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古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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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的时候,他们会杀了那道士,用那道士的死人头来祭祀呢?要知道,那道士可是为了帮我才跟踪我到陈家村来的啊。
还有,那个挂在我家大门上的血锄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是谁用它在村里每家人的门上敲出窟窿,他最后一个敲我们家,这预示着什么?
我在县城里闲逛了一夜,晚上虽然没人,但却有路灯,这让我心里多少好受了些。我想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在天亮之后回到村子里去。县城的夜很静,风吹过,有些微凉。我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早起卖包子的大妈见我游荡一夜,特意捡了两个包子送给我吃,我没敢接,让那大妈给我扔地上,我去捡起来吃的。
那大妈见我捡起地上的脏包子吃有些心疼,想走过来跟我说会儿话,她一定觉得我是个叛逆的孩子,跟父母吵了两句之后才跑出来的,我没敢理她,怕害了她,我拿着包子朝她笑笑便沿着回村的路跑了。
早上八点左右,我回到了陈家村,村子仍旧跟我离开时一样,可我却不敢轻易进去。我绕着村子走了一圈,确认里面没有任何的响动之后,我注意观察着四周,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进去。我回到家时,那把血锄头依旧挂在我们家的大门上,我看着锄头,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害怕。
等了一会儿,我用力吞了吞口水,走上前去握住锄头的木杆,用力想把它给拉出来。锄头砸入门内,有些吃紧,我用力拔了一阵,最终锄头被我拔了出来,门也破了个大窟窿。透过窟窿看,正好可以看见屋内的神龛。
锄头拔出来之后,我回到家没敢再把它放在院子里,而是把它放在了我睡觉那屋。这样,我晚上睡着,也能听见响动。昨晚一夜没睡,我十分疲倦,到现在我的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我想起外面大门上的窟窿还没补,正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我勉强支撑起身,拿着木板和图钉到院子里将窟窿补上,接着我回屋倒头就睡。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睁眼便是一片漆黑。我坐起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接着看了看时间,正是晚上十二点。“还早。”我自顾自说了句,打了个哈欠,闭上双眼倒在床上便睡。没过多久,大门外突然想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我瞬间睁开双眼,再没有任何的睡意。
第十八章:女童小玉()
来了!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那些红袍人来了!他们今晚要杀的人,会是我吗?我屏住呼吸,悄悄走到窗边拉起窗帘,静静观望着院子的大门。清脆的铃铛声响持续着但并未停在门外,而是沿着村里通往黄河边的路渐渐减小。
我皱了皱眉,难道他们仅仅只是路过?我心里有些好奇,这些红袍人从一开始出现,直到现在,他们到底在干些什么?我起身悄悄走到大门后面,透过修补窟窿后留下的缝隙朝外面观望,一个个提着灯笼的红袍人从门外经过,依旧像上次在祠堂祭祀过后那样,他们沿着村里的道路朝黄河边上走。
直到红袍人全都走过门口,直到听不见脚步声,我松了口气,今晚看来是没事了。拉了拉衣服,我转身往屋里走,没走几步,身后的大门上居然传来“砰砰砰,砰砰砰”的敲门声。我心里一寒,难道那些红袍人又回来了不成?
我没敢问话,悄悄踮起脚尖走回门后,透过缝隙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人也没有。我皱了皱眉,心想这难道是鬼敲门不成?正想着,大门上又陆续传来“砰砰砰,砰砰砰”的敲门声。我心里先是一惊,但很快意识到发出敲门声的位置在门的中下部,这是不是说明,门外敲门的,不是一个成年人,而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想着,我踮起脚尖,借着月光,透过缝隙往下望。果然!一个扎着小辫儿脸色煞白的女童站在门外,那女童的嘴唇红的出血。我低头透过门缝看向她时,她正抬头看向门缝。我以为她没有看见我,可偏偏没想到,她盯着门缝叫:“爹!”
“啊!”我身子一震,打了个哆嗦,冷不防跌坐在地上。门外那女童听见响动,知道里面有人,这下更是伸手在门上猛拍。
“砰砰砰,砰砰砰。”
“爹!”
“砰砰砰,砰砰砰。”
“爹!”
“……”
敲了一阵,门外那女童见我不肯开门,呜声哭了起来,嘴里尖声喊道:“爹,爹你快开门啊,小玉知道你在里面。呜呜,爹,爹你快开门啊。”
我双手撑在地上,喘息着不知如何作答。等了一会儿,门上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砰!砰!砰!”门外那女童的声音响起:“爹爹,既然爹爹不愿意开门,那小玉就把门给撞开。砰!砰!砰!”
很快,大门开始剧烈的抖动,一点一点往内凹。我心里害怕,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我站起身用力将门推了回去,插好门栓,我挡在门后。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根本就不敢想一个八九岁大的女童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挡在门后,那女童几次撞击下来,我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透过缝隙瞄了一眼,那女童双手抱着一块大石头,没有半点的疲惫。用力吞了吞口水,我绷紧了神经,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村外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响声越来越清晰。糟了!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那些红袍人又回来了,这下完了,一定是大门发出的剧烈碰撞声吸引了红袍人的注意。门外那诡异的女童就让我怕的要死,这下红袍人要是再回来,我这木门不可能抵挡的住。
怎么办!怎么办!我犹豫一阵,飞快将门打开,看着那女童说:“还不快进来!”女童见我把门打开,丢下石头站在原地哭笑着看我叫道:“爹爹!”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有些发酸。那铃铛的声响越来越清晰,我抿了抿嘴,赶紧踏出一步,拉着女童的手臂说:“还不快进来!”
触碰到那女童的手臂,一阵冰凉的感觉袭来。我心里知道,但嘴上却没说,我拉着女童想往后退,可女童的力气比我大,她挣脱我擦了擦眼泪说:“爹爹,小玉叫你,你怎么不答应小玉呢?”我心里一寒,我怎么敢答应你。
铃铛的声响越来越近,红袍人此刻已经进了村子。我的心扑通扑通乱跳,我急忙敷衍说:“好好好,小玉乖,咱们进屋了再叫,啊。”
“不行,就在这里叫。”女童说着,撅起了殷红色的嘴唇。
“好好好,我答应你,答应你。”铃铛的响声越来越近,我没办法,只好答应女童。
“爹爹!”女童叫着,朝我笑笑。
“哎。”应了声,我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接着,我和女童进了屋,将大门关上。进门之后,女童问道:“爹爹,这是什么地方啊。”铃铛的声响越来越近,我赶紧蹲下,小声对女童说:“嘘,小玉乖,暂时不要说话,等门外那些叔叔走了,爹爹再给你讲好吗?”
“嗯。”小玉点点头。
铃铛的响声越来越近,我听见了整齐的脚步声。
“嗒嗒嗒嗒……”
我屏住了呼吸,心里期待这些红袍人快点离开。
“嗒嗒嗒嗒……”
门外,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过后,脚步声戛然而止。在短短的几秒之内,只有风吹过树叶传出的莎莎声。几秒过后,门外响起急促的铃铛声。听见急促的铃铛声响,小玉皱紧了眉头,用手捂着耳朵,表情十分痛苦。
过了很久,那铃铛一直响,小玉抱着脑袋挣扎,面色渐渐变得狰狞。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啪咔一声,大门被门外的红袍人用力踹开。那蒙面的红袍人一步一步走进来,靠近我和小玉,手里的铃铛快速摇动着,发出急促的声响。
眼见那红袍人一步一步靠近,我心里十分害怕,脑海里浮现出那道士的人头和心肝脾肺,接着,是旅馆老板那张被挖去眼球,只剩两个黑乎乎眼洞的脸。就在我分心的时候,小玉突然撒丫子往外跑。
小玉跑了出去,那蒙脸的红袍人愣了愣,手上摇晃铃铛的动作停了下来。接着,他看了我一眼,转身摇着铃铛走出门去,领着一众红袍人朝小玉跑掉的方向走。我双腿打着颤站起来,倚在门框上探出头去看。这群红袍人仍旧是摇着铃铛一步一步的走,看上去似乎并不想追上女童小玉。
直到最后一个红袍人消失在村巷的尽头,我用力吞了吞口水,浑身哆嗦着将大门关上。站在院子里,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我不明白,那女童小玉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叫我爹?那些红袍人为什么要将小玉赶走?
我想不明白,就刚才来看,那些红袍人对我似乎并没有敌意。可他们杀了道士、旅馆老板,刚才又赶走了小玉,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我身上真有不同于别人的地方?
算了,反正也想不明白。我叹了口气,走回屋给龙王爷的神像上了一炷香。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决定仔细观察观察村子和村口通往黄河边的那条路。昨晚,我仔细想了想,一天以前,我跟那老头虚阳子回陈家村的时候,到了村口,他只看了看便没敢走进去。后来,他沿着村口这条通往黄河边上的路走到黄河岸边,一路上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在跳河之前,他还死死盯着我看了一阵。
这些说明,村子、路和我,都有问题。我绕着村子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又走了一圈,我看着村子,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是哪儿出了问题。最终,第三圈走到一半,我伸手拍了拍脑门儿,急忙跑进村子。
进村之后,我随便找了一家,打开门走进去看,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家里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桌上一点灰尘都没有。按理说,房间一日不打扫就会生灰,这都十多天过去了,却仍旧是老样子,仿佛村里人都还活着一般。
出来之后,我沿着村口直通黄河岸边的路走,到了河边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特殊不变的迹象。再抬头看向黄河水时,河水依旧滚滚东流。我站在河边,看了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倒影中的自己,仍旧是那般年少的模样。
下午,我没呆在村子里,我躺在船上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直到天色擦黑,我才捕了鱼回家。走在回村的路上,看着天上的火烧云,我心里产生了一股很强烈的归属感。我不要再离开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哪怕我会死,也要死在村子里。
坚定信心之后,我提着鱼回到家做了几道菜,像平常一样吃饭、刷碗。这十多天,我经历了太多,可以说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就好比一个刚入行的杀猪匠,放的血多了,自然就习惯了。
给神像上完香之后,我看着缓缓升腾的烟雾,想起了往事。村里人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供奉着神像,七嘴八舌争辩好坏。那时,每当我看见神像,心里都有一股说不出的压力。现在,他们死了,我一个人静静的守着这个死寂的陈家村,这时候,我再看神像时,心里只觉得平淡无味。
“呵!”我笑了笑,也许就是这样,这世上的事物大都是在人们嘴里争议着抬高的身价。入夜,我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很久都没睡着。我干脆做起来,背靠着墙看着屋内的景象。月光穿过窗户照进来洒在屋子里,四周静的出奇,一晃眼,我看见了桌上的念珠。
第十九章:神秘人再次出现()
这念珠是在村里人莫名其妙死去那晚,神秘人转交给我的,念珠本来的主人是爷爷,爷爷将念珠戴在手上,几十年来从未取下。现在爷爷死了,念珠静静摆在我桌上。想起爷爷,我心里有些难受,忍不住下床走到桌边,拿起念珠戴在手上。
带上念珠之后,我突然想起爷爷还有一根鸡血鞭。爷爷生前做事谨慎,鸡血鞭就放在爷爷房间床头的木箱下面压着。木箱是奶奶出嫁时带过来的,爷爷奶奶结婚的时候家里穷,买不起衣柜,就只能用木箱装衣服。奶奶死后,木箱成了爷爷唯一的寄托。
既然睡不着,我干脆起身穿好衣服,走到爷爷房间,将那根鸡血鞭取了出来。站在院子里,我双手拿着鸡血鞭,借着月光看了看。这根鸡血鞭大概有一米五左右的长度,鞭身是暗红色的,而且拿在手里并不重,估计也就一斤左右。
仔细观察一阵过后,我右手握紧鞭子抬了抬,刚要甩上一鞭子,外面便传来了铃铛的声响。我眉头一皱,赶紧将鞭子收好,拿着鞭子,我快步走回爷爷的房间,将鞭子压在了木箱下。很快,外面传来的铃铛声响渐渐减小,看来今晚他们仅仅是路过而已。
走出爷爷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