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摇滚 第二部 遛弯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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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掰着肩膀将我转过去——不许我睡觉?!混蛋!(虽然我并不是真的要睡。)
恩,等一下!他的表情……这就是刚才面具下的真相?看上去……很……
伤感?
“不许回去!”否定词从那对微薄的嘴唇里坚定地蹦出!
我该绝望吗?但为什么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他说了实话。
然后他扑了过来,咬住我的嘴唇要跟我接吻。我惊慌了一下,不自觉张开了嘴,他的舌头伸了进来……
“恩……呼、呼……”等到头脑里那段空白结束,我先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然后是脸的发烫——真丢脸!不,没关系,这是正常现象,缺氧而已……
当视觉也恢复了,最先看清的是那对燃烧中的黑色眼睛,难以置信它们曾经那么冰冷。
* * *
颜尚昕没料到此时距离上次见到珀希已过了将近十日,更没料到他的模样竟憔悴至如此:瘦了不少,眼睛下面挂两只黑月牙,衬得他那眼眶陷得更深了。看来那些宫人的传言也似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只是看那神情举止依旧轻率浮躁,只怕再经历一场疾病都打退不去这简直让人嫉妒的乐观——这便是天性。
“Sunshine!许久不见!”
颜尚昕听对方又拿那番语绰号叫他,无奈地叹气。“恩!”本想问候几句的心思也没了。
珀希哪去计较哪些,依然兴冲冲走到他身边;也不坐,让随行的瑞喜将吉他递与他,二话不说挂到身上——
“我写新的歌了!”
“哦?”听到这话,颜尚昕两眼一睁,也喜不自禁了。“如此!你先弹罢!”
颜尚昕作洗耳恭听状,打算将曲大致记下,好与珀希商议编排。这几日,没了珀希与他同练,独自弹奏曲子总嫌单薄,不料今日久别相见,他竟作了新曲!莫非是前些日子卧病所感?正好!这小子奏的多是欢快讨喜之音,今日倒要见证见证他如何令听者伤感悲怀,考验考验他功底!
珀希这才坐到凳上,表情果然沉了下来,眼皮低垂,嘴角紧绷。
哐——
试音的拨划照例粗糙,颜尚昕却才觉察自己已好久未听这吉他的音色了,感慨万分。
“I woke up thirsty on an island in the sea……”这次,珀希的唱词出现极早,几乎与琴音同步,颜尚昕略觉有些唐突。
……
I woke up hungry with hungry cougars surrounding me。
I hit the soft spot on the soft spot on my head。
It made me tired so I sung from my bed。
……
初一听,这节奏确实偏缓,只是调子偏高,珀希也似唱得轻快。但随着歌声渐进,他的表情愈发忧愁,嗓音略带哭腔,悲戚无以名状。
……
I've seen the world; kissed all the pretty girls。
I've said my goodbyes and now I’m ready to die。
最后一下,犹如咽气。
“如何?!”
“呃?!……哦!好!”
想不到他还能以如此坦然的笑容抬头,颜尚昕被他那歌中的悲情揪住,回神不过,不禁皱眉一下,又怕对方误解,仓促应答了。
“那好!”珀希倒不在乎这些,手背搁在鼻前吸吸:“我们来编曲它!我不等了!”
“好……”颜尚昕略心不在焉地答道,不自觉瞟着眼睛看珀希:虽然这小子看着还是一副轻浮样,但眉宇之间却不似以往浅显开朗,几日不见,他倒像长了几岁……
第九章
那是个小巧的花朵形口袋,有点像零钱包,表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花卉图案。
“这……个?给我?!”我把它举到那个送东西来的女仆面前,谨慎地问。
“是!”她对我行个屈膝礼,略带羞涩地微笑:“这是我们昭仪娘娘亲自动手为大人绣的香荷包,望大人笑纳。”
“‘香……荷包’?”我立刻把它凑到鼻子上一闻:真不错!是那种古典的东方香料味!那就不能用来放零钱了——对了,我还没见过这里的钱呢!
“哦!多谢她!多谢!”我笨拙地感激道,把那个小包往袖子的夹层里塞。
“呵呵……”她用手遮着嘴,咯咯笑出了声。
“大人,荷包须佩带在身上。”瑞喜凑过来小声提示。
我朝他皱皱眉毛,然后那名女仆走过来了——
“奴婢来为大人戴上吧?”说着就从我手上把东西取过去,半跪下去……
“嘿?!”我连忙去扶她:我可不想看到女孩子这样!
“这……呼!”她先是吃惊,然后轻笑一声,脸似乎有些泛红:“不妨事,大人多礼了。”瑞喜也走过来摇我胳膊,示意我放松些。
我只好乖乖站在原地让她摆弄,看到她蹲下去,脸与我的腰带平齐——这个位置……我尴尬地仰头望着天花板,咬起了嘴唇……
等她终于完成了工作,重新站好,我才小心翼翼地低头下去看一眼……原来是把带子穿在腰带上。呃……还是像钱袋,我是说,古时候那些人挂在腰上的。不过这颜色太鲜艳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愿意带着它到处走,被一些人看到,比如颜尚昕。
“珀希大人天生丽质,向来不重装扮,今日佩上昭仪娘娘亲手锈的荷包,真乃是锦上添花画龙点睛啊!奴才在此替我家大人谢过昭仪娘娘了!”福乐油嘴滑舌地说了一串,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朝那女孩磕个头。
“公公恁是多礼!翠儿可受不下这下!快快请起!”女孩——我现在知道她叫“翠儿”了——赶过来扶起那总让我丢脸的家伙,还抬头笑着看我一眼。
福乐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好,也看着我咧嘴傻笑,我板起脸,恨不得将他一脚踢出去!
等到翠儿走了,好奇心驱使着我将“香荷包”从腰带上取下来,重新拿在手里把玩。
好吧,这是我在这里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来自秦昭仪——她对我真好!记得上次我和颜尚昕一起为女士们演奏时,她是鼓掌喝彩最积极的一位。(桃:粉丝,还用说吗?)
难以置信这是用手工制作的,那些彩色丝线的复杂组合看得我眼晕,不足三寸宽的面积上,它们构成了一副和谐的画面:花丛和蝴蝶。颜色就像画上去的一样,过渡非常自然——绝对是艺术品!
我又将它凑在鼻子上闻,味道很舒服,大约是檀香和别的什么。接着我捏到里面有些硬的小东西,就将它拿开,寻找到隐藏着的开口,从里面掏出几粒像是大药片的玩意,灰黑色,看上去就不好吃。
这就是香味的来源。我直接去闻它们,觉得太浓烈,又放了回去。
毫无疑问,这就是这里的香水了,没准我的这个还是“香奈儿5号”呢!
女孩子送我香水……嘿嘿!我忍不住笑起来。
“大人何事如此开心?”瑞喜端着茶水走进屋里。
“哦!来!”我依然笑着,招呼他坐到卧榻上,然后把香荷包举起来给他看:“如何?”
瑞喜也笑了,抬手抓抓脑后:“自然是美观精致,大人似喜欢罢?”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有女子……给过你东西么?”我顺便问他,这小子年纪不小了,模样虽然嫩了点,但还算清秀。
“这……”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知所措,脸通红,眼珠乱转:“大……大人这是什么话?!”
“哈哈……”我大笑起来,这小子也太害羞了点!“不要在意!恩,我想……有女子喜欢你吧?”
“大人!”他又跪下了,语气很焦急:“大人莫要取笑瑞喜了!”
取笑?是说我在开他玩笑——恩,差不多!但他也不必这么认真啊?那声音都要哭了。
“起来!”我照例去将他扶起。“我不取笑你,我跟你讲话。”
等他抬起头,我知道事情或许真的很严重:他哭了,表情很痛苦。
“为何?”我皱起眉毛问,很后悔自己的无聊玩笑,也想知道它错在哪里。
“大人……”他抹抹眼睛,止住抽噎。“大人,瑞喜乃是净身的阉奴……如何……如何敢向往那风花雪月之事,敢请大人莫要以此事打趣奴才了……”
“‘净身的阉奴’?”
瑞喜听到这问句,突然睁大了眼看我,惊讶得嘴都来不及合上。
“那是什么?”他的反应让我更好奇,仿佛底下隐藏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大人?……”他抿抿嘴,视线朝着别处,过了一阵才开口,声音听上去很艰难:“瑞喜……与大人不同。”——我皱眉:是说我们的外表?“大人您乃是真真正正的男儿,而瑞喜……”他眨一下眼睛,滚出一行泪水。
“瑞喜是个忤逆不孝的阉人,不男不女。”
不男不女?……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我吓得往后一躲:别怪我刻薄,本能的力量如此强大。
“大人无须惊慌!瑞喜不是怪物!”瑞喜上前安慰我,叹口气:“望大人恕瑞喜不敬之罪。”
说完,他褪到不远处,动手掀起自己的长袍,开始解裤带……
“Jesus Christ……”
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情景,我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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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朕出行期间,朝廷上大小事宜,皆请管相代为操持了。”
“请陛下放心,老臣自当尽心尽力。”
一番交涉往来,高涉总算把事情对尚书令管引讲清了,也听了对方不少劝解叮嘱,俱是老生常谈,烦不胜烦。
“管相自忙去罢,朕与应风还有些琐事要谈。”他恭敬地请送对方,还示意一旁沈境略搀扶着老人些。
“不忙不忙!”管引却还推辞,微笑摆手。“老臣也要与陛下谈些琐事,望陛下容老臣再言几句。”
高涉略怔,勉强笑笑:“丞相请讲,朕听着便是。”
“哼、哼!”老丞相不慌不忙地清清喉咙。
“恩师请茶!”沈境递上茶盏,亦不忘一尽晚辈之礼。
“恩,有谢应风了。”管引坦然接过,当着皇帝的面,慢慢呷上一口,又递给沈境放好。高涉不露声色,却把沈大学士实在地盯了一眼。
“前者,蒙圣上宏恩,谴老臣嫡孙女慧妃娘娘回家省亲,老臣等家人无不感激涕零,大颂皇上恩德……”
高涉尴尬地点头,连后面的沈境都颇有忍俊不禁的势头。
“慧妃娘娘回家,住了半月光景,与家人说了不少宫里的新鲜事。”过场做尽,总算开讲了。“其中最引人入胜的,便是关于那番国乐师的奇闻。”
高涉双眼微眯,手握着镇纸一紧。
“听娘娘说,那乐师年不及弱冠,生得高大俊美,面白眼碧……恩,颇为新奇。”管引倒没去看皇帝脸色的变化,越发说得上劲,摇头捻须起来。“还有他那弹琴演唱,亦似热闹有趣。听娘娘讲着,老朽与家眷等俱向往不已。”
“然而,”语调稍变,高涉已经猜出他接下来的话了——
“老臣从娘娘话语间得知,圣上似颇喜爱这位小乐师,将他留在宫闱,且常常探望……”管引停在这里,撇嘴摇头。
“丞相但讲无妨。”
“哼、哼!”又是清嗓。“这器乐曲唱,本就是为着玩赏娱乐之用;圣上国事操劳,平常听听看看,以宽心惬意,自然无妨。只是……”又卖关子——高涉眉头微皱。“只是这曲子也好,乐工也罢,终究只是戏耍的玩物,当不得事。老臣斗胆多言,望皇上……”站起来,鞠躬作揖——
“望皇上明知轻重,万不可玩物丧志啊!”
“恩,”高涉微微一笑。“管相所言极是,朕自当谨记!”
“陛下圣明。”
“这样,应风,你代朕送丞相出门罢!”
“微臣遵旨!”
沈境送走了话不尽兴、心不甘情不愿的老尚书令,望着他蹉跎的背影,只觉可笑可叹:为国事奔劳了大半辈子,如今竟还要为小孙女的得宠争一番。这样一把年纪,舍不得的东西倒多了起来,真替他累得慌。
忽得想到自家那同在深门里的亲妹,如何不是与那小慧妃一般境遇?算了,论当初,也是这要强的丫头自找的!
走回上书房,正正脸色。见高涉坐于位上,手持那白玉镇纸又往笔筒上磨蹭,不时碰撞出清冽之声,却不说话。沈境自坐回原位,心想高涉被这老夫子一顿训导,且又说的是他近日心病,必然不悦。作翻书状,静观其色。
“管相说的倒也是。”想不到半晌过去,高涉竟冒出这么一句!沈境忙抬头待命。
“这弹琴唱曲,不就是玩赏娱乐之物么?”
“……”语气不对——沈境不言再待。
“呼……”高涉仰头长出口气。“这南巡一路,虽新奇,却也不乏劳顿,又被拘在船上那点方寸之地,似无趣了些。”
沈境听这话,知道下面会是什么,却又不敢给自己挑明。
“——不若带名乐工,与朕弹唱解闷……”转眼看着沈境。“应风以为如何?”
“皇……皇上喜欢就好,微臣不敢妄言。”
这……这哪里是什么丧志?简直是失心!
第十章
“……花纹棉直裰两件,丝面薄夹袄一领,束衣玉带一条、绣花锦带两条,玳瑁银梳篦一套……”
我忍不住打个哈欠:一大早被人推醒,穿得规规矩矩,站在门口听一个人用戏剧性的腔调念完一串话后,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