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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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唧”
好梦被人叫醒,老鼠也有脾气。
它要是当即就跑了,余舒大概反应不过来,但就是半了这一拍,余舒已经脱了鞋子,又又准地朝它丢出去
“嗖”地一下,“唧”地一声尖叫,正中了目标,那只黄毛小老鼠当场就被余舒砸晕了过去,扑倒地。
余舒狞笑着走过去,捏着它小尾巴把它拎了起来。
余小修趴床上目睹了全过程,傻眼道:老、老鼠。”
余舒晃了晃手里小黄毛,笑眯眯对他道:这可不是一般老鼠,会偷钱呢。”
第九十九章 抓住了
第九十九章 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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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金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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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金宝
上次抓着这黄毛小老鼠,让它跑掉一回,第二次抓着它,余舒没有再大意,找了绑头发牛筋绳拴它脑袋上,打了个死结系床腿上,小黄毛刚被砸晕,蔫趴地上,浅黄色毛发和普通灰老鼠不一样,带点光泽,长且蓬松,看起来一点都不脏,缩成一团样子甚至有几分可爱。7k7k001
余舒出去洗了手,院墙下头捡了根树枝,回来见余小修探了脑袋床边,正瞅着那小黄毛,余舒走过去蹲下,和他一起打量它。
“姐,这么大点,怎么偷钱啊?”余小修伸手比划了一下,这小老鼠还没他手掌大呢。
“我亲眼见,还能错了?上回你冤枉我拿了你枕头下面钱,就是这小贼干。”余舒拿树枝拨了拨它脑袋,圆圆小豆鼻,三角形小耳朵,指甲盖一点小巧,雪白胡须,左眼圈上毛色发黑发亮,似被谁一拳揍过,她这是头一回这么近观察老鼠,又觉得它不像是老鼠,哪有老鼠长得一点不讨人厌?
余小修半信半疑道:那它怎么跑这儿来了。”
“谁知道呢,”余舒又戳戳它,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好像不只是见过它一回,以前还哪里看到过,小老鼠,黄毛,嘶——
对了她刚穿过来那一天,纪家祠堂里头,供桌下头不就是有一只黄皮小耗子嘛
余舒眼睛一亮,再看这小黄毛就觉出几分亲切来,心思一动,就抬头对余小修笑道:你天天闷屋里无聊吧,这小东西看着有趣,留着给你做个伴好了。”
同她这样有缘分小东西,杀她是不忍心杀,放了又觉得可惜,那就养着好了。
“养、养老鼠?”余小修瞪大眼睛,“哪儿有人养老鼠”
“怎么不能养,有养花养鸟养虫子,养个老鼠有什么,教它爱干净些,不要乱跑,再起个名字,”余舒越说越觉得可行,当即就站起来,往外走:
“我去烧点热水给它洗个澡。”
“诶?姐、姐——”余小修叫不应余舒,欲哭无泪地瞅着床脚一小团,虽然一个人闷屋里是挺无聊,但他不想和老鼠作伴行不行啊?
余舒一个上午都折腾那只小黄毛,又洗又晒,当然是背着秋香,没把那小丫鬟吓死。
小东西洗澡时候就醒了过来,叽叽呼呼想挠人,被余舒按水盆里喝了几口水,弹了两个脑镚儿就老实了,湿哒哒被她拎着尾巴放到窗台上晒太阳,连跑都不敢跑,老实地撅着屁股坐起来,拿爪子擦着脸上湿哒哒绒毛,不时扭头小心地瞅上余舒一眼,生怕她再对自己做什么。
余舒捏着它尾巴,扭头和余小修商量:小修,你说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余小修刚才是亲眼目睹了他姐怎么欺负这小东西,心里头对它生出几分可怜,就没有之前抗拒,看看阳光底下那金灿灿一团,想想就道:
“叫金宝怎么样?”
“金宝?”余舒琢磨了一下,觉着不错,当场就拍了板,“好,这名字吉利,就叫金宝了。”
说着就扭头喊了它两声,见它不理,就拿手指戳戳它小脑袋,小东西缩起脖子,颈圈上晒干绒毛蓬起来,“唧”了一声,还没意识到从今往后它就从野生变成了家养。
余舒到底吃不准这小玩意儿是不是真老鼠,怕洗不干净,就没敢直接拿给余小修玩,晒干了重拴好,绑床脚,找了些点心喂它,金宝嗅嗅就乖乖吃了,并不抗拒余舒喂食,吃完还自己拿爪子擦脸,很爱干净样子,余小修看得忍俊不禁,这些天头一回脸上有了笑。
中午刘婶来送饭,余舒把金宝藏了床底下,没叫她发现。
下午下了一场雨,黄婆子没来,余小修喝了药就睡了,金宝蜷床底下,背对着姐弟两个偷偷摸摸拿大门牙磨着脖子上绳子。
余舒假装没听见那小动静,拿了一叠纸,把几本跟随青铮学习时抄录册子全摊桌上,一条条把有用都找出来,配上余小修生辰八字,寻找可以动手脚漏洞——
青铮师父和她提起过,人面相是分为动静两种,通俗说,静态是五官,动态是气色,一个是生而具有,一个是随时转变,一是个内因,一个是外果,这两者有时很容易混淆。
她现要做,就是一定时间内,让外果变成内因,混淆视听。
这是她那天从薛家相师身上受到启发,说来也巧,因为余小修挨打受伤,身为胞姐她面相上就带了血光,气色未散,被内行相师看到,不能定夺是动是静,就推迟了三天,想看若是动相,血光就会散去,则无碍于婚配。
余舒就是想这件事上做文章,纪家推她出去,全因为她狗屎命,而薛家会这样小心,则是怕遇上寡命女,就是俗话说丧门星。
余舒很肯定自己不是丧门星,如青铮所说,甚至连那狗屎命都不是她,但这不表示她没办法动手脚让自己暂时变成一个“丧门星”。
假如薛家发现,纪家信誓旦旦推给他们,是一个“如假包换”寡命女,差点就害了他们家香火,薛家能饶得了纪家吗?想想当初赵慧被人冤枉是“丧门星”,判成骗婚被没收了全部嫁妆那起案子,这种事情是有嘴说不清,不成仇家就该偷笑了,还妄想结什么亲
至于那星璇小姐,没找着合适,就先别强嫁了,干嘛要祸害别人。
俗话说,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婚,余舒干这缺德事,倒是半点没有心理负担,甚至还有些遗憾,只能借着别人手给纪家教训,现她还没能力自己亲手来。
至于事成之后,纪孝谷抓不着她把柄,根本想不到她有本事“偷天换日”,会迁怒他们姐弟是一定,但为了平息薛家怒火,杀是不敢杀她,没了利用价值,十有八成会将她这个“寡命女”赶出门,脱离了纪家,到时候她不用偷偷摸摸地跑,正大光明地带上余小修坐车去京城。
至于薛家大少爷对他没“福气”娶纪星璇这件事,余舒只有一种说不出幸灾乐祸。
三天一过,纪孝谷要带着余舒再到薛家别馆去探访,余舒一早就做好了准备,让刘婶帮忙,把余小修从东屋挪到了西屋,他枕头下头放了菜刀,床底下搁了一盆污水,又烧了一把灰放他脚边上,关好了窗子,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半个时辰后把床头蜡烛点着,仔细不能灭。
临走前余舒对着镜子拍拍脸,想着青铮要是知道她用他教本事这样捣鬼用,不知会不会气得胡子翘起来。
余舒和纪孝谷出了门,门口故意摔了一跤,磨蹭了一刻钟,算着时辰上了轿子,万事俱备,她心里头有点兴奋,哪想到了别馆,却吃了一记闭门羹——
“大少爷病了,徐总管今天没空待客,纪老爷请回吧。”
病了?余舒一愣,一边郁闷这人病不是时候,一面又有些担心,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莫不是着凉了?
纪孝谷先是表示了一番关心,场面话说过,才问起道:那徐总管有说,让我们什么时候再来吗?”不跳字。
“总管没有交待。”
纪孝谷探听不到消息,悻悻带着余舒离开,回了纪家。
他们刚一走,别馆门前就又来了人,从一辆马车,下来了一男一女,后头跟着一个十五六岁俊秀少年,这男是刘家二老爷刘敬台,另外则是现住刘家薛文哲母子。
刘家小姐当年嫁了京城薛家,这义阳城里头也是一件大事,薛文哲父亲是当朝薛尚书本家侄子,关系不是很近,加上一家不管两家事,因而这趟徐力带着人来义阳城,刘家事先没有听到消息,还是昨日刘敬台见到纪老2,酒桌上听他说漏嘴,才晓到薛尚书家总管来了义阳,且纪家有望攀亲。
“文哲,待会儿见到徐总管,一定要有礼貌知道吗?还有你大堂兄,你一直没见过,不可失了礼数。”
“知道了,娘,您都说了好几遍了。”薛文哲心不焉地回答,前天纪星璇走了,他没能去送,一直闷闷不乐到现。
刘氏不知儿子心思,看兄长上前去敲了门,不一会儿又退回来。
“二哥,怎么啦?”
“说是大少爷病了,不方便待客。”
“啊?那请了大夫没有,该不是水土不服吧。”
“这倒是没说,我想到纪家。”
刘敬台纪家门口下了马车,刘氏和儿子坐着车回家,薛文哲起床气总算过了,就好奇起旁事来:
“娘,大爷爷一家来义阳做什么,爹怎么没来?”
刘氏随口道:纪家要同你大爷爷家攀亲,这是来人问礼了。”
“攀亲?和谁啊?”
刘氏不察儿子心思,道:听说是你大爷爷相中了纪家四小姐,想求取给你大堂兄。”
薛文哲呆住,下一刻便猛地坐起来,脑袋“咣”地一声撞到了车顶
刘氏吓了一跳,忙去扶他:这是作甚,叫娘看看,疼不疼?”
薛文哲一把抓住刘氏手,急头白脸道:娘、娘,纪家要把星璇嫁了?不行,她怎么能嫁呢,怎么能”
刘氏是过来人,见儿子这样子,愣了愣,便明白过来,苦笑一声,伸手搂了他,声声安抚。
第一百章 金宝
第一百章 金宝*
第一百零一章 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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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又是你
纪老太君还家等着消息,回来听说薛少爷病了,今天又没看成,不免有些焦虑,怕此事横生枝节,就嘱咐了儿子去准备礼品,明天过府探望,顺便瞧瞧动静。
余舒被人送回了小院子,一路上心里琢磨着,开始觉得这薛大少病有些古怪,怎么不早不晚挑了这一天,前两日不还精精神神地上纪家串门吗?
这么一闹,订亲事又往后拖了几天,想到某一种可能,余舒眼皮止不住跳了跳——该不会,这薛大少同她一样不想见这门亲事说成,所以才从中作梗吧
“啪”地一拍手掌,余舒越想越觉得可能,她就说嘛,薛大少是曹子辛,曹子辛怎么能纳她当小妾呢,先不说他们两个根本就没那个意思,单这个火坑,凭他俩交情,他也不能够看她往里头跳啊。
那他是怎打算,难道他已经有法子坏了这门亲事?
余舒喜忧参半,喜是她发现曹子辛果然也不赞同这桩婚事,忧是她摸不透薛大少到底想要干嘛,她有自己打算,果真薛大少用别方法坏了这门亲事,那岂不是打乱了她算盘。
“姐,你这么就回来啦?”余小修见余舒低着头进了屋,以为是坏了事,忙紧张地翻过身,指着床头蜡烛道:我按你说点着了,怎么,没成吗?是不是我哪儿弄错了?”
余舒回神,看他一副紧张样子,摇头道:不是,今天没看成,那薛少爷病了。”
余小修松了口气,先把手伸枕头底下把那把菜刀拎出来放到一旁,脑袋下面枕这么个东西,还真叫人慎得慌。
余舒茶桌边坐下,一边想心事,一边伸手倒水喝,金宝被拴茶桌腿上,一看她过来,就缩到了桌腿后面,探头探脑地看着她,两只小耳朵警惕地竖着,脖子上绳子是今早上换,昨天那根被它咬断了,为此它还挨了两个脑镚儿。
“小姐,你回来啦,”刘婶门外头说话,“少爷药熬好,奴婢端来了。”
“哦,”余舒应了一声,开门让刘婶进来,叫她把菜刀水盆都拿出去收拾了,等余小修喝过了药,就拿了刘婶从医馆贺郎中那里拿来外伤药,拆了余小修背上纱布。
小孩子皮肉长得,这才几天工夫,余小修背上鞭伤就结成了一条条硬痂,余舒看着还是心疼,她背上伤早就长好了,因为青铮药,只留下了一些淡淡痕迹,余小修这背上伤,只怕是要落下疤痕,虽男孩子不比女孩子,但谁愿意身上留疤,尤其是受辱于人得来。
余舒很自责,做一个好姐姐,不让弟弟受伤害,这是她两辈子下来大执念,看着余小修背上伤疤,余舒加确定,她要上京城,去考大衍试,不光是答应了青铮要找《玄女六壬书》,为出人头地,做人上人
薛大少也好,曹大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