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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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睿脸上似痛非痛的神色让他不禁回忆起三年前,那时候薛睿差点做了驸马爷,然后十公主死了,薛家好险避过一场大祸,事后有一天,薛睿醉醺醺地将他叫到跟前,问他知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什么人。
贵大当时是震惊的,因为他从来就没想过,薛皂临死前都放心不下,要他发毒誓保护他长大成人的儿子,会不是他亲生的。
他以为薛睿从哪儿听信了谣言,但结果证明这不是个玩笑,薛睿一声不响地走了。
第一个发现薛睿离家出走的就是贵大,他也第一时间向薛凌南禀报了此事,然后请求离京,去追赶薛睿,贵大至今记得薛老太爷当时冷漠的脸色,和问他的那一句话——
“你知道他为何会离家出走吗?”
贵大那会儿已经不年轻了,没有傻到告诉老太爷,大公子是因为受不了身世真相的打击,大概找他亲生父母去了。
他只能低头伏在他面前,哭着道:“小人不知。”
然后老太爷就让他走了,尽管他最后没能把薛睿追回来,让他在外头流浪了两年。
贵大抽回思绪,听到薛睿略嫌疲惫的声音:“不必了。贵叔,你去休息吧,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贵大想说为何不找了,好不容易才有的头绪,就这么放弃了?可他一触到薛睿空荡荡的眼神,便把话吞了下去,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他的确是累了,这把骨头不比年轻时候,连夜地跑马赶路,硬把一个月的路程缩短成半个月,他现在只想倒头大睡一场,什么都不管。
贵大走了,留下薛睿一人,四周的寂静,让他轻易地陷入沉思。
知道了亲生父母是谁,现在摆在薛睿面前的疑问只剩下一个——养父究竟是怎么死的?
当日薛凌南怒极攻心,一句话道破了他的身世,同时也泄露了另一件事实,薛父是因他而死。
薛皂是在薛睿六岁时出的事,薛睿那会儿刚开始记事,不大清楚前因后果,但听贵大的讲述,薛父有一天独自出了门,回来就突发疾症,暴病而亡。
薛睿小小年纪就学着披麻戴孝,不明里就,直到他渐渐长大,才发现整件事藏着诸多疑点,比如,父亲一个人出门干什么去了,再比如,薛父一向身体健朗,为何突然害病?
祖父口口声称父亲是因他而死,可是薛睿根本不记得他小时候做过什么错事害了父亲,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薛皂出事之前出的那一趟门,是为了他。
三年前,薛睿离开京城的前夜,闯进了薛凌南的书房,鼓足勇气问他,他的亲生父母是谁,他爹究竟是被谁害了。
薛凌南近乎残忍地告诉他——“除非是老夫入土,不然你要想知道谁是你父母,就自己去查吧。至于你爹,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他是让你害死的。”
回忆定格在那张对他深恶痛绝的脸孔上,薛睿猛地闭上眼睛,身体微微发抖,难以自抑地对自己升起一股厌弃来。
他明知道祖父有可能是故意激怒他,但他仍然害怕,害怕某天真相揭开,将是他无法面对的丑恶。。。
ps:(恭喜广大考生解放,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昨晚竟然梦到高考,醒来一头冷汗,囧了个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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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 讨人厌()
敬王妃的请帖晌午送到宝昌街;傍晚连同其他五花八门的邀请函和拜帖一齐摆在了余舒的桌上。《
余舒每天晚饭后都会抽出一段空闲来处理这些帖子;该回复的回复;该丢的丢;能不去的就不去;实在不行就让下人备上一份礼以她的名义送过去;也算结个人缘;不落人话柄。
夏江敏这份请帖写的很官方;不像她的语气;字面上的意思是说:敬王府园子里的菊花都开了;问余舒是否有雅兴和她一起赏花;她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待她。
但余舒还是看懂了她字面底下的撒娇:王府好大我好无聊;你快来陪我说说话儿。
余舒捏着薄薄的帖子笑了;让芸豆研墨;当即回信给她;约定后天她沐休时候登门拜访。
做完这些;夜色已深;她再卜上两卦;就该到了上g睡觉的时辰;听到芸豆提醒她时间;余舒却不大想睡;她计划好的;今天要翻一翻司徒晴岚抄给她的手札;不能到太史苑去听课;看一看课堂笔记同样受益。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决定今日事今日毕;于是就拿着手札上了床;坐在床头翻阅;谁知这一看就入了迷;又爬起来到房翻找课本;一直熬到后半夜才睡下。
第二天就起晚了;赶到司天监点卯;有相熟的同僚一见她便问:“余大人昨晚没有休息好哇?”
到了坤翎局;坐下来就是哈欠连连。文少安见她困得不行;便提议道:“上午没什么要紧事;大人不如到后头去躺躺;有事我再喊你。”
她办公的地方是个套间;西屋有床有被;专供她午休;这是一局副官的优待;余舒平常换洗的衣物柜子里也锁了那么几套。以备不时之需。
“那我去睡会儿;过半个时辰你叫醒我。”余舒没有和他矫情;转身进了西间;关上门;褪下外头浆洗的笔挺的官服;穿着中衣躺床上盖了被子;倒头就睡。
然后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到外间有人说话;她被扰醒。晕头晕脑地坐起来;正在套衣服;就听到叩门声。一下一下。并不急促;仿佛怕她还在睡觉;把她惊醒似的。
“怎么了?”她问;
文少安一板一眼的声音从门那边传进来:“禀大人;太承司来人巡查了。”
多余的话一句没有;但余舒听出来不对劲。于是快速收拾齐整;又使冷水擦了一把脸;开门出去。
大约是巳时;仍是上午;窗外的树影斜照进来。余舒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她那张宽长的桦木方桌前头的水筠;为什么要说“停”在。那是因为她坐在轮椅上。
时隔两个月;水筠的气色比余舒上次在敬王府见到她时要好很多;起码不是脸色苍白;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的娇弱。
余舒留意到她身上穿着略显宽大的官服;肩上一对绣花补子;与她同样是悠然盛开的鸢尾;不同的是她的花色是深沉的蓝色;而水筠则是轻浅的粉色。
水筠刚摘下了余舒桌角根雕上挂的一串沉香木珠把玩;听到门声响动;不慌不忙地转过了头;靠着椅背;上下打量了一遍余舒;微微一笑;先声夺人:
“我是初来乍到;便想着四处看看;只因司天监中唯独与你相熟;就寻了过来;没想到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余大人休息。”
余舒看了眼神色不安的文少安;绕到窗边坐下;一面打发他去叫人倒茶;一面对水筠咧开八颗牙齿;露出标准的假笑:
“前两天就听说太承司来了位新任的少卿大人;与我一样年纪相仿;且都是女子;我就纳闷了;京里的女易师当中还有哪一号人物;是我不认识的。闹了半天;原来是水筠姑娘你啊;这就难怪了;呵呵。”
两个互相痛绝的人一见面就先笑里藏刀地过了一招;水筠暗示余舒大白日在官署睡觉;不务正业;余舒就讥讽她不是正经易师出身;靠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
“而今我亦在司天监做官;余大人不必姑娘来姑娘去的;有失体统;我与你品阶相当;你唤我水少卿便是。”刚才还说与余舒相熟;一转眼就摆起架子。
水筠摆明了来者不善;余舒也不是吃素的;她扫了眼水筠捏着珠子的左手;看起来并无大碍;便相当直白地问道:
“水大人的伤势见好了?不知几时能下地行走啊?”
当初水筠设计她和她一起被宁王的人抓去;经历死劫;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在景尘的悉心调理下;好险保住了一双手;渐渐愈合;而腿脚却始终不见好转;这是她一块心病;被余舒当面提起;表现的一团和气几乎维持不住。
“我的伤势就不劳你关心了。”
余舒冷笑:哪个关心你;我恨不得你一辈子当个瘸子呢。
她与景尘从生死莫逆;沦至今日地步;景尘没有主见有一部分责任;但最让余舒恶心的却是水筠这个充当搅屎棍的角色。
水筠自认清楚景尘的命数;就将她视作眼中钉;见面没几次就对她心生杀意;妄想着她一死百了;景尘道心不动;就威胁不到龙虎山那一帮牛鼻子老道。
算来算去;却弄巧成拙;她千算万算算不到差点被她害死的自己;就是他们千方百计寻找的破命人。
文少安端着茶进来;发觉气氛不如刚才和谐;先给余舒续上杯子;踟蹰了一下;正要给水筠看茶;就听余舒对他道:
“不必麻烦;咱这儿的茶水便宜;又不是山泉清露泡的;水大人身体弱;回头喝了再有哪儿头疼脑热;就是本官的罪过了。”
文少安抽了抽眉头;听话地将茶壶放到一旁;退到余舒身后当桩子。
水筠平复呼吸;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和这个小人置气;自己有的法儿治她;于是对着余舒柔柔一笑;道:
“我就是来和你打个招呼;等下有别的地方要去;就不多打扰你了。”
“水大人自便;”看她要走;余舒没打算起身相送;而是吩咐文少安:“替我送送少卿;她来往不便;别叫在咱们坤翎局磕着了。”
余舒是逮着人痛脚能可劲儿踩的那种;这下就连文少安不清楚她们之前过往;也看得出余舒和这位新上任的太承司少监是敌非友了。
水筠眼神沉下;将那串色泽上佳的木珠随手放在桌上;示意身后侍从推她离开;到了门口;将一停顿;声音不大不小地对身后跟来的记事官道:
“记下;坤翎局女御余舒;当值之日躲于室内打盹;属于懈怠公务。”
余舒听得清清楚楚;嘴巴一歪;差点对着水筠的后脑勺比起中指。
公报私仇;好样的!
等人走没了;文少安才忧心忡忡地对余舒道:“这消极怠工之过;连记三次是要被罚俸的;大人正在考校期内;如此言论对您不利。”
余舒拉着脸道:“我知道。《司天监本纪你看的比我熟;打明儿起你就盯着我;别让我犯了什么错。”
看样子水筠是打定主意要继续恶心她下去了;今天的事绝不会是偶例。
文少安有些内疚:“都怪我多事;要是我不劝你去睡觉;也不会让人逮个正着。”
余舒摆摆手:“和你没有关系;你不清楚;我和这位新来的太承司少卿过节大着呢;她存心找我的茬;哪差这一回。话说回来;外头的人是怎么当差的;她都闯到我的屋子里来了;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
文少安正要和她说这个:“我也奇怪;刚才她就这么直直地进来了;守门的小吏不见踪影;我趁着沏茶的空出去转了一圈;才发现他们是嫌外头太阳大;躲到烧水房里偷懒去了。”
余舒皱起眉头;很快就想通了;她来坤翎局两三个月了;大概因为她名声够响亮;上头景尘又不管是;这一众人对她马首是瞻;可日子长了;底下人不见她发脾气;难免就偷奸耍滑起来。
“大人;要怎么处置他们?”
余舒摸了摸下巴;不一会儿就有了孬点子:
“这样;等到中午休息的时候;陆鸿和徐青他们回来;你们去把那两个小吏带到局子大门口;一人敲他们二十棍子。慢慢儿打;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有人问起来;你就说太承司新来了位少卿大人;早上出来巡查;转到我这儿;发现有人偷闲;就说我治下不严;要我严惩。”
文少安头一遍没听明白;余舒也不嫌烦点拨他:
“她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别想只烧我这一把;总就这么大个司天监;好的坏的;大家人人有份。”
本来三司两局里对水筠这个走后门进来的小丫头就有所不满;现在余舒这样一闹;让人都知道水筠不是干当摆设的。原先太承司走的那位郑少卿就不是个多事的人;大家安逸久了;忽然来了个这么个没事挑事的;人人都要自危起来。
余舒品着她从忘机楼打包的“便宜”花茶;神游天外:
上学那会儿;学校里最讨人厌的不叫班长;而是纪律委员和教导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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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私人助理()
余舒白天在司天监挨了一顿恶心;晚上回到家;便将早先打算的一件事给提上了日程。《
晚饭后;余舒回到上房;一进门就对着正坐在矮凳上练习针线活的安倍葵子招招手:“葵子你过来;咱们聊聊。”
这孩子实在勤恳;余舒让鑫儿姐妹教她规矩;她见人家都会针线女红;不必谁说;就主动求学;这几天余舒不用她侍候时;就见她捧着个笸箩专心致志地穿针引线了。
“主人。”安倍葵子听到余舒呼唤;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跟上余舒的步子;两人进了里间。她手脚麻利地添了一盏灯;把屋子照亮。
余舒看她眼睛微微红肿;料想她是熬了夜;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