辰摇头,道:“你义父尚且不能胜他,你去了岂不是白送性命!”
徐凤眠道:“我虽不能胜他,但却死而无憾。”
庄穆辰低声说道:“孩子,不能冲动,今日之事,种因于数十年前,而且牵连柳仙子和你义父之间的恩怨,你虽有着很深的孝心,但你的武功,却是难挡红衣和尚的一击,我如果出手,恐将激起那柳仙子的反感,弄巧成拙了。”
右手微一加力,夺下了徐凤眠手中的短剑。
徐凤眠似懂非懂地说道:“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义父伤在红衣和尚的手中吗?”
庄穆辰脸色严肃他说道:“这一年来我和你义父,论道石室,彼此间情意深重,如若形势迫的我非出手不可,今日恐将是一个血溅寒山的惨局……”
徐凤眠心中一震,接道:“怎么?难道柳仙子要帮助红衣和尚吗?”
庄穆辰道:“柳仙子此刻的心情如何,连我也无法忖度,但这一年来,我和你义父,都大改了昔年苦苦静参武学的生活,笑傲松月,石室论道,但武功却反而大有进境,方才知晓数十年来各穷心智,犯了欲速不达之病,妄图以苦修超越人体的极限,却忘了宁静而致远,这中间微妙消长之机,一时间,也无法给你说的清楚……”
庄穆辰说到这儿,突然住口不言,双目暴射出冷电一般的寒芒。
徐凤眠转脸望去,只见南逸公身着黄袍,波纹荡漾,全身后仰半尺,显然已难抗拒那红衣和尚深厚的内力,不自觉脱口大叫一声。
南逸公突然转过脸来,望了徐凤眠一眼,后仰的身躯,一挺而起,扳平劣势,双方又成了一个平分秋色之局。
庄穆辰长长吁一口气,道:“你义父不愿让你看到他败在和尚手中,运功反击对方了。”
徐凤眠道:“但愿义父能够胜过大和尚。”
庄穆辰心中了然,南逸公这尽出余力的反击,反将要减少他的支撑时间,暗暗叹息一声,道:“凤儿,我有两句重要的话,你务必牢牢记着,全心遵守。”
徐凤眠道:“什么事?”
庄穆辰道:“我一出手,你必须立刻回到你义父石室中去,在石室中,我已手录了一本绢册,以你的才智聪明,和现已奠下的基础,只要你肯用心去学,不难尽得你义父和我的真传……”话未说完,突闻一声尖叫道:“住手!”
只见紧依木门而立的柳仙子,纵身一跃,向场中飞去。
庄穆辰喜道:“好啊!柳仙子如肯出面……”一语未完,突见南逸公整个身子飞起了一丈多高,向外摔去。
柳仙子本是向两人搏斗之处跃去,身子还未着地,大变已生,立时一提真气,身躯一转,向南逸公摔落之处飞去。她轻功卓绝天下,但见人影一闪,竟是先那南逸公摔落的身子而到,双臂一展,把南逸公接在怀中。
庄穆辰早已怒声喝道:“好一个黑心和尚,乘人不备,暗施算计,岂是英雄所为。”喝声中,白芒一闪,直向那红衣和尚扑去。
原来红衣和尚,在柳仙子大喝住手声中,乘着南逸公收回内力之际,陡然用出全身功力攻出一掌,南逸公骤不及防,吃他强猛的内力一震,伤了内腑,人也被震的飞了起来。
庄穆辰含愤出手,剑势威猛异常,人未到,强烈的剑气,已破空先到。
红衣和尚反手劈出一掌,一股强猛绝伦的掌力,直击过来。
庄穆辰一沉丹田,向前疾冲的身子,陡然停了下来,手中短剑摇挥,幻起朵朵剑花,剑气掌力一触之下,那个红衣和尚,陡然向后退了两步,庄穆辰也被震的双肩晃动,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一步……
红衣和尚冷笑一声,道:“寡不敌众,佛爷要失陪了。”喝声中转身一跃,疾如流矢般飞奔而去。
庄穆辰没有料到,他竟然会返身逃走,略一犹豫,那和尚已到三丈开外,追赶已自不及,当下提聚真气,短剑脱手飞出。一道白光疾如闪电,直向红衣和尚飞去。
只见那红衣和尚突然回头拍出一掌,横向剑上击去,短剑旋转,悬空打了两个翻身,斜落一侧,红衣和尚,却一伏身疾窜而去。
徐凤眠眼看那红衣和尚逃脱,心中大急,说道:“庄老前辈,那和尚逃跑啦!”
转脸望去,只见庄穆辰闭目而立,顶门间隐隐现出汗水。
徐凤眠心中一惊,怎么?难道他也受了伤吗?缓步走了过去,说道:“庄老前辈,你怎么啦?”
庄穆辰缓缓睁开双目,道:“我很好,孩子,你可看到我刚才投出的那一剑吗?”
徐凤眠道:“看到了。”心中暗想:你追人不上,只好把兵刃当作暗器出手了。
只听庄穆辰严肃地说道:“孩子,那就是剑道最高的心法,驭剑术,只不过我火候不够,难以身剑合一,伤敌于五丈之内。”
徐凤眠口虽不言,心中却是大不为然,暗道,把兵刃掷出手,那还算得上什么剑道中上乘心法?
庄穆辰又道:“那和尚虽然伤了你的义父,但他也没有讨了好去。”回目望去,只见柳仙子盘膝而坐,右掌按在南逸公的背心上,正在替他疗伤,又接着说道:“孩子,咱们走远些,柳仙子内功深厚,身上又怀有二位前辈遗留人间的两粒灵丹,有她相救,你义父当可无恙,咱们不要惊扰她。”牵着徐凤眠,向短剑飘落之处走去。
徐凤眠心中虽然惦念义父的安危,但却又不敢抗拒庄穆辰之命,只好任他牵着走。
庄穆辰捡起短剑,叹道:“此人武功,果真高强,我这全力一击,只不过削落他两根手指。”
徐凤眠凝神望去,果见那青草地上,遗落有两个血淋淋的手指。
庄穆辰短剑一挥,挑起了两个断指,说道:“这是无名指和小指,可惜呀!可惜……”
徐凤眠奇怪道:“可惜什么?”
庄穆辰道:“可惜我的火候,差那么一点,唉!只要能再增加一成火候,今日这红衣和尚,纵然是能够逃得性命,至少将留下一只手掌。”
徐凤眠道:“老前辈这驭剑术,有了几成火候?”
庄穆辰道:“差的远,只能说初窥门径,还未登堂入室。”他脸色忽然间变得十分严肃,接道:“可惜这一门绝技,或将到我这里失传了……”
徐凤眠只觉这句话,大有含意,只是一时间却思解不透,不禁皱起眉头,苦苦思索起来。
这时,庄穆辰已带着徐凤眠转过几丛花树,说道:“孩子,你在想什么?”
徐凤眠道:“我在想,如何才能使这驭剑术,留传世间?”
庄穆辰道:“此技非同小可,岂是人人可传?如果是禀赋不好,那就是学上一辈子,也只能和我一般,止于掷剑伤敌而已,终生难有大成就。”
徐凤眠暗暗想道:我若想助聂姐姐,抗拒天下无数的英雄人物,非得练成上乘武功不可,当下便说道:“老前辈,不知晚辈可否学习此神技?”
庄穆辰笑道:“你骨骼清奇,乃百世难求的习武之材,如果肯下苦功,十年内当成大器。”
徐凤眠悠然神往,说道:“还请老前辈指教。”
庄穆辰仰脸望着天上一片浮动的白云,道:“据我所知,这驭剑之术,该是剑道中登峰造极的大成之术,剑道中若还有高过此技之学,那就是我的孤陋寡闻了。”
徐凤眠道:“我义父夸赞老前辈的内功是玄门正宗,剑术卓绝当代。”
庄穆辰笑道:“你义父说的不错,但他说的是我胸中所知,并非武功上的成就……”他仰起脸来,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我受了先天体质的限制,又是在弱冠之后,才开始习学武功,虽得良师,却是难有大成,为了不负恩师厚望,我亦曾痛下苦功,想以勤补拙,可惜禀赋难当大任,虽有良师,亦无可奈何……”
他缓缓转过头来,两道目光,凝注徐凤眠身上,道:“孩子,你明白我的话吗?”
徐凤眠先是点头,但又立时摇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
庄穆辰指着草地上的两个断指,道:“那红衣和尚断指的一笔仇恨,已记在你的帐上了,唉!我们隐居这幽谷中数十年,虽然自己没有比出一个胜败,但心中却有着一种十分自负的感觉,心想,我们三人虽是今生难以分出高低,但这数十年来,静居参悟,武林中该唯我们三人为尊了。但今日和这红衣和尚一战,使我隐藏在心中的部分自负,立刻消失,而且又为你树下一个劲敌,日后你如在江湖之上行走,那和尚绝然不会放过你的……”
徐凤眠接道:“难道老前辈和柳仙子,都打不过他吗?”
庄穆辰道:“他负伤一去,定将先找一处隐秘的所在疗治伤势,谅他受此挫折,也不敢再来三圣谷。”
徐凤眠暗道:原来此地叫三圣谷,定是他们自己起的名字了。
说话之间,瞥见柳仙子急急奔来。
庄穆辰起身相迎,说道:“南兄的伤势如何?”
柳仙子向庄穆辰道:“不碍事了。想不到他竟是一个卑鄙无耻之徒,日后如若我们再见到他,绝不放过。”
庄穆辰微微一笑道:“他遁入空门,无非是装给你看……”微微一顿,接道:“这样也好,南兄虽是受了点伤,但却化解了你们之间数十年的嫌怨,这点伤,还是受的值得!”
第47章 :出谷,入江湖()
柳仙子的目光,凝注在徐凤眠身上,岔开话题,道:“酸秀才,你看凤儿的天赋如何?”
庄穆辰道:“上等的好苗子,世所罕见。”
柳仙子道:“那你为什么不成全他?”
庄穆辰笑道:“我已答允南兄,传我所学,还要如何成全?”
柳仙子道:“你既垂爱,为什么不收他做徒弟?”目光一转,望着徐凤眠,道:“笨孩子,还不快些拜见师父。”
“师父!”徐凤眠应声拜倒,行了大礼。
柳仙子娇笑道:“凤儿虽是我南师兄的义子,但却是你的徒弟,日后他若打人不过,可是你庄穆辰没有教好。”
庄穆辰脸色一正,抱拳一揖,道:“还得柳仙子多多成全。”
柳仙子笑道:“倾尽所能,绝不藏私。”
笑声中,转身一跃,人已到两丈开外。
庄穆辰摇头晃脑地说道:“恨起来,刺骨椎心,爱起来,蜜里调油,此女人之所以为女人也。”
徐凤眠心中虽然升起许多疑惑,但却不敢多问,只好闷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