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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部分

万事如易-第417部分

小说: 万事如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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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爹隔房抓三钱藿香,一钱甘草,不必煎煮,叫厨房煮碗热汤端来给你姐姐喝了。”

    余小修一溜烟跑出去。

    赵慧摸着余舒微微发烫的额头,忍不住埋怨道:“昨儿淋了雨回来问你怎么不说,看吧,这会儿难受了。”

    余舒讪笑一声。

    贺芳芝也难得念叨她:“别仗着自己身子骨好,就不当一回事,过了中元,一场雨下来,天气眼看着转凉了,最是容易生病,今日还要出门吗?”

    余舒吸吸鼻子,点点头,水陆大会一天三日,今天是最后一天,少了几个东瀛人,并不影响。

    赵慧赶紧扭头吩咐起芸豆,多在里头给她加件衣裳。

    。。。。。。

    上午到司天监点卯,余舒从大门外头一路被人行注目礼,那恭敬的神态,可不是因为她身上的五品鸢尾补服。

    一进到坤翎局院中,谢兰与任一甲早于此等候,笑脸相迎,躬身道喜:

    “恭喜大人获封。”

    余舒笑看他们两眼,便往里走:“你们听说了?”

    任一甲是八等易师,不够资格进宫参加水陆大会,谢兰倒是个七等,但他是司天监职官,不上五品,也不能随同。

    两人跟上去,一个道:“今天一早就有会记司的人来告知,那话里头,不知多羡慕咱们能在您手下当职呢。”

    一个道:“钟楼底下的先生们,整个早晨都在议论,可惜了下官福薄,没能亲眼瞻仰大人手持真龙号令,呼风唤雨的神姿。”

    余舒昨日拍皇帝的马屁,今天也被属下拍了一通,哈哈笑了两声,一抬头看到站在二楼窗边的景尘,笑容便淡了几分。

    支开了谢任二人,她上了楼。

    景尘现在是她的顶头上司,不论两人关系如何,人前该有的礼数,她一点不会马虎。

    “右令大人。”

    景尘还是站在窗边上,半边身子笼罩在光影里,神色不明地望着她躬身行礼,制止道:“你有御赐封号在身,往后见我,不必行全礼了。”

    所谓大礼,有叩有拜,余舒比景尘低上两品,见面本该作揖鞠躬,口称下官或是卑职,以示尊敬。

    余舒没想到皇帝随便给的封号有这么个好处,乐得如此,顿时直起了腰。

    “大人没别的吩咐,我先下去准备了。”

    “等等,我有话同你说。”景尘叫住了她,指着一旁座椅,“坐。”

    余舒略一思索,走过去坐下。

    “湛雪元死了,你有什么打算么?”景尘开门见山地问道,坤翎局设在司天监内,眼线跟不进来,关起门说话,竟比外头安全。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吧,”余舒冷眼看他,“当初你怎么和我说的,结果湛雪元还是死了,恐怕下一个就是我,你们找不出凶手,着急了吧。”

    景尘短暂的沉默后,一语惊人:“我打探到《玄女六壬书》就藏在司天监中。”

    又闻《玄女六壬书》,余舒心跳不禁加快几拍:“你什么意思?”

    景尘注视着她,神色清冷:“我怀疑皇上与大提点刻意隐瞒着我什么,或许我这大安祸子的身份,另有隐秘。”

    听到他这猜疑,余舒不知该不该高兴,早在回兴街小院中,她就故意诱导景尘怀疑那一头,好不容易等到他起了疑心,却是在湛雪元死后。

    “你先前不是深信不疑么,怎么这会儿竟疑心作祟了。”余舒轻嘲。

    景尘垂下眼睛,心道:就连养育他长大的师父都会说谎骗他,何况是其他人呢。

    “这么说来,你打算找到《玄女六壬书》,亲眼看一看那上面写的什么?”余舒问他。

    景尘点点头,又卷起了眼帘,沉声道:“在我看到那本书之前,就算是皇上,也逼不了我与你如何。”

    余舒听懂他言下之意,是在向她保证,就算是皇上那一边着急了,想要先从她身上下手,他也不会听从大义与君令就范。

    “。。。。。。”她突然不知道该要如何回应,难道要她说声谢谢吗?

    余舒站起身,离了座位,深深看他一眼,留下话:“明日晚上,你到忘机楼来吧。”

    薛睿要见景尘,她本来觉得没有必要,因为和一个死心眼根本谈不成什么,现在看来,倒是有了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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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开国六器之七星尺() 
一连三日水陆大会落幕了,期间几桩奇事,为人口相传—

    一奇,白日晴天忽下雨,二奇,死人活到狗身上,三奇,凡人竟可呼风唤雨招雷电。

    有些人刻意散布下,茶馆酒楼说书人很就编成了段子,一大早就讲开了:

    “.这正是,东瀛小人诡诈骗,却不敌我大安一女子雷霆手段,真龙号令持风雨,有小药王善辨,皇帝老爷乃明君,淼灵使者可通天!”

    整个早晨,茶馆中人满为患,津津有味听着皇宫里传出来故事,忽而惊呼小叫,忽而鼓掌喝彩,不少人听过一遍还不兴,打赏茶钱,非叫那说书人再讲上一遍。

    安陵城百姓们茶余饭后有了谈资,水陆大会段子,不几日就成了茶客酒客们爱,传遍大街小巷,这是后话。

    余舒水陆大会上立了功,也着了点风寒,昨儿出宫时候,被任奇鸣听到她咳嗽了一声,便特许她第二天休息。

    哪知她一觉睡醒就全好了,白捡了一天清闲。

    余舒一大早就去了忘机楼,不出意料,忙于查案薛睿这两天都没能来。

    想着晚上就能见到他,她没准备到太史书苑去寻人,而是另有一件要事去办——一月半前,辛老五曾将云华遗物“诸葛瞳”托付给他,请她养水晶风水池里放上七七四十九天。

    算算日子,七月十八·就是今天。

    辛老五答应过她,时日一到,当她归还“诸葛瞳”时,他就将这宝贝用处告诉她。

    余舒笃定云华乃是青铮道人大弟子,因为她手上也有一个与“诸葛瞳”质料一般黑戒子。

    所以她很想知道,当初青铮交给`她这件东西,到底有何妙-用。

    拿上“诸葛瞳”,余舒坐马车去了城南,两个金吾侍卫自然是骑马跨刀紧随。

    谁知到了扇子铺门前·却见到了被砸破破烂烂店门,门上连个锁都没挂,手一推,吱吱呀呀便开。

    “大人小心。”陆鸿越过余舒,职责地伸手阻拦她冒然入内。

    “属下先进去看一看。”

    余舒记起她现人身很不安全,迈出去脚又缩回来,“好,你进里头看看,还有没有人。

    陆鸿一闪身进去了,余舒站门口·看到里面被砸乱七八糟,柜台翻着,满地散落破扇子,简直像是遭了土匪。

    不一会儿,陆鸿便从里头出来,向余舒禀报店内情形:

    “启禀大人,这铺子里外都没人了,屋里被翻很乱,厨房里剩了些米面,还有馒头·粥都馊了,看样子放了三四天,估计是有讨债上门·不见打斗痕迹,想必掌柜躲风去了。”

    余舒一脸古怪地听他分析,如果她不知道辛沥山身份背景,看到这一团乱,也会以为是债主上门。

    虽然辛沥山被辛家赶了出去,但是他好歹是两榜魁首大易师,有谁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找他辛五爷晦气。

    陆鸿并不打听余舒来意,望了望巷子头尾·冲另一个金吾侍卫使了眼色·示意他留下保护,对余舒道:

    “大人此稍等·属下到附近打探打探。”

    余舒点点头,由他去了。

    陆鸿办事麻利·不多时就折了回来,告诉余舒,他打听过附近几家邻居,有人说中元节前一天,有一伙人到扇子铺来闹事,砸了店,将掌柜给捆走了。

    余舒惊讶道:“光天化日,都没人管吗?”

    辛老五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陆鸿道:“自是有人出来阻拦,但听邻居们说,那一伙人声称这家掌柜不孝,他们是替家中老爷来捉拿不孝子回去问罪,因是家事,旁人也不好多管了。”

    余舒听这说法,当即明白过来,哭笑不得,原来是辛雅派人砸了辛老五扇子铺,把人拧回去了。

    这爷俩到底是父子啊还是仇人?

    “大人,现怎么办?”

    余舒想了想,调头往巷口:“走吧,咱们去别处找人。”

    照这情况,辛老五肯定是辛府了,她还拿着人家宝贝,迟早都得归还,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上门探探吧。

    辛府

    辛雅从司天监点卯回来,换上一身常服,就直奔后院关人地方。

    三天前就把那逆子捉了回家,水陆大会这么一耽搁,他今儿才有空审问人,辛雅打定主意,软硬兼施,这次一定得逼那逆子将东西拿出来不可。

    小院门口守着两个护卫,见到辛雅过来,才掏出锁匙将院门打开。

    “今天怎么样,他还吵闹吗?”辛雅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人。

    “回老爷话,五爷大概是嗓子吼哑了,今儿安静很,没吵也没闹。”

    辛雅有些狐疑,他这儿子他清楚,哪回被他逮回来消停过,整个不识时务,厉害一次,是连着阄了七天七夜,这才几天就老实了?

    正纳闷呢,走到屋门前,等守门人再开了门一把铜锁,辛雅推门之前,飞地调整了面部表情缬出一副哀愁样子。

    然而片刻之后,他却绿了脸色。

    “叫你们怎么看人!人呢?!”

    “啊这这老爷恕罪啊,小早上才给五爷送过饭,那时候人明明还呢。”

    阳光照进这间窗门紧闭屋子里,半个人影也没有。

    辛府一隅,一道灰色人影沿着梯子翻过墙头·将手里抓了一路棉垫子往底下一丢,扒着屋檐角吊住了身形,两脚空中扑腾了几下,一挤眼睛丢了手。

    “嗷、嗷。”

    落无人后巷,辛沥山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四下瞅瞅,一瘸一拐地朝西边走,嘴里念念叨叨:

    “老子学了恁些本事,就这开门捅锁有大用·以为锁外头我就够不着了么,嘁,只要有条门缝,我就能给它捣开了。”

    走出了巷子,前面就是大街,辛沥山顿足路口,整整衣裳,寻思着上哪儿躲几天风头。

    这个时候,一辆马车哒哒打从他面前跑过,经过一瞬间·辛沥山看到窗口一道人影,愣了下,二话不说,拔腿吆喝:

    “等等、等等!我说前头姓余!”

    余舒先听到了后头叫唤,觉得声音有点耳熟,就让刘忠停下马车,探头往外一瞅,只见落后一段距离,一个人邋里邋遢,扬着手·跛脚跑了过来。

    等人跑到跟前停下,看清来人破破烂烂样子,余舒不禁乐了:

    “喝·五叔,您这是打哪座大牢里逃出来?”

    辛沥山没理她调侃,一头钻进马车里,气喘吁吁地坐下来,有气没力地冲余舒摆摆手:

    “走走,走,别这里待着。”

    余舒眼咕噜一转,就让刘忠调头回忘机楼。

    倒了杯茶水递到他面前·等他气喘匀了·她才道:“早上我到城南去找你,见你铺子被人砸了·不知上哪寻你,正要登门打听呢。”

    辛沥山摇手道:“还好你没去成·不然我们就错过去了。”

    余舒好奇问他:“你是被左判大人捉回去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哼,我家事,我都不好意思告诉外人说。”辛沥山摸了摸鼻子,“辛大人把我这不孝子关起来,我不跑,就等着他严刑逼供呢。”

    “啊?”这当儿子喊爹作大人,当爹把儿子当犯人,就这么大仇怨?

    “算了,不与你说,你也少打听,又不是什么好事,”辛沥山敷衍了她一句,接着朝她一仲手:

    “我宝贝呢,你带来了吗?”

    他倒是把日子记得清楚。

    余舒摘下腰上香囊,将藏着黑色珠子玉玲珑托掌心,却没忙着给他,而是笑眯眯问道:“五叔可还记得你答应了我,我帮你养上七七四十九日,你就告诉我云华易子这件遗物,有什么用。”

    辛沥山当然记得,也没打算抵赖,看着她掌上翡翠球,微微出神,道:

    “路上不方便讲,先回你地方再说。”

    余舒想想两个侍卫就跟边上,耳力都是不错,而她还不能信任这两个,于是点头答应了。

    等他们回到忘机楼,已是晌午。

    辛沥山一路上肚子咕噜噜直响,本人毫不脸红,余舒替他丢人,从后院领他进去,让下来迎接小晴小蝶去收拾出一间客房,先让人送水送饭进去。

    她打量着辛沥山和龚琴师身材差不多,就让人去给他借了一身干净衣裳。

    待辛沥山换洗干净,饭菜也准备好了。

    披拉着滴水头发,辛沥山坐饭桌边,一手鸡腿,一手鸭脖,不能说狼吞虎咽,但吃相直逼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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