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第6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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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激动,他的脸色都有些发红。
方解是第一次在这个时代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言论,所以稍显诧异的看了魏西亭一眼。思想这种东西,有时候有着极大的局限性。什么时代怎么想,是一种潮流。魏西亭的这种言论,显然在这个时代是逆潮流的。
“所以,大将军现在要做的不是谨慎的推行分田入户,反而是要宣扬出去。”
魏西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后说道:“百姓们都知道这是一件好事,但世家大户都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大将军在平商道的做法,世家大户之人一定想尽办法封锁消息,他们不敢让其他地方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因为一旦知道大将军要把田地分给百姓,那么民心就会不稳,任何一方势力,都不会允许自己手中的百姓想着的是另一个领袖。”
方解点了点:“继续说下去。”
魏西亭得到鼓励,思路也越发的清晰起来:“大将军要想得民心,就要造势。百姓们不知道,就要让百姓们知道。且不说其他地方,西南诸道,黄阳道已经尽在大将军手中,平商道也已经稳固。北徽道,南徽道,雍北道,这三道还被世家掌控。大将军现在没有理由将那些人都除了,那些人也断然不会心甘情愿为大将军做事。”
“所以,现在应该尽快让这三道的百姓知道黄阳道和平商道的百姓过的有多好!”
魏西亭道:“应该派遣专门的队伍,分布于诸道中。这些人不需要要强大的修为,甚至不需要有太大的忠诚。他们可以是普通百姓,任何人都行。成批的派到其他各道去,宣扬大将军分田入户的好处,让那三道百姓的心思都活起来这些人,即便被抓起来又如何?此事本就不需要遮掩。”
方解眼神微微变了变:“然后呢?”
“长则半年,短则三个月,西南之地,人尽皆知大将军的好处。甚至江南的百姓也会对大将军心生敬仰,若他日大将军提兵出西南,这些百姓又岂会刀兵相向?多半是夹道欢迎吧!”
魏西亭这个人的思维,天马行空。
方解让孙开道离开之后,手里的文官就更显得捉襟见肘起来。本来创业之时,多半倚重武将。黑旗军中更是如此,找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不难,可找一个治世的能臣不易。独孤文秀是方解这段日子以来提拔起来的,已经独当一面,但只有一个独孤文秀显然那不够。
魏西亭的错处本来就不大,方解本打算责备几句,扣半年的俸禄也就罢了,让他继续留在青山县做县令。可现在方解后悔了,他知道自己显然低估了魏西亭这个人。孙开道的性子,方解还是了解的。这么久以来,孙开道手下的文吏,几乎没有一个在黑旗军中出头的,正是因为孙开道善妒。
他可不愿意自己手下人出头,文官当中第一人的位子他要尽力坐稳。只是后来孙开道的权利被方解大部分拿了回去,再加上初定平商道需要大批文吏治理地方,所以这些人都被拆散分派出去。
方解一直在招纳人才,可因为他身后没有世家大户的支持,大部分有才学的人都不愿意来西南,西南的人才,也不愿意跟随方解。因为他们都不觉得以方解的行事能最后成功,方解太凌厉,不惜得罪全天下的世家,这样的人他们怕跟了最终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自黑旗军南下以来,方解手里可用的人才真的没有招纳来几个。
本来方解以为张秀可堪重任,但此人眼界太浅,大局观太弱,做一任县令,甚至郡守都可以,能让一方平安大治。
现在魏西亭出现在方解面前,他怎么能让这样的人继续留在青山县做县令?
方解在椅子上坐下来,品了一口茶后问道:“若按你说的,派遣大批密谍进入各道,甚至江南,纵然可以让百姓知道我的好处,但岂不是逼着那些原本观望之人立刻和我作对?现在北徽道,南徽道,雍北道,这三道的世家大户,迫于压力,不敢与我破裂。但这件事一旦开始去做,这些人就要做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大将军!”
魏西亭道:“大将军何须顾忌这些?属下之前说过,这条路最怕犹豫。既然大将军已经开了杀戒,那何须在意多杀几个?那三道的世家必然被逼反,可即便不逼他们,难道他们就会一直恭顺下去?”
“一直有句话说,凡事不可做绝”
魏西亭摇了摇头道:“但这件事,只能做绝。绝到让百姓们都知道,大将军是站在百姓这边,绝不会对世家妥协。只有这样,才算彻底的去走那第二条路。”
方解沉默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这件事,我若交给你做,你可能做好?”
“属下可以!”
魏西亭立刻点了点头:“属下已经深思熟虑,对如何做这件事已经有了脉络,只需按照想好的办法布置下去,很快就能让其他三道的百姓心里都开始期盼大将军早日去。而且”
魏西亭继续说道:“大将军要对南燕动兵,这何尝不是一招攻势?南燕的百姓若是都知道了大将军的好处,也就不会帮助慕容耻死守。”
“却也会让守城的南燕军队死战。”
方解摇了摇头:“军务和民事不同,你的才学不在军务。”
魏西亭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似乎对方解立刻堵死了他后面的话有些不甘。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现在黑旗军中什么地位最重要。做文官,即便表现再好出头也难。但一旦进入军中,很快就能爬上去。比如独孤文秀,这个人现在在黑旗军中的地位已经不可或缺。
“失望了?”
方解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了一句。
魏西亭显然吓了一跳,连忙俯身:“属下不敢!”
“人心不能太贪,你已经让我注意到你了。”
魏西亭的脸色巨变,肩膀都微微颤了一下。
“属下属下请大将军责罚,是属下放肆了。”
方解笑了笑道:“人有向上之心,才有进取之力。但不能太贪,若是太贪就会惹人厌恶。只有做好了事,才会得到该得的。你明白吗?”
魏西亭的脸色变幻不停,不敢看方解的眼睛。
“你投我所好,说了这么多,其实根本不是你想的,而是你揣测我在想的。”
方解语气平淡的说道:“没有了孙开道压你,你自然想如独孤文秀那样出头。因为你知道自己心中有才学,肯定能做大事。但是后来你被任为青山县令,一定心中不甘吧。一个县令,即便政绩再好,将来一步步起来,需要多久?你不能等,如今天下乱世,任何等待都是虚度,你是这样想的吗?”
“你在得知我要推行分田到户之后,肯定想了很久,你揣测我的想法,顺着我的想法想到了很多。对吗?”
扑通一声,魏西亭跪了下来。
“我喜欢想往上爬的人,因为会卖力做事。但这样的人往往有个缺点,容易摇摆。今日可以这样对我,明日可能这样对别人”
方解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你将田地分给纥人,却故意不上报。就是为了让骁骑校的人知道这件事,然后我就能知道这件事。你有自信,你准备了那么久,只要见到我,就一定能打动我。对吗?”
“属下该死”
魏西亭只是叩首,却找不到辩解的话。
“你打动我了。”
方解走到门口,笑了笑:“以后跟在我身边做事。”
第七百二十九章 五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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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五杀
距离南燕最近的一座边城叫定远,这是一座规模比白水城要大一些的边城。城中的守军,一小部分是原来的边军,其他人都是方解从雍北三道带来的郡兵。整顿郡兵之后他们就被派到这里,边城的生活让其中一部分人磨砺出了坚韧的性子,也让其中一部分人怨声载道。
边军的别将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以前带的新兵也是这样的表现。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多出去杀几次人多面对几次凶险,慢慢的这些怨声载道的郡兵也会变的沉稳冷冽。
“大将军,对面就是庆元城。”
边军别将指了指对面那座看起来很雄伟的大城:“自从慕容永铎兵败,南燕残兵逃回去之后,庆元城的守军就封闭了边关,连河道上的石桥都拆了。”
方解站在城墙上举起千里眼看了看,发现定远城和庆元城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最多不超过十里,千里眼虽然看不清楚对面大城上的动静,但南燕军队的戒备还是能看出几分。两城之间的官道上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显得那么寂寥。
在定远城南边大概二里有一条小河,并不宽阔。本来在河道上有一架石桥,已经坍塌了大部分,两边残存的桥身还在。
“这条河叫金水。”
边军别将指着小河说道:“虽然这一段只有十几米的河道,但水流很急,很深。算起来现在若是进兵是最好的时节,在下游宽阔处可以放排,也可以搭建浮桥。再过一阵子就是雨季,西南的雨季连绵两三个月也是平常事,河道加宽一倍的时候也屡见不鲜。”
“水最缓处据此多远?”
方解问。
“回大将军”
边军别将指着东南方向说道:“出城往东南行进二十几里,水路最宽,水流最缓。再过十里,就是金水汇入洛水的地方。洛水绕过庆元城,河道离庆元城最近的地方不过四五里。”
方解点了点头,不由得想起了散金候吴一道想到的那个办法。洛水其实算是长江支流,跟黄牛河不同,黄牛河起源黄阳道西边大山之中,最终汇入长江。而洛水是长江在与黄牛河交汇处分出来一条支流,几乎笔直的南下,过庆元城之后在大理城东北横过,汇入南海。
吴一道前几天就曾说过,不管南燕庆元城的防御如何严密,只要将洛水上游截流,然后再炸开,水势能直接灌进庆元城里去。南方大城,多有水路直通城外。与北方大城不同,南方大城都会多一道水门。水门只有铁栏,没有城门,挡不住水。
到时候河水汹涌入城,拦都拦不住。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只怕庆元城方圆几十里内都会变成一片菏泽,就算水退,最快也要月余。到时候南征大军要踩着泥泞进兵,而且不止庆元城,就是定远城只怕也会殃及,利弊皆有。
再说,这样以水漫城,以方解的领兵之道有违。方解对敌人从来不会手软,可现在正是的主要策略是拉动百姓,一旦水攻淹城的话,只怕百姓都不会站在黑旗军这边了。
“大将军你看!”
边军别将打断方解的思绪,指了指城外一片很小的黑点:“南燕军队每隔两个时辰,就会出来巡视一次。到金水河边就返回,从来没有间断过。”
方解点了点头,举起千里眼看了看,只见一队大约三五百人的骑兵从南面官道上疾驰而来,到了金水河边之后停留了一会,那领兵之人也举起千里眼往定远城这边观察。看了一会儿之后,那骑兵分作两队,顺着河道往东西方向掠了出去。看样子,如此巡视河道已经成了南燕军队的惯例。
“距离本就不远,南燕军队还日日巡查。”
边军别将道:“只要大军出城,庆元城里的南燕军队立刻就会发现。金水河虽然不宽,但大军急渡之下,南燕军队若是趁着半渡而击,咱们的人也会有所损失。”
方解再次看了看问道:“可知道庆元城里有多少守军?”
“回大将军,以前没有开战之前,属下曾问过南燕的行商,据说庆元城里至少有两万精锐,还有不少民勇。但那是罗耀还在雍州的时候,现在只怕更多了些,战后南燕封锁边关,已经很久没有庆元城里的确切消息了。除了每日的巡查军队之外,百姓商人都不许出入。”
方解嗯了一声,这也是骁骑校的人没有办法送回来消息的缘故。当初南燕军队溃败,陈孝儒曾派人混进溃兵之中跟着回去。但自战后至今,一个人都没回来。现在对庆元城的了解,还全都是战前时候的。
慕容耻既然和东楚联盟,就是做好了全力一战的准备。庆元城和封平城是南燕北方的门户,这两座大城里想必兵力必然充足。
“这样看,看不出什么。麒麟,聂小菊”
两个铁塔般的壮汉往前上了一步:“属下在!”
“带一百亲兵,跟我出城。”
方解吩咐了一声,把千里眼随手抛给身边亲兵,然后快步下了城墙。
边军别将连续劝了几次,却也无可奈何。现在南燕的巡查骑兵还在外面,方解竟然只带一百亲兵就要出城去巡查,虽然现在河道无法通过,可最窄的地方只有十几米宽,羽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