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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万事如易-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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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明明不见了

    景尘洗澡后,换上干净衣裳,余舒才重进到屋里,喊了船工来抬走木桶,让余小修去找孙郎中拿药,她找了块抹布蹲地上擦水,一边大大方方地打量着景尘。

    景尘正坐床边喝水,黑亮头发挽颈后,露出白皙头颈,他垂着眼睛,睫毛弯曲弧度让他太过端正五官变得柔和,毕青衣裳不论是颜色还是样式都有点老气横秋,然而圆领宽袖荷叶色凉衫穿景尘身上并不显得松垮,就连领口处俗气绣边都不能让他清俊气质打折。

    不过余舒还是觉得他适合穿那件白色道袍,那样一尘不染才像是景尘。

    再往下瞧,余舒脸色就变得古怪了,毕青个头和景尘相当,可他裤子穿景尘身上,硬是短了一截,露了一截小腿出来,直叫余舒怀疑这人腿是有多长。

    景尘喝完水,舒了一口气,见余舒盯着他瞧,就低头看看身上有什么不对,后视线落短了半截裤子上,知道问题是出这里,就拉了拉裤腿,却遮不住,他只好无奈地看向余舒,那眼神好像说:我也没办法。

    余舒被他表情逗得忍俊不禁,笑了一声,道:先凑合穿着吧,等下了船,我再给你买,你以前就只穿道袍,有三件一模一样,白色,上面绣有黑色道纹,我还给你洗过衣裳呢”

    景尘不能说话,就静静听余舒讲着以前事,偶尔点一下头回应她,表示他有认真听。

    因为说话没人插嘴,余舒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话唠,罗里吧嗦地讲了一堆,当中还发了不少牢骚,等地板擦干净了,就坐桌边继续和他说,直到余小修敲门回来,她才发现自己一个人说了小半个时辰废话,而景尘就这么乖乖坐那里一动不动听她讲。

    余舒尴尬地对景尘道:

    “瞧我,光顾着说话了,都忘了你还有伤不宜久坐,躺下吧。”

    景尘摆摆手,表示不碍,他确是坐有些累了,但比起躺床上,他喜欢听人和他说话。

    商船沿途采买,每隔两三天就会靠一次岸,昨天晚上又下了雨,今天刚好停船。

    清早,余舒皱着眉头,纸上把余小修八字又算了一遍,结果一样显示,余小修明天会遭水祸。

    她祸时法则远可以算到半年内,明明前几天算时,还没有这个兆头,今天突然就变了卦,让她一度以为自己算错,又拿铜钱为自己卜了两卦,从卦象上看,她和余小修一样,这两天都有可能遇祸。

    “水祸?”余舒摸着下巴,思索到种种引起水祸原因,抬头询问正坐他对面解数独题目余小修,“小修,你会游水吗?”不跳字。

    余小修头也不抬道:会。”

    “要是让你掉进这江里头,你能游到岸上不?”

    余小修:我好好为什么要掉进江里?”

    “我打个比方。”

    “没掉过,不知道。”

    “那你这两天不要往船边走,就待舱里头,听到没。”余舒叮嘱道。

    “哦。”余小修不是个喜欢问为什么孩子,余舒交待事,除非是做不到,他通常都会听。

    余舒扭头看看床上静躺景尘,倒是很想为他算上一卦,见识见识计都星厉害,可惜景尘失去了记忆,无从得知他生辰八字。

    好端端算出水祸,叮嘱过余小修,余舒还是不放心,便下了楼去找毕青,打听还要几天才能抵达目地,换乘车马。

    她出了舱,就看到水手们整帆,为等下靠岸做准备,她底舱找到毕青,毕青告诉她,照这两天风向看,再走上个三天,就能下船了。

    余舒怕那水祸是因船只事故引起,特意跟着他底舱转悠了两圈,佯作感兴趣地问东问西,确认不会有安全隐患,才放心地离开。

    二楼上,她路过夏明明房门口时,门突然打开,夏明明从里头走出来,心事重重样子,差点撞到余舒,余舒眼躲了一下,叫住她:

    “明明,你这是去哪啊?”

    “去找毕青。”夏明明心不焉地回了一句,便匆匆下了楼,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情,连余舒喊她“明明”都没有生气。

    余舒回了房,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头,一直到晚饭时,有个船工来敲门,她才知道夏明明一天都没有回房。

    原来中午船工送饭到夏明明房里,没见她人,以为她出去,就将饭菜放到了她桌上,可是晚上这个船工又去送饭,发现桌上午饭没人动过,夏明明还是不房里,就到隔壁来询问余舒,想说她会不会余舒这里。

    “她没来找过我啊,”余舒联想到早晨见过夏明明那一面,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对那船工道:

    “你下楼去找,我楼上问问。”

    船工于是匆忙下了楼,二楼上有九个房间,除了她和夏明明房间,剩下六间,余舒挨个儿去问了,都没有人见到过夏明明。

    那个船工也楼下找了一遍,没有见到人,余舒当机立断,和他一起去找毕青。

    毕青听说夏明明不见了,立刻就找了裘彪来,让他派人船上找人,然而过去了半个时辰,都没有人找到夏明明。毕青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大晚上,便把所有人都找到了船头甲板上问询。

    这时候,才有个船工站出来说,早上船靠岸清水时,曾经看见过夏明明拿着一包东西悄悄下了船。

    听完这话,裘彪狐疑道:会不会是走了?”

    毕青道:怎么会不和我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裘彪道:那还能是掉到江里头去了,这整船靠儿上都有人,她那么大个人,真掉进去,就是听水声也不会没人发现,想淹死都难。”

    毕青一听这话,脸就拉下了:你说什么晦气话,人真我们船上出了事,你来担这个责吗?”不跳字。

    裘彪脸也拉下了:出了事你就想到要往我头上推吗?”不跳字。

    上回裘彪和毕青吵过架,冷了几天,近稍有缓和,但性情不投,两人说话时,还是不免一股火药味,眼看又要吵起来,徐老板赶紧出来做和事老:

    “好了,都少说两句,毕老板是为了咱们泰亨声誉着想,不过阿彪说有道理,人真掉江里了,不会没人看见,现她不见了,想来是走掉了,不是有人看见她下船吗?”不跳字。

    裘彪对毕青道:徐老板都这么说了,怎地,非得要人咱们船上出事了你才高兴吗?”不跳字。

    毕青没和他争吵,转头让人到夏明明房里面检查,发现她行囊也不见了,才确定她是早上靠岸时悄悄走掉了。

    毕青解散了人群,众人该休息休息,该忙去忙,余舒从头到尾一旁观看着,并未提起早晨见到过夏明明事,她一个人甲板上站了一会儿,见人都散了,才到舵头找到那个早上见过夏明明船工。

    “夏公子是几时下船?”

    那船工想了想,道:船靠岸后有一阵子。”

    “她是走毕老板前头还是后头?”余舒知道,每到一个地方,毕青都会带人下船采买一番。

    “后头吧,船停没多久毕老板就赶早走了,”那船工不解地看着余舒,“公子问这个干什么?”

    余舒苦笑道:那借了那夏公子一两银子,还没有还他呢。”

    船工哈哈一笑,跟着有人叫他去干活,就走了,余舒望了望月色下沉蓝曲波江面,表无表情地转身进了船舱。

    她一回到房间,余小修就迎了上来,景尘也床上坐着没睡。

    “还没找到人吗?”不跳字。被余舒提醒过几回,余小修只有两个人时候才会喊余舒姐姐。

    “她早晨下船走了,你们都睡吧。”余舒催促着两人睡觉,桌边坐下,提壶倒了杯水,拿手上,一口一口地抿着,夏明明突然不见了,这件事她看来,十分古怪。

    那个船工说他见到夏明明毕青离开后下船,听起来像是夏明明故意避开毕青悄悄离去。

    但是,早上她见到夏明明时,她分明说要去找毕青,可看毕青样子,他早晨根本就没见过夏明明,从时间上看,夏明明去找毕青时,自己刚见过毕青,船还没靠岸,那时毕青船上没有走,夏明明完全有时间找到他,那为什么毕青没有见到她?

    究竟是夏明明不辞而别,还是说那个船工撒谎。

    余舒分析了一下,觉得后者几率要比前者大多,如果说那个船工撒谎,他目就耐人寻味了,一个小小船工,为什么要撒这样谎话,这看起来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除非是——有人背后指使他。

    想到这里,余舒神色严肃地捡起桌上一枚铜钱,盯着它看了又看,像是要从上头看出花儿来。

    夏明明怎么不见了,老实说她并不意,另她意是,让夏明明不见那个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明明不见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明明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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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明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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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 明明找到了

    因为夏明明突然不见,和早上卜出来两卦凶兆,余舒心神不宁,夜里,余小修和景尘都睡着后,她悄悄起了床,摸了桌上火折子,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二楼走廊上吊着一只竹黄灯笼还亮,昏黄光就照余舒一出房门口地方,她当初选房间是楼上中间一间,夏明明房间就她隔壁。

    走廊上很静悄悄,夜里巡守护卫都楼下,余舒探头看了外面没人,才跨出整个身子,把身后门带上,扶着墙走到隔壁,伸手门上一推,“吱呀”一声轻响,她闪身进了隔壁。

    屋里黑乎乎,余舒前几天和余小修进来找过金宝,因此对屋里摆设还有点印象,摸着黑到桌边,引了火折子将桌上油灯点着了,屋里头瞬间一亮。

    她端着油灯屋里头转了一圈,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让她失望是,房间很干净,应该是晚上毕青确定夏明明离开后,让船工来收拾过房间,床上被子整整齐齐地叠着,桌边凳子都摆放很规矩,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她失望地掐灭了油灯,放回桌上,若有所思地退到门口,拉开门关上,一转身,却撞上一堵人墙,惊得她后退一步,手忙脚乱地抓着门框,才没坐地上。

    “你这里做什么?”

    余舒抬头,看着眼前面色不善裘彪,脑子飞地转了一圈,傻笑道:夜里出来小解,走错房了。”

    说着便从他身边挤过去,三两步跨到自己房门外,回头看一眼裘彪,不等他开口,便缩进了屋里,“嘭”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裘彪皱着眉头看她跑没了影儿,抬手将夏明明房门拉上,走到余舒房门外,站了一会儿,耳朵动动,听到屋里头没什么动静,才转身下了楼。

    床上,余舒看着门外人影走没了,才松了口气,把手捂鼻子前,吸了吸,回忆着刚才撞到裘彪时闻到气味,片刻思索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裘彪衣服上竟会有夏明明粉香味,这两个人今天一定是近身接触过,夏明明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同男人近身,除非是非自愿情况下。

    这么一来,夏明明突然失踪就说得通了,假设船工撒谎,夏明明今早没有不辞而别,没有掉到江里,那么她会不见,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她人还船上,被藏某个地方。

    余舒很肯定,裘彪这个人有问题,如果夏明明是被裘彪藏起来,那她一定知道什么。

    仰面躺床上,两手枕脑后,余舒皱起眉头,裘彪是商队护卫队长,如果说他动了歪心思,那整条船上人就危险了,说不定卦象上所指水祸,就是这件事。

    要去找毕青商量下吗?

    不妥,毕青和裘彪不和,人也有些冲动,若是现就告诉他,一不小心闹起来,那就打草惊蛇了,何况这一切都还只是她假设,概率大,不代表一定就会发生。

    看来,还是要先找到夏明明再说。

    一夜思量,余舒第二天早起,就把余小修给叫醒了,将金宝关进竹笼里塞给他,叮嘱他几句就出门去了。

    余舒要船上找夏明明,怕动静大了,会惹裘彪怀疑,便拿金宝做幌子,楼上楼下搜了一遍,被人问起就声称是她养小宠物跑不见了。

    她就这么从二楼摸到一楼,又甲板上晃荡了一圈,后才寻到底舱。

    余舒底舱遇见了裘彪,裘彪已从别人口中听说了余舒找东西,看见她探头探脑样子,并没叫住她问,而是对一旁手下使了个眼色。

    过了一会儿,余舒就发现,不管她走到哪里,后头都有个人跟着,她心中冷笑,表面上就假装没看到,自顾自地把底舱也寻了个遍。

    果然让她找到了一处可疑地方。

    就底舱入口拐角阴暗处,一个不起眼地方,搁有两只圆木桶,高到余舒胸口位置,密封着盖子,里头空间,装个人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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