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第7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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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解有些失神道:“这尚且还在争的时期,已经开始出现这样的苗头了。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历朝历代这样的事都会愈演愈烈。争天下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一门心思在争上。而治天下的时候,大部分人的心思已经不在治上了。”
“你不是神。”
项青牛发现方解的思想似乎有些极端了,这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人的思想就如修行一样,一旦钻进一个出不来的死胡同里,有的人会极端到疯掉。越是聪明的人,越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江湖上,那些走火入魔的,十之**都是天赋不俗的。愚笨的人,很少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如果方解的思想钻进那个死胡同里,无论往那边去考虑都得不到答案,项青牛担心会出现什么极端的事。这些年在江湖上行走,项青牛不是没有见过把自己逼疯了的人。
“就算你是神,也无法左右人的思想。”
项青牛说道。
方解的眼神有些迷乱,像是喃喃自语的说道:“为什么这种事就找不到治本之法?用什么法子才能让人心贪欲收敛些?高薪养廉?养出来的是廉吗?还是更多的贪欲?重典?贪一文也要杀?那么杀到最后也杀不尽吧。”
“方觉晓!”
项青牛忽然猛的喊了一声,把方解吓了一跳。
“嘿!”
项青牛对他笑了笑:“你不是说桑飒飒给孩子取名叫方宁的吗?我想了想,这名字真好。不管是男孩女孩都可以用,而且寓意不错!”
方解忽然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钻进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他太聪明,心思太重,刚才那个思想的瓶子已经打开了口,他也已经钻进去了一半,如果不能及时收回来,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
方解遇到过无数的大凶险,但这样的凶险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不是面对外敌带给他的危险,而是自己给自己带到了一个绝境。
“尽你最大的努力。”
项青牛见方解脸色恢复过来,笑着说道:“我记得在山上学艺的时候,师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无愧于心。面对一些不公,如果你什么都不去做那你就是个懦夫是个行尸走肉。但如果因为你无法靠自己一人之力让天下清平而恼火羞愧甚至绝望,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还是个傻…逼啊。”
“谢谢”
方解重重的说了这两个字,然后也笑了起来:“谢谢你把我从往傻…逼那条路上走的时候拉回来。”
项青牛笑的肉颤:“我是为我自己,如果我最好的朋友变成一个傻…逼。而我又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所以也只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傻…逼吧?你看,这件事多恶劣,黑旗军镇国公如果傻…逼了,道尊也跟着傻…逼了不能容忍啊。”
方解先是笑了笑,忽然脸色由有些伤感,看着项青牛说道:“忽然想到陈哼陈哈那两兄弟了。”
项青牛也跟着沉默下来:“那是两个好朋友。不管他们以前是好人还是坏人,但他们够朋友。”
方解点了点头:“朋友还是都活着的好。”
项青牛嗯了一声:“朋友还是都活着吧。”
第八百九十九章 管杀管埋()
第八百九十九章管杀管埋
用了十六天的时间,方解和项青牛就从苏北道赶回了朱雀山大营。两个人轻装简行,除了在平谷县耽搁了半天之外,基本上没有多耽搁一分钟的时间。项青牛表现的似乎比方解还要急一些,但项青牛却很清楚没有人比方解更急。
风尘仆仆,方解推开桑飒飒房门的时候,桑飒飒躺在窗边的躺椅上看着他微笑,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算计着日子也就还有十几天左右。她没有起来,依然躺在那儿,但是眼神里的喜悦比什么都清晰。
“你一进大营我就知道了”
桑飒飒微笑着说:“可我不想起来,容的我犯懒吧?”
“这怎么会是犯懒?”
方解走过去,在桑飒飒身边蹲下来,脸贴着她的肚子:“现在肚子这么大了,看着就能想到你的辛苦。说实话,自从你有了身孕以来我也没多在你身边照顾些,整日里不是忙这些就是忙那些,一直都是你自己照顾自己。”
“怎么会呢”
桑飒飒温柔的抚摸着方解的头发:“你不在家的时候,还有沉姐姐沐姐姐她们陪着,她们也不在的时候,还有隐玉陪着呢。你不知道,她们几个比我自己还要紧张,哪怕是走的路长一些,她们也会担心。”
“她们呢?”
方解问。
“知道你回来会先来看我,所以都回去了。她们之前还在我屋子里呢隐玉早晨起来就熬了鸡汤给我,你看,我可是喝了满满的一大碗。”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空碗:“其实我还好,问过大营里的那些过来人,她们都说有了身孕会很辛苦,吃什么都吐,喝水都难受。独孤大人的母亲也偶尔来看我,她说她怀孕的时候,经常一连几天都吃不下东西的。也睡不好,躺下就会心口憋的慌,喘不上来气。还有人说会尾骨很痛,连坐都不敢坐。”
她的手指缓缓的轻柔的抚过方解的脸颊:“我就还好啊,就是特别的嘴馋,总是想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幸好有大营里那么多婶婶照应着,告诉我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前几天想要吃桂圆,让人去买,结果半路遇到独孤大人的母亲,直接把那些桂圆都抢了去,把丫鬟也一顿好训其实是我自己懒惰,有了身子,应该多学习,注意一些禁忌,倒是只知道馋嘴。”
“你看我现在多胖”
桑飒飒低头看了看自己,下颌上随即皱起一个可爱的淡淡的双下颌,而胸脯的越发丰满让她自己有些懊恼,而且也不喜欢现在已经涨了一圈的大腿。所以,哪怕是她这样往日里总是将自己完美身材藏进长袍里的女人,也不是不注重体型的。
方解没说什么胖了好看之类的话,手在她大腿上来回抚摸着:“没事啊,我家飒飒这样好的底子,生完孩子之后分分钟就瘦回来了。”
桑飒飒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不要摸了”
她的脸红的那么透彻,如天边的火烧云一样:“自从有了身孕之后,倒是越来越敏感起来求你不要乱摸了好不好。”
她看向方解的眼神里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媚意,这种眼神动人心魄。
方解收回手,忍不住笑了起来,往前探起身子在桑飒飒嘴唇上吻了一下,伸手揉乱了她的发丝:“那是因为真的成熟了。”
桑飒飒红着脸,几乎把脸埋进方解的怀抱里:“可是以前怎么不会这样,以前你碰我的会后,我会紧张还会有些害怕,每次都这样的,因为你太做的太凶了些可是现在,你不在的时候,就会想”
“想什么?”
方解坏笑着问。
“想你!”
桑飒飒突然抬头亲了方解的脸一口,然后闭上眼扭过头不敢看方解。因为肚子已经越来越大,桑飒飒现在穿的衣服很宽松,再加上天热,还是在屋子里,所以穿的衣服非但宽松,领口也有些大。方解趁着桑飒飒扭头,把手从她领口里伸进去,准确的握住一团饱满。
“嗯”
他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确实大了好多啊”
桑飒飒眼睛闭的更紧了,哪里还敢说话。
其实这段日子以来,家里的人已经把需要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小孩的衣服被子做了一大堆,放在一间屋子的炕上都满了。至于补品就更不必说,朱雀山山下住着的村民,听闻镇国公的妻子有喜了,每天都有人送上来很多东西。新鲜的瓜果,才打上来的鱼,还有煮熟了的鸡蛋,多到一千个人也吃不完。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百姓们的一片心意,所以不会拒绝。桑飒飒特意吩咐过,这种事如果拒绝了百姓们,会让他们觉着镇国公的女人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方解陪了桑飒飒很久,然后去和沐小腰她们打了招呼,去洗澡的时候遇到非要亲自出去帮桑飒飒买糕点回来的吴隐玉。因为山上现在不少糕点师傅,都是方解带回来的,吴隐玉知道哪家的好吃,所以这些日子一直是她在帮桑飒飒选零食。
两个人险些撞在一起,方解顺势一把把吴隐玉抱了起来。
“啊”
吴隐玉吓了一跳,她知道方解回来了所以才会急着往回赶,谁想到一头撞进方解怀里。她修为不俗,可根本就没有去感应什么。方解倒是感应到了,但他怎么会避开呢?
“院子里好多人。”
吴隐玉红着脸说道。
“嗯,对噢”
方解笑了笑,抱着吴隐玉往屋子里走:“屋子里没人。”
吴隐玉想挣扎,可被他抱的那么紧,哪里有挣扎的空间。扭动了几下之后,怕被人看到,只好任由方解抱着往里面走。
“去哪儿?”
她声音极小的问。
“帮我搓搓背。”
“啊?”
吴隐玉吓了老大一跳,脸上立刻好像烧开了一样的热起来。方解还是第一次这般直接的抱着她,以前虽然也有亲密举动,可都很温柔。这次,方解略微显得有些粗暴。吴隐玉再次挣扎起来,方解却根本不理会她的小拳头在自己身上乱砸。
“只是让你帮我搓背,要是你再乱动的话,我帮你搓背。”
方解一边走一边说。
吴隐玉立刻停住,看到方解脸上的笑她又醒悟过来,又一阵拳打脚踢,一直走到里屋的时候,或是因为累了,她才停下来动作,两只说勾着方解的脖子,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像是恶狠狠的盯着方解的脸,然后忽然张开嘴,在方解的肩膀上使劲咬了一口。
“为什么又走了那么久!”
她咬牙切齿。
方解看着她眼神里好像很浓的怒意,却看到了那怒意背后的柔情。
方解忽然低下头,吻在他唇瓣上。吴隐玉的身子一僵,片刻之后抱着方解的脖子有些狂野的回应起来。她的头发披散着,透着一股别样的诱惑。这个姿势在方解怀里的吴隐玉,身材曲线被勾勒的那么清晰。
扑通一声
她被扔进了巨大的浴桶里,水湿了衣服,而身体却在烧着。
方解坐在书房里,桌子上摆着一本厚厚的账册。窗外夕阳能挤进窗子里的最后一抹金色的光照在那账册上,让上面记着的那些人名显得更加清晰起来。这是黑旗军现在所有官员的登记名册,其中好多人的名字被方解用红色的笔勾了一个圆。
除了皇帝批阅奏折之外,似乎只有在处决人犯的时候才会用到红色的笔墨。
所以,那一个个的圆圈,好像透着杀气。
独孤文秀欠着身子坐在方解对面的椅子上,脸色有些发白。方解回来之后就让他把官员名册送过来,独孤文秀就猜到了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听方解把平谷县的事说完之后,独孤文秀立刻垂首请罪。
方解却只是摇了摇头,告诉独孤文秀不必自责,现在民治的事和后勤的事全压在独孤文秀一个人身上,他怎么可能事事都知晓。本来方解打算提拔起来魏西亭,可现在云南道那边的事也很繁重,魏西亭回不来。
而一开始比独孤文秀还要早启用的张楚,正是他带着人巡检地方官吏呢。
“第二个孙开道”
方解似乎有些伤感,看着那个名字说道:“我从黄阳道带兵去西北的时候,半路上收了孙开道,此人确实为黑旗军做了不少事,所以虽然他贪了不少银子,我最终只是送他去了雍州养老。张楚是我到了狼乳山之后开始用的人,一直觉得他虽然大局看不清,可为人谨慎端正,而且极有原则”
独孤文秀道:“是属下举荐张楚巡检地方的,属下的罪责也不可逃避。”
“没有那样的道理。”
方解笑了笑:“如果一个朝廷里,有官员犯了事就要牵连宰相,岂不没有道理?”
因为心里愧疚,所以独孤文秀没理解这句话里的含义。
“行了,不必自责。”
方解道:“这些事是难免的,这些人也拦不住。上次孙开道的事是我处置的不好,因为我给了孙开道一个养老的结果,所以很多自以为资格老的人心思都活了。他们觉着,大不了也是如孙开道一样,找个地方做富家翁当初我那样安排孙开道,是因为念着旧日的情分,本身确实超脱在法律之外,是我错在先,现在必须杀杀这股子风气了。”
他将名册递给独孤文秀:“我勾了名字的人,尽快都拿回来受审。张楚抓回来之后我要亲自过问,我想看看,多少银子可以买他一次徇情枉法。”
“另外”
方解站起来,走到窗口负手而立:“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二百口棺材,都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