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风飞扬-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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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人高艺胆大,未带一兵一卒,孤身一人潜入了雷州城中,在夜色掩护下悄悄摸进了商氏兄弟所住的雷州刺史府,结果发现,刺史府内只有商畴一人,并没见到商略的踪影。他隐身屋脊之上,偷听商畴与其部属的交谈方知,商略几天前就已回琼州去向李佛子索要杀害娄氏的凶手了,人不在雷州。
李靖听到娄氏已死的消息,心中不禁暗喜:如此看来,自己向晋王献上的二佛相争之计已开始在叛军中产生了效果,娄氏多半是被李佛子所杀。
这样想着,李靖也就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了行刺计划,决定今晚先取下商畴的首级,暂时放过商略一命。
他趴伏于房顶一直等到近二更天,才见商畴起身离开了议事厅,在两名护卫的护从下往后院走去。
李靖随即飞身跟了过去。
因他是跨房越脊地尾随着商畴等三人来到了后院,受刺史府中房屋错落所限,待来到后院时,只远远地望见商畴一人走进了三间上房居中的一间,而两名护从则在送商畴回房之后,便转身到一旁的厢房歇息了。
李靖年纪轻轻就受到杨广的赏识,其心思之缜密,远非常人所及,为确保自己刺杀的就是商畴本人,他在商畴回到宿房后,趴伏在刺史府后院屋脊上等候了将近半个时辰,才飞身跃入院中,用剑尖轻轻挑落商畴宿房的门栓,蹑手蹑脚地摸到房内床前,在黑暗中轻声呼唤道:“大护法,大护法。”
床上已是鼻息如雷的那人刚睡着,就听到床边有人叫他,迷迷糊糊地便答应了一声。
李靖一经确认躺在床上的就是商畴本人,遂手起一剑,斩下了他的首级,提着头发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装进随身携带的革囊里,抽身扬长而去。
李靖虽曾协助浙东官军围剿过商畴所部残匪,也曾听被俘的“雁巢”残部详细描述过商畴的相貌,但从未和商畴见过面。
此次得手之后,为免生万一,李靖溜出雷州城后,并没有急于提着商畴的人头返回广州去见刘方,而是在雷州城外不到四五里地的地方找了个僻静的所在住了下来,想就近观察观察雷州城内的动静,确认昨晚所杀确是商畴本人之后再离开。
结果,当天雷州城内就像炸了窝,有人潜入刺史府行刺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到了李靖耳中。
李靖听到这一消息后正欲满意地返回广州,忽然又听到一个消息:叛军首领李佛子派了他的结义兄弟带了几百头的牛羊前来雷州劳军,商畴亲自率人将他迎入了雷州城中。
李靖闻讯后仔细回想,方省悟出多半是商畴为防范官军派人来刺杀他,平时连睡觉都找了个和他长相类似的护从睡在他的宿房之中,而他极有可能睡在厢房之中,自己昨晚显然是上了他的当了。
李靖自出道以来,哪上过这样的当,被人如此戏弄过,本欲当晚就要二入雷州城,一股脑将商氏兄弟连同李佛子的那位结义兄弟全部刺杀了,可待到日暮时分围着雷州城走了一圈,却发现东西南北的四面城墙上皆密布有手持刀枪的叛军军士,城头上早早地就燃起了熊熊火把,将城墙内外百步开外的地方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遂心知商氏兄弟加强了城中防范,只怕难以再入城行刺了,便悻悻地返回了广州。
第324章 冼夫人抱病巡抚岭南()
虽然李靖此次孤身入雷州,未能一举刺杀叛军的两名头领商氏兄弟,可刘方听罢李靖的讲述,认为他还是有所收获的:
首先,从李靖听到的娄氏在琼州被杀这件事中,可以推断出李佛子对商氏兄弟已产生了戒心,他派结义兄弟来雷州多半不只是为了劳军,同时还有监视商氏兄弟的用意。既然最初挑唆李佛子发起叛乱的商氏兄弟与李佛子之间出现了裂痕,就给官军提供了一个将其各个击破的战机。
其次,从商畴平时连睡觉都不敢睡在自己的宿房这点分析,商氏兄弟即使是在众兵拱卫下,也极度缺乏安全感,同时也反映出短期聚集到雷州的数万叛军尚未完成整训,没有形成较强的战斗力,据此也可推断出,雷州叛军公然叫嚣的要一鼓作气攻占广州只不过是一面给自己壮胆的幌子,商氏兄弟实际采取稳守雷州,以待钦州宁氏、安州陈氏等地豪强作出呼应之后,再视情形决定进退的可能性居大。
针对这两点,刘方提出,目前最紧要的事便是阻断叛军和钦州宁氏、安州陈氏等外援之间的联系,迫使其处于孤军作战的境地,尔后再出动兵马,将其聚歼之。
李靖留在广州,本是专门协助刘方清剿像圆满师太那样流窜于岭南各地,暗中挑拨俚人反隋的“雁巢”残部的,对平定李佛子叛乱并不负有直接责任,于是,也不便对刘方所说提出异议,只是提醒刘方道:“据目前从钦州、安州等地传回的信息,宁、陈两家还没有任何出兵响应李佛子叛军的实际行动,对这两股李佛子和商氏兄弟期盼已久的外援,能否借重冼夫人在岭南诸俚部落享有祟高威望加以安抚之,彻底消除岭南官军围歼叛军的后顾之忧?”
他话音方落,只见一名校尉进来向刘方禀报道:“现有朝散大夫裴矩携新任石龙郡太守冯盎在衙外求见。”
刘方闻报,冲李靖哈哈大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冯盎一定是奉冼夫人之命前来助官军平叛的,走,咱们出衙迎迎去。”
当下两人出得衙署,亲自将裴矩、冯盎二人迎进议事厅分宾主落了座,裴矩遂向刘方、李靖说明来意道:“圣上命下官前往石龙郡城探望冼夫人的病情,并传诏册封盎公子为石龙郡太守。冼夫人有感于圣上对她的眷顾情谊,不顾下官竭力阻拦,已于日前抱病离开石龙郡城,由喧公子陪同前往钦州,安州等地巡视,并命盎公子率领一万兵马随同下官前来广州,协助官军平叛。”
冯盎也起身冲刘方抱拳表态道:“祖母有令,冯盎及所带一万兵马尽归刘刺史节制、调遣,所带兵马现驻扎在广州城外,随时听从刘刺史的军令行事。”
刘方听说年过八旬且身染重病的冼夫人竟然抱病前往钦州、安州等地劝说、安抚宁、陈两家不要与朝廷作对,起兵响应叛军,不由得大为感动,立马起身向前,紧紧握住了冯盎的双手,激动地说道:“冼夫人真乃岭南圣母也!为了对洗夫人表达由衷的敬意,我刘方今日立誓,如十日之内不能率军收复雷州,一月之内不能平定李佛子叛乱,甘愿领受军法处治!”
李靖,裴矩二人见刘方情绪过于激动,不约而同地提醒他道:“既然盎公子奉命已率军来到,于今之计,咱们还是赶紧会商如何才能收复雷州,尽快平定叛乱的策略来吧。”
刘方这才松开冯盎的手,吩咐人拿来舆图,与李靖等人围拢到舆图旁,详细谋划起如何平叛来了。
李靖提出,能否水陆并进,同时发兵攻打雷州和琼州,迫使商氏兄弟为图自保而各自为战,充分利用驻守广州的官军人数和冯盎所带一万兵马两方相加,在兵力上对叛军形成的压倒优势,以期达到单点突破,围而歼之的最终目的。
他的这一提议立即得到了裴矩、冯盎等人的赞同,作为此次平叛主帅的刘方却因虑及此前有过官军屡屡渡海平叛,所乘兵船还未拔锚启航,就已被俚人向叛军报告了消息,导致屡屡失败的教训,所以针对李靖提出的水陆并进,在发兵收复雷州的同时,派水军渡海攻打琼州李佛子叛军提出了部分质疑,认为如果自邻近广州的海边出动水军渡海攻打琼州,就一定要掌握好作战时机,倘若过早地被李佛子所部察觉出了官军的意图,就极有可能导致雷州的叛军退缩回琼州,从而无法达到通过一战彻底平定叛乱的目的。
这样一来,由谁来统率水军攻打琼州就成为了一个决定全局胜负的关键因素。
刘方作为此次平叛战役的最高指挥官,自应坐镇广州,随时依据水陆两线战事的变化作出临机决断,肯定是不适合亲率水军渡海作战的,而李靖论其个人能力,无疑是能够堪当起这一重任的,但他从没有过率领一枝水军渡海作战的实际经验,很难保证初次率军渡海作战就能准确把握战机,在官军收复雷州,并切断雷州叛军撤回琼州去的退路后再适时对琼州李佛子叛军发起进攻,从而达到既定的作战效果。
于是,年仅十八岁的冯盎就成了统领水军渡海征讨琼州叛军的最佳统帅人选。
当刘方把目光移向冯盎身上时,裴矩头一个开口说话了:“为确保盎公子的安全,以便战后对冼夫人能有个圆满的交待,刘刺史是不是考虑一下别的水军将领人选,毕竟盎公子太过年轻嘛。”
刘方却不以为然,呵呵笑着顶了裴矩一句:“当年我随晋王在北境与突厥人征战时,晋王比盎公子还小着几岁呢,不也照样率军战败了不可一世的沙钵略可汗,逼得他向我大隋称了臣。盎公子,你说呢。”
晋王杨广对小冯盎来说,简直就是他一心想要效仿的偶像,如今听刘方拿杨广少年时降服突厥沙钵略可汗的事迹来激励自己,不由得热血澎湃,慨然抱拳请战道:“冯盎愿率水军渡海平叛,生擒匪首李佛子来见。”
第325章 身陷窘境()
杨凌跟随商略回到雷州的当天,就察觉到,李佛子并不如自己以为的那样信任自己,完全是出于真心地派自己来雷州叛军之中充任监军。
因为,就在他被商畴迎进雷州刺史府的同时,杨凌发现,李佛子派来保护自己的叛军斥候统领贡吉不见了人影。贡吉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从自己身边消失了,使得杨凌一踏进雷州刺史府,头脑之中就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对杨凌这位监军的到来,商氏兄弟自然表面上欢迎,实际上对他极为冷淡和敌视,巴不得他在雷州只呆上两三天,就灰溜溜地离开呢。
如此一来,杨凌刚刚回到海的这一边,就无奈地陷入到了十分窘迫、尴尬的境地中。
一经意识到了自己身陷窘境之中,杨凌随即就开始转动脑筋,认真思索起了脱困的方法和途径。
倘若按照商氏兄弟希望的那样,自己只在雷州住上两三天,装模作样地犒劳,激奋一下叛军将士就回琼州去向李佛子复命,倒是能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不过,从此以后只怕就会失去李佛子的信任,再难有机会从叛军手中解救出顾沁儿和小萤来了。
所以,尽管留在雷州会令他和商氏兄弟皆十分不爽,杨凌还是首先排除了打退堂鼓,退回琼州去的这一选择。
如果留在雷州,悄悄与广州的官军取得联系,帮助官军尽快收复广州,会不会有助于解救自己务必要保护、营救的两名女子脱离危难呢?
杨凌此时尚不确定李靖、英荐两人是否还在岭南,对此并没有一丝的把握,并且,他在雷州只住了一天,就发现,要瞒过商氏兄弟,与广州的官军取得联系,仅凭他一个人,是决不可能办到的一件事。因为,自安排他在雷州刺史府住下后,商略就以保护他的安全为由,给他配备了四名贴身护从,昼夜不分地将他严密监视了起来,即使他在茅房里多蹲了一会儿,都会有人跑进来瞧瞧是怎么回事,更别提与远在广州的官军取得任何联系了。
官军那边也指望不上,杨凌接下来想到的是,要不要按照从琼州临行前李佛子叮嘱他的那样,索性就认认真真地做回监军,随时把雷州军中的情形向李佛子作出禀报,以换取他对自己的信任,日后好找个借口接顾沁儿和小萤来自己身边。
可是,杨凌随即意识到,这一条路根本也走不通。
且不说因为自己急于阻止李佛子向商略交出小萤,而游说得李佛子对小萤真的是“雁巢”前任大首领顾姿儿的女儿产生了几分相信,反倒大大增加了请求李佛子放小萤离开琼州的难度,单说这贡吉,从自己进入雷州城的头一天就离奇地消失了这一点,就足以说明李佛子对他这位结义兄弟还留着一手,或者说根本就不信任他。在明知对方不信任你的情况下,还要努力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对方的冷屁股,这跟脑残又有什么区别呢?
左思右想,也没能思索出一条万全之策来,杨凌却在来到雷州的三天后又遇到了新麻烦:被人指告有重大的隋朝细作嫌疑。
向商氏兄弟指告杨凌有重大隋朝细作嫌疑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和顾沁儿两人在雷州城外渔场服苦役时的那位监守军士安仔。
安仔是岭南俚人,他原本就是在隋军进驻岭南后,为了求得一口饱饭吃才应招加入的隋军,在商氏兄弟率领叛军攻占雷州后,为求活命,头一批归降了叛军,并受到了商氏兄弟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