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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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包庇你。”
余舒干笑两声,知道瞒不住他,便伸出脚尖轻轻踢了踢他靴子,小声道:“那这些能充当物证吗,大人?”
“你说呢?”
“能。”
“那你亲我一下。”薛睿仰起脸,好整以暇地看着余舒,不过是戏弄,并没有真打算借此要求她什么。百度搜索书书*屋,书*书屋手打,书书屋提供本书txt下载。
怎想余舒先是一愣,而后竟二话不说,俯身过来,凑到他左脸上,清清楚楚地亲了一下。
“啾”地一声脆响,换成是薛睿愣当场,等他回过神来,余舒已经地背过身走到门口,得意笑声留他耳边:“你可不许抵赖。”
第四百二十七章 用刑()
暄春园夜宴当晚,晋秀元大易师纪星璇企图杀人灭口,终行凶未遂,被人抓住。身为宴会主人刘昙并未刻意压下此事,加上当天晚上场目击者不少数,于是第二天,整个太史书苑便传沸沸扬扬。
余舒今天倒是没往书苑去,她楼上拉住辛六时,臂膀肌肉有些拉伤,昨晚事情多没顾得上,一早起薛睿便吩咐人去请郎中到忘机楼。
薛睿准备等到早朝后再进宫面圣,所以没急着出门,先将从纪星璇房里搜出来那叠东西拿给了余舒看,却意外得了一回甜头。
因为余舒大大方方态度,他高兴之余,却琢磨不透她到底对他是个什么心思了。
薛睿出神地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听到门外林福禀报说郎中到了,才收起思绪,跟着人一起上了楼。
因为余舒伤是筋骨,所以薛睿特意找了城北封仁医馆女郎中,以求方便,仔细检查了一番,余舒除了两条手臂轻微发肿,腹部也有一大块淤青。
余舒系好了衣带,从里屋走出来,正听到薛睿询问郎中,没错过他皱着浓眉心疼表情,抿嘴一笑,揉揉手臂,坐到他身旁,语调轻道:“还好没有伤筋动骨,贴几付药就好了,我身子骨强健你又不是不晓得,这点小伤小痛算不得什么。”
看她一副满不乎模样,薛睿不禁气恼;又有几分酸楚,姑娘家身躯本来娇贵,似他家中姊妹们,磕着碰着都了不得,偏她就拿自己是钢筋铁骨,足可见是个打小没人疼。
余舒看薛睿突然对她板起脸,还觉得莫名其妙,见他送了郎中到门口让贵七跟着去抓药,回头才对她道:“我进宫去了,你老老实实待楼里,不要乱跑。”
余舒也没想着要往哪儿去,就点头答应了,反正纪星璇大牢里蹲着,自有官府审理,轮不到她瞎操心。她现高枕无忧,大可以吃好睡好。
薛睿走后,余舒就回床上躺着去睡回笼觉了,到中午时候,才被小晴叫醒,说有人来访。
这来不是旁人,正是前几日请余舒解决了一桩家事工部侍郎邱继明,余舒睡饱了,虽然膀子疼,但不碍见客,就将人请到后院。
“邱大人。”余舒一进门,邱继明便先站起来,朝她拱手施礼,一脸歉然道:“邱某诸事缠身,迟了几日才来亲自拜谢女算子,小女已然康复,身体日渐好转,全赖算子指点迷津,才能保存性命。”
“大人客气了”余舒谦虚地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已经从薛睿那里听说了邱继明为人,所以不怕说几句便宜话:“不过举手之劳,能解人忧患,我也是积德了。”
邱继明笑了笑,脸色比上一次来找余舒时候干净许多,与余舒喝过一盏茶,聊了几句,才说到正题上:“我听说,算子宝昌街上置有一座宅院,地方不小,却整日闭门、空居未住,就不知为何?”
余舒没多想,随口道:“那宅子里什么都没有,池塘水涩,门窗也显旧,我尚没有抽出空闲休憩。”
谁知此言一出,邱继明便笑呵呵地接上话:“修宅子是费神费事,不过总让它空着也不好,算子若是没空,不妨由我出面帮你打理一通,不说,两个月后,便可入住。”
余舒可没想到邱继明会提出要给她修宅子,这可不是一天两天事,且不说要找好木匠、ha匠、工匠、泥瓦匠要ha多少银子,单是准备材料,就得一两个月工夫,现他却说,两个月后能让她那宅子住人,这不是开玩笑么?
余舒想什么,就说了出来:“大人和我开玩笑吧?”
其实她帮邱家治好那邱小姐“疯病”也没费多少力气,来回跑了一天,就占人家这么大光,她有点儿心虚。
邱继明明眼看着余舒脸上迟疑,却无贪婪之色,暗暗点头,心道这位年纪轻轻女算子,果然是可以结交之人,便越发和颜悦色,道:“算子若是不放心交给我,不如就请薛大人做个保,我如果把你宅子修垮了,便再赔你一座。”
余舒这下哭笑不得了,看得出来邱继明是一门心思要给她修宅子,报答她人情,心中犹豫,不知该不该接受。
于是道:“这样吧,动土也不是小事,等我大哥回来,我同他商量商量,再给大人答复。”
“也好。”邱继明倒不勉强她一口答应,留下喝完茶,就告辞离开了。
薛睿进宫面圣,还算顺利,经过这几天日子,皇上气消了不少,再听到凶嫌已经抓住,景尘嫌疑被洗脱了,便责令薛睿调查清楚。
有关纪星璇可能同之前谋害景尘那一伙人有牵连,这个猜测,薛睿并未提前捅到皇上面前,一来不作准,二来怕走漏了风声。
出宫以后,薛睿直奔大理寺牢狱,隔夜再一次见到了纪星璇,他决定要亲自审问她。
一夜未眠,纪星璇因为尚未定罪,所以没有换上囚服,身上还穿着昨晚参加宴会那一袭上等丝绸,鬓发散乱地坐板床上,面对薛睿问话,从头到尾保持沉默。
“是谁指使你将字条夹入死者书本当中?”
“”
“你不说,是有意掩护杀害死者真凶,还是这件事本来就是你本人指使?”
“”
薛睿似乎不乎她回答与否,站隔离出来牢房门前,一个接一个发问,留意着她神态动作:“如是你指使,倒也不足为怪。你祖父纪怀山徇私舞弊案,正是因为道子所起,你对他心存仇怨,所以借此诬陷,买凶杀人,谁想会被秦月柔目睹过程,又碰巧让辛小姐听到了,你为掩盖真相,便想要杀人灭口,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抓到现行——我说这些有错吗?”
“”
薛睿冷笑,看着笼中女子,只将她当成凶犯看待:“你想好了,若是不打算招认事实,不把你同伙供出来,那你便是此案主谋,谋杀世家女子,按律应当处斩,莫要寄托于有谁来救你。”
纪星璇这才有了一些反应,她缓缓抬头,模样狼狈,神情却冷漠:“只凭几份口供,你就想治我罪,薛大人莫以为我是三岁孩童,不懂得刑律吗?”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薛睿沉下脸,将手伸到一旁,便有一名属下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递上。
薛睿将它们按木栏上,道:“这些是从你太史书苑房间搜出来,全是道子笔迹。经查证,道子数月之前,曾城南隐居,这是当时留下手记,却被人偷偷盗走,做临摹之用——有此物证,你还有什么话说?”
纪星璇呆了呆,撑着身体坐起来,走到牢房边,看清楚那些纸张上字后,脸色突然扭曲了一下,竟抓住木栏,疯笑起来:“哈哈,你们果真是想置我于死地,想出这种招数嫁祸我!一定是她,一定是那个忘恩负义小人!”
薛睿当然知道她口中“小人”是谁,对于纪星璇此刻偏激,他半点都不以为然,去年身义阳城,他亲眼所见纪家如何虐待余舒姐弟,又是如何将他们逼上绝路,见识过纪家无耻行径,薛睿十分怀疑这一家人如何脸皮厚到竟以为他们对余舒有恩?
想到这里,他便没有心情再问下去,后重复了一遍:“纪星璇,我再问你,你是否要如实招供?”
纪星璇眼神挣扎了一下,继而便被愤怒蒙蔽,死死咬了咬牙,说:“你告诉那个该死小人,我就算变成鬼,也不会放过她!”
薛睿陡然眯起眼睛,凌厉地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命令——
“用刑。”
身为头戴乌纱执法者,只要官袍身,他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那一个。
余舒等到傍晚,才听说薛睿回来了,连忙从床上骨碌起来,边整着衣裳,边跑下楼。
薛睿还来不及换下身上官服,便被她堵客厅里,看她把人都撵出去,掩上门,扭头便问他:“怎么样,皇上没有再训你吧?”
薛睿摇摇头,指着椅子让她坐下,走到她身边倒了一杯茶水,就站她勉强仰头喝了两口,舒了一口气,道:“我下午去牢房审问纪星璇,可惜她咬死了牙,一个字都不肯说。”
余舒微微皱眉,问道:“我就知道她嘴硬,用刑了吗?”
薛睿点点头,用刑也是有讲究,刚开始不能太重,否则就有逼供之嫌。
余舒面露失望,想了想,便央求薛睿:“下回能带我一起去吗?”
薛睿想也不想地说:“不行。”
余舒赶紧道:“我或许能想法子让她开口。”她绝对不是为了想看纪星璇吃苦头好吧,是有那么点想法。
薛睿这回却不好商量,不论她怎么说,都不打算带她进大牢去旁观。
余舒看没戏,便暂时歇了心思,又将邱继明今天来找她,说要给她修宅子事告诉了薛睿,问他意见。
薛睿态度倒是比她还干脆:“答应了,邱大人是工部侍郎,擅长便是修筑之事,别人真金白银求他都不得,他主动提出来,你傻了才拒绝。”
余舒不好意思道:“这样会不会太占便宜了?”
薛睿眼神古怪地看着她,没留神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何时学脸皮薄了。”
“”余舒老脸微红,使劲儿刮了薛睿一眼。
她就是脸皮厚,他也别说出来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 娘不见了()
薛睿下令对纪星璇用刑后,每日都会抽空到牢里走一趟然而一连三天,都未能撬开纪星璇口。
纪星璇越是咬紧牙关,他越是肯定她背后藏有主使,一方面牢中加派人手保护她不被人暗中灭口,一方便着手调查起她之前接触过可疑人物,试图抽丝剥茧,引蛇出洞。
这天薛睿方从大理寺回府,进门便听管家禀报,他二婶辛氏派人送话,请他过西府喝茶。
薛睿换下官服,便往西府去了。
薛家虽然家大业大,人丁却并不兴旺,到了薛凌南这一脉,因他并不好酒色,所以膝下只有两子两女,也不知幸也不幸,两个女儿一个做了湘王妃,一个做了贵妃。
可是长子早年间便过世了,只留下薛睿这么一枝香火,从小被薛凌南带身旁教养。次子原是薛凌南妾房所出,而长子死后,便寄名到正室名下,现兵部任侍郎,娶了辛世家一位嫡小姐,也就是薛睿二婶辛氏。
辛氏育有一子两女,这妇人处事伶俐,将薛侍郎内院搭理井井有条,自小就对薛睿这个长房嫡孙亲善厚道,但是她那独子薛匡旭,却不知为何,总与薛睿这个大堂兄不对付。
侍郎府同尚书府邻着街,常被人叫做西府,薛睿一进大门,便有脚小厮跑进去传报,等他穿过了花厅,辛氏身旁两个贴身丫鬟就已经迎过来带道,一口一个大公子·好不嘴甜。
薛睿见到辛氏时,她正花园子里绣香囊,线筐里放了好几个成品,看到侄子来了,便停下针线,指着石墩请他坐下。
“二婶,你找我?”薛睿来时便琢磨着辛氏找他做什么,想来想去,应该是因为前几天暄春园阄出来事。
果然·辛氏朝他笑笑,弯弯眼角看起来十分亲切,她亲手倒了一杯茶给他,没有绕弯子地问道:
“昨个儿我回了一趟娘家,听我二兄弟讲了,我那小侄女儿险些九皇子宴上出了事,被人从楼上推出去,幸而被你救下了。这么大情分,你辛家二叔父想要摆酒谢你,脸皮子却薄·所以先差我过来问问。
这便是辛氏为人妙-处,她虽是薛睿长辈,却从不他面前摆架子,哪怕是一件小事,也不会替薛睿擅作主张。
薛睿喝了口茶,摇摇头:“二婶有所不知,辛家六小姐说起来算不得我救,这谢宴我不敢当。”
这是大实话,要不是余舒跑得,冒险拉扯住辛六·人早就摔下楼没了,哪等得及他赶到。
辛氏并不惊讶,而是道:“这回事我晓得·当时还有那位女算子场,听说是她先把人拉住,我家兄嫂必是要重谢她,睿哥儿犯不着多虑。唉,我就实话说吧,你辛家叔父,是知道你主管着这起案子,所以想打点打点·莫要叫那个胆敢害咱们家姑娘凶犯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