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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部分

万事如易-第314部分

小说: 万事如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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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个不省心的人是她。

    秦源坐在他那把交椅上,一脸正色对余舒道:“月柔摔伤,无法前往祭祖大典,我和几位院士商量后,决定由你顶替她,你尽快回去准备一下,然后拿着印信到礼部去找当差的王大人。”

    “。。。。。。”余舒听完这简单几句解释,险些气笑了,这叫什么事儿,那天在荣盛堂一群人打着算盘将她扒拉下来,现在出了差池,又要找她来凑数,和着她这个女算子就是让他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

    余舒想说她不稀罕去,让他们爱找谁找谁,话到嘴边,愣是忍住了脾气,磨牙笑道:

    “我随身带着印信,不用准备了,还请秦院士帮我找个带路的去礼部。”

    祭祖这种大事,到底容不得她使性子,为逞一时爽快,毁了前途不值。

    可恶,好好一次郊游泡汤了!

    秦源不知余舒暗恨,招来一个认路的女院生,带她下去了,人走以后,在座几人才说起话。

    “呵呵,有些人运数该是如何,怎么拦都拦不住的。”吕夫人扶了扶鬓发,面露嘲色。

    众人不语。

    所幸高院士今天不在,不然又是一场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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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我也去() 
转了一圈,余舒到底还是混进了祭祖大典的队伍里,尽管她也不情愿,可是送到面前的机会,断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她自我安慰了一番,心平气和地到礼部去报道了。

    内省衙门就在皇城脚下,离司天监不远,余舒找到王大人时,太阳就要落山了,议事的大厅里只零散坐着四五个人,都是太史书苑的学生。

    余舒一眼扫过去,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文少安,短暂的惊讶后,就意识到他八成是替换了她的那个人。

    真是巧了,文少安进太史书苑是用了她挤出来的一个名额,参加祭祖大典,又是做了她的备选。

    文少安也看到刚走进门的余舒,迟愣了一下,便站起身朝她点头示礼。

    不管其余几名院生看到去而复返的余舒是什么心情,礼部郎中王大人却很高兴,捧器的六个人总算是来齐了。

    王大人和余舒相互见礼后,就让主簿取来花名录戳上余舒的算子印,给了她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转头对今天上午就来礼部报道的几个年轻人道:

    “手上这份礼规,各位小先生回去后最好是熟背,明日就不用来了,等到三天后礼服赶制出来,司天监会安排你们提早前往皇陵外的华珍园小住,介时你们才能见到法器。”

    交待后,他就匆匆领着余舒到行事司找裁缝量身去了。

    望着他们离开,湛雪元使劲儿扯了下手里的小册子,口中不清不楚地自言自语道:

    “怎么还是她。。。”

    。。。。。。

    等到余舒从内省出来,天已经暗了,因为主街上只许官马通行,刘忠驾着马车等候在另一条街上,余舒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唤她——

    “阿舒?”

    余舒一转身,就看到薛睿站在她之前走过的大门台阶上。显然刚从里面出来,身旁还跟着两名官员。

    看到是她,薛睿就简短地和两名佐官告别,拎着袍角迈下门台,几个跨步来到余舒眼前。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余舒先是疑问,她前天从忘机楼回了家住,算上今天,有两日没和薛睿碰面了。不同于楼上楼下知道行踪。

    “我是来办事的,”薛睿轻描淡写带过去,换问她:“你呢?为何跑到礼部来了?”

    说起来余舒就窝火。扶着额头将秦月柔崴脚不能走路,所以她成了替补的事和薛睿说了一遍。

    薛睿听到这番周折,眸子一闪,道:“还有这样的事,让你捡了个便宜。”

    余舒不乐意道:“什么便宜。分明就是找我凑数的。”又吁口气,得意道:“还好三天后才启程,明日咱们照常出去玩。”

    哪想薛睿却摇头道:“既然有正事,你就别想着乱跑了,离圣祖祭日不剩几天,出了什么差池。各处都是麻烦,你省省心,老老实实等祭祖大典过后。我们再去散心。”

    余舒也晓得孰轻孰重,悻悻地“嗯”了一声。

    薛睿看她情绪低落,满脸写着“不高兴”三个字,轻笑一声,低头凑近她。道:

    “别不开心,这次我也会去。”

    “哈啊?”她耳朵没听错吧。他也要到皇陵去?

    薛睿道:“下午接到旨意,令我初六护驾随同前往皇陵,你们应该是同一天出发,到时候虽不方便见面,可是祭祖大典之前,一样住在华珍园,我会寻机会去找你。”

    余舒脸上顿时没了郁色,压着嘴角笑意,点了点头。

    薛睿抬手在她后肩上轻拍了拍,“走吧,我送你回去,你怎么来的?”

    “马车停在前面。”

    “这两天又熬夜看书了吗?”

    “没啊。”有也不告诉他。

    薛睿扭头看她:“吃久了忘机楼的饭菜,回到家有没有不习惯?”

    余舒不好意思道:“你别笑话我啊,老实说,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嗯,我也不习惯。”他不习惯一个人吃饭,少了她在眼前,连他最爱喝的酒都寡淡了。

    ***

    计划赶不上变化,余舒和薛睿过几日都要前往皇陵,初三这天的郊游,无奈只能取消了。

    余舒不知道薛睿回去后是怎么同冯兆苗和薛瑾寻解释的,她是当天晚上亲自上门去找了辛六,为爽约抱歉。

    辛六倒没埋怨她什么,反而对余舒又被选上祭祖参礼这回事兴趣更大一些,问东问西,还将余舒拿到手里的那份礼规翻看了一遍。

    最后才磨磨唧唧地问她:“你说月柔摔伤了,我要不要去瞧瞧她?”

    余舒将小册子收起来,瞥她一眼,道:“想去就去,不想去也不用勉强,看你自己的心思。”

    辛六摸了摸鼻子,苦涩道:“自从纪星璇出事后,我俩就不怎么来往了,前阵子我去找她,她都闭门不见,现在纪星璇死了,她恐怕心里埋怨着我呢。”

    看着她神情黯然,余舒冷笑道:“纪星璇那是自作自受,关你屁事,她要是真因为这个就不理你,你趁早别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真要追根究底,纪星璇就算是我弄死的,还轮不到你抢功呢。”

    对于秦月柔这个人,余舒谈不上好恶,她帮纪星璇隐瞒字条的事,余舒还可以夸她一声仗义,可是因为辛六将这件事抖出来,导致纪星璇凄惨下场,她就把纪星璇的死因转移到辛六头上,而无视纪星璇作过的孽,那这么个人,她就看不上眼了。

    辛六听她言辞粗鄙,红了红脸,心里却好受许多,嗔怪地看着她:“你这人说话也太白,我不去吃她的闭门羹就是了。”

    余舒轻哼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转头说:“过阵子送你个好东西玩儿。”

    “什么呀?”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辛六被余舒口中的“好东西”转移了注意力,奈何东问西问,余舒就是不告诉她,喝完手里的茶,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回到家里还要哄哄余小修,那孩子知道出游的计划泡汤,肯定要失望一场,不过他懂事不会使性子就是了。

    ***

    接下来几天,余舒除了背一背礼部发的小册子,就是拿着厚厚一本记录着各种案件的手札,着手去一点一点修补她的祸时法则。

    期间被司天监传唤过一次,通知了他们回家收拾行囊,初六一早就要从安陵城出发,过太平门朝皇陵出发,要赶一天路程,在圣祖祭日之前提早到地方安置。

    这一去要在外面待上个五六天,余舒听到消息,立即就把手边几件要紧的事情处理了。

    头一件,就是带着工部侍郎邱继明到她在宝昌街上的大宅走了一趟,让护院的周虎和宋大力认了认人,将修缮之事托付给邱继明,另外因为她手头紧,那一千两土木钱就先拖欠着了。

    然后趁着天色尚早,她又带着芸豆到城西小院看了看翠姨娘,找香穗问话,知道翠姨娘这几天很老实,就留下了这个月的柴米钱,另外打赏了烧火做饭的婆子二两银子,好让她们相互盯着,谁也不能打鬼主意。

    忙完这些,余舒才兴冲冲地往治玉的徐老头家去了,迫不及待要将打造好的水晶串子拿到手中看一看。

第四百五十二章 夜抵华珍园() 
徐老头的手艺比余舒想象中还要好,因为余舒的要求,他将四种颜色的水精各自打磨出二十枚圆珠子,一模一样的大小,磨洗之后的水精露出它们本来的光泽。

    白的发亮,粉的鲜嫩,黄的晶清,红的娇艳,没有她记忆中后世水晶制品刻意追求的完美无瑕,反而显出浑然天成,掬一捧在手心,就好似捧着一把盈盈动人的水光,在阳光之下尤为冰心沁人。

    余舒十分满意徐老头的做工,不吝言辞赞誉,一向以手艺为傲的徐老头难免得意,就给她出了个点子:

    “余先生要将这些水精珠子串起来,用寻常的丝线就显得拙劣了,孔缝中露出来色杂,不若采以金丝银线,让心灵手巧的绣女编织后再用。”

    余舒表示受教,留下百两酬金,放心地让徐老头对余下的水精石块进行打磨,等到一个月后再取。

    从徐老头的小作坊离开,余舒先去了忘机楼,将手中的八十枚水精珠尽数散在天井上的风水池内养着,叮嘱小晴小蝶两日换一次泉水,待到七日后方能作用。

    ***

    一晃眼就到了出发那一天,余舒天不亮就被芸豆唤醒,收拾洗漱,被赵慧叫去叮咛了一些出门在外的事体,最后被余小修眼巴巴地送上马车,前去司天监。

    大清早,司天监大门外聚满了人员车马,余舒见到不少张陌生的脸孔,大多是男子,为数不多几个女人,皆都身穿着易官特有的公服,上俭下丰的衣冠,宛若魏晋画卷里走出的名仕,风骨灼灼。衣袂光鲜。

    人到齐后,自有主事者清点了名单,而后登车前往皇城脚下,与各路人马会和。

    城郭之外,人山人海,一监两台三寺六部,都派有人来,且随驾,且送君。

    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司天监的高官们倾巢而动。就连位同相侯的大提点也在其列,这一群人固成一个圈子,上下恭维。一袭紫袍,被众人围绕在中心的大提点,是当之无愧的风华绝代,有如众星捧月一般,一投一足都惹来无数期羡的目光。

    待到天子出驾。号角鸣起,不知何人带头,一阵山河潮涌般的参拜声,余舒人云亦云跟着跪下来,偷偷抬头,却看不清远远的御驾。只有一团明黄色在人潮中缓缓移动。

    再一次登上马车,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余舒被早上的太阳晒出一脑门的汗。浑身不爽地坐上了司天监安排下来的马车,同一辆车上都是这次太史书苑选出来参加典礼的学生。

    马车内很宽敞,六个人,三男三女,有意地隔开来坐。余舒上车时候晚了一步,坐在门口位置。也没有人让她,毕竟出了太史书苑,她这个白身出沼的女算子确不如一个世家小姐来的“金贵”。

    一路上,余舒没有和这五个人做太多交谈,她向来是个人不近我我不理人的性子,况且她也不觉得这一车上的世家二代们有什么结交的必要,文少安除外,她本来就认识。

    同余舒一样,文少安默默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摆弄着一只八角形状的罗盘,另外四个人,有说有笑的,隐隐形成一个小团体,看起来却是以那个江西世家的湛雪元为中心。

    说起来湛雪元,就让余舒想起辛六同她说过的天玉风水——

    湛氏祖辈在江西安业,言传几百年前的老祖宗乃是道教鼻祖张道陵张天师的后人,因为入世俗修行,没能耐得住红尘寂寞,就自行成家立业,改“张”姓谐音“湛”姓。

    湛氏一族,不同于百年前因为易子荫庇而兴起的“文辰北,夏江南”两大世家,他们是老一派的风水大家族,在当地声望极高,说起来有些忌君,但长江流下的黎民百姓,可以不知当今皇帝是谁,却无人不知晓湛氏大名。

    而这“天玉风水”,则是湛氏一门的祖传秘术,凡是湛家亲系子弟,生到八岁不夭,天资上佳者,就会传得一枚“天玉”,修习秘术,以此进行吉凶祸卜,无往不利。

    而湛雪元正是身怀“天玉”的这么一个亲系子弟,所以才能在太史书苑一众天之骄子当中脱颖而出。

    余舒对这个名作“天玉”的卜具有些兴趣,但打量着湛雪元,并没发现她身上戴有什么形状特别的玉石。

    。。。。。。

    京城此去华珍园,几十里路,早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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