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风飞扬-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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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江南驿站当差,凡见着‘广’字,一概避讳,改说别的字。”
杨-广!
杨凌着实吃了一惊:杨广,不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暴君隋炀帝吗?
从阴全口中得知阴行功背后的大靠山,所谓的晋王殿下居然是隋炀帝杨广这个赫赫有名的历史人物,杨凌心中不知是激动、兴奋,还是紧张、不安,竟然再也问不出一句其它的话来了,默默地跟随阴全继续向南走了二三十里路,直到听到阴全手指前方出现的一座庭院叫了声:“小铺驿到了”,他才省过神来,与阴全前后相跟着来到了小铺驿门外。
第18章 商机随处可见()
小铺驿的形制、规模比飞狐驿小了许多,驿站里的差役们却和飞狐驿同样忙碌,驿站门外人喊马嘶地十分热闹。
令阴全失望的是,把守驿站大门的驿卒看罢他递上的那块驿符,摇了摇头,只冷冷说了句:“没有随身携带驿报,驿站不能供给你们食宿。”便把杨凌和阴全挡在了门外。
阴全涨红着脸还想和驿卒争辩,被杨凌一把将他拉扯住,赔着笑脸向把门的驿卒解释道:“大哥,贵驿伙房里的黄大哥与我这兄弟相熟,能否允许我俩去见见黄大哥,歇歇脚就走?”边说边悄悄往驿卒手里塞了十文铜钱。
把门的驿卒得了杨凌十文铜钱,脸色立马缓和了下来,侧身让开了道,嘴里却警告着杨凌和阴全道:“瞧在你俩是同行的情面上,我就破回例,放你们进去见见老黄,但话说在头前,只能在小铺驿歇歇脚,可不能留宿啊。去吧,第二进院子靠西就是伙房。”
杨凌向那驿卒道声谢,回身拉起阴全走进了小铺驿。
“小全子,你是怎么认得老黄的?不会是顺嘴瞎说,害我白白送出去十文铜钱吧?”在经历了飞狐陉遇劫之后,杨凌对阴全的人品颇不放心,边和他并肩向第二进院子走着,边轻声问他道。
“既然咱俩一道同行,我不瞒你,干爹一向都是派我来小铺驿从老黄手里换购些细面给飞狐驿的弟兄们改善伙食的。杨凌,你放心,只要见了老黄,就不愁没有咱俩的饭吃。”阴全故作神秘地答道。
“换购?阴驿长不会是派你用羊皮换购细面吧?”杨凌心中一动,盯着阴全问道。
“这个嘛”阴全躲闪着杨凌的目光,忽然加快了脚步,径直朝第二进院子西侧的伙房走去,边走边大声叫道,“黄大哥在吗?飞狐驿的阴全来了。”
阴全话音未落,杨凌就看到从院子西侧的伙房里走出个胖胖的中年人,一个劲地冲阴全摇摆着双手,似乎在阻止阴全大呼小叫。
“这就是黄大哥。”阴全手指胖胖的中年人向杨凌介绍着,走到小铺驿伙夫老黄面前,冲他说道,“黄大哥,我和杨凌奉命到江南当差,路过小铺驿,特来讨口水喝。”
“呵呵,小全子,多日不见。你来了,甭说一口水,想吃什么,尽管开口就是。可就是别大呼小叫的,惊着了驿里的贵人。”老黄向杨凌点点头,伸手把阴全拉进了伙房。
杨凌想跟着进屋,刚走到门外,却见老黄反手将伙房的门给关上了,无奈只得站在伙房门外干等着。
老黄拉着阴全在伙房里嘀咕了大约五六分钟,才开开房门,满面堆笑地请杨凌进了伙房,热情地招呼他道:“小兄弟,劳你在门外久等了,我这有刚蒸得的细面饼子,你在飞狐驿应当不易吃到,快进来吃上几块填填肚子。”
杨凌颇怀疑老黄是阴行功通过阴全销脏的一条渠道,碍于当着老黄的面儿,不便向阴全问明实情,一边同老黄寒喧着“不碍事,没关系”,一边迈步走进了小铺驿的伙房。
阴全已然在伙房里吃喝上了,一见杨凌进屋,忙将嘴里正在咀嚼的细面饼子咽下,顺手从灶台上堆得老高的一叠笼屉中拿起两块细面饼子递给杨凌,说道:“快吃,快吃,刚蒸好的细面饼子,香着呢。”
老黄笑呵呵地走到另一眼灶旁,舀了碗热气腾腾的骨头汤给杨凌,向他说道:“关内不比关外,喝不到羊汤,小兄弟,你将就些,喝碗猪骨汤吧。”
杨凌一早起身,和阴全两人赶了大半天的路,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了,一手接过细面饼,一手接过香气扑鼻的猪骨汤,就站在伙房里狼吞虎咽起来。
顷刻之间,一碗猪骨汤、两大块细面饼便进了肚,杨凌腾出手来抹了一把嘴,仍感觉没有吃饱,便走近阴全身边,顺手从笼屉内又拿起了两块细面饼,嘴里却向老黄搭讪着问道:“黄大哥,在我们飞狐驿,细面金贵着呢,你这儿每天都有细面吃吗?”
老黄向阴全递了个眼色,阴全会意,冲杨凌说声:“你在伙房慢慢吃,我先到别处走走,”率先起身走出了伙房。
老黄接过杨凌另一只手中端着的空碗,为他续了一碗猪骨汤,笑呵呵地向他解释道:“小兄弟,你不知道,关内关外差别大着咧。今年河北一带是大稔之年,市面上一斗上好的细粉只卖到七八文钱,可朝廷有令,一应粮秣只能供给军用,否则禁止出关,所以关外的细粉就比关内价高了十倍不止。”
仅仅一道长城之隔,相距不过百里之遥,同一种粮食的价格竟相差了多达十几倍,这要是悄悄把关内的细面运往关外售卖牟利,岂不是一桩大好的买卖?
杨凌听了老黄的介绍,两只眼睛登时放出光来。
老黄像是看穿了杨凌的心思,有意对他说道:“北面距小铺驿不到百里的黎阳仓里,现就屯放着数百万石今年新收的细粉,要是朝廷开恩,准许粮秣出关,你们飞狐驿的兄弟们每天也能吃上细面饼子啦。小兄弟,别想那些个没用的了,你在这里慢慢吃着,我还有事,就不陪着你了。”
“黄大哥,你请便,我就不好意思了。”杨凌喝了口猪骨汤,笑嘻嘻地送老黄离开了伙房。
待到伙房里只留下杨凌一人,他再无顾忌,放开肚皮,又一气喝了两碗猪骨汤,吞下三大块细面饼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感觉到饱了。
老黄多半是顾忌自己在场,和阴全到别处商量他们之间见不得光的生意去了。杨凌吃饱喝足,拍着肚皮在伙房里遛着弯儿,想着自己的心事:今天路过定州时也不见州城把守的有多么严密,瞒过守关的军士偷运些细面出关售卖应当不难做到,这岂不是远胜过千里跋涉,远赴江南做一名小小的驿隶?
他目光在伙房里四下扫视着,转念又一想:人人可见的这桩生意真正着手做起来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刘紫老师不是就说过,越是显而易见的利润想要真正赚到手里就越发不容易吗?老黄方才既说黎阳仓里屯放着数百石新收的细面,应当是向自己暗示,隋朝和千年之后仿佛,也建有官方储备粮的制度。照此推想下去,即使在关内,民间收售粮秣的行为也应是被严令禁止的。仅凭自己刚刚穿越回隋朝的一名小小驿隶,手中只有一百多文的本钱,在关内关外运卖粮秣牟利的生意看来是只能想想,做是做不成的了。
第19章 炒面炒出来的机缘()
杨凌在小铺驿伙房久等老黄和阴全不回,倏地想起与阴全在飞狐陉遇劫时,那位名叫莫五的劫匪曾诈称老黄是飞狐驿的伙夫对自己加以试探,不由得对莫五和老黄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产生了怀疑:莫非老黄此人黑白两道通吃,与阴行功和莫五都有联系,否则莫五为何偏偏要用他来诈探自己呢?
这么一想,杨凌只觉得脊梁骨窜上一阵寒意,登时感到此处并非宜于久留之地,迈步出了伙房想去叫上阴全尽快离开小铺驿。
可是,小铺驿虽只有前后三进院落,对杨凌这个陌生人来说,想要找到阴全又谈何容易,还未等他在第二进院子里挨个房间找个一遍,就被小铺驿的驿卒发现,盘问起他的身份、来历来了。
没奈何,杨凌只能赔着笑脸向盘问他的驿卒释清原委,重新回到了伙房。
独自在伙房里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老黄和阴全回来,百无聊赖之际,杨凌又想到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阴全携带的那块驿符既然无法使他俩在前往江南的沿途驿站获得食宿等便利,阴行功给的两贯路费又被劫了去,接下来还有近一个月的行程,仅凭他身上的不到二百文铜钱,两个人恐怕难以支撑到抵达广陵的那一天吧。
固然,阴全有可能向老黄挪借些路费供两人一路食宿之用,但一想起老黄很可能与号称“燕云十六骑”的劫匪之间存在某种联系,杨凌就打心底里不愿花他的钱。
不愿接受老黄的接济,就只能另寻别的办法节省花销了,杨凌一眼瞅见小铺驿伙房的南墙下也一溜摆放着几口大陶缸,心念一闪,忙抬脚走过去掀开盖一瞧,不由得乐了:有两口大陶缸里满满装的都是细面。
他回头看到一个熄火的灶眼上摆着一口空着的大铁锅,于是想都没想,顺手抄起一个木盆,从一口大陶缸里挖了满满一盆细面,转身走到灶台旁,先将一盆细面放在灶台上,又俯下身来将熄火的灶眼用柴火点燃,待灶眼上放着的大铁锅开始冒热气了,便起身将一盆细面倒进了铁锅里,用一柄木铲开始不停地翻炒起锅里的细面来了。
窘迫的现实使杨凌回想起了在他穿越前八岁那一年,全国各地闹起了可怕的“非典”,妈妈还要到工厂上班,难以照顾停课在家的他,便在每天早上炒了些白面做杨凌一天的中饭,至今杨凌还清楚地记得妈妈炒的面吃起来比后来时兴的方便面还香。
这种炒面不需放油放盐,到吃时只需用开水把炒面化开,依各人口味加入糖、盐等调料即可,做法、吃法皆简单到了家。如今既然关内的细面便宜,此时自己又闲着无事,倒不如动手多做些炒面当做他和阴全两人的干粮,也用不着向老黄借钱了。
烧热的铁锅很快蒸发了面中的水份,没过多大一会儿,伙房里便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炒面香味,炒到面色开始发焦发黄了,杨凌用手中的木铲舀了点儿炒面放进嘴里尝了尝,觉得虽不如幼时妈妈做的那么香甜可口,用它来挡饥抵饿已是绰绰有余了。
杨凌对自己能及时想到通过自制炒面、自备干粮的办法来解决路上的吃饭问题感到颇为满意,看锅里的面差不多炒熟了,便把灶火熄灭,任凭铁锅的余温将一锅炒面腾焦腾酥,等老黄回来,向他借两条干净的面口袋,好把炒面分别装好带在身上。
杨凌虽不太清楚老黄说的一斗面倒底是几斤几两,但估摸着一盆面至多花费不了几十文铜钱,便从怀里拿出荷包,数出三十文铜钱,想了想,又加了五文,悄悄放在了灶台上。
杨凌刚刚做完这一切,不意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向他问道:“小兄弟,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杨凌吃惊地转过身,只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位陌生人:此人身高约在一米八五以上,身材魁伟,相貌威严,身穿淡青色的一袭锦袍,头戴一字折上巾,看长相气度,应是一位在小铺驿落脚借宿的官员。
杨凌忙躬身答道:“回老爷的话,小的要做些干粮,以备路上吃。”
“哦?你这是用生面翻炒而成的吗?我能否尝尝滋味如何?”来人显然是路过伙房,被炒面散发出的香味吸引来的,听杨凌这么一说,越发来了兴致,客气地向杨凌问道。
“您随便尝,不必客气。”杨凌主动转身拿起木铲,为来人盛了小半碗炒面。
来人也不用筷子,伸出两根手指撮起一把炒面放进嘴里咀嚼着,冲杨凌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唔,味道还不错嘛。就是不知这样炒出来的面带在身上能吃上多久?”
杨凌怕他噎着,又从另一口铁锅里盛了一碗猪骨汤递给来人,答道:“只要不沾水,一袋炒面吃上一月两月的应当不成问题。要是能得一碗开水泡着吃,再放些糖、盐之类的调料,吃起来味道更好。”
“糖是什么东西?”来人喝了一口汤,忽然问杨凌道。
怎么,隋朝人连糖都没吃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吗?杨凌听到这话,也吃了一惊,旋即赔笑向来人解释道:“就是吃到嘴里甜甜的东西呀?”
“你说的是石蜜?”来人盯了杨凌一眼,把话题引回到正题上,问道,“小兄弟,你做的这种炒面真的能吃上一两个月吗?”
“这是自然,如果天气寒冷,储放得当的放,再多些时间也是可能的。”杨凌十分肯定地答道。
“在下冒昧地问一句,小兄弟不是在小铺驿当差吧?”来人将碗放回到灶台上,随口问杨凌道。
“啊,不是。我和同伴原在关外的飞狐驿当差,如今已被调往江南。”杨凌如实答道。
“你是阴行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