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尊之凤歌-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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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眠道:“冰儿,你带有火折子吗?”
南宫冰摇摇头;道:“但我想这位巫姑娘定然带着火折子。”
伸手搜去,果然,在巫蓉身上摸出了火折,随手晃燃。
徐凤眠拍活了巫蓉两处止血穴道,捏开巫蓉牙关,凝目望去。
只见巫蓉口中血肉模糊,舌头已然嚼碎了大半。
鲜血仍然不停的从断舌伤口处涌了出来。
南宫冰轻轻叹息一声,道:“好惨啊!”
徐凤眠缓缓放开巫蓉牙关,说道:“姑娘,你要听我几句话。”
巫蓉杏目转动,望了徐凤眠一眼,微微颔首。
徐凤眠轻轻咳了一声,接道:“你伤的很重,但并非无救,但要姑娘有着强烈的求生意念,我等才能助你。”
说话之间,只见巫蓉口中又涌出鲜血。
徐凤眠伸手又点了巫蓉颈问两处穴道,接道:“姑娘请尽量保护元气,不要它再有耗损……”
巫蓉突然举起右手摇挥一阵,又指玉颈,似是要徐凤眠解开她颈边止血穴道。
徐凤眠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已经失血很多,不能再让鲜血流出了。”
巫蓉右手摇动,杏目乱眨,似是要徐凤眠尽快解她穴道。
徐凤眠无奈,出手解了她颈间双穴。
巫蓉长长吸一口气,突然挺身而起,行到巫婆婆身前,双膝跪了下去。
徐凤眠心中虽想伸手去扶她一把,但又觉着不便,只好停身不动。
只见巫蓉伸出双手,撩开巫婆婆的长衫。
这时,天色已亮,庙中景物,清晰可见。
巫婆婆衣服之内。都是口袋,装满着各种药物。
巫蓉从数十个装满药物的口袋中,找到了一个玉瓶,拔开瓶寒,尽倾瓶中药物,放入口中,和血吞下。
徐凤眠和南宫冰分站在两侧,呆呆的望着,一时间无法断定她用心何在,不便出手阻止。
只见那巫蓉又从巫婆婆怀中选出几个玉瓶,揣入怀中,挥手在地上写道:“贱妾已无力埋葬祖母尸体,有劳两位掘坑掩埋,此恩如山,永铭肺腑。”
徐凤眠点点头,道:“令祖母虽然死去,但岭南双魔也被歼当场,大仇已报,还望姑娘节哀顺变,收葬令祖母之事,在下等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巫蓉又挥手在地上写道:“谢谢两位。”
转身出庙,狂奔而去。
南宫冰黯然说道:“她身受重伤,肉体,精神,都有着不能负荷的感觉,如何能让她单独行动,我去追她回来!”
徐凤眠道:“唉!让她去吧!她们祖孙相依为命,这刺激对她、太大了,有一个幽静孤寂的环境,使她能够尽情的大哭一场,对她是有益无害。”
南宫冰道:“但她受了很重的伤,唉!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孩子,满怀悲痛,孤苦伶汀的行走在荒野之中,没有一个人去照顾她,实在是大可怜了。”
徐凤眠缓缓说道:“正因她身受重伤,才会激起她强烈无比的生命力,如若她完全无伤,决无法承受这等沉重的打击……”
目光一掠巫婆婆的尸体,接道:“冰儿,听我的话,让她去吧!咱们先把巫婆婆的尸体埋起来。”
南宫冰应了一声,两人一齐动手,就在庙后挖了一个土坑,把巫婆婆尸体埋了起来。
徐凤眠望望岭南二魔的尸体,接道:“冰儿,咱们再挖一个坑,把岭南二魔也埋起来,如何?”
南宫冰道:“这两个人作恶多端,让他们暴尸荒野,喂狗吃算了。”
徐凤眠道:“人死不记仇,两人生前虽然作恶多端,但他们既然死了,那也不用记恨他们了,两具尸体在此必然会很快的传扬出去,如若被那花无欢的眼线瞧到,花无欢必然知晓,请巫婆婆出山对付咱们的毒计又已失败,必将另设毒计谋害咱们。”
南宫冰道:“大哥说的是,看起来!你比我聪明多了。”
两人一齐动手,又挖了一个土坑,埋好岭南双魔尸体。
南宫冰拍拍手上的灰土,道:“大哥,咱们此刻要到何处?”
徐凤眠沉吟了一阵,道:“最好是咱们先别露面,隐起行踪,暗中查访花无欢和四海君主的行动,多知晓他们一些,也好多了然一些内情,找出对付他们的办法。”
南宫冰道:“咱们又要改装吗?”
徐凤眠道:“花无欢此刻已把我看成了一个强敌,他派出来的眼线,大约都带有我的图形,如是不改装易容,只怕很难逃过他们的监视。”
南宫冰点点头,道:“这一次,咱们不能再装成老道士了。”
徐凤眠道:“那要装扮成什么身份?”
南宫冰沉吟了一阵,道:“你装成一个中年文士,我扮作你的随身小厮,好吗?”
徐凤眠道:“那你不是大吃亏了吗?”
南宫冰芜尔一笑,道:“你是大哥啊……”语声一变,突然凄凉他说道:“日后你和岳姑娘大喜之日,别忘了收我做你的丫头。”
她虽然极力俱使自己平静,但却无法控制激动的心情,脸上犹带笑容,泪水却夺眶而出。
徐凤眠伸出手去,轻轻搂着南宫冰的柔肩,说道:“冰儿,快不要这么说,你和我患难与共,生死相从,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小兄怎能忘得了你。”
南宫冰一腔热情,无限爱意、一直深压内心,不敢明白的表示出来,此刻,再也无法忍耐,伏在徐凤眠身上哭了起来。
徐凤眠心中大骇,扳起了南宫冰的脸儿,缓缓说道:“冰儿,哪里不对了?”
南宫冰哭声呜咽,泪如泉涌,沾湿徐凤眠前胸衣襟。
徐凤眠急急说道:“冰儿,什么事,使得你如此伤心?”
南宫冰抬起脸来,拭去脸上泪水,柔声说道:“我不是伤心。而是太快乐了,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言罢,放开徐凤眠,就在小庙前跳起舞来。
初升朝阳,照射在她犹带灰土的脸上,条条泪痕,黑白分明。
徐凤眠背起双手,欣赏着她那优美的舞姿。
南宫冰一舞既罢,突然飞身而起,直向徐凤眠扑了过去。
徐凤眠张开双臂,接住了南宫冰飞来娇躯,笑道:“冰儿,你的舞蹈很好啊!”
南宫冰道:“你要是喜欢看,我就每日跳给你看。”
徐凤眠道:“武林大局安定之后,我要你穿上彩衣,配上那弦管竹丝,好好的跳一场给我瞧瞧!”
南宫冰嗯了一声,放开徐凤眠,道:“咱们走吧!”
徐凤眠回身对着巫婆婆墓地一拜,和南宫冰联袂而去。
中午时分,北上长沙的大道上,出现了一个中年文士和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
这一对主仆,正是徐凤眠和南宫冰所装扮。
第353章 : 隐秘分舵()
徐凤眠见四野无人,回顾了南宫冰一眼,道:“冰儿,咱们要留神着邓一雷和展临昭,发觉之后,也不要招呼他们,咱们在暗中把解药给他们就是。”
南宫冰道:“他们奇毒未解,武功尽失,如是遇上强敌,如何得了?”
徐凤眠道:“唉!如非那岭南二魔心生贪念要独吞大功,对巫婆婆祖孙施下毒手,咱们决无脱得危难之日。”
南宫冰笑道:“这就叫古人天相啊!大哥悲天悯人,侠义胸怀,如若真会遭到不测,那是皇天无眼了。”
徐凤眠道:“因果之说,容或有之,但我总觉物必自腐而后虫蛀之,如若那岭南二魔不生贪忘,咱们决无死里逃生之理……”
话到此处,突然住口不言。
远处,蹄声得得,一匹健马疾奔而至。
徐凤眠转眼望去,只见那马上人十分矮小,伏在马背之上,加上一顶青色毡帽,低压眉际,更叫人无法看出他的面貌,快马如飞,疾越两人身侧而过。
转眼间,快马已然奔行得不知去向。
徐凤眠望着消失的快马,低声说道:“这人骑术精湛,马又是千里良驹,决非一般行商,咱们要多多留心才是。”
南宫冰道:“难道又是那花无欢的眼线吗?”
徐凤眠沉吟了一阵,道:“很难说,未得证明之前,小兄不敢妄言,不过,就事而论,那花无欢决不会放心岭南二魔,身后必然还派有监视之人……”
南宫冰接道:“大哥之言,可是说那岭南二魔死亡一事花无欢等已经知晓了?”
徐凤眠道:“二魔死亡一事,他们也许不知,但二魔迎到那巫婆婆一事,他们或已知晓。”
南宫冰道:“大哥怎么知道呢?”
徐凤眠道:“我只是如此推想,那花无欢耳目遍布,巫婆婆施毒饭店之中,又有那样多人,其中只怕有花无欢的眼线……”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武林中人提到花无欢,无不畏惧异常,似是他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原因就在那刺探工作做得太好了,几乎是当今武林所有的各大门派无一没有他收买的奸细。”
南宫冰道:“如若能把花无欢布置的奸细耳目除去,那就不难对付他了。”
徐凤眠道:“不错,如若能把花无欢派在各大门派的奸细和布置在江湖上的眼线除去,那就等于挖去了他的双目,堵住了他的双耳,这回见到孙不邪老前辈和无为道长时,定要设法从此处着手,先要设法清除他布置在江湖上的眼线。”
南宫冰沉吟了一阵,道:“此事只怕不易,大哥如何能知晓他布置眼线的情形呢?”
徐凤眠道:“这是一件很艰苦的工作,但并非无法下手,我想它总有一个脉络可循,只要能够找出它一点头绪,就不难剥茧抽丝,全盘剪除,至少,可以使他们章法大乱,耳目失灵。”
南宫冰点点头,不再多言,放步向前行去。
两人晓行夜宿,走的很慢,沿途数日,竟然未发生任何事。
徐凤眠一路留心,也未发觉邓一雷和展临昭等两人。
这日中午时分,长沙府境内一个小镇之上。
徐凤眠量度形势,这小镇实是北上长沙的要道,心中暗道:如是那展临昭和邓一雷等己见到无为道长说明此事,那无为道长和孙不邪必将派人追查我等行踪,他们定然早已离开原址,倒也不必急急赶去会见他们。
花无欢顿然失去了岭南二魔的行踪,亦必引起一番混乱,倒不如借此机会,暗中查访一下花无欢等举动再说。
心念转动,找了一座最大的酒楼,行了进去。
这时,正当午时,酒店中上了八成客人。
徐凤眠心中有谋,暗中留意着酒楼中所有的客人、景物。
店小二送上香茗,徐凤眠点了几样小菜。
片刻之后,菜饭送上。
突见一个村童手中举着个白布招儿,行入酒楼之中。
只见那白布招儿上写着“相天下士”四个大字。
徐凤眠看到布招之后,立即举手一招,道:“小兄弟请过来。”
那村童举着布招行了过来,道:“大爷看相吗?”
南宫冰转脸看去,只见那村童只不过十二三岁,又蓬首垢面,满手污尘,怎么看也不似个会看相的人,心中大为奇怪,暗道:大哥怎肯信这样一个无知的村童,难道瞧出了什么可疑不成。
细瞧那布招儿,亦是看不出有何可疑之处。
但闻徐凤眠说道:“小相士,看看在下的运气如何?”
那童子也未望徐凤眠一眼,说道:“相君之貌,乃公侯之相,可惜的是相带三煞,三煞不破,永无出头之日。不过,小的道行不够,难破三煞。”
徐凤眠道:“那要找何人才能?”
村童道:“我师父。”
徐凤眠道:“令师现在何处?”
村童道:“就在这镇外不远处。”
徐凤眠站起身子,道:“好!有劳小兄弟带我去见令师。”
那村童举起布招儿当先带路而去。
徐凤眠紧随那村童身后而行。
南宫冰也只好起身随在徐凤眠身后而行。
但闻传来阵阵欢笑之声,显然酒楼中客人都在嘲笑徐凤眠被村童一阵胡言乱语所骗之事。
南宫冰心中大怒,恨不得回转身去狠狠的揍几个人一顿,但她却强自忍下,没有发作。
那村童带路而行,直出小镇,行约二里左右,到了一座竹林掩映的茅舍前面。
南宫冰流目四顾,四周一片寂静,除了那村童之外,再无他人,当下急行一步追上徐凤眠,道:“当真要去见那老相士吗?”
徐凤眠微微一笑,道:“耐心些,立刻之间,就可以揭露真相了。”
那村童行至茅舍,推开柴扉,道:“我师父就住在此地。”
徐凤眠暗中运气,缓步行入茅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