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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隋风飞扬-第56部分

小说: 隋风飞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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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纷。”

    “顾小姐年纪不大,于经商一道倒颇为老道嘛。”阴行功顺嘴夸了顾沁儿一句,又看了看杨凌,向顾沁儿解释道,“是这样的,阴某想用这一万贯定金与顾小姐作一交换,自你我订立书契后,这白草山上出产的白草只可由我一人代为向外出售,未经我本人允许,不得再向其他商家出售,不知顾小姐可否答应?”

    “阴先生的意思是想先付一万贯定金给我,买下这座白草山吗?”顾沁儿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尽管在外漂泊多年,养成了一副精明的头脑,但仍没正确领会阴行功的用意,误以为他是想从自己手中买下白草山。

    “崽子,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快代我向顾小姐解释解释。”阴行功似是对方才杨凌着急忙慌地跟着顾沁儿去代阿婆家拿地契起了疑心,见顾沁儿分明误会了自己,便有意要杨凌将自己的真正意思解释给顾沁儿听。

    “我说的不一定对啊,阴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欲与顾姑娘订立一份由你一家代理白草生意的契约,先交付给顾姑娘一万贯定金,从契约签订之日起,顾姑娘便只能将白草山上出产的白草出售给你一人,不得再向他人出售了。”杨凌了解阴行功此人颇负心计,不敢有一丝一毫大意,只得按照自己的理解向顾沁儿做了一番解释。

    “我明白了,你是要用一份契约和一万贯定金买下白草山上今后出产的所有白草,阴先生,那总得有个期限,咱们之间也须定下一个价钱吧?”顾沁儿头脑也不笨,当即向阴行功讨价还价道。

    “呵呵。”阴行功没料到顾沁儿这么个小姑娘反应竟如此敏捷,立即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跟自己讨还起价钱和买断的期限来了,呵呵干笑两声,也换了口吻,一本正经地说道,“顾姑娘,今天阴某虽亲眼看过了白草山的地契,也愿意相信白草山如今仍归顾家所有,顾小姐你有资格同我签订一份关于独家代理白草生意的契约,然而,坊间关于广陵张公子早已从令尊手中买下白草山的传言毕竟还在,令我不能不疑心,顾家已将白草山卖给了广陵张公子,只是不知因何还没有到官府更换新的地契罢了。”

    说到这里,阴行功有意停顿了一下,看到顾沁儿脸色微微泛红,这才不无得意地继续说道:“这样吧,如果顾小姐愿意与阴某约定时日,咱们共同到平陵县衙验证你拿给我的这份地契并无任何归属纠纷,那么关于白草的价钱以及期限等方面尽可由顾小姐你来确定,阴某决不讨价还价,你看怎样?”

    老奸巨滑的阴行功一开口就紧紧揪住了顾沁儿的软肋不放,逼她随自己到当地官府验证白草山的地产归属不存在纠纷,方可按照她提出的条件签订契约。

    杨凌在一旁看到顾沁儿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暗地里为她捏了把汗,忙装做帮阴行功劝解她道:“顾姑娘,这么大一笔生意,你还是回去和代阿婆商量商量再做决定为好。反正阴先生也不着急离开平陵,咱们三日后再订立契约,可好?”

    “就,就依杨大哥吧。”顾沁儿面色苍白地答应了一声,犹心有不甘地向阴行功问道,“我想多问一句,如果不到县衙,不惊动官府,凭着这份地契,阴先生还愿意与我做这笔生意吗?”

    她话则出口,自觉不能在阴行功面前露怯,暴露出白草山的确存在归属纠纷,忙又解释道:“阴先生在平陵当地打听一下就知道,顾家先前曾发生过变故,小女子不愿与官府打交道”

    阴行功狠狠瞪了杨凌一眼,故作大度地冲顾沁儿说道:“小姐尚年幼,多与家人商量商量也是应该的。阴某方才不过顺嘴那么一说,小姐既不愿跟官府多打交道,我自是随小姐的方便就是。况且我家老夫人还在家中盼着服用白草水治病呢,那咱们就三日以后正式订立契约?契约一经签订生效,三日之内我必交付一万贯定金。”

第109章 弄巧成拙() 
在辞别顾沁儿,返回平陵驿的路上,阴行功黑着一张脸,对杨凌不理不睬。

    杨凌见他如此,不免有些心虚,便主动向他搭讪着问道:“阴驿长,你是要在平陵驿下榻吗?请把王府颁给的传符交给我,我代你去白申驿长那儿知会一声,好为你安排宿处。”

    “唔。”阴行功依旧对他不加理会,既不否认又没点称是。

    杨凌碰了个钉子,想了想,索性径直问道:“阴驿长,高昌大哥昨晚用飞鸽传书发来密件,命我听从你的安排,可我却不知你为何在明知白草山的地产归属存在纠纷的情况下,仍要与顾姑娘签订契约,交付巨额定金,买断整座白草山上出产的白草?如不能告知实情,只怕小的难以帮到你了。”

    阴行功听杨凌的口气软中带硬,似隐含对自己不满之意,因念及自己初抵平陵,以后还需杨凌出力配合,才能顺利完成此次的使命,遂强做出一副笑脸,转头说道:“张衡长史向我交待差使时说得也十分简略,只说要我设法到平陵从张氏手中夺下这座白草山,并没说别的,你要我怎么对你说呀?你们平陵驿的驿长白申是张伯和的人,我就不住在驿站了,你先帮我在平陵城中找一所洁净些的客栈,订一间上房住下,待三天后与顾沁儿签订契约后,张长史发来下一步的指示,我再对你说不迟。哦,对了,我与你娘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能不能请她到城中客栈来见见我呀?”

    杨凌最不愿听到的就是阴行功仍与养母娄氏藕断丝连的扯不清关系,听他要到平陵城中去住,正暗自庆幸自己想到了前头,提前指使一名帮厨小子到城里接娄氏到忠伯那儿去住了,此时忽然又听到阴行功毫不避讳地公然要他请娄氏到客栈见面,不禁一股开火窜上了顶梁,冷冷地答道:“我娘近来身子多有不适,阴驿长还是等在平陵办完公事,再见我娘吧。”

    “嘿嘿,你小子,到如今还对你娘和我的事耿耿于怀,想不通呢?”阴行功在马背上伸过一只手来,轻轻拍打着杨凌的肩头,一脸阴笑地说道,“只怕不是你娘身子不适,是你这心里感到不舒服吧。也罢,就听你的,迟两天再见她吧。不过,今天我可是和你把话挑明了,要是哪一天你娘心甘情愿地嫁给我,你小子可不许打横拦着啊!”

    杨凌闪身躲过阴行功向自己伸来的手,有意引开话题,问道:“小的冒昧问一句,你方才对顾姑娘说起的,要为老夫人疗疾买断白草一事是实情吗?”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岂是随便说说的?”阴行功伸出的手落了空,在空中抖了两抖,自觉没趣地缩了回去,瞪着眼说道。

    “阴驿长是在晋王府当差,那么你所说的老夫人自然应当是晋王殿下的亲娘,也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了,是吧?”早在阴行功在白草山向顾沁儿说出要为自家老夫人疗疾前来求药之时,杨凌就隐隐猜到了他所说的老夫人可能就是当今的皇后,此时为了从阴行功嘴里打探出他不惜先行交付巨额定金买断白草的真正用意,同时也是为了避免阴行功再次提起养母娄氏,杨凌索性直言向他问道。

    阴行功脸色陡地一变,板起脸来训斥杨凌道:“只管专心办好你的差使就是了,胡乱问这些做什么?小崽子,我且问你,方才我看顾沁儿的意思,分明当场就能与我订下书契,将白草统交由我向外贩售,你为何要劝她回去与家人商议后再与我签约?”

    杨凌对阴行功此问有所准备,故作委屈地答道:“阴驿长明鉴,小的纯粹是替你着想,才劝顾姑娘三日后再与你签约的呀。”

    “嗯?此话怎讲?”

    “皆因小的在陪阴驿长前往白草山之前,曾听三郎说过,白草山的地产归属存在纠纷,唯恐驿长你在不知情的情况贸然与顾姑娘订下书契,白白损失了万贯定金。”杨凌有意当着阴行功的面儿提到了三郎,边向他解释着边偷眼观察着他的反应。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我离开关外前曾听说,是三郎专程接你娘来江南的。她怎么知道白草山的事的?”阴行功脸上掠过一丝不安的神情,却稍纵即逝,不动声色地反问杨凌道。

    “我就说嘛,阴驿长你初抵平陵,对有些事情可能还不了解。三郎受顾姑娘之托,向建康、吴州等地贩卖白草,已有近三个月了。身为顾姑娘生意上的伙伴,她知道点儿白草山的事有什么奇怪的?”杨凌半真半假地答道。

    “小崽子,临来平陵前,张长史对我提到过,你调来江南当差后不久,就被晋王府的骠骑郎将李靖将军相中,加入了‘鹰窠’一事,你我如今虽无上下隶属关系,但你须谨记,在协助我从张伯和手中拿下白草山这件事上,你不得向我隐瞒任何事情,更不得夹杂有丝毫的私心杂念,坏了晋王殿下的大事。否则,即便是我与你娘交情菲浅,也难以在张长史面前保全于你,到时只怕你后悔都来不及了。”阴行功瞪着一双眼,显露出几分凶相,郑重告诫杨凌道。

    “哟,是谁如此不客气地训斥我儿子呀?崽子,你没出什么事吧?”

    阴行功、杨凌两人只顾着边走边说,猛然听到这一声熟悉的问话,不约而同地抬头向前望去,这才发现两人已回到了平陵驿附近。

    而在驿站门外,袅娜身姿站立着的正是杨凌的养母娄氏。

    杨凌万没料到娄氏因担心自己在驿站出了事,放心不下,主动来平陵驿寻他,不由得暗自叫苦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煞费心思地托人将她接出城来住,为的就是想尽量拖延和避免她与阴行功两人见面,旧情复燃,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叫他俩在驿站碰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第110章 露怯的警告() 
“娘,阴驿长今日一早才来平陵,我陪他到天目湖去转了转,没出什么事。走,到我的宿房见面说话吧。”杨凌眼瞅着阴行功和养母娄氏这一对老情人小别重逢,两人都难以遮掩地流露出惊喜的神情,为避免给二人以单独相处,互叙别情的机会,只得一边向娄氏解释着,一边强笑着请她和阴行功随他到驿站宿房说话。

    “老大,你可回来了。白驿长命你速去议事房一趟。”杨凌话音未落,就见一名帮厨小子从驿站大门的门洞里跑了出来,急吼吼地冲他说道。

    “崽子,你驿里有事,娘就不进去打扰你了,先陪着你阴叔到忠伯、小草那里说说话吧。。。。。。”娄氏冲阴行功抛了个眼色,趁势向杨凌说道。

    “那什么娘,是这样的,阴驿长今晚要进城去住,你替我带句话给三郎,请忠伯带阴驿长到平陵城里先为他寻下个客栈住下,待会儿我忙完了驿里的差使,到忠伯的居处找你,还有话要同你说”杨凌不知道驿长白申急着找他为了什么事,边随帮厨小子向驿里走去,边向娄氏叮嘱道。

    平陵驿的议事房中,只有驿长白申一人在独坐,杨凌一走进房中,就看到白申似乎相欠身离座,可是屁股刚抬了抬,却又坐了回去,板起脸来冲他问道:“杨凌,近来我常听驿差们抱怨,说驿里伙房的伙食不合口胃,是何缘由啊?”

    “禀驿长,此事全是在下的错,请驿长不必责罚两名帮厨小子。在下愿向驿长保证,自今日起,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杨凌当即躬身向白申致歉,并做出承诺道。

    “今日一早,你就陪着位陌生人离开驿站了,直到此时方回,是有什么事情吗?”白申接着问道。

    “啊,驿长所说的陌生人原是在下昔日的上司,关外飞狐驿的阴驿长。因阴驿长初次来平陵,我便陪着他到天目湖去走了走。”

    “关外飞狐驿的驿长?唔,他调来江南当差了?”白申目光闪烁着问道。

    “阴驿长没说,在下也未敢向他问起。”杨凌听出白申是在宛转向他打听阴行功此来平陵的目的,心里陡生警觉,含混答道。

    “杨凌啊,我要劝劝你了。”白申没能从杨凌口中打听出阴行功如今的身份,犹不甘心,便换了另一种语气,意味深长地劝杨凌道,“不管怎么说,你目下还是平陵驿的一名伙夫,是经广陵总管府兵曹发正式照帖调来平陵驿当差的,一切须当以驿里的差使为重,可不能三天两头地不打声招呼就往外跑呀。你这么做,叫我这个驿长还怎么约束驿里的其他人呢?”

    杨凌明知白申是顾忌自己“鹰窠”中人的身份,才用如此客气的口吻来劝告自己的,却有意装做不知,忙恭敬地答道:“驿长训诫得是,在下知错了,今后定会改正。”

    “知道就好,来,坐下说话。”白申仍没放杨凌离开的意思,示意他在下首坐下,悠悠问道,“我听人说,你娘开的那座汤饼馆自开张以来,生意就不怎么好,最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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