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冒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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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励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的温和,跟平时一样还掺杂了一点调皮的味道。
“找我找得这么急?”
“嗯。今天回来的?”李波觉得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他心虚地感觉周励从自己的声音就能判定自己下面的要说的话了。一阵心慌意乱,波波成了哑巴。
“对啊,刚到家。”周励的话才出口,不祥的预感已浮上了心头。
矛盾与痛苦让李波的面部表情变得异常僵硬,极不自然地表情努力在隐忍着什么,眼神里是周励从没有见过的忧伤与犹疑,一幅话到唇边却欲言又止的样子。
“出什么事情了?”周励目光闪动,关切得近乎宠溺的表情一下就让李波崩溃了,他再没有勇气与周励对视,调转了视线,没有说话。但是,分手两个字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之前反常的行为已是征兆,而眼前的情形更加证实了周励的猜疑。离别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降临了,望着不知所措的李波,周励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爱人的判决。
四周一片寂静。忍不住,波波抬起头又看了周励一眼,周励的表情黯淡了下来,有些无奈有些痛楚,都是淡淡的。李波知道,最深的伤疼都隐藏在心底,抑或还没有发作出来。
我们分手吧,李波在心中第一千遍地演练。
第一千遍地李波感受着自己对眼前人的爱情。
波波不习惯这样的僵局,决定说些什么。鼓足了勇气,准备了第一千零一遍的话语终于脱口而出。
下一秒,李波猛地落进了熟悉的怀抱,那双手臂灌注了主人所有的爱意,紧得让他透不过气来。
说话的时候,波波感觉自己摇摇欲坠,已经快失去意识了,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有点回过神,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话语犹在耳边还不曾散去,自己刚才说的是,我只是想见见你。是的,只是想见见你,就是这样。
波波觉得自己就像是上演了一出好莱坞似的闹剧,手和脚布满了笑意,完全不明白自己这几个星期来苦苦挣扎的理由,有一个人为了得到你的爱这样欢欣鼓舞,什么艰难险阻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绝处逢生般的激动让周励情难自禁,恨不能这一抱就抱出个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良久,周励才松开手臂,深情地看着自己的爱人。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人上演激情相拥,李波不免有点心虚心,他以极快的速度左盼右顾,一副特务接头时的仓皇与局促。
周励不禁有点好笑,忽地发现李波的面颊有处不自然的红,开始还以为是害羞所致,细看之下仿佛有点肿。
“你的脸怎么了?”
周励的手刚探出去就被李波反射性地挡了回去。“别碰。”
“被人打了?”周励立时摆出一幅家里孩子被人欺负急着寻仇的愤怒样。
“嗯。”李波把脑袋低了下去,毕竟挨揍是件丢人显眼的事情。
周励一见李波如此行为,还以为他是理屈词穷低头认罪了,“东窗事发了?”
“什么?你说什么?”李波没领会周励的意思,被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问有点糊涂。
“我们两个的事被你老爸知道了?所以他就打你了?”周励的想像力很丰富,他从波波的被打一下就跳到东窗事发,又从东窗事发跳到李父施武力迫使儿子屈服就范与自己分手。
“没有。是……是让病人家属打的。”李波显得有点无奈,又很委屈。
“你把病人给弄死了?”
周励的调侃一时间让李波怒不可遏,小医生一蹦老高,咬着牙恨恨道:“我就是把你给整死了也不能把病人给弄死!”
“那他为什么要打你?”
“人家是上帝,伸出来的也是上帝之手,怎么办呢?”
“要不要我替你报仇雪恨?”
“你打算怎么着?”
“明天我跟老板请个假,一早埋伏到你们医院里,等那小子一来,只要你一个眼神,我保证多快好省直接把他给你整到外科去。你看怎么样?”
李波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周励跟人家拳脚相加,撕打成一团的搞笑场面。
“如果你能搞定外科的当班医生,让他们作点手脚,保证让那家伙生不如死!”周励一本正经地面授机宜,“我阿姨有一个外科的同事,去年夏天买西瓜,卖瓜的说包甜,切开后发现是个大生瓜,理论时卖瓜的拒不承认。未几,医院门口卖瓜的为了抢地盘火拼,卖瓜的主儿身受20余刀,送到医院抢救。正逢那哥们儿夜班,据他后来说缝了27个伤口才给人用10ml Lidocaine,呵呵,缝完那家伙的体重降了10斤,床都湿透了~~”
李波给了周励一个大大的卫生眼,你阿姨的医院是黑社会开的吧?我干不来那缺德事,你也不用替我报仇,别到时候出师未捷身先死,派出所里拘留十五天不是好玩的。
“我就知道你有涵养嘛,处处替我着想,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一个人担着,你说你老这样我这心里怎么过得去哟?”周励诞着脸皮给领导提意见。
经周励这么一提醒,波波觉得自己还就真的是舍已为人了,宁肯独自饮泣悲伤,也不让心爱的人受委屈,想想也是有点划不来。小李同志不知不觉就踏进了周励设下的圈套,忍不住把自己在精总的所见所想一一说了。
等到诱供成功,周励立刻摘掉了奴颜婢膝的面具,当即嗤之以鼻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现身说法,你就受不了刺激想跟我分手?你脑子进水啦?多少人营营役役苦苦寻求的爱情你就这样轻而易举放弃掉了?你觉得你跟那个无业游民兼残障人士有可比性么?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会步他的后尘?什么叫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你懂不懂?再说了,像我这样的,你以为满大街都是,随手一抓一萝筐啊?我要真是跟别人跑了你后悔去吧你!
“别人说什么我都无所谓,可跟自己的爹妈怎么交待呢?”
眼见李波惆怅伤感,周励有点疑惑:“怎么当初你就没考虑这些呢?”
“那时候只想着风花雪月寻欢作乐,谁曾想一不留神竟然弄假成真了。”
说实话其实是很伤人的,就算真的实话实说也要经过一番修饰打扮的,可惜波波忧思过度,已无力考虑这许多。
周励毕竟是个凡人,听到如此伤自尊的话不禁怒从心头起,面孔上的笑容冷了下来,眼神变得格外凌厉:“搞了半天,我成通房大丫头了。而且你从来都没想过把我扶正,是吧?”
波波暗道不妙,自己的话怎么到了周励的嘴里就变了味呢?想想又觉得真是这么会事,一时找不到可以为自己开脱理由,卡了壳。
周励的话之所以如此尖刻完全是为了泄愤,说话的人本意倒是希望这句话不要凑效,不想事与愿违,眼见听话的人不作任何补救,竟然默认了,不禁勃然大怒。周励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李波情急之下一头扑了上去,使劲地揪住周励的胳膊,别走别走你别走我那时候还小……嗯……又没有经验——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经验所以——所以没有考虑得那么长远,如果我说从一开始就想着跟你白头偕老,那是骗人的鬼话,我们之间还有必要说那些虚情假义的话么,再说了天长地久是等两个人死了以后才能盖棺定论的,开始好得死去活来,半道上分道扬镳的有的是……当然我是指这种情况它是存在的,发生在我们身上……也并不是没这个可能的,当然……我们应该避免它的发生,怎么避免让我觉得头痛,你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周励的面孔颇有点苦中作乐的意思,“哼!我看你还不如不解释呢!”
李波也觉得自己的话不怎么讨巧,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励,可我到底说的是实话呀。
“是啊,是啊,都说学理科的人不感情用事,学医科的特冷酷无情,这话一点都不差。”周励长叹一声,为自己多日来在李波身上所受的委屈找了个原因。
“啊,你你你,我都焦头烂额了你只会说点让人难受的话,也不知道宽慰宽慰我!”
“宽慰人的话都是假话,我们之间不是不需要玩那套虚情假义的东西了么?”
“可我对你到底是真情实意的,我们不闹别扭了好不好?再闹下去我就该神精分裂了,真的,我实在是受不了……”
“活该!没人同情你!”话虽如此说,周励还是牵了波波的手往前走。
李波一见风波暂定,忽又念起公众场合不该如此地放肆,小声说:“别这样,那边好像有个人盯了我们很久了!”
“爱看不看,关他什么事!”周励的态度坚决,语气强硬,一腔怨气全发泄在“那个人”身上了。
执子之手
周励在湖边的小卖部里买了饮料和鱼食顺手丢给李波,“做心理咨询是吧?我也会!”
李波在白沙铺就的湖岸边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把放鱼食的袋子拆开,抓起一把撒进了湖里,刹时间,一群体形硕壮的锦鲤鱼蜂涌而致,削尖了脑袋往湖边钻,齐齐地张开大嘴你抢我夺。
周励坐下来开始讲故事:“从前,有一只可爱的狐狸。它想到河对岸吃葡萄,但是又不想弄湿自己的尾巴,左思右想在河边俳徊了很久……”周励顾意停下来看了看李波,李波等不及就就问“那后来呢?”
“只听得“砰”的一声”,周励突然提高了嗓门,一声怪叫,把李波吓了一跳,“狐狸倒在了血泊中,它俳徊得太久,被猎人发现了。”周励捂着胸口倒在李波的肩上声情并茂。
“它为什么不提着尾巴过河呢?太笨了,有损狐狸的声誉!”
“对呀,那你为什么不提着尾巴过河呢?我的笨狐狸?很多事情做起来并没有想象当中那样困难; 瞻前顾后只会徒增烦恼。”周励直起身体饶有兴趣地看着李波。
“胡说!我爸妈要是知道了这事,还能轻饶了我?”李波当即表示反对。
“人的承受力是有弹性的,第一次受刺激反应会很大,同样的刺激受多了,慢慢的就会变得没有感觉了。当发现某一个事件是不可能改变的时候,他就会试着去接受的。”
“又是边际效用递减规律,少在这儿跟我纸上谈兵,先说你爸妈接受了么?”
“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
“至少我妈是有点儿接受了。我借了一几部同性恋的电影混在一堆碟片里,他们看得蛮起劲的。后来我听见我妈偷偷地问我爸同性恋是怎么会事。”
“你爸怎么说的?”
“我爸说就是鸡奸,在以前是要坐牢的。”
“啊?这就叫接受啊?”波波张大了嘴,表示失望。
“上个月,我妈在路上看见两个男孩子手牵手,还很起劲地问我们,那两个人是不是同性恋,还说其中一个长得非常清秀,咋一看像女孩。”
“你妈真的很前卫,接受能力够强,不过她要是知道你也是同性恋,估计能把你的狗腿打断。”
“我妈又不是泼妇,估计下不了那狠手。我试探过我老爸老妈,如果我不结婚,他们是否反对。”
“他们反对么?”
“我妈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宁愿单身,省却许多麻烦。”
“咦,这话我妈好像也说过呀,不过她摆出一幅对我爸很失望的样子,我老爸听了很生气。”
“我爸听了也老大的不乐意。后来我又问,如果我做丁克族,他们是否有意见。”
“我爸说他没意见,生个孩子太烦,操心上火还要花许多钱。”
“你爸好像对你也很失望呀。”李波开始兴灾乐祸。
“总体上他对我还是满意的,”周励争辨道,“我爸没有很强的子嗣观念。他经常说中国人太多,多一个姓周的少一个姓周的根本无所谓。”
“没有很强的子嗣观念?那他们生完了你姐为什么还生你呀?”
“本来是不生了,我是漏网之鱼。要不我怎么比我姐小那么多呢。”周励也觉得自己的来历不正,有些不好意思。“我爸有个老同学,长得不错学问也好,后来错过了结婚的时机就再也没成家。对于这样的单身汉,大家还是很宽容的。所以只要我不结婚,他们也不能逼我,看看实在不行也就由着我去了。到时候我们两个就光明正大地住在一起,你说怎样?”
闻听此言,波波不由得大受感动,“你说的是真的?你真要跟我过一辈子?”
“当然是真的。恋爱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又伤神又费力,有过一次就够了。”周励很肯定地说。
波波大展双臂就扑了过去,想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情。
那曾想,周励摆出一幅厌恶的表情躲得飞快,别碰我,你摸过鱼食了,腥着呢。
波波收起攻势,闻了闻自己的手,果然是腥得很,这才明白为什么周励看着自己喂鱼,却连碰都不碰,恨声道:你小子又耍我!
“都说了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无需付出代价的,逗逗鱼儿也要沾上满手的腥,更何况是想跟自己心爱的人呆在一起呢?笨!”
波波并没有因为周励的措词而不快,反倒是露出个明媚的笑,“你刚才说的话算不算要约邀请?”
“什么要约邀请?
“就是求婚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