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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争霸天下-第156部分

小说: 争霸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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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

    方解点头:“再来吧!”

    长安城中最大的道观

    盘膝坐在蒲团上的绝美女子缓缓的睁开眼,看着面前三米外桌案上一字排开点着的二十根蜡烛。她的眸子很明亮,仿似能说话一般。她的容貌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出来,如果非要尝试,或许只有完美无瑕这四个字最为恰当。

    她身上的道袍是浅灰sè,由此可见在道观中身份并不很高。但她却是萧真人的第五个弟子,她的四位师兄,如今都已经是道宗的红袍大神官。

    她叫沫凝脂

    本来她只是一个傀儡,一个替死鬼。但是命运总是这样让人难以折磨,方解自从离开樊固就没有顺利过,而她,却得到了上天的宠爱。

    能成为萧真人的弟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得的事?

    随着她缓缓的睁开眼,忽然之间,那燃烧着的二十根蜡烛几乎同时熄灭,也没有看到她有任何动作,蜡烛就全都诡异的灭掉。

    沫凝脂微微皱眉,眼神忽然一凛。

    屋子里的气息骤然乱了起来,犹如几十柄狭小但锋利的小刀在屋子里不断的盘旋,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动之后,那二十根蜡烛都被切断。比起之前蜡烛熄灭来说,看起来好像自己折断了的蜡烛更诡异了些。

    沫凝脂将视线看向墙壁,空气再次被搅乱,墙壁上接连传出轻响,几十道浅浅的印痕出现在墙壁上。

    距离她的房间百米外,凉亭中。

    萧真人下意识的看想沫凝脂的房间,随即微微一叹道:“她是我道宗无数弟子中,第一个眸刃小成的人。一百二十八处气穴全开果然非同凡响。”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宁言说() 
第一百七十四章宁言说

    方解放下手里的行军笔记,脑子里满满都是当初大隋灭商那场战争的恢弘画面。千军万马过大江,涤荡西南。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商国王朝在大隋雄师的铁蹄下颤抖,山河裂,皇族灭。

    宁言的笔记很详尽,某某i到了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事,几时开战,几时结束。

    尤其是攻入雍州那一战,记载的尤为详尽。大将军罗耀的左前卫率先攻破了雍州城门,大军cháo水一样往城里灌。商国人在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完全崩溃,守城的士兵毫无斗志可言。虽然有热血将军组织残兵抵抗,可又怎么挡得住大隋战兵的碾压?杀过人的大隋战兵,变成了一柄锋利之极的横刀,无人可挡。

    罗耀在雍州皇宫门外,一拳震死八品符师的事笔记上也有记载,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详细的描写。

    方解合上笔记,忍不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似乎是在担心什么?”

    宁言坐在一边,看着方解的眼睛问。

    方解嗯了一声道:“不敢隐瞒先生,学生知道大隋的战兵百多年来未尝一败,中原天下所向披靡。但学生担心的是,这次西征,大军已经二十年没有经历过战事,军中士兵皆是新人,当初灭商时候的老兵应该已经都卸甲归田了。这样的军队不缺锐气,但缺乏经验我不认为大隋会输掉这场战争,我只是担心战争初期是不是不会如人们预料的那样顺利。”

    “一旦遇挫会不会失了锐意?”

    方解问。

    “大隋灭商国的时候,士兵们也已经十年没有打过仗了。”

    宁言淡然道:“你是边军出身,自然知道大隋军人的特xing。一旦走上战场,他们就不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狼。”

    “给你看一样东西。”

    宁言从袖口里取出一张薄纸,方解双手接过来仔细认真的看了一遍。上面的字并不多,但绝对够分量。这是大隋此次西征皇帝颁布的十二条军规,虽然还没有公示,但演武院的教授们得到它并不是什么难事。

    “临阵脱逃者,杀”

    “救援不力者,杀”

    “不听号令者,杀”

    “轻敌冒进者,杀”

    共十二条十二杀,触犯了其中任何一条皆是死罪。不得不说,这份军令极为肃穆严苛。但方解看完了之后忍不住微微皱眉,然后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

    “觉得有什么不对?”

    宁言问。

    “十二军规中似乎都是在战术和战事上对士兵们的约束,并没有对战争中有些必然发生的事的约束。比如士兵们抢夺蒙元百姓的财物,霸占蒙元女子,焚烧百姓房屋,这些事,一件都没提。”

    方解诧异道:“这些事都没有约束,会不会引发什么不妥的事?”

    宁言笑道:“你觉得是陛下疏漏?”

    方解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是陛下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层。先生,我想我明白陛下此举的用意了。大隋与蒙元虽然百年和平,陛下甚至还和蒙元大汗蒙哥签订了贸易条约,但毫无疑问的是,两国之间是绝对没有任何友谊的。一旦战争开始,双方都会如红了眼的恶狼一样互相撕咬,绝不会给对方喘息的余地。”

    “正因为有这样的仇恨,那些民风强悍的蒙元百姓就不再是百姓,他们拿起弯刀也是士兵,哪怕是妇人如果有机会也会用牙齿咬死大隋的士兵。宽仁是换不来胜利的,所以陛下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对蒙元人宽仁。同样的道理,若是蒙元帝国的骑兵冲进大隋的领土,百姓们只怕会一样的反应。所以与其宽仁,还不如索xing放开来杀,让那些蒙元的百姓感到害怕,只有害怕,才能让一个彪悍的民族最终屈服。”

    宁言道:“宽仁是以后的事,但绝不是战争中的事。”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像你刚才说的,大隋和蒙元都有着各自的骄傲,这种骄傲不允许另一方来亵渎,所以战争从开始就会很惨烈。士兵们冲进草原上的时候,是无法控制自己的。他们会如入魔一样疯狂杀人,疯狂抢掠,这种事根本就制止不了,军律在士兵们的疯狂面前苍白无力。所以陛下索xing放任士兵们去杀人。”

    宁言微笑道:“多年之前,我与大将军罗耀闲来无事聊天的时候有过相似的讨论。当时大将军问我,若朝廷对蒙元开战,大军直入草原且最后取得胜利,如何稳固妥善的去控制那数万万里江山?如何让数以亿计的蒙元百姓臣服?”

    “先生如何作答?”

    方解问。

    宁言淡淡道:“我当时回答大将军说蒙元百姓若是臣服,就没有必要在去说如何稳固万万里江山的事。而最简单实效的让蒙元百姓臣服的办法,就是把不臣服的都杀掉。十去其五六,其心必惧。”

    “杀掉一半”

    方解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心里有些发寒。

    宁言微笑道:“现在江南百姓以隋人自居且引以为傲要知道百年前那位姓李的大将军,在江南屠掉的人口虽然没有一半那样多,但去了三成还是有的。先杀后抚,杀到人们胆寒,然后再施仁政,活着的人得了好处,会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满足。只需要一百年的时间他们就只记得好而不记得坏了。而雍州百姓,现在穿隋衣,花五铢钱,十四岁以下的孩子进大隋的学堂,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拿朝廷发的银子。才二十年他们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你看,时间并不长,不是么?”

    监牢可以改变一个人,这说法终究是不错的。

    虽然方解坐的牢狱有些特殊,但这种生活对他思想上的改变还是有着极大的影响。而正是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宁言所说的杀一半才能理解的更加透彻。若是在以往时候,方解肯定会不以为然。

    他甚至会据理力争,告诉宁言只有待百姓宽仁百姓才会待你宽仁。可是现在的方解,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掌国家神器的皇帝陛下,要考虑的事情远比百姓们要多的多。而这些事,很难用简单的善恶来界定。你可以有自己的好恶,但无法强制xing的在皇帝的决定上打上一个暴君的标签。

    宁言和方解没有过多的讨论军律的事,毕竟私底下议论这个若是被人知道了,说不得会被戴上一顶叫做大不敬的帽子。

    在皇权至上的世界,有多少人被这顶帽子压死不可估量。

    地上凌乱的都是书籍,墙壁上的地图也被勾画的有些面目全非。地上的石锁少了一个,镶嵌在墙壁中。石床上是宁言的行军笔记,门口的飞鱼袍似乎正在呼喊着什么。方解从沉思中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听到那飞鱼袍是在呼喊自己把饭菜接过去。

    两个人的饭菜,有肉有酒。

    “这地方不错。”

    宁言之前没打扰陷入沉思的方解,他知道之前那点到即止的话需要给方解时间去消化。虽然这个少年深陷囚牢,但既然他坐在这里讲课,就谁也不能坚定的认为这少年没有重见天i的那天。说起来陛下对方解的处置很矛盾,关他入牢,却让演武院的教授们跑几条街来单独给他讲课。

    他不得ziyou,可在禁锢中又显得很ziyou。

    “安静,没人打扰,可以悟到很多事。”

    宁言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用筷子,捏了一片熟牛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这有酒有肉有书读的清净i子,若是有机会我倒是也想享受一番。”

    方解无奈的笑了笑道:“好像不只是您说这是一种享受,或许是学生的境界还不够,所以到了现在也认为这是煎熬,没发现有什么舒服的地方。”

    “与境界无关。”

    宁言喝了一口酒后舒服的出了口气:“武学有境界,文人哪里有什么境界。说几句看似道理很深的话,写几篇繁华锦绣的文章就是境界?说出来的境界,写出来的境界,甚至被人看出来的境界都不算境界。而是在装,越是身份高的人越会装。世人皆有思想,谁都有偶然感悟真谛的时候,这便是境界?那么所有人的境界岂不是全都一样?”

    “有些人寻一处风景秀美的所在居住,写什么南山采菊北山种桃的词句,就是境界?那山中猎户田中老农,谁的境界都比他高。”

    “是心态”

    宁言淡淡道。

    “心态”

    方解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这监牢四壁牢固不可破,哪怕墙壁上的刑具换做了地图,你身边多了书籍多了教授,但这监牢还是监牢,未曾改变。监牢不可变,那么只能你自己来变。屈时头脚对折做孙子,直时昂首挺胸大丈夫,都干得了,才是枭雄。”

    “大隋不需要枭雄。”

    方解认真的说道。

    “大隋不需要的是做枭雄的人,而不是不需要这样的心。”

    宁言道:“手握重权者,谁无枭雄心?”

    “先生这话,若是被人听了去便是大不敬之罪。”

    “这算的什么大不敬?且我本就是戴罪之身,还怕再多些?陛下也知道我的秉xing,直言说这些的未必是贼子,满口阿谀奉承的未必是忠臣。你将来若是能走出这里,必然从军。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件为将者必须明白的事。”

    “只要最后能打赢,你何必在意什么手段?现在的i子虽然看起来有些凄苦,让你不甘,可你若是连这点都不能忍受,如何在心里装进一场战争?一场胜负?若是连一场胜负都装不下,还有什么资格谈未来成败?懦夫白痴一个,死不足惜。”

    “你心里是学堂,这里便不是牢狱。你心里是牢狱,何处都是牢狱。心里不甘,即便行走与光天化i,也终究满心隐晦森寒。心里平静宽阔,何止能跑得千军万马?你现在学,不是心甘情愿舒舒服服的学,而是逼着自己在学。虽然两者都是学习,但得到的东西天差地别一去千万里。”

    方解喃喃的说了几个字:“心态学生懂了。”

    ps:赏红票,还三更。

第一百七十五章 来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来了

    方解在大内侍卫处的密牢里到底关了多少i子,他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概念。这样一个黑白混淆i夜不分的地方,想要把握住时间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但是幸好,从卓布衣来访离去之后,他就不再孤单。

    丘余是每i都会来的,或是因为对这少年的歉意,或是因为她对这副身体的好奇,但无论是因为哪一种,方解对她都必须生出敬意。宁言教授说,方解被扣下押入大牢的当天,丘余一怒砸了周院长的桌子,拆了周院长的屋子,这可是需要大魄力才能干得出来的事。方解确定在演武院敢这么干绝对不多,说不得就丘教授一人而已。

    只言片语已是恩,何况是野蛮强拆了周院长的房。

    方解曾经问过丘余,砸了周院长的桌子拆了他的房子有什么感觉。恰是丘余要离开返回演武院的时候,这女人负手而行,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头也不回的说了一个字。

    “爽”

    所以方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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