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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万事如易-第70部分

小说: 万事如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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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这样,还请三老爷将我姐弟两个人户贴归与我,我们既不是这纪家人,当然就不好白挂纪家名底下,不然日后外头惹出了什么事,没得给纪家污黑。”

    她要走,就得干干净净走,不能再留下把柄,那户贴就相当于是大安朝百姓身份证加户口本,有了那东西,才能买房置产,成家立业,不然就是个游民。

    今日卦象大通,余舒猜不定纪孝谷心思,却敢赌一赌运气,此事顺利。

    纪孝谷冷眼看着余舒,何尝猜不到她此时几分心思,是想同他们纪家脱个干净,要平日,他怎能随了她意,可余舒后一句话,却是说动了他,眼前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却是个能惹是生非东西,真叫她外头胡来,败坏他纪家名声,得不偿失。

    反正这姐弟两个离家孤苦,纵是能偷些钱两营生,成不了什么气候,他不需要户帖,他动动手也能拿捏他们。

    这么想着,纪孝谷便拿了主意,当即站起身,进到后室,取了藏书柜里匣子,从一叠户帖里面,找到了两份,拿出去,丢余舒面前,不忘警告一番:

    “从今往后,你们再不是纪家人,出去说话做事,要敢打着纪家名头,被我耳闻了,我不会轻饶你们。”

    余舒捡起了她和余小修户帖,确认了上头名字、花章和手印,心情有些激动,以前她不知道这东西重要性,被撵出纪家还以为就同纪家没了关系,白叫纪孝谷拿捏她一回,这下可好,不光是她,连余小修都一并要了过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会这样顺利。

    将两张户帖贴身放好,余舒抬头看着坐书桌后纪孝谷,道:

    “三老爷,我同小修离了纪家,心知再难回返,离开之前,想请三老爷叫我们姐弟同娘亲见上一面。”

    这句话纯粹是说个场面,余舒压根不相信纪孝谷为人,因她和余小修之故,翠姨娘肯定会备受冷落,不过这样也好,就翠姨娘那个脑子,实不适合生活勾心斗角后院,让她不得宠,日子过反而安稳。

    纪孝谷尚且有几分假仁义,闻言没做难为,挥手道:收拾好了东西,就让人带你们去吧。”

    余舒和余小修去见过了翠姨娘,母子三个难得同聚一堂,却无亲子之乐,翠姨娘听到了他们要离家消息,劈头对着余舒就是一阵痛骂,却不敢张口说要挽留余小修。

    余舒对她骂声充耳不闻,等她骂够了,才借口要与生母说私话,把她房里丫鬟巧穗支出去,转头拿了五十两银票,递给了翠姨娘,看着她拿着银票目瞪口呆样子,道:

    “这是我和小修孝敬娘,您也别问钱是哪里来,收好了日后备用,我和小修今日离了纪家,就同这里再没了关系,然娘还是纪家人,得恪守本分过日子,这里没有外人,我且同娘说了,您心里有数,就莫去三老爷耳边学,当记得上回您被诬陷,差点被赶出家事——若日后这纪家容不下您,您出来了,找不着我们姐弟,就先寻个落脚之处拿着这笔钱安生过日,我们听到了消息,定会去寻您。”

    说罢,就拉着眼红红余小修给翠姨娘跪下了,磕了几个头,代替前身做孝道,也为安稳余小修心。

    “你们你们”到这份上,翠姨娘也顾不上骂了,两眼一抹泪,哭哭啼啼地拉住了余小修,对余舒道:

    “你要好好照顾你弟弟,要敢亏了他,饿着冻着,我都饶不了你。”

    余舒头见她露了为人母态,听她说什么就应什么,后趁她哭得起劲讨了她生辰八字,一直到外面有人催了,才拉着哽咽余小修离开。

    护院前头带着,余舒搂着余小修肩膀,拿袖子给他抹了抹眼泪,温声道:日后就跟着姐姐过了。”

    余小修哭了十几步路,擦擦鼻涕,使劲儿地“嗯”了一声,抓牢了余舒手。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衣物还是来时穿那两件,多就是一兜纸册子,外加金宝一只,护院查查屋里,问过秋香没少什么东西,就遣着他们姐弟俩从后门出去,只有刘婶一个人跟着去送。

    六月初里,正午太阳躲云后头,姐弟两个手牵着手,带着一只小老鼠,离开了义阳城易学纪世家。

    这时候还没有半个人知道,纪家是真正放走了什么东西。

    第一百零五章 都撵出去

    第一百零五章 都撵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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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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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章 后患

    余舒领着余小修出了纪家大门,理所当然是先去赵慧家,路上姐弟俩还商量着:

    “姐,我们上京城去,慧姨和我们同不跳字。

    “慧姨病情刚好转,不宜舟车,我留下钱两,让胡大婶和贺郎中帮忙照拂,过个一年半载,待她身体好利索了,再看她那时意愿。”

    “嗯,贺郎中真是个好人,哦,还有曹大哥,他们都是好人。”

    余小修突然提起曹子辛来,余舒愣了愣,沉默下去,没接他话,抬眼就到了赵慧家门前,余舒上前去敲门,却发现门头上竟然挂着一把锁。

    “姐,怎么锁着门啊?”余小修奇怪地扭头问余舒。

    余舒摇摇头,面上有些担忧,抬手敲敲门,喊了几声,没听到人应,却把隔壁人招出来了——

    “小余?”

    余舒扭头,就看到胡大婶手拿着菜刀站门口,见到他们姐弟,很是惊讶,慌张小跑过来,迎面道:

    “你们这些日子上哪去了,知不知到前几天出了大事,贺郎中打伤了人,被衙门来人抓走了”

    余舒神色一凛,余小修紧张道:贺、贺郎中被衙门抓了,那我慧姨呢?”

    缩余小修挎包里睡觉金宝被他们吵醒,不安地抓了抓袋子,却没人理它。

    “你们慧姨——唉”

    “胡大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余舒又怕又惊,怕是赵慧再有什么不测,惊是她那晚得了祸时法则,明明就拿赵慧八字推算过,并未得知她近日有灾,为何还是会出事?

    “咱们到院子里头说,走。”

    中午做饭时候,巷子里有几家出来倒水,已留意到这边动静,胡大婶拉着余小修,推着余舒进了她家院子,将门一关,背过身来开口道:

    “前天上午,我正家里晒衣裳,就听到隔壁闹哄哄,过去一瞧,你慧姨家门大开着,屋子里正吵闹,摔桌子砸凳子,不知发生什么事,过会儿就见贺郎中轰了一男一女出来,那女凶蛮,上去就抓头发咬手,贺郎中和那男人打成一团,不知怎么就伤到了人,见了血——当天下午衙门就来人,把贺郎中给抓了,你慧姨跌跌撞撞追去,昏倒门外头——”

    “那她现人哪儿?”余舒忍不住插口。

    “对啦,正是要和你说这个,”胡大婶把菜刀往竹筐里一放,拉住余舒手道:那天衙门来抓人时,巷子里还来了位老爷,旁看了热闹后,就打听你来着,说是你外头做活东家,听闻了你慧姨事,就把你慧姨带走了,说是怕她孤身一人,有人再寻她麻烦,还要我转告你,等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就到那个泰、泰什么商业协会去找他,哦对,他说他姓裴。”

    是裴敬

    余舒心里清楚了个大概,那天闯到赵慧家定是她以前订婚那户人家,没想到这群无耻之徒还敢找上门,幸而贺芳芝当时场,没让赵慧落单,不过他却因伤人被抓,受了无妄之灾。

    眉头一紧,余舒对胡大婶道了谢,就拽着余小修匆匆离开。

    余舒和余小修长门铺街上租了辆马车,直接赶到了泰亨商业协会总馆,一进门就听到行胖子大嗓门:

    “哟,这不是阿树吗,这些日子你都跑哪儿去了”

    行七正坐堂门口喝茶,余舒一进来就瞧见了,抬手冲她招了招,余舒拉着余小修走过去:

    “行掌柜,裴先生吗?”不跳字。

    行七见她满头大汗,心中几分了然,便站起身道:没着,走,我带你上他家找去,你那位姨母也那儿。”

    看是行七也知道了事情,余舒没多问,就和余小修跟着他门前等了车,从城北坐到城西裴敬家里。

    裴敬家也是一幢大宅子,门前有护院,显然是认得行七,门房没做阻拦,有仆人进去通报裴敬,行七就熟门熟路地带着余舒到前院客厅去等。

    裴家是商贾,或许宅子不比纪家大,但这庭院景致却分毫不差,余舒此刻无心欣赏,客厅里坐了会儿,就干脆走到门前去等。

    仆人摆茶上来,不多会儿,余舒就瞧见游廊转角,穿着一身闲散豆青罩衫裴敬正往这边走来,还没到跟前,余舒便施礼了:

    “裴先生。”

    裴敬就站门口,上下打量了余舒一遍,指着屋里道:先进去坐吧,我有话问你,你姨母正休息,有我夫人陪着,不打紧。”

    “是。”余舒跟着他重进了客厅,行七见他来了,便起身道:你们慢着说,我回商业协会去。”

    余舒道:多谢行掌柜送我来。”

    行七摆摆手走了,裴敬看看余小修,“这是你弟弟?”

    “嗯,他叫小修,”余舒拉过来余小修给裴敬行了礼,裴敬摸摸余小修脑袋,招了个丫鬟进来,指着门外道:我同你姐姐有话说,你跟着她上院子里头去玩一会儿,好么?”

    余小修看看余舒,见余舒点头,就拍了拍袋子里乱动金宝,乖乖跟着那大丫鬟去了。

    余舒方才听到裴敬对余小修说话,就知道他发现了自己女儿身,并未露怯,只余小修出去后,才对裴敬歉然道:

    “之前隐瞒裴先生,情非得已,还望先生海涵。”

    裴敬看上去并不生气,很能理解道:出门外,有防人之心是对,何况你未曾骗我什么,反倒是帮了我不少忙。”

    余舒见他不计较,就放了心,正打算开口询问,就听裴敬道:

    “你那慧姨事,我派人打听过了,多少知道一些内情,她惹上那户人家,是城西已故窦员外家里,这窦家本身义阳城算不得什么,可他们同城东易学纪家却是有大关系,那纪家二老爷夫人,要喊窦员外一声亲舅舅,窦员外早几年去了,留下长女窦虹掌家,她还有个妹妹叫窦露。”

    “给你那慧姨看病郎中,打伤就是这窦露夫婿,据说人腿是断了,昨天递了状子到衙门去告这郎中行凶伤人,衙门开堂审案,那郎中拒不认罪,被打了板子重关进牢里,等着日后再审,像这样官司,吃到了少说是要判个五年。”

    听完裴敬这番讲述,余舒脸色一阵难看,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么大,没想到这里头还会同纪家有关系。

    裴敬讲了半天,喝了口茶,叹气道:按本说我找找门路,好歹能帮他说轻个一年半载,但这窦家同纪家有关系,纪家呢,那马县令夫人就是纪家小姐,叫我如何去讨人情。”

    “先生能将我慧姨带回家中照拂,我已感激不。”余舒向来不是得寸进尺之人,裴敬能暂时收留赵慧已是还她人情,没道理再去搭救贺芳芝,但贺芳芝是因赵慧受累,如今吃上了官司,她是不能坐视不理。

    “我把这些都和你说了,是想告诉你,那窦家外头名声不怎么好,出了这事,就算把人告进牢里,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若找到你那慧姨,肯定还会为难,你就先我府上住着,避避风头吧。”

    余舒想想,如今也只有先这样,安顿下来,再想办法,救贺芳芝。

    裴敬带了余舒去后院找赵慧,刚走到房间门口,余舒就听到里头哭声凄然,正是赵慧——

    “求夫人让我走吧,我待这里,那孩子肯定是要找过来,我实是不忍心再拖累她,你不知,我这一条命都是靠她捡回来,吃药看病花了几百两银子,几百两银子啊你说她从哪儿弄来,偏还瞒着我,不和我说,再没见过这么情义孩子,被她知了近日之事,定是不会罢休,要为我强出头,可这哪里是她管得了事,夫人就让我走吧,求求你”

    屋里又有另一道女声宽慰:

    “妹子,你这样子,走了要去哪儿呢?”

    “是我祸累郎中,那窦家寡廉鲜耻,当年欺占我家财,如今又逼得我走投无路,牵连旁人,我要去衙门告他们便是舍了这条命,我也要去讨个公道”

    “哗——”

    余舒猛地把门推开,一眼就看到床边下,头缠白纱,清瘦得可怜赵慧跪坐地上,面容缟白地拉着一名中年妇人手哭求着,心下一恸,大步上前去,蹲下身抱住她一身骨头。

    “慧姨。”

    赵慧有什么错,她勤恳、善良又老实,这么好人,怎么就没有一条好命

    偏那些无耻之徒,丧天良,活比谁都逍遥自

    “小、小余?”赵慧呆呆被余舒抱着,过了片刻,才慌忙推开她,手忙脚乱地去擦眼泪,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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