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第6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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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耻脸色一变:“就算他能杀通明境的修行者,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朕有你,有黑上国师,还有朕自己。”
他指了指外面:“朕还有六百屠神卫的精锐,这六百人是朕亲手训练出来的,布下屠神大阵的话,通明境的大修行者也能困住。只要方解来,朕就有把握杀了他。”
“先恭喜陛下吧。”
误己大和尚微微施礼:“如果陛下没有别的事,我想先回去了。后天就要和方解比试,我想回去休养精神。”
“大和尚,以你的修为,难道你没有自信能轻易取胜?”
慕容耻问。
误己大和尚摇了摇头:“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我听闻当初大轮明王曾经找到过方解,但最终是大轮明王死了。我还听闻罗耀找过方解,最终是罗耀死了。这两个人,我是万万比不上的。我也去找了方解,我怕死。”
慕容耻嘴角闪过一丝讥讽一闪即逝:“既然如此,大和尚就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晚间就进宫来,在宫里静候。”
“是”
误己大和尚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走到寝殿门外的时候他忽然又站住,回头看了慕容耻一眼后语气有些怪异的问:“陛下的衣服真好看。”
慕容耻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身上簇新的龙袍,没理解误己大和尚这话里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朕也喜欢”
误己大和尚笑了笑:“对了,突然想起方解似乎说过,他来皇宫和我交手不担心会被陛下困在这里,因为他也想这样进来杀了陛下你。我问他你可认得皇帝,他说皇帝穿龙袍。只要是穿了龙袍,就不可怕。”
他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出来,他想告诉慕容耻,你若是肯把装扮自己的时间抽出一半来修行,又怎么可能会跌的这般厉害?方解说穿龙袍不可怕,是因为他很明白你现在什么最放不下啊。
慕容耻眼神一寒,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桑飒飒看着方解,眼神里都是迷惑:“你真的要进城去和那个大和尚交手?就算是交手,为什么非要进城?就算要进城,为什么非要去皇宫?”
方解这一天来面对的都是这样的问题,但他并没有不耐烦。
他搬了一把小凳子让桑飒飒坐下:“别着急,你现在身子特殊,着急不好。”
桑飒飒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能认真的回答我吗?”
“能”
方解笑了笑道:“其实很简单,我是在骗慕容耻的。”
桑飒飒怔了怔:“骗他?”
“嗯”
方解微笑着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桑飒飒听完之后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如此,但毕竟涉险,就算你不让我陪你去,也要带上沉姐姐和沐姐姐,再带上道尊项青牛,带上一气观的那三位长者,还有吴一道,此人修为也极为不俗。还有杜姨,丘余先生,言卿先生,还有谢扶摇。”
“带上那么多人,慕容耻还怎么上当?”
方解笑道:“我带谢扶摇和项青牛就够了。倾扇和小腰留下来,我担心的是慕容耻也存了别的心思,如果大营里的高手全都出去,或许慕容耻会派人来,他知道我带着你们。杜姨,丘余先生和言卿先生身上都有伤,他们四个就谢扶摇的伤已经没有什么事,其他人还要休养。至于吴一道,我让他做后援。”
桑飒飒还要说什么,方解凑过去揽着她肩膀说道:“放心,你应该了解我,我一如既往的惜命。”
黑旗军大营中一座大帐
方解为杜红线倒了一杯酒双手递过去,杜红线接过来后对他笑了笑:“说起来,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有今天这成就,以前在樊固的时候,你每日来吃狗肉喝梨花酿,我和苏屠狗从来没觉得你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最多只是个心眼多会赚钱的小人物,但亲切。”
“现在不亲切了?”
方解笑问。
杜红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说实话,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人能让我觉得亲切?苏屠狗跟着王爷西行之后,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之外就全都是外人了。”
方解鼻子有些发酸,从腰畔解下来酒囊递给杜红线:“这是我到了雍州之后,发现居然有一家酒肆里卖的老酒和梨花酿味道很像,所以就把那酒肆买了下来,然后依着记忆里的味道,添加了些东西进去,现在喝着倒是有七分像了。”
杜红线下意识的把酒囊接过来,拔开塞子喝了一口,细细品味后摇了摇头:“你能从味道分辨出梨花酿都加了什么东西进去,能仿出这味道已经不错了方解,这军营这地方都不适合我,换句话说,我和这个世界都有些生疏了,所以我想离开。”
“嗯”
方解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来了,但早晚还是会走。”
“会长江畔?”
他问。
杜红线摇了摇头:“不回去了,当初留在那,是因为那些摇船摆渡的汉子们都淳朴,就好像苏屠狗一样淳朴,他们会傻乎乎的笑依稀有他的影子,他们会喝醉然后跳舞唱歌依稀有他的影子但既然离开了,就没必要再回去了。那里始终没有我的牵挂,我的牵挂在西域草原上那座孤坟。”
“坟在大雪山脚下”
方解道:“但我不放心你自己去”
杜红线笑了笑:“你放心就是了,我不会去的。你不放心,若是苏屠狗知道了又怎么可能放心?他应该也是不想让我去的吧,他从来都不愿意我受到一点伤害。”
方解鼻子一酸,揉了揉湿了的眼角:“那你去哪儿?”
“就去雍州吧。”
杜红线扬了扬手里的酒囊:“你把这酒肆送我可好?我想再酿梨花酿。”
方解送杜红线送了三十里,杜红线说回吧,古人说,再深的情义送行也不过三十里远,你我之间其实本来也没什么特别深的感情,纵然不是萍水相逢,也只是偶尔有几次交集罢了。你若送的太久,我就会记得这送行,那个樊固小边军的影子便模糊了。
方解停步,说好,那就不再送了。
杜红线对他笑了笑:“孩子满月,我送你一车梨花酿。”
方解使劲点了点头:“我自己去拉。”
杜红线挥了挥手
方解也挥了挥手
人生,就是不停的相聚和离别。
第八百零三章 人人都在选择()
第八百零三章人人都在选择
几只肥的几乎挪不动步子的野兔趴伏在路边草丛里把头埋的很低,野兔的灰毛是他们的保护色,从远处看还以为那不过是石块而已,再加上草丛的遮挡,很难被人察觉。它们就好像一群修为不俗的高手借助地形隐匿,等待着敌人到来后给予致命一击。
天空中一只鹰在盘旋
骑着白狮子的方解从路上经过的时候,那几只野兔吓得瑟瑟发抖连动都不敢动,天空中那只翱翔着的雄鹰震动了几下翅膀,向远处飞走。
跟在方解身后的两个人,一个背剑的俊美青年,一个可爱的胖道人。
三个人行进的并不快,虽然后面两个人的战马已经逐渐适应了白狮子身上无与伦比的霸者气息,可还是不敢靠的太近。马背上的背剑年轻人神色冷峻,而那个胖道人则有些无聊的不时俯身从路边野草上揪一根毛毛草塞进嘴里,嚼一会儿就啐掉。
“忽然想到了从西北去长安的路上。”
项青牛忽然笑了笑,叼着毛毛草道:“也是这样有些残破了的官道,也是这样走很远都看不到一个路人。”
谢扶摇不知道这段过往,所以微微侧头倾听。
“我告诉你啊。”
项青牛往谢扶摇身边凑了凑:“那个时候前面骑白狮子的这家伙还是个笨蛋,说他手无缚鸡之力有些过了,但充其量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当时我就想骗他几两银子,谁想到却被他骗的更多”
谢扶摇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头。项青牛从谢扶摇的眼神里看出不妥,一开始没明白,过了一会儿噗的一口啐掉嘴里的毛毛草道:“你别胡思乱想啊,道爷我是爷们儿!我虽然不怎么喜欢和女人靠的太近,但道爷喜欢的还是女儿不是男人!”
谢扶摇没说话,但他脸上那种你解释这些有什么用的表情让项青牛有些懊恼。
项青牛对这种不说话比说话还刺激人的家伙似乎没有什么办法,索性闭嘴。他看了一眼路边草丛里的野兔,抬头看了看越飞越远的雄鹰,然后视线落在白狮子上。
“你以后打算去干吗?”
项青牛发现自己真不是个能忍得住不说话的人,就这样沉默着走了几十米后又忍不住开始话痨:“战争不可能永远不结束,日子总会回到平静,我有时候就想自己以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回清乐山继续装模作样的当道尊做观主?还是如以往那样想走就走,走遍这个天下。”
“战争会结束,但江湖从来不是风平浪静。”
谢扶摇终于回了一句话,让项青牛有些高兴:“江湖的风浪啊,你理会它,这风浪就能拍打到你,你不理会它,也就风平浪静。”
“演武院毁了。”
谢扶摇的语气有些沉,压抑的让人心里发堵:“杨坚从门里出来之后,演武院其实就算是名存实亡。周院长每日坐在后山从日出到日落,眼看着头发胡子都白了。院里不是隋人的教授都走了,回各自的家乡。整个大院子里,整日看不到几个人。”
“其实差不多。”
项青牛叹了口气道:“一气观还不是一样?老牛鼻子走了之后,观里便一日不如一日,当初师父他老人家说一气观的将来在我身上,我现在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老牛鼻子跑去西域蛮人部落里做圣人舍不得回来,二师兄一剑西行十几年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去了另一个世界,三师兄回了京城再续前缘只羡鸳鸯不羡仙就特娘的剩下道爷我一个,不靠我靠谁?”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笑了笑:“快,叫师叔!”
谢扶摇一怔:“凭什么?”
项青牛一本正经道:“老牛鼻子萧一九和你师父张真人是平辈论交,牛鼻子管张真人叫一声师兄,张真人也不觉得跌了面子。我是萧一九的师弟,所以论辈分你叫我一声师叔也不为过吧?”
谢扶摇认认真真的想了想,然后嘴角抽搐着叫了一声师叔。
项青牛就好像捡到了金元宝一样哈哈大笑,得意到胸颤。
他催马追上前边的方解,拍了拍方解的肩膀扬了扬下颌:“快,叫师叔!”
方解看着他问:“如果我叫你一声师叔,有什么好处?”
项青牛白了他一眼道:“一点儿都不干脆,你看看人家小谢谢怎么不讨价还价,该是什么辈分就是什么辈分,乱都不能乱。”
谢扶摇在他身后阴冷阴冷的说道:“你让我叫你师叔没什么,你要是再敢叫我小谢谢我就杀了你”
方解挑了挑大拇指:“就应该这样,小谢谢!”
谢扶摇:“”
“到了啊”
项青牛看了看面前这座叫大理的雄城,抬头看城墙上那些如临大敌的守军,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为什么我有一种三个人挑落一座大城的得意?”
方解道:“因为你正在这么干。”
“请国公爷坐吊篮上城!”
城墙一个守军将领俯身往下喊,他穿着厚重的铁甲,好像把自己塞进了一块铁疙瘩里似的,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一些安全感。毕竟此时站在下面的,是继罗耀之后第二个被人叫做屠夫的人。南燕人有多怕罗耀,就有多怕方解。而事实上,方解才到西南不到一年的世家,杀的人比罗耀在雍州二十年的也不少什么了。
雍州城外,数万南燕士兵六十万纥人被砍了脑袋。再加上黑旗军的报复,纥人损失足有百万人。
“开城门”
方解淡淡的回了三个字。
“国公爷,不要让卑职为难啊。您也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卑职没有这个权利打开城门让您进来,上面早早就吩咐过,请您坐吊篮上城。”
他小心翼翼的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边有这么多手下在,而城下只有三个人,他还是怕的要命。
方解却懒得再理会,从白狮子上下来走到一侧坐下来问项青牛:“斗会儿地主吗?”
项青牛扑哧一声笑了:“来啊,谁怕谁啊。”
谢扶摇则一脸严肃:“玩儿的太小我不来”
这个家伙才到黑旗军没多久,就已经学会了这个小游戏。项青牛从马背上下来,在腰畔的鹿皮囊里摸出一副牌熟练的洗牌:“来来来,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一个道尊,一个国公,一个演武院的教授,玩的小了对不起这身份。”
“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