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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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她猜到夏明明特意用蜡密封好信里肯定会有什么重要事情,但还是被信上内容惊到,信上是写:
‘阿树,我前日又造噩梦,字述不便,速来见我。’
夏明明字写潦草,若这封信被别人看到,一定难解其意,只是做了个噩梦何须这样慌慌张张?然而余舒详知夏明明有着能够“梦人生死”奇能,看到这信上短短两句话,脸色便沉下来。
余舒当机立断,觉得去见夏明明要紧,将那封信揉碎了泡进茶水里,锁上房门,匆匆离开女舍。
早上来是老崔驾车,余舒出门时候,薛睿马车还停路对面没有走,刚好免了她跑一段路。
余舒指明了夏江别馆位置,让老崔带她到地方。
到夏明明家门口时,路却被前面车马堵住了,余舒听到外面锣鼓鸣声,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掀起帘子就听老崔惊讶道:
“姑娘,这府上好像是来了圣旨啊!”
余舒望着不远处热闹排场,意识到什么,跳下马车,匆匆赶了上去,同一些闻风出来看热闹邻居一起围到夏江家门口,隔着把守门外侍卫,看到院门前,跪着几排夏江家主仆。
“咚铛!”
锣鼓声戛然停下,有一个尖嗓门太监高声诵着什么,词句晦涩,前面余舒没听仔细,只有后一句,是清清楚楚:
“——夏江世家族女夏江敏,许以敬王刘昙为妃,钦此!”
第四百零五章 指婚
第四百零五章 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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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喜讯恶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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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喜讯恶讯
金科放榜四月十二,不剩几日双阳会便要落幕,然而几位皇子早大衍算科放榜那一日便分出个输赢,九皇子刘昙成为笑到后人。
四月初七这天早晨,圣旨先到了琼宇楼,钦封刘昙为敬王,令其出宫建府,一下跃过皇子府,直造王公府邸。刘昙成为诸多皇子中第三个封王之人,比二十四岁得号四皇子嘉王早八年,比二十岁得号七皇子宁王早三年。
暂不说春澜河上风起云涌,就刘昙封王不久后,另一道旨意降到了城北夏江别馆——指南首夏江世家族女夏江敏为敬王准妃,择日完婚。
“谢主隆恩。”
夏江敏被丫鬟扶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板一眼地上前捧过太监手中圣旨,紧接着便听到四周道贺声,早知会有今日,她握着沉甸甸金箔卷站骄阳下,仍有片刻失神——
皇子妃,这本来该是死去四姐位置,却被她取代了。
夏江鹤郎上前打点宫中来人,看到门外围观者众,便摆摆手让下人将女儿送回后院。
与此同时,挤门外余舒看到夏江盈一阵簇拥下转身离去背影,神情复杂地退到街对面一棵树下,等到夏江别馆门前热闹散了,赶大门关上前,步走上去。
夏江鹤郎正厅堂同两名管事说话,听到外面下人来报:
“启禀二老爷,那位余姑娘门外要见五小姐。”
余舒来过夏江家几回,门房有人认得她,放平时就请她进来喝茶了,可是今日不同往日。
夏江鹤郎闻到是余舒,犹豫了片刻,吩咐道:先去通传小姐一声,直接带余姑娘到后院,不要怠慢。”
“是。”
一盏茶后,余舒跟着一名丫鬟来到别馆后院,进了一幢闺楼,一眼就看到正坐茶椅上等她夏江敏,因要接旨,换上了一身粉荷并蝶袖茜红长裙,钗环端美,略施薄粉她今日分外娇艳,只是眼神有些黯然无神。
“明明。”
听到唤声,夏江敏才恍恍回神,见到余舒走进来,忙起身迎上去。
“阿树,你来啦。”
余舒看她脸上毫无喜色,便也没主动去恭喜她被赐婚之事,一手搭她肩上,避开身后丫鬟仆妇,低声问道:
“我早上接到你送信,到底出了什么事?”
夏江敏神情一震,扭过头,娇声吩咐门外:我要和余姑娘说些悄悄话,你们守着门,茶点不要上了,哪个冒冒失失闯进来,小心我严惩。”
说罢,便示意余舒同她上楼。
二楼地方不大,走过楼梯便是一间插花门厅,古瓶字画鲜花银器都按风水摆置,一局一格相宜。
夏江敏带着余舒一张贵妃榻上并坐,余舒疑窦眼神中,咬咬粉唇,紧张兮兮道:
“我昨天午睡了一觉,被梦魇着了,梦里又梦到死人;看到一个女子,被人、被人从高楼上推下去,坠楼摔死。我这回看清了背影,那女子穿着似是你们太史书苑女学生常服,我怕你出事,所以慌慌张张派人去找你。”
夏江敏可以梦人死境,然而发梦无兆,又常梦到并不相识人,只是朦朦胧胧一个情景,根本无济于事,所以纵有这般奇异天赋,却不被以“知梦”为家传奇术夏江一族所重视。
像是这一次,她虽有梦,却不知梦到何人,只能从穿着上判断出是太史书苑人,明知余舒如今身太史书苑,才急忙找了她来商量。
曹幼龄两日前才死于非命,余舒乍闻夏江敏又梦到太史书苑有人遇害,顿时心惊,追问道:
“你仔细讲一讲,梦里那坠楼女子是几时遇害,还有没有别特征?”
夏江敏回忆起来,脸色不好,“应该是晚上事,就一座楼上,走廊头挂着灯,我见到那女子着衣同我四姐一模式样,都是太史书苑量身做服饰,不过我四姐那时候穿是鹅黄衫子,那女子穿是红fen,看不清容貌——哦,对了,她鬓后面簪着一支粉色海棠花!”
余舒神情狐疑道:你没记错吗,据我所知,太史书苑女学生常服里,似乎没有红色粉色。”
她这几天书院走动,见到往年女院生,大部分都喜欢穿着常服表明身份,衣有鹅黄,也有豆绿,甚至还有月白衫子,就是没有见过粉红。
“那你们这些今年入院女学生们呢?衣物是什么样式?”夏江敏问。
“入院那一天量过尺寸,至今还没有发下来。”余舒拧起眉毛,说完话和夏江敏两个人都没了声音。
沉默了一阵,夏江敏一脸忧色地看着余舒,叮咛道:不管怎么说,你切记要小心。”
依照她梦境,那被人推下楼女子,十有**是今年入院学生了。
余舒沉声道:那凶手呢,你还记得什么?”
夏江敏摇摇头,“只看见一个黑影,从背后伸手将人推下去了。”
说到底是一个梦,夏江敏记忆有限,余舒问不出多,不由地叹了一声。
夏江敏苦笑道:都怪我没用——”
“胡说什么,”余舒打断她,“你能提前预知这些,已经了不得了,不瞒你说,前晚上太史书苑刚刚死了一个人。”
“啊?”夏江敏始料未及听到这样恶讯。
余舒于是将发生观星台上凶案告诉了她,讲到是她和辛六夜里先发现了尸体,夏江敏忍不住抠紧了她手,直到余舒讲完,半晌都没有出声。
余舒发现她脸色发白,以为她是被吓到,忙晃晃她叫道:
“明明。”
夏江敏猛地喘了一口气,吸着发酸鼻子,难过地低下头:我又想起我四姐了,这曹小姐和我四姐一样,都是可怜人。”
夏江盈死确是惨,余舒不知从何安慰她,唯有将手抽出来,揽住她柔弱肩膀拍了拍,却没有刻意提起,她如今就夏江盈遇害那间屋子住下事。
两人各怀心事,静坐了一会儿,夏江敏平复情绪后,拿袖子抹了抹眼角,正色对余舒道:
“我四姐死,你同样知情,那里面掩埋有多少蹊跷和冤枉,你知我知。眼看着太史书苑还要出事,你千万要小心提防那些奸人小人。”
说到这里,她神色变幻,眉宇间忽然坚定了几分:
“今日圣旨下来,我和九皇子婚事已成定局,往后我难出门,一时帮不到你,不过,这日子还长呢。”
余舒注视着眼前语调意味深长夏江敏,依稀还能从她身上看出当日娇蛮天真影子,却不知从何时开始渐渐褪去了单纯。
待到中午,余舒婉拒了夏江敏好意,没有留夏江别馆用饭,出门找到老崔马车,赶回了太史书苑。
薛睿这一个上午见了几位院士和几个和曹幼龄有过交集学生,问明了一些情况后,回观星台路上,就遇到了找过来余舒。
“阿舒,”薛睿远远地就看到余舒从长廊上经过,走了几步叫住她。
余舒一边走路一边想事,听到薛睿叫声,回头见到他人从花园那头穿过来,便停下脚步等他走近,习惯性地喊道:
“大哥。”
薛睿挥手退下了身后紧跟两名侍卫,走到没有出口长廊边,隔着一道围栏,问她道:如何,见过方院士了吗?”不跳字。
“我上午没去,”余舒见薛睿疑色,犹豫着告诉了他:我去了一趟夏江别馆。”
薛睿这便想到早晨书苑门口余舒接了一封信,于是关心问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余舒摇摇头,道:不算什么大事,虚惊一场。”
不怪余舒隐瞒薛睿实情,夏江敏梦人生死天赋是个隐秘,整个夏江家都没几个人知晓,余舒作为知情人,不会没有当事人许可下,将这件事轻易告诉旁人。
她说谎话从来不眨眼皮,薛睿并未多心,“没事就好,那你明日早上再去拜见方院士吧。”
拜候讲究赶早不赶晚,来学生没几个不懂规矩下午去拜望院士们,那样子有失尊敬。
余舒答应了,想起另一则事,话锋一转,说道:哦对了,我去夏江别馆时候,正赶上宫中下达圣旨,圣上给九皇子与夏江五小姐指了婚,我听着,似乎九殿下被封了王爷,这是何时事?”
皇子封王可是一件大事,她自云这一次双阳会上表现,算是刘昙晋爵功臣,按理说这样大事,不该没有耳闻。
薛睿闻言并不惊讶,似有所料,神色自若地说:
“应该是今日一起下旨,刚巧让你碰上了,想必稍晚一些时候,九殿下便会派人送信知会这喜讯。”
世事无常,有人哭来有人笑,这厢人死尸骨未寒,那边却是一连双喜迎门。
余舒正暗自感慨,一转眼却见薛睿递了一张木造纸签给她。
“这是什么?”
“曹家小姐生辰八字,你不是说要帮我查案吗?”不跳字。
余舒抬头看着薛睿略带戏谑神情,分明是不信她能拿这死人八字如何,她扬了扬眉,两指夹过那张纸签,一语双关:
“且等着吧。”
第四百零六章 喜讯恶讯
第四百零六章 喜讯恶讯*
第四百零七章 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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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就是她
下午,薛睿先到大理寺回禀案情,余舒则留忘机楼,拿着曹幼龄生辰八字研究。
她祸时法则不同于寻常易术,即便人死寿,依旧能从八字这一生来具有命数上算出此人生前所经历过祸事。
没花多少时间,余舒就从曹幼龄遇害前几日祸时计算得出一连串灾祸,不出所料,推算结果与她之前猜测相错无几——
曹幼龄是因先犯桃花劫,又遭小人惦记,所以受到无妄之灾,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未能幸免。
“犯桃花”和“犯小人”都是**一种,余舒收集到祸时实例中,是比较常见,通常单独遇到一种是不会危及性命,然而祸与祸相遇,很容易造成死局。
曹幼龄“犯桃花”日子恰四月入太史书苑拜院士一日,不难猜这“桃花”是因景尘而起,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何会因为一张模仿了景尘字迹纸条就半夜偷偷摸摸到观星台赴约行为。
而那“小人”,应该正是发现了曹幼龄对景尘心思,所以善加利用,以一张字条yin*之。
余舒这是第一次将祸时法则用死人身上,收效比她预想好,因为她不单是从曹幼龄祸时中推断出她招来杀身之祸整个过程,并且另有一个至关重要“结论”,即是先前让薛睿和她都不确定地方——凶手行凶目确是景尘。
正余舒因为这个结论陷入沉思之时,门外响起侍婢小蝶脆生生传话:
“姑娘,公子爷回来了,请您到楼下用饭。”
“知道了,我稍后就下去。”
余舒将桌上几张纸叠好收进衣袖,洗干净手上炭墨,下楼去找薛睿。
此时天色方暗,楼下房里已上灯烛,余舒走进门,薛睿刚换好衣裳,正理着衣袖从内室走出来。
“大哥。”
“坐吧。”
刚一落座,薛睿便问道:听说你房里待了一个下午,可有从曹小姐八字上琢磨出什么?”
余舒点头道:正要与你说。”
薛睿本是随口一问,怎想她真有所得,知她不会无放矢,好奇心又被勾起来,看了看她略显疲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