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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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姜常知头疼怎么请走余舒之时，楼外传来一声通报：
“启禀大人，大理寺少卿，薛大人到了。”
余舒和姜常知同时抬头朝外看，但见一身朱红官府头戴雁帽，丰神俊朗薛睿带着人走进来，前者表情古怪，后者忙不迭站起身迎上去：
“薛大人。”
同是当朝五品，大理寺却要比顺天府高上一级，直接受皇命，是故姜大人见到薛睿要客客气气，别说薛睿还有别身份。
“姜大人，”薛睿和姜常知打了个照面，没给对方张口寒暄机会，便转过脸看着一脸疲乏余舒，毫不意外看到她，而是皱眉说道：
“你先回去休息，事情经过我已知晓。”
余舒一听这话，便猜到薛睿是来路上便问明情况了，又瞥一眼那位一脸迷糊完全不状况姜大人，不由暗叹一声这就是精英和杂鱼区别。
薛睿出面，应该是大理寺要介入查案了，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硬撑这里，回头再向薛睿打听消息就是。
“嗯，那我睡一觉，过后再找你。”余舒站起身，对薛睿点点头。应该说是那一筒茶叶让她看开，时隔一日，她再见到他，已能坦然相视。
薛睿她走过身边时，才看清楚她嘴角起了一层干皮，回头看到桌上连壶茶都没有，心知她这里坐了一整晚，不免着恼，只是面上不显，等她离开后，便板起脸，对着一旁正好奇他和余舒关系姜常知道：
“姜大人是几时来，我听说顺天府两个时辰前便接到报案，为何到现都没理出个章程，只找着这么一个人证，其余人呢？昨晚事发前到过观星台人呢，为何一个不见？尸首停放哪里，可曾检验过了？死者亲属又何处？”
姜常知被薛睿一连串质询问头蒙，结结巴巴回答道：我、我也是刚到，还没来得及问。”
“哼，”薛睿一记冷眼，不再理会他，转身往外走，一面肃声吩咐两旁：
“去将昨晚到过观星台人都找来，一个不许落下。叫仵作，同本官去检尸体。”
余舒一沾枕头，便昏昏睡了过去，然而因为惊吓，并没能好眠，做了一场噩梦，梦语呓呓，终喘着粗气惊醒过来。
“呼，”余舒坐直身体，摸摸头上冷汗，半晌后才平复下来，而后便觉得口干舌燥，端起床头茶壶，对着茶嘴猛灌了几口。
阳光透着纱窗照进来，明晃晃刺眼，看时辰已是中午，余舒下床洗了把脸，换上衣裳，到隔壁去敲辛六房门，无人应答，心想她应该是被人接回了家。
她转身待要回房，却正好看见了从不远处夹着书册走过来一道人影，眯了下眼睛，走上前两步。
纪星璇显然也看到了余舒，却只瞟了她一眼，便径自走到自己房门前拿出钥匙开门。
“曹世家那位小姐你认得吗？”不跳字。余舒冷不丁地开口，“她昨晚上观星台缢死了。”
纪星璇动作一滞，没有理会她，打开锁，推门进屋之前，却余舒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我刚刚做梦，梦到了夏江家四小姐，就是先前住我房间那一位，你猜，她和我说什么？”
第四百零一章 你猜
第四百零一章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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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阿舒，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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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阿舒，你怎么看？
“你猜，她和我说什么？”
纪星璇慢慢转头，看着走到面前余舒，日光明烈，将她额头角落细小绒发都看一清二楚，微微淤青眼袋，滞纳眼神，让她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纪星璇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中锁头，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呵呵，”余舒突然低笑声，似如看穿般地盯了她一眼后，转身走向自己房间，身影消失于半开房门，竟无下文。
纪星璇沉下脸，站原地好一阵子，才抬手将门重锁上，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女舍。
余舒立窗口，望着纪星璇飞地走远了，目露沉思。
太史书苑又出人命，这消息白天就走漏了风声，余舒坐书苑附近一家食肆吃饭，一边听着旁边喝酒人议论声，一边吃着清淡无味阳春面，昨晚才见过死人，若不是肚子饿咕咕叫，她连一口面汤都喝不下去。
丢下一角银子，余舒站起身出了食肆，步行回到书苑中，直接往观星台方向走去。
路上偶尔遇到几个人，窃窃私语都是昨夜死人事，有人害怕，有人唏嘘，书苑里气氛一夜之间便低迷起来。
会造成这种混乱，也是太史书苑弊制所，十八位院士只管理教学，再不然就是发现有违规学生需要出面逐出，除此之外，他们并不涉足其余事务，就连出了凶案，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平息骚动。
余舒走过长长东煌照壁，一个闲杂人都没有见到，却观星台院门外被两名官兵拦下。
“站住，此处禁止进出。”
余舒看着对方身上差服，不同于她之前见到顺天府衙役打扮，猜是大理寺人手，于是停下道：
“我要见薛大人，请帮忙通报一声，我是昨晚先发现尸首人。”
两名官兵对视一眼，一人让余舒稍等，入内请示，不一会儿，便小跑回来：
“姑娘请随我来。”
一名官兵带路，将余舒领入院中。白天观星楼四周见空旷，余舒环顾四周，见到几名官差分散宽阔草坪上，正弯腰低头寻找什么。
抬头望，灰墙白壁观星台上有人影走动，余舒爬上盘桓台阶，就见到薛睿抱臂站昨晚发现尸体小屋门口，似乎正思索什么。
“大人，那位姑娘带到了。”官兵话打断了薛睿思路，他扭过头，见到余舒，紧皱眉头散开，朝她微微一笑，走了过来。
“休息好了吗？”不跳字。
“嗯，”余舒望了那死人小屋一眼，又环扫平台四周正翻找线索人手，道：
“曹小姐是被谁下了杀手对吧。”
薛睿自然听出这不是一个问句，点点头，并不隐瞒她实情：死者是被人用绳子勒断气后，再吊屋梁上，附近并无尸体拖动痕迹，显然案发点就那间小屋。死亡时辰亥时过后到子时之间，但是经过盘查，这段时间里，并无其余人来过观星台，凶手很可能是半夜潜入太史书苑行凶，可惜这观星台四周都铺有石板路，平时打扫也干净，没有尘土，连串可疑脚印都未留下，我推断，凶手应该是习武之人，且是一名男子。”
余舒迟疑道：光是知道这些，很难找出凶手，没有别线索吗？”不跳字。
薛睿点头，笃定道：死者一个女孩子，这么晚避开旁人，一个人悄悄跑到观星台来，肯定大有问题，不知是被人yin*，还是另有缘由。我已派人去征录知情者口供，搜找死者住处，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
两人正说话，一名官差从楼梯处疾步跑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纸书，翻到一页呈递给薛睿：
“大人，这是书苑女学生住处，死者房里找到，您请过目。”
余舒偏头一看，只见那两页书中间夹着一张字条，因为角度，看不清写什么，却见薛睿脸色微变，抬头看她一眼，神情古怪。
“怎么了？”余舒好奇地问。
薛睿没说什么，只是将那本书倒过来递到她眼前，让她看清楚字条上写什么——
今夜子时，观星台上，赏风赏月，莫语旁人。
余舒霎时间愣那里，不只是因为这张字条落款处写着“景尘”二字，因为这上面短短十八字同景尘如出一辙笔迹！
“你们进到死者房间时，可有发现异常。”薛睿首先问起搜到这张字条官差。
这名官差立刻就明白他不放心什么，答道：回禀大人，死者房门上锁，属下几人是破门而入，屋里门窗紧闭，并无人暗中潜入痕迹，这张字条应该是死者亲手夹入书中。”
薛睿求证后，才回头对余舒道：你应该认得他字，看得出是他写吗？”不跳字。
余舒沉住了气，拿起那张字条仔细辨认了一番，奈何她不精通书法，看不出什么猫腻，只好坦言告诉薛睿：
“极似是他字。”
薛睿面容一整，立刻吩咐一旁属下：找到道子，将人请来。”
今天早上盘查时，他才耳闻景尘到太史书苑做院士消息，此之前，一点风声都未听到，凶案当前，他倒是没有多余心思去担心景尘近水楼台。
派人去后，薛睿留下两人继续观星台顶守着，带余舒下楼，走前面，漫不经心地问道：
“阿舒，你怎么看？”
他原以为余舒会为景尘辩解什么，谁知她语气却是冷淡：
“等人来了，大哥问一问就是，我又不是捕，能有什么看法。”
薛睿意外地回头看了看她，见她一副漠不关心样子，突然想起几天前忘机楼酒宴散后，他去找她，却她家门口撞见景尘送她回来，隔着一段距离，也不知他们两个说了什么，会让她那样伤心。
存下疑惑，薛睿当时没有问，现不会主动去提，总之他已对余舒表明心迹，若再见她与景尘有何牵扯，却不会再置之不理。
余舒和薛睿坐观星台附近小楼里，手边放着香茶，未等多久，外面就有通秉声传来：
“大人，道子来了。”
听到门外脚步声，余舒低头喝着茶，坐那里，头都没抬。
一袭黄裳白衫头挽玉簪景尘文静儒雅，颇有师表，他一进门便看见了座两人，目光从余舒身上一掠而过，神情不变，转而落站起身薛睿身上，道：
“薛大人找我何故？”
薛睿抬手示意他入座，景尘他和余舒对面坐下，看着薛睿，并未旁移一眼。
薛睿眼中疑窦一闪，将两人视而不见样子收眼底，不难看出他们两个眼下关系比他想象中还要僵硬。
“是这样，”他开口道，“昨夜有一名女学生观星台上缢死，道子是否已有耳闻。”
景尘道：今早来时便听说。”
“那你是否认得死者曹幼龄？”薛睿并未直接提起那张字条，而是先从别处问起。
“认得，我任院士之后，今年共有三十七名院生拜我入门，曹姑娘便是其中之一。”景尘并不避讳谈起她和曹幼龄有过交集。
薛睿思索片刻，又问：你昨日是否同她有过接触。”
“我白日观星台上讲学，她便。”
“那你可知道，她昨晚为何半夜一人前往观星台？”
景尘不假思索道：我不知。”
薛睿拿起手边书册，抽出当中字条，递给一旁候命官差，让他递到景尘手上，话锋一转，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这难道不是道子亲不跳字。
薛睿身为一年连破十数起重案疑案大理寺少卿，观察敏锐，思维细微，关键是他查案时候从来都不感情用事，是故管他相信景尘人品，却白纸黑字之下，并不排除他嫌疑。
景尘盯着手中字条，面露一丝惊讶，抬头看向薛睿，反问道：这是从何处得来，与我字迹竟然如此形似？”
薛睿冷声道：这是曹小姐房里找到，证实为死者生前所留，她应该是因为这张字条，才会观星台遭人杀害。现下我怀疑是你以字条将死者引到观星台，你说这字条不是你所写，空口白话，可有什么凭据？”
景尘被他咄咄相逼，并不急恼，低头又将那字条看了一遍，回忆须臾，正色道：
“这上头写着‘今夜’，按照时间来看，便是说曹姑娘昨日拿到字条。我昨日观星台讲学，虽然她场，但一起另有别学生，我若当面给她字条，或收受何物，应该为人所见，你可以将那几名学生找来问一问明白。”
薛睿凝眉道：有几人场看到，都有谁。”
景尘想了想，他记性十分好，堪有过目不忘本领，短短几日便将拜过他学生全部记住，这便慢慢说出几个名字：昨日是讲测仪，来人不多，有秦世家小姐秦月柔，崔世家小姐”
余舒一旁听着薛睿接连发问，一杯茶喝道底，都没有插一句嘴，没有出言帮腔，一副置身事外样子，一直到景尘后说出一个名字，她才抬起头，望了他一眼。
“还有秀元纪姑娘。”
第四百零二章 阿舒，你怎么看？
第四百零二章 阿舒，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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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懂不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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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懂不懂规矩！
将景尘说出六个人记下，薛睿当即派出官差一个个去传见，前来和景尘对证。
他们就小楼里坐等，余舒和景尘相互无视，薛睿倒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余舒交谈，景尘静坐，看着门外，缄口沉默。
日头落到半空时，陆陆续续有人被带来，无一例外都是女孩子，想必是因为凶案缘故，都有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