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第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汤,向曹子辛道了谢,就动手吃了。
饭后,余舒交待了余小修一些事,就请曹子辛送他离开,自己把碗拿去刷了,回到床上去躺着。
曹子辛送着余小修出了门,见他脸上闷闷不乐,有心哄哄这小dd,就道:
“见着你姐姐了,还不放心么,不高兴什么?”
余小修踢着路边石子,道:你不知道,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我姐也不会挨打被撵出去。”
曹子辛疑惑,“不是说她因为偷鱼被抓住,和你有什么关系?”
余小修心里有话,方才没能对余舒说了,现有人问他,就忍不住倾诉道:
“我们纪家,很不招人待见,我时常被人欺负,上个月,纪家表少爷带人欺负我,把我绑到树上打,被姐姐撞见了,她一生气就同他们打了起来,后伤了表少爷,闹到老太君那里,老太君不分青红皂白,罚了我姐二十下藤条,全抽手臂上。”
曹子辛拧起眉头,心中对纪家印象又差了几分,他整天见余舒活泼开朗,不想竟是生活那样环境之下。
“姐姐挨了打,心里不服气,加上那几天吃不好,就半夜起来,去偷纪老太君院子里鲤鱼,回来给我炖汤喝,我们前后就吃了两条鱼,多半都是我吃了,我姐就跟着我啃了两截鱼尾巴。”余小修酸声道。
孩子心,比大人要敏感许多,余小修又少年老成,余舒这些日子对他好,他全都用心受了,以前余舒待他不好,如今对他好了,这些善待,难免就放大了许多,每一件都看加仔细。
“前天晚上,”余小修声音低落,“我们两个从外头回来,没钱吃饭,我就说想喝鱼汤,她才又打起那些鲤鱼主意,半夜带着我去偷鱼,谁知恰好就遇上了小偷,连累了我们,姐姐被抓了包,只说是她一个人干”
余小修断断续续地讲完,沮丧地扭头看了曹子辛一眼,道:
“曹大哥,我姐是因为我,才被撵出来,她人很好,你别因为这个就看不起她。”
曹子辛才听到这一段内情,不由沉默,他所接触到余舒,多是她机灵好动一面,现听余小修说起她这些他所不知故事,方知她还有另外一面。
这种感觉很奇妙,当他认定了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以为看透了她,可到后来又发现,她要比他所以为丰富许多,这个人形象忽然就心里深刻起来,不再单纯是一个性格让他欣赏人,这种感觉让人有些措不及防。
沉默后,曹子辛抬手拍拍余小修脑袋,正色道:
“偷东西固然不对,但是你姐姐没有恶意,严格说起来,她并没有伤害到谁,我又怎么会看不起她,她是个好姐姐,只是你要记住,偷窃本是不矩,不管偷是什么,是不是为了出气都不行,下回不可以再犯了。”
余小修头一回被他娘和余舒之外人摸脑瓜,浑身不自,原本想躲闪,但一想余舒还要靠他照拂,就僵着忍了,听他话有道理,就知事点头道:
“我知道了。”
把余小修送到长门铺路口,曹子辛原本想买些吃食给他,余小修婉拒了,又感谢了他一回,一个人走了。
曹子辛没回店铺,就街上转了半圈,买了些点心花糕之类,小姑娘爱吃东西,折回了家里取了一套纸笔出来,站赵慧家门口敲门。
过了一会儿,余舒才拖拖拉拉来应门。
“曹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余舒歪头看着门外曹子辛,刚刚睡了一个回笼觉起来,头发睡松散,还有一撮翘起来,脸红红,看上去迷迷糊糊乖巧。
曹子辛把视线从她脸上挪开,忽略了心里头那一丝异样,把手里东西递给她:
“你这两天还不便出门,无聊话就家里练练字吧,这是字帖,我买了些点心,你尝尝合不合胃口,不要吃太多,中午赵大姐会回来给你做饭。”
“哦,”余舒把东西接过去,看见有点心吃,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迟钝地抬头冲他笑笑,结着小伤口嘴巴红红:
“谢谢。”
曹子辛扭头咳了一声,“你穿少,回屋去吧,我走了。”
曹子辛转身离开了,余舒关上门,抱着东西回屋放下,拆开点心包,掰了一块塞进嘴里,砸吧着味道,脱了鞋躺上床,想着刚才梦到哪里了,继续睡。
余舒床上躺够了四天,等背上伤口全结了硬壳,不论赵慧再怎么说,她都坚持不再肯待家里了。
这几天反省,足够她整理好心情,重朝着目标迈进,光躺床上,吃人家喝人家,这让向来主张自力生她睡觉都不踏实。
于是余舒又忙了起来,她白天曹子辛店里帮忙算账打杂,闲时就认字看书,中午和晚上吃饭时候,就赵慧馄饨摊上给她打下手。
余小修每天放学都会来找她,陆续几次,将她放杂院里衣物,还有一些零钱都给她带了出来,重要,是余舒记着许多风水应克小册子,因是用简体炭笔写,余小修看不大懂那是什么,只当是她从书上抄下来,并没多问什么。
曹子辛原本想给余舒照旧发工钱,被她婉转拒绝了,余舒询问过赵慧,单那天曹子辛给她找大夫看病吃药,估计都花了不下二十两银子,再叫她拿他一文钱,她都会手软。
她是爱钱,可是有一项原则,绝不会再昧着良心拿钱,该她得,她一分不会少要,不该她,她也不会贪心。
就这么又过去了三四天,余舒苦于没有人教导,只能捏着一则计算晴雨法则,想方设法地给出摊赵慧提提醒,让她下雨天提早收摊,晴阳天气则准备凉茶,多招揽些客人。
却没有多能力,去实施原先计划,就她要沉不住气让余小修去找青铮道人时,那老头却先找到了她。
“来一碗三鲜云吞面。”
大中午,余舒正蹲水桶边上帮赵慧刷碗,听见这声音,转过头去,就见许日没见青铮坐对面案桌边上,一张枯皮脸皱巴巴丑,惹得从旁经过路人都逼退。
赵慧因为是侧对,没看见那张吓人脸,一边埋头包馄饨,一边应声:好嘞,您稍等。”
余舒这里看见青铮,可以说是惊喜十分,就捏了一块抹布,上前去擦桌,借机小声和青铮搭话:
“师父,您怎么找到我?”
青铮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就又低头去琢磨矮桌上花纹,全然陌生样子,似是不认识她一般。
余舒纳闷,又搭了几句话,老头干脆看都不看她一眼。
余舒心里嘀咕,瞧这样子,怎么好像是怄气啊?真该生气,也是她这个挨打受气生气才对吧,这老头闹什么别扭?
“小余,来给客人端面。”赵慧叫道。
余舒丢下抹布,过去把碗端到青铮面前放下,见他还是不理自己,只好捡起抹布回去继续刷碗,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听到一声冷哼,她赶紧抬头,就看刚才一直把她当空气青铮使劲儿瞪了她一眼,桌上放下钱,转身向对面巷子走去。
余舒歪了下嘴角,把抹布往水桶里一按,起身冲赵慧道:
“慧姨,我去上茅房。”
说罢就跟着青铮后头跑了。
第六十章 曹掌柜心思
第六十章 曹掌柜心思*
隆重推荐
第六十一章 青铮的教诲()
收费章节
第六十一章 青铮教诲
余舒跟着青铮从长门铺街繁华地段离开,穿过了两条巷子,来到了一个安静胡同里,青铮才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来,瞪着眼,看着余舒,脸上枯皮分外吓人。
不过对于早就看惯这张脸余舒来说,还不至于吓她却步,余舒小跑上前,腆着脸喊道:师父。”
“现又知道有师父了?早干什么去了?”青铮没气恼道,“让人家说打就打,说撵就撵,你当为师是个死人不成”
余舒一噎,茅塞顿开,他这是埋怨她出事时候没有把他搬出来?
“师父,不是您说,切不可叫人知道我们关系吗?我要是把您给供出来,那不就让人知道了吗?”不跳字。
青铮虎着脸看着眼前一脸讨好小丫头,心里颇不是味道,他一方面高兴余舒谨记他话,宁肯挨打,都没想要借他出头,一方面又气愤,这个臭丫头一点都没把他当自己人瞧,别以为他不知道
见青铮黑着脸不说话,余舒心里一琢磨,就扯着脸皮往上一凑,奸笑道:
“嘿嘿,您肯为我出头就早说嘛,行,那咱们现就回纪家去,师父给我做主”
说着就去抱青铮胳膊,拖着他要走,青铮被她带了两步,看她信任,心里舒坦许多,可还是一巴掌拍她后脑上:
“胡闹,出来都出来了,还回去做什么”
余舒吃痛撒开他,委屈地捂着后脑勺,道:那您又生我气,又不给我出头,还来找我做甚?”
青铮扯展了袖子,吹胡子道:我不来找你,就让你外头瞎胡混日子吗?”不跳字。
余舒把脸一扭不吭声,青铮看她使性子,摸摸胡子,口气不由好转,“行了,晚上天黑这里等为师,我带你去别地方。”
余舒低头,口气沉闷地问道,“师父,您怎么找着我?”
青铮不察她心思,道:你我身有牵系,一算既知你何处,何须去找。”
果然,余舒冷笑一声,“师父,您那么能耐,就没算出来我会遭难吗?”不跳字。
闻言,青铮脸色微变,就知这聪明徒弟没那么好糊弄,遂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
“你别怨为师隐瞒,这是你该有一劫,我倒是想要帮你挡掉,可我若替你挡了这一劫,日后必有大难等你,那才是害了你。徒儿,为师不妨告诉你一个道理,算占确是可知身前后事,但命理难违,今朝少一灾,来日还一报,祸可避,不可除,你切要记住这个道理。”
这一番话听得余舒心有所动,放下成见,默默咀嚼了一番,半晌才抬起头,摸摸脸,冲青铮不好意思道:
“师父莫怪,方才是徒儿无状了。”
青铮见她眼神清明,便知她有所感悟,暗自点头,心道这徒弟悟性虽不好,却也不是没有。
“为师算出你有人相救,并无性命之虞,就没急着找你,挨了一顿打,伤势如何了?”说完了正事,青铮才显露出一点关心。
余舒点头:结了疮痂,还用药。”
青铮袖子里掏了掏,他今天没穿道袍,一件大褂子,灰不溜秋颜色,也不知哪找来。
“给,别药就不要用了,这个拿着,每天晚上睡觉前抹上一回。”
余舒接过他递来药瓶,好奇地打开闻了闻,一股苦涩味道让她皱眉。
青铮道:我临时凑齐药材,少捏了两味香料,味道不好闻,你先凑合着用,免得留下疤痕,到头来再哭。”
余舒捏着药瓶,心里一暖,她不是白眼狼,只是性格上不肯吃亏,以往觉得青铮对她利用居多,她也就多对他防备,如今青铮这样待她,确是比早先要真诚,心中这便生出亲切,打定主意日后要敬重他。
“谢谢师父挂记。”
青铮不知一瓶药就把余舒给收买了,假使知道他前些日子用心教导,还比不上一瓶药见效,不知会哭会笑。
“至于纪家,”青铮枯松眼皮下忽闪,轻声道:我道中人,不喜争端,事既过我就不再追究了,需知,他们今时与你为难,刻薄以待,必有他日后悔时。”
余舒只把他这句话当成是安慰,笑一笑过去,只是愈发好奇,青铮为何要留纪家。
师徒两个说好了晚上再见,就胡同里分开,一个转悠到了别处,一个回去继续刷碗。
自从青铮找到余舒,她就又开始了每晚抓棋子,积累学识日子,青铮长门铺附近弄到一间民居,四周僻静,恰好离赵慧和曹子辛住处只隔一条街。
赵慧晚上街上摆摊,要到亥时回家,曹子辛碍于男女之别,入夜不会同余舒独处,从晚饭到亥时这段时间,余舒就悄悄出门找青铮,倒是没人怀疑,偶尔下雨,就待家里温习。
她学易时,并未隐瞒曹子辛和赵慧,因出自易学纪家,两人倒不奇怪,只是态度不相同。
余舒为了实践,每天都会给赵慧算一算生门方向,赵慧总不介意多绕几步路出摊,但她生意本就红火,看不出太多变化。
就这么过去半个月,余舒把基础东西全部吃准,开始入手推敲第二条法则——祸时。
顾名思义,就是发生灾祸时辰,人有旦夕祸福,就青铮所说,用奇门术数也只能推算到具体某一日,而不能详,余舒这一次纪家吃了大亏,便生出细算灾祸想法,青铮是说,祸不可除,但不是不可避,要是能将祸时断定到具体某一个时辰,就能有效地去避免它。
假使晴雨法则是算“是”以及“否”,来推断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