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裔战神-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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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阵默然,谁也没有接腔儿,却听匠帅拔佩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只听他往下说道:“我眼见着那人是追不上了,便转回头寻找巴嬷嬷,看见她正龟缩在床头,衣衫甚为凌乱。此时的表情与往ri大不一样,完全没有刚怀上孩子时对我的那种不屑和傲慢,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我问那人是不是孩子的父亲,她哭着告诉我说是的。她说千错万错,都是她一个人的错,如果要杀只杀她一个人好了,孩子是无辜的,千万不要迁怒到孩子身上。她哀求我不要去杀那个人,否则会给我遭来杀身之祸。她如今已经知道错了,觉得很对不起我,不想因为她的事使我遭受不测。我当时很生气,问她既然不想再伤害我,为何还做出了这等苟且的勾当。她说不知道那个人会来,自从怀上孩子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与那人来往过,特别是孩子生下来后,见到我似乎已经原谅她,就更想与那人一刀两断。今天的事情也是她始料未及的,我刚一走出去,没过多久那人就来了,嚷着要看孩子,并且答应看完了就走。不得已之下,她勉强应从了那人,随后见那人赖在孩子床头,一点也没有走的意思,便开始撵他,可那人并没有履行诺言,而是嬉皮笑脸的缠着她求欢,她威胁那人说不久我就会回去,如果相互间撞着了面儿,我一怒之下定会杀了他。那人说我没那么快回来,即使是回来了大半也喝个烂醉,哪里还有力气理会他。她闻听之后,断然告诉那人,她与他的那段荒唐事已经完结了,如今她只想将孩子好好带大,不想再与他藕断丝连纠缠不清。那人听了她的话后,顿时翻脸,拽着她离开孩子的房间,来到另一间屋子里想要与她强行亲热。她百般不让,正撕扯间我便回来了。她说完经过后告诉我,在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尽管她从没和我说些什么歉意的话,可从心里很是后悔当初一时偏激而做出的傻事,一想起她给我带来的耻辱,每每便生出自杀谢罪的心思,可是大错既已铸就,想要挽回已是不可能,如今孩子还这么幼小,实在是舍不得,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只想把孩子抚养gren,总有一天她会自行了断,也算对我的交代。”
巴菍听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匠帅拔佩眼里也已泛起了泪花,他顿了一顿,低声咳嗽了几下,接着道:“听了她的一番心理话,我的火气已是消了大半,不过我仍然借着酒劲儿问她,究竟当年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了,让她这样对我。她哭着告诉我说,其实在我和墨比卡巴之间,她虽是也很喜欢我,但还是喜欢墨比卡巴要多一些。那年我喝醉了,将与墨比卡巴的一番谈话说给她听,过后她就觉得很是愤怒。在她的感觉中,她就像一件东西,只有别人来选择她,容不得她去选择别人,这使眼高于顶的她大大的受了伤害。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件让我和墨比卡巴都后悔的事情。她想来想去,感到最能让男人伤心的事情,莫过于背着男人去找一个相好的,而这个相好的恰巧是这个男人最不待见的,只要如此一做,该是让她最为解气。于是她就主动找到了族人中最为让人讨厌的傩特巴,接着便发生了之后的事情。”
在不知不觉之间,白虎堂外面的天se已然接近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白虎堂的窗棂散she了进来,使得堂里一面有些yin沉,一面则显得有些昏黄。
匠帅拔佩坐在那张胡床上,沉浸在暗影之中,显得格外寂寥。
刘寄北虽有些同情匠帅拔佩,但他更是怜惜身旁的巴菍,自从进到了白虎堂内,她便遭受着一连串的打击,真不知她能否消受得了。
他的眼光扫过巴菍泪痕斑斑的脸颊,感受到她轻轻颤抖的身躯里面蕴藏着的惊恐和伤心,禁不住心里连连叹息,暗道:今ri如何也不能让她再受伤害了。
刘寄北刚想开口安慰巴菍几句话,忽然间竟是涌起一阵不舒服的感觉,那感觉就像自己赤身**的站在雪地里,浑身冷嗖嗖的直起鸡皮疙瘩。
于是他下意识的悄悄四下看了看,却是没有瞧到一点异样的情形,禁不住心中好生疑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有了那种感觉。
就在刘寄北不明所以的时候,匠帅拔佩几乎是和葛玦同一时间瞧了瞧屋顶,之后俩人就像有了默契一般各自收回了目光,只听匠帅拔佩不急不缓的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巴嬷嬷将那些事告诉了我之后,我并没有伤害她,事实上我也不忍心伤她,不过,我当时的心情简直是坏透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和她说过话,倒不是我故意为此,而是我面对她时,真的不知该怎样与她言语。不久之后,便到了墨帖巴哭嫁的ri子,在那天,我喝了好多的酒。面对多年的好友,原本压抑在心里头的话终于按捺不住,将这些事全部告诉给了墨比卡巴,他听了之后,先是感到极为震骇,接着便告诉我,他的心实实在在的被很深很深的刺痛了,结果在悲伤之下,他也和我一样喝了好多的酒。”
墨帖巴狐疑地问道:“那时你真的只是说了关于巴嬷嬷的事情吗?没有唆使他去刺杀傩特巴吗?”
匠帅拔佩苦笑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叹道:“其实我若真想杀了傩特巴,何须他人动手,只我一人便足以成事。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时候,在整个族人之中,哪一个人能称得上是我的对手?我的武功虽是师傅传授的,但是师父已经年老体衰,时不时地便染上风寒,他老人家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就算师父因为我杀了他的儿子而动用了族人,可你不要忘了,傩特巴作恶多端,族人都恨不得有人能够杀了傩特巴。况且我在族人之中还是颇有威信,你想一想,会有人为了傩特巴而与我拼命吗?我之所以一直不肯杀了傩特巴,既不是为了害怕丢了xing命,也不是为了得到‘白虎夷王’的位子,实是因我不想师傅到了老年而没有儿子送终,也不想巴菍没了父亲。本来在那段ri子里,我已经想好一个人离开寨子,只不过没料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如此才促使我改变了主意。”
墨帖巴冷冷的说道:“若按着你这样说法,我哥哥是自愿刺杀傩特巴的了?”
第十五章 :意外(1)【完本求收藏】()
匠帅拔佩并没有直接回答墨帖巴的问话,而是无限萧索的说道:“人世间最显而易见的是情,然而最变幻莫测的也是情,你哥哥是一个真正将各种感情做到了极致的人!”
众人听到匠帅拔佩说得玄乎,全都盯着他,想要听听下文。
匠帅拔佩瞧见众人异样的神情,竟是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他慢慢的说道:“人世间的感情无外乎分为三种,其一是父母兄弟姐妹之间的亲情,其次是朋友之间患难与共的友情,再次便是男女之情了。你哥哥墨比卡巴在多年以前,因为家境贫寒,担心心爱的女人跟他会受苦,故而将她托付给了最信赖的人,留给自己的却是无穷无尽的孤独,他这样做不知比那些见到美se便要据为己有的人强出多少倍!所以说对于男女之情,他已经做到了极致。为了让老母颐养天年,云英未嫁的妹子觅得佳婿,我的朋友墨比卡巴更是从不远游,他将自己多年以来的想法压抑在心里,不肯以身试险,怕自己一旦有了闪失,老母无人奉养,妹子无人送嫁。直到二者都有了好去处之后,他才履行自己的心愿,像他这样的处事方式,可谓是把亲情也做到了极致。另外他对待朋友,不仅舍弃自己的喜好,而且还主动割爱,甚至于甘心殒命以身饲虎,怕朋友因此受到了牵连,对于友情来说,他同样是做到了极致。唉,若与墨比卡巴比起来,我真的会感到无比的渺小,无比的惭愧啊!”
众人听了这些话,大都沉默了起来,仿佛是在各自衡量与墨比卡巴之间的差距,忽听杜杲说道:“其实你做的也很不错了,和你的心胸比起来,我们这些人都会感到汗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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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轻轻叹道:“巴菍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我终归养了她这么些年,感情总还是有的,如果有人对她意怀不轨,我绝不会袖手不管。”
随后,他的脸上忽然闪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像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如今这胳膊腿越发的僵硬酸软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动?”
墨帖巴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她看了看葛玦,却听葛玦自信的笑道:“‘白虎夷王’功力jing深自非虚言,可此时若想腿脚利落的踏出这白虎堂,我看倒不那么容易。”
匠帅拔佩淡淡的说道:“你倒是很有自信哪。”
巴菍忽然平静地对着匠帅拔佩问道:“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匠帅拔佩叹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
随后他仰起头凝视着屋顶,淡淡的说道:“其实你娘是被墨比卡巴害死的,”
墨帖巴厉声怒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哥哥何曾害死了巴嬷嬷?”
匠帅拔佩奇怪的瞧着她,淡淡的说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却我而死’这句话你该知道吧。虽然巴嬷嬷是自缢而亡,但是究其原因,还是与墨比卡巴有着扯不断的关系。”
墨帖巴不以为然的说道:“巴嬷嬷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她自杀也是为了还你个公道,这与我哥哥何干呢?”
匠帅拔佩无限萧索的叹道:“话虽如此,但是你不要忘了,巴嬷嬷之所以作出不守妇道的事情,最大的原因是她心中怨恨墨比卡巴当年不顾她的感受,而故意将她让给了我,以她那种刚烈并且偏激的xing格来说,无疑会将此事视为奇耻大辱,这便是促使她与傩特巴私通的最直接原因。然而,当我告诉她墨比卡巴刺死了傩特巴,并且他也因此而自杀的时候,她除了一份震惊之外,剩下的只能是深深的自责了。她冰雪聪明,自然知道发生的这一些,都与她有着莫大的关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她一手造成的,以她的xing格来说,用自杀的方式来结束自己心中的愧疚,一点都不奇怪。唉!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因果循环,百试不爽!”
他感慨之后,眼神里透出一阵忧伤,随即说道:“其实巴嬷嬷不仅非常聪明,而且还是一个十分钟情的人,如果没有墨比卡巴刺杀傩特巴这件事,巴嬷嬷一定不会自杀的,但事实是墨比卡巴间接地因她而亡,她又怎肯一人独活啊?反过来说,她的死墨比卡巴也难脱其咎,唉,所以我才认为是墨比卡巴害死了巴嬷嬷。”
墨帖巴哂道:“yu加之罪何患无辞,似你这等牵强附会的理由如何能使人信服?”
葛玦却道:“我倒是相信他的话,像他这等死到临头的人,本就不需再说些谎话骗人。”
匠帅拔佩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神se,淡淡的说道:“你这人虽是有些妖气,倒不失是一个敢作敢为的男人,如果你与她不是一伙的,我倒是可以与你交个朋友。”
他说到这里,清瘦的脸颊上现出一丝怪异的笑容,本要张嘴说话,却忽然不自主的咳嗽了起来,他连忙伸出手来握住嘴巴,似要止住咳嗽。
在其他人看来,此时的“白虎夷王”显得十分苍老而无助。
这般过了数息的时间,他才松开了嘴巴,看了看手掌心带着血丝的唾沫,叹道:“可是现在我已被你等视为案板上的鱼肉,哪里还会有那个资格啊?”
葛玦听得匠帅拔佩语气怪异,似乎话中有话,眼中妖异的光芒倏地转盛,他眨也不眨眼的盯着匠帅拔佩,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对你可没什么结交的企图。”
巴菍望着眼前显得有些病态匠帅拔佩,心里面不知是什么滋味。
明明是匠帅拔佩养育了她十八年,可他却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并且母亲的死也与他不无关系,真不知道该怎样捋顺与他的关系,不过,眼见着他现在身陷险境,有一件事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救出这虎狼之地。
刘寄北见到巴菍忽然低下了头,一脸的郑重,也不知她在琢磨什么事,便想相询,忽然感觉到匠帅拔佩似乎正在看着他,便抬起头向匠帅拔佩望去,恰好与匠帅拔佩的目光相遇,只听匠帅拔佩问道:“你这人样貌忠厚,该不是个歹人,你到底是谁?与巴菍到底又是什么关系?这些事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刘寄北犹豫了一下后,瞧了瞧身边的巴菍,见她已然抬起了头,虽是一脸的嫣红,但是神情却颇为决绝,眼睛里更是流露出无限的情意,他便朝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匠帅拔佩说道:“晚辈贱名刘寄北,寄居嵩山。”
接着,他紧了紧搭在巴菍腰肢上的胳膊,脸se微红的慨然说道:“实不相瞒,巴菍正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