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风飞扬-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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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和我娘吵着要到后厨来找我,原来是为还汤饼钱哪。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付你上回的跑腿钱呀。把钱收起来,今天每人一碗热汤饼,还是我请各位兄弟,甭跟我来这个。”杨凌假装生了气,揶揄毛球道。
“不,不,大哥,原先哥几个手头紧,白吃你几碗汤饼也就算了,只当是大哥对小弟的情谊了。可你瞧瞧,如今咱们有了钱,可就不能再白吃你的了不是。”见杨凌仍绷着脸,毛球忙改口说道,“那这样吧,上回就算是哥哥请过兄弟们了,这些是今天的汤饼钱,大哥你要是不收,我立马带着兄弟们走人,从此再也不来你这汤饼馆了。”
杨凌听毛球说到他们有钱了,这才注意到毛球兄弟几个身上都换了件簇新的衣裳,遂点头答应收下了他们的汤饼钱,呵呵笑着问毛球道:“这才几天不见呀,怎么突然就变成有钱人了呢?不会是向别人勒索来的钱吧。”
“大哥,你甭门缝里看人,把兄弟几个看扁了。”毛球不满地咋呼道,“不瞒你说,自上回从城里回去,我们兄弟几个找到了个新营生,赚钱得很咧,再也不屑做那些事了。”
“什么新营生,说来我听听。”杨凌半信半疑地盯着毛球,吩咐道。
“我们呀,在灵谷寺后的山坡上发现了一大块无主的草地,于是便圈了起来,向附近畜有牛羊的大户人家收取牧草钱,供他们放牧牛羊之用。大哥,你说这新营生靠谱吧。”毛球洋洋得意地答道。
杨凌听说这话,随即想到小非黑每天还要跑到城外采摘青草来喂东山羊的事,便向毛球说道:“巧得很,我家里也喂有两大三小五只羊,不知道能不能放到你们那块草地上去饲养?”
毛球和几名同伴交换了眼神,面有难色地说道:“大哥,不是兄弟们不肯答应你,实在是因为我们兄弟几个对放牧牛羊这些事情一窍不通,只是靠着圈占了那块草地向附近的大户人家收取些青草钱谋生,生怕你的羊放到了我们这里,养不活怎么办?”
“这个你们不必担心,该付多少青草钱我一文不会少给你们的。放羊的事也不用你们操心,我身边有个小昆仑奴,名叫非黑,我的那五只羊仍由他来放牧。”因毛球提起他们兄弟找到的这门新营生,也使杨凌受到了启发,萌生了一个新的想法,便对毛球说道,“关键的问题是,你们能确认灵谷寺后山上的那块草地是无主的吗?要是官府知道了你们在利用那块草地赚钱,会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毛球蛮不在乎地答道:“管它呢,反正那块草地也在山上的隐蔽处,寻常人不易发现,否则也不会落到我们兄弟几个手里。哥几个能指靠着它收几天钱就收上几天,要是哪一天官府来找麻烦,哥几个脚底板抹油,开溜就是。莫不成官府还会为了这点小事,一定要捉我们回去问话不成?”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毛球,这些兄弟们推举你当大哥,是想跟着你正经地谋生,干营生的,可不是想跟你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有了这顿没下顿地胡混的,你们说是不是?”杨凌操起大哥的口吻,教训毛球道。
“大哥,你就直说,兄弟们怎样才能长久地指靠着那块草地过活吧。”毛球见自己的几个同伴听了杨凌的话,都暗自点头称是,索性径直请求杨凌为他们指点迷津道。
“如果你们真的能够确认那就是块无主的草地的话,我给你们的建议是趁早把它买下来。”
“买下那块草地?那得多少钱哪?”毛球和几个同伴都睁大了眼睛望着杨凌,惊讶地问道。
“那块草地至今都没被别人发现的话,应当是在较为偏僻的地方,趁着目前到那里放牧牛羊的人还不算多,你们如果主动找到官府,要求买下草地,我料官府不会开出很高的价钱的。而待到你们招揽到那块草地放牧牛羊的人多了之后,就难说官府会不会顺风涨价了。所以,不但要买,而且要早买。”杨凌开导毛球等人道。
毛球和几个同伴都不说话了。
杨凌见此情形,料想他们手头没有足够的钱来买下那块草地,便冲毛球说道:“你们如果信得过我,我愿出钱买下那块草地,咱们合伙来操持这门营生,我只占一半的股份,另一半归你们几个兄弟。”
毛球和几个同伴对望了两眼,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哪能叫大哥你一人出钱,我们跟着沾光,占一半的股份呢。大哥,你看能不能这样?就算我们预收了你今后几年的青草钱,还有非黑来放羊的吃住等开销,都由我们兄弟几个包了,用这些钱来占一半的股份。”
杨凌的本意是想借助毛球兄弟几个发现的那块草地来经营牧业,将李佛子送自己的两只东山羊发展到一群羊,开辟出经营汤饼馆的上游产业,现听毛球如此一说,隐隐察觉出他们兄弟几个心里实则不太愿意将草地的一半股份出让给自己,遂淡淡地一笑,开解毛球道:“钱的事都好说,即便我一文股份不占,权当是借给你们买地也行。不过,首要的一件事,需尽早确认那块草地是否真的无主。尔后才能谈到买地的事。”
第185章 胆大好吹牛的故人之子()
却说毛球带着几名小伙伴听了杨凌劝他们买下灵谷寺后山那块草地的话,私下里一合计,都认为杨凌说的在理,为他们指明了一条可以长久谋生的道路。
于是,几个半大小子说做就做,在“升和汤饼馆”每人吃了一碗汤饼,喂饱了肚子以后,就向杨凌告辞,径直朝东出城去了。
几个小伙伴兴致冲冲地刚刚走到建康城的东门附近,远远地望见对面走来一队人马,这队人马走在前列的两人手中高举着两面旗牌,一面旗牌上写的是“上柱国、阳城郡公”,另一面则郝然写着“钦命建康总管”。
未等毛球和他的小伙伴反应过来,就听到对面走来的这队人马中有人高声呼喝道:“达奚总管回衙,军民人等皆退避一旁了。”
伴随着声声呼喝,街上的行人纷纷退避到了道路两侧,给这队人马让出了通道。
毛球和几个小伙伴也随着众人闪到了道旁,却禁不住问一位路人道:“大哥,这达奚总管是什么人哪?”
那人上下打量了毛球两眼,低声答道:“小兄弟,你不是建康本地人吧?怎么连大名鼎鼎的建康总管达奚长儒的名号都没听说过?”
毛球听到达奚长儒四个字,两眼登时冒出了光,紧盯着路人问道:“请问大哥,这位达奚长儒是不是就是十几年前率军以少胜多在周盘大败突厥的那位达奚将军?”
“嗯,小兄弟,想不到你年纪不大,知道的事还真不少。没错,达奚总管就是率军取得对突厥首胜的那位达奚将军。听说呀,是当今太子举荐他来担任的建康总管。”那人竖起大拇指对毛球说道。
“几位兄弟,富贵就在眼前了,你们在这儿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毛球转头冲几名小伙伴说了一句,不等几名小伙伴反应过来,陡地站起身来迎着达奚长儒的仪仗队伍便冲了过去。
几名小伙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都给惊呆了,吓得一吐舌头,暗道:完了,这回老大不知又要闯出什么祸来!
高举着旗牌走在队伍前列的两名校尉陡然见道旁冲出个半大小子,拦住了去路,急忙向身后的军士吩咐一声:“前方有人拦路,护住总管,速将此人拿下!”
跟随两名校尉的军士闻命立即分成了两队,一队紧紧护住了队伍当中的达奚长儒,另一队则挺着长矛冲将过来,逼住了毛球。
“列位军爷不必如此,草民葛毛球系达奚总管故人之子,有件紧要的事欲求见达奚总管,请列位军爷行个方便,代我通禀一声。”面对十几柄逼在眼前的泛着寒光的矛头,毛球表现得像位久经战阵的将军,从容在当街跪下,抱拳朗声向围住自己的军士们叫道。
道路两侧的人们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忍不住交头接耳地议论、询问起了毛球是何许人也,居然胆敢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拦住堂堂建康总管达奚长儒的仪仗。
一匹战马从达奚长儒的仪仗队伍中飞奔而出,来到了毛球近前,马上骑坐着的一人冲毛球喝问道:“我家老爷问你,你是何人之子,为何要拦住我家老爷回衙的去路。”
毛球抬头看到向他问话的这人穿着装束像是名护卫,又听他称呼达奚长儒为我家老爷,猜想此人必是达奚长儒身边亲近的人,便抱拳冲来人说道:“回老爷的话,草民系葛天才之子,达奚将军应该记得这个名字的。小人确有紧要的事需面见达奚将军禀明。”
来人见毛球年仅十六七岁的模样,相貌穿着倒也寻常,只是面对十几柄逼在眼前的长矛,犹能从容不迫地报出自己的姓名、出身,这份胆量和气魄颇与众不同,且听他坦然报出了父亲的姓名,内心已对他的话信了两分,当即吩咐军士们将毛球死死看住,自己拔乱马头,返回队伍当中来向达奚长儒报信。
毛球被军士们团团围住,站在当街大约等了一碗水的工夫,就看到奉达奚长儒来向他问话的那人骑马跑了回来,不由分说,向军士们喝令一声:“将此人绑了,押回总管府去!”
毛球一听这话,登时便火了,扯着嗓子当街大叫道:“达奚长儒,你连当年跟随你出生入死,拚死救得你一条性命的老部下也不认了吗?要不是我爹,你还能活到现在吗?快出来见我!”
他话音未落,但觉眼前一团黑影晃过,只听到“啪”地一声,头上已挨了重重一马鞭,疼得毛球“唉哟”一声惨叫,不顾一切地冲着那团黑影一头撞了过去。
“哈哈哈,瞧你这副愣头愣脑的样子,果然像是天才的种。”随着一阵朗声大笑,毛球只觉得自己被人凭空抓起,横担在马背上,飞快地向前跑去了。
建康总管达奚长儒亲自出手,制服了当街拦路的愣头小子葛毛球,将毛球横担在马背上,一路狂奔,返抵了建康总管府门前,单手拎起毛球,重重地把他扔到了地上。
毛球先是头上挨了达奚长儒的一马鞭,继而又被他从马背上拎着后脖领一把摔倒了地上,自然是窝着一肚子的火,强忍着痛爬起身就要冲向达奚长儒,却被对方大声喝止住了。
“小子,是你爹对你说的,是他救过我的命,没有他我就活不到今天吗?”
面前的这位建康总管,当年曾率领三千军士大败突厥八万人马的达奚将军身高过丈,生得虎背熊腰,虽已年近花甲,可仅凭他喝止住自己的这一句问话,就能看出,达奚长儒的好胜心极强,是个很要面子的人。
毛球长这么大,还从不知道胆怯是什么滋味,然而此时面对着达奚长儒,却分明感到了一丝胆怯,陡地停下脚步,一手捂着脑袋,怯生生地答道:“我不这么说,你能见我吗?”
“有胆子,好吹牛。哈哈,就是这副身子板不如你爹壮实。”达奚长儒听毛球说了实话,仰面哈哈笑道,“既然你承认了方才都是胡说八道,我就权且只赏你一鞭子吧。走吧,小子,随我到堂上说话吧。”
第186章 拦路求地()
毛球懵头懵脑地跟随达奚长儒进了建康总管府,来到了公堂之上,他倒乖巧得很,一走进公堂,不等达奚长儒吩咐,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主动认错道:“草民自知不该当街老爷的仪仗,方才挨了老爷一鞭子,纯属活该。”
达奚长儒本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也被毛球这句不伦不类的认错的话逗得一乐,随即又绷起脸来问道:“你这小子,不在关中老家好好待着,跑到建康来做什么?你爹你娘可都还好?”
这一问正问到了毛球的伤心处,泪水当场就扑扑簌簌淌落了下来,倒把达奚长儒搞得一怔,无不担心地问道:“娃儿,你这是怎么了?莫非你爹他”
“禀将军,我爹娘早在五年前就相继身亡,都已不在人世了。”毛球对这位素不曾谋面,且颇有些威严的达奚总管尽管心生怯意,但同时又闹不清为什么,自然而然地有种亲近的感觉,一听他问到自己父母的现况,禁不住像见了亲人般地放声大哭起来。
“娃儿,快起来,跟伯伯详细说说,你爹娘是怎么死的?”达奚长儒与毛球的父亲葛天才确是过命的交情,现听说葛天才夫妇早已不在人世了,惊得他连忙起身亲手扶起毛球,催问他道。
“我爹自跟随晋王跨江南征,伐灭南陈以后,就随军驻扎在了建康附近,后来江南发生叛乱,我爹在跟随越国公平叛期间不幸阵亡了。我娘听说我爹阵亡的消息后,也投了江,追随我爹去了”毛球哽咽着答道。
“唉,没想到自开皇三年一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