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尊之凤歌-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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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无为道长、云阳子以及皈依玄门的弟子都已不食荤腥。
一餐饭匆匆食毕,群豪在那几个道人率领之下,人各一室。
此地,原有数十户人家,以渔猎为主,但无为道长选中此地,大聚群豪,准备和百花山庄为敌之后,生恐武林杀戮,波及无辜,特地重金遣散聚居于斯的数十户朴实人家。
徐凤眠居室,紧傍父母,这两位老人,眼看爱子身受武林同道拥戴,身历数度生死,瞥见父母房中灯光未熄,暗忖道:我徐凤眠连累父母,老年跋涉奔走,实是有亏孝道,二老深夜未眠,必是忧心所致……
心中念转,人却信步走了过去,正待叩门而入,突听室中传出母亲的声音,道:“唉!生子当为农家子,渔耕安居到白头,只因凤儿太过聪慧,才招惹这些麻烦缠身,害的我日夜为他担心。”
慈母之声,字字充满着天伦情爱,只听得徐凤眠鼻孔一酸,热泪夺眶而出。
但闻徐大人接道:“算啦!如若凤儿当真是渔耕之子,只怕你又要怪他没出息,咱们虽受了不少风霜之苦,但却也增广了很多见闻,山色、湖光,披星戴月,都是我梦想不到的经历……”
徐夫人怒声接道:“你这做父亲的,全然不为孩子担心,他终日里耍刀弄剑,杀杀砍砍,须知刀枪无眼,要是被人伤了如何是好!”
徐大人哈哈一笑,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我瞧咱们凤儿的本领之大,就算千军万马,箭如飞蝗,也是伤他不着,他小小年纪,能受无数的江湖英雄爱戴,是何等荣耀之事,生子正当如此才是……”
第216章 : 含血喷人()
徐夫人怒声喝道:“好啊!你倒是很赞成闯荡江湖了,有父如此,那是难怪他生具野性了。”
徐大人笑道:“凤儿如若不是学得一身绝世武功,能否活到现在,谁也难以预料,记得我告诉过你的话吧!他生具怪病,名医束手无策,多则活到二十,少则十五而夭,我准备他足满十五之年游历天下,让他长些见闻,也不枉到人间一趟。”
徐夫人道:“话虽然不错,但此时和彼时不同,凤儿此刻怪症已好,难道还硬要说他是身具绝症不成?”
徐大人道:“你那凤儿,已得绝症而死,此刻的凤儿已非我们所有……”
徐夫人道:“我生他养他,不是我的是谁的?”
徐大人一直带着爽朗的笑声,说道:“此刻你那凤儿,已经是这一代武林中救星,千万人生死的担子,已放在他的肩上,夫人如若只为一己之私,逼凤儿弃武就耕,凤儿天生至孝,必将从你之命,咱们有了凤儿,但天下苦矣!不知多少个父母,将为此失去他们的爱子,多少个妇人,失去她们的丈夫。”
徐夫人叹息一声道:“凤儿还不足弱冠,对天下苍生真的如此重要吗?”
徐大人道:“他身承武林绝技,虽不及弱冠之年,但已具当世无匹的武功身手,这些杀劫,虽只是武林中人物的恩怨,但余波所及,只怕要牵连很多无辜百姓,你只顾到凤儿一人生死,那未免太过自私了。”
徐凤眠站在窗外,只听得凛然一震,转身径向无为道长静室之中走去。
无为道长和孙不邪早已在室外相候,眼看徐凤眠走来,立时迎了出去。
徐凤眠低声说道:“晚辈来迟一步,有劳两位老前辈久候了。”孙不邪仰脸望望天色,道:“来的正好。”
无为道长道:“北天尊者的事,贫道不想惊动群豪,因此特地邀约孙兄和徐大侠,乘船渡湖,和他在对面会谈,万一动起手来,也不致惊动群豪。”
徐凤眠道:“老前辈说的是。”
行近湖面,只见展临昭劲装佩剑,早已在船上等候。
无为道长一皱眉头,道:“你怎么知道了?”
展临昭欠身说道:“师兄恕罪。”
孙不邪笑道:“老叫化瞧令师弟,日后必能光大你们武当门户,要他去见识一番也好。”
无为道长长叹一声,道:“如非瞧在孙老前辈为你说情份上,非得逐你下船不可。”
展临昭微微一笑,抱拳对孙不邪一礼,道:“多谢老前辈代为说项。”
孙不邪也不还礼,一跃登船,道:“快些走吧!”
展临昭伸手拿起双桨,轻声对无为道长道:“操船弟子,已为小弟遣回。”
双桨拨水,小船疾如离弦之箭,驶入湖中。
一天浮云,掩去了星月之光,湖面上一片昏黄之色。
无为道长双目神凝,望着湖面,缓缓说道:“咱们得留心一些,如若北天尊者早来一步,直入咱们息居之地,那就不堪设想了。”
说话之间,瞥见一艘小船,急驶而来。
孙不邪道:“那一艘小船,是不是北天尊者?”
展临昭不待无为道长吩咐,小船一转,疾向那快船迎去。
一去一来,眨眼间已然接近。
展临昭双手运桨,忽然一横小船,拦住了来船之路。
无为道长站在船头,合掌说道:“来人可是北天尊者?”
只听一个苍劲的声音应道:“正是老夫。”
小船上缓缓站起一个青衣小帽的长髯老人。
原来,他在船中放了一座软榻,斜卧在软榻之上。
孙不邪暗道:这北天尊者倒是很会享受,竟在小船上放下一具软榻。
徐凤眠打量着北天尊者,只见那小船之上,除他之外,只有一个为他操船的大汉。心中大感奇怪,忖道:此人一向是蟒袍玉带,仆从如云,今宵何以这般轻船简从而来。
无为道长笑道:“此时还不到三更时分,尊者来的很早。”北天尊者答非所问地说道:“道长可曾找到那徐凤眠吗?”
无为道长道:“幸未辱命,不过……”
徐凤眠不等无为道长话完,抢先说道:“区区在此,尊者有何见教?”
北天尊者道:“老夫看就像你,果然不错……”目光转到孙不邪的身上,道:“你是丐帮中硕果仅存的孙不邪了。”
孙不邪哈哈一笑,道:“正是老叫化子。”
北天尊者冷冷说道:“老夫久仰你的大名,今宵有幸一会。”孙不邪道:“好说,好说。”
北天尊者目光又转到徐凤眠脸上,道:“小女现在何处?”
徐凤眠摇摇头,道:“令爱去处,在下如何知道。”
北天尊者怒道:“你不知道,哪个知道!”
徐凤眠道:“在下为何定要知道令爱去处何在!”
北天尊者道:“不要激怒老夫,免得闹出惨剧。”
徐凤眠剑眉一耸,昂然接道:“尊者若是不愿讲理,那就不用谈了……”
北天尊者怒道:“老夫如不讲理,岂会这般轻船简从而来,但你激怒老夫……”
徐凤眠冷冷接道:“尊者含血喷人,就不怕激怒我徐凤眠吗?”北天尊者似乎想发作,双眉耸动,长髯无风自动,但终于忍了下去,缓缓说道:“小女不是被你拐逃而去吗?”
徐凤眠怔了一怔,道:“什么人瞧到在下拐带了令爱。”
北天尊者道:“无人瞧到。”
徐凤眠冷笑一声,道:“无人瞧到,那是谁告诉你的?”
北天尊者道:“也不是。”
徐凤眠道:“既是无人瞧到,也无人告诉过你,尊者何以指说在下拐带了令爱?”
北天尊者道:“老夫推想如此,自然是不会错了。”
徐凤眠气极而笑,道:“事关今爱名节,尊者最好能仔细推敲一下,污蔑在下,也还罢了,但伤到令爱名节,在她可是一大憾事。”
北天尊者冷冷说道:“你既未拐带小女,那小女到哪里去了?”
徐凤眠道:“这个在下如何得知?”
北天尊者凝目思索了一阵,道:“你当真不知道吗?”
徐凤眠道:“自然是当真了,难道这等事情,还会和你说笑不成。”
北天尊者沉吟了一阵,道:“不论你是否拐带小女,但在小女未曾现身之前,我就要唯你是问。”
徐凤眠冷冷说道:“尊者这般不讲道理,不知是何用心。”
北天尊者仰天打个哈哈道:“当今武林之世,又有几人配和老夫讲说道理。”
徐凤眠道:“尊者之意,要如何处置我徐凤眠呢?”
他心知此人武功高强,中原武林道上,目前又正值纷乱之际。也不愿多树强敌,故而心中虽然气愤难耐,但却强自忍了下去。
北天尊者道:“老夫要把你带走。”
徐凤眠怔了一怔,道:“在下并不知令爱行踪何处,带走我也是枉然。”
北天尊者道:“老夫自有良策。”
徐凤眠道:“如若真能有助你找回令爱,我徐某倒是极愿帮忙,尊者可否先行讲出来,让在下考虑一下。”
北天尊者道:“小女出走,全是为了找你,老夫把你带走之后,就昭告天下,老夫擒得徐凤眠,一月之内,予以处死,小女为了救你之命,定会在一月期限之内赶回来。”
孙不邪冷笑一声,道:“好办法啊!不过,只有一点不妥。”北天尊者道:“哪里不妥了?”
孙不邪道:“如若令爱闻讯稍迟,或是听得其讯,仍然不肯回去,尊者要如何处置徐凤眠?”
北天尊者道:“如无小女求情,老夫出口之言,自然是不会更改……”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老夫此次行游中原,原想寻那禁宫之钥的下落,却不料小女出走,使老夫忧心如焚,那追觅禁宫之钥一事,不得不稍为延缓一些时候了。”
孙不邪道:“尊者之意,是说一月之内,若是令爱不到,你就当真处死徐凤眠?”
北天尊者道:“不错,老夫想不出哪里不妥。”
徐凤眠只觉胸中热血沸腾,实在难再忍耐!
当下说道:“有一事,尊者忘记了。”
北天尊者奇道:“什么事?”
徐凤眠道:“尊者忘记了我徐凤眠不会束手就擒,任凭宰割。”
北天尊者冷然一笑,道:“难道你还敢和老夫动手不成?”徐凤眠道:“有何不敢。”
北天尊者怒道:“就在这小船之上如何?”
徐凤眠暗道:他久居北海冰宫,定会水里工夫,不可和他在船上动手。
心念一转,忍下怒火道:“船上地方狭小,尊者如想动手,最好能找一处宽阔所在。”
北天尊者道:“也好!”举手一挥,快船掉头,当先驶去。孙不邪望了无为道长一眼,道:“看来今宵之局,委曲亦难求全了。”
无为道长左手向下一按,故意让小船慢行,待那北天尊者去远,才低声对徐凤眠说道:“徐大侠,这北天尊者武功高强,非同小可,徐大侠当真要和他动手吗?”
徐凤眠道:“事情已然迫到头上,晚辈纵不愿和他动手,也是有所不能。”
孙不邪接道:“咱们车轮战他,老叫化先打第一阵,若是胜他不过,徐兄弟再接第二阵,不用等和他分出胜败,就由道长接手……”
徐凤眠摇摇头,道:“这办法有些不妥……”
孙不邪道:“哪里不妥了?”
徐凤眠道:“北天尊者属下高手甚多,在下是亲目所见,如若咱们车轮战他一人,他必将招来属下相助,岂不是自找麻烦,不如由在下一人出手,和他决战,不论胜败,都不会牵扯上其他的麻烦。”
孙不邪道:“无为道长和老叫化,既然参与了此事,都不会眼看着让那北天尊者把你带走,这一战,你如胜了,自然是好,万一不幸落败,老叫化和无为道长,决难坐视,这一战势必要闹出流血惨剧不可。”
谈话之间,小船已然近岸。
第217章 : 有负美意()
北天尊者早已站在岸上等候,满脸不耐烦的神色,冷冷说道:“这湖面也不过百丈宽窄,你们就是走的再慢一些,也有靠岸之时。”
徐凤眠一跃登岸,接道:“尊者情出手吧!”
这时,天上的浮云,突然散去,露出了一句新月,和满天繁星。
北天尊者打量了徐凤眠一眼,淡淡一笑,道:“你年纪轻轻,倒是很有胆气。”
徐凤眠道:“不劳夸奖。”
但闻衣袂飘飘之声,孙不邪、无为道长、展叶青已齐齐跃登上岸。
北天尊者冷冷的望了三人一眼,淡淡对徐凤眠说道:“你亮兵刃吧!”
徐凤眠唰的一声,抽出背上长剑,道:“尊者也请亮兵刃吧!”北天尊者道:“老夫即以双掌奉陪。”
徐凤眠缓缓把长剑还入鞘中,解下佩剑递给了孙不邪,道:“尊者既是不肯亮出兵刃,在下也只好赤手奉陪了。”
北天尊者一皱眉头,道:“你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