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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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睿带着人找到那家茶楼,亮出大理寺腰牌,二话不说让人把楼封了,前后门各派了两个人把守,亮出几把雪亮腰刀,楼里客人杂役一个不许放跑,领了一个早上跟从水筠侍卫入内,掌柜点头哈腰前面引路,上了二楼。
先前那两个侍卫好歹没有傻透,发现人不见后,就让掌柜将这间屋子锁起来,不许人进,所以这里还保持着水筠和余舒离开时样子。
薛睿案子查多了,手段是有,室内查看了一周,便发现桌上早已冷掉茶水有问题,当即让人去后厨逮了一只公鸡来灌下一口,看到那公鸡喝了冷茶,晃晃悠悠迈了两步,便一头栽倒地上,昏死过去,薛睿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掌重重拍茶桌上,官威毕现,吓得那掌柜和店小二当即跪下求饶。
“大人,大人明察啊,这、这这茶水怎么会有问题呢,小店清白啊,断没有做过伤天害理勾当,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大人”
那侍卫一脚将人踹翻地上,薛睿没有理会,手按着桌子,盯着那两杯茶盏,从茶具摆放位置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茶水是坐右边那个人斟,壶里水只少了一杯分量,桌上右边那个杯子是空,刚才他喂公鸡那杯却是没少多少,干干净净杯口亦不见茶渍。
这斟茶人显然很懂茶礼,那必然不是余舒了。
薛睿转着脑子,不一会儿就得出了一个让他不知该喜还是该怒结论:余舒那丫头没有喝过这下了猛药茶!
薛睿环顾室内,没有发现什么挣扎打斗痕迹,疑惑地皱起眉头,一边推测,一边慢慢走到门口边上,蹲下身子,借着天窗射进来光亮,手门前地面上一拂,发现少了一层灰尘,又扭头看看屋内几扇开高高窗子,眼中利芒一闪,心中便有了大概,暗自咬牙骂道:
这不让人省心丫头,何时学这么好心肠!
“公子,小带了人来。”老崔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向薛睿禀报一声。
薛睿站起身,手指地上掌柜和小二,沉声道:带走审问,留几个人茶楼盘查客人,后门再派几个人去,看看通往哪里,沿路打听有没有车马轿子经过,速去。”
“是。”
话说余舒和水筠被人抓走,捆绑装进麻袋里,从茶楼后门被人送走。
不同于水筠昏迷不醒,早门口撞见那两个陌生男人,余舒便真真假假晕了过去,自知她那点花拳绣腿难以敌手,便一路咬着舌尖被人丢上一辆车子,闻着一股恶臭,好显没有吐出来。
麻袋里见不得光,余舒不敢乱动,手指摸摸袖子里缩成一团金宝,竖着耳朵去听外面动静,但是赶车人十分谨慎,并不交谈,让她无从探听。
眼下这个处境,慌乱过后,余舒被那臭味熏清醒了许多,人也冷静了一些,能够思考:
茶里下药,显然对方是早有预谋,准备充分,断不是什么绑票人口贩子。这么说,对方不是冲着她来,就是冲着水筠来。
余舒先想到是她公主府晚宴得罪十一皇子,可是转念又不肯定起来,薛睿曾经对她打过保票,刘灏和刘翼不会对她下手,怎么好端端就要抓她,而且是连带了水筠一起。
抓她就罢了,一个白身易客,弄死了也白死,水筠却不一样,她是龙虎山太一道门下高足,景尘这御赐道子同门师妹,九皇子刘昙小师姑,近双阳会上出风头,抓了她,不是捅了马蜂窝吗?
若一开始目标是自己,那也应该挑她落单时候,偏偏赶上和水筠一起,岂不糊涂。
余舒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对方针对水筠可能性高,而她,只是顺带那个倒霉货。
车子前行并不平稳,晃来晃去,她背后能碰到另外一个麻袋,知道那里装着水筠,心里又恼又恨,真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怪只怪她好奇心重,不老老实实家里躲灾,竟往枪口上撞。
不过还好,水筠被抓,一定会有人急着找她,想必这会儿景尘和刘昙已经知道她们不见了,定会派人前来解救。
余舒心下稍安,后脑隐隐作痛,才闭了会儿眼睛,又警醒地睁开,责怪自己刚才竟把自身安危寄托别人身上,真是越活越倒回去。
当即又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思考着脱身之计。
二月十三,风和日丽,琼宇楼内,几位皇子都座,放眼望去,只有九皇子刘昙一人身边缺了一席。
一早被人问起,刘昙只说坤席昨日着凉,卧病床,其他几名皇子听说,面上关心几句,实则背后冷笑,暗道刘昙还算识相。
将至正午,台下比斗暂歇,众人正打算进楼用膳,一名侍卫持了腰牌,低头走到廊上,凑到刘昙跟前,耳语几句,刘昙瞬间变了脸色。
嘉王刘思走他旁边,看到便问:十一弟这是怎么了?”
听这话,宁王和刘鸩几个也都将目光转过来,看向刘昙。
刘昙勉强一笑,扶额道:早上吹了冷风,这会儿头痛,下午想来没什么好看,我这先回去歇着了。”
比他年长几个皇子象征性地关心了几句,便放他走了。
刘灏看着刘昙匆匆离去背影,嘴角翘起一抹冷意,被人察觉之前,便换成了满脸温煦,一副慈兄模样,拉着刘翼进了楼内膳阁用宴。
第三百四十二章 谁是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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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危局
薛睿安排了人手茶楼附近盘查,就去忘机楼等消息,公主府说话不方便,而忘机楼是薛睿地盘,没有外人眼线。
刘昙闻讯赶过来,被人领到雅室,一进门就急切地问道:睿哥,我小师姑如何不见了?派人不跳字。
薛睿手里端着茶,一口未喝,摇摇头,道:我已经派人追查,你稍安勿躁,坐下听我说。”
刘昙来时急一头汗,但见薛睿冷静样子,心中镇定了一些,就他一旁坐下。
“你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薛睿于是将他酒楼探查到情况讲给他听,言简意赅:上午水姑娘去找我义妹,不知何故约了她出门,两个人茶楼大概是想要说些私房话,听侍卫们讲,水姑娘避退了他们,两人上了二楼不到半个时辰,侍卫们上楼寻人已没了她们踪影。我去看过了,她们喝过茶水中,被人下了一种烈性蒙汗药,便是习武之人也难以抵挡,水姑娘正是喝了这茶水,所以没有抵抗之力,便被人带走了。”
刘昙神情变幻,搁桌面上左手紧握成拳,怒极反笑:这怕是我那几个兄弟哪一个做好事了!”
说完又是懊恼,一捶桌子,低声道:都是我大意,只当他们不敢动真格,没有加派人手保护小师姑,眼下她被人抓去,若有个好歹,我万死难辞其咎。”
薛睿见他自责,心中也是后悔不已,若是他上午早一步去找余舒,就能将她拦家里,躲过这一劫。
“你先冷静一下,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人,”薛睿犹豫地推测,“我恐怕拖得久了,她们会遭遇不测。”
刘昙惊道:怎会,假若小师姑真是被他们哪一个抓走,也是要她不能双阳会上助我,多关上一阵子,应该不会伤她性命,不然话,这事情岂不是闹大了,他们就不怕我告到父皇那里?”
听他这不无天真想法,薛睿苦笑,道:殿下可有想过,你若告到圣上那里,圣上又该如何看你?”
刘昙脸色一冷,是啊,真让父皇知晓他连个人都保护不住,要闹到宫里请他做主,必会觉得他无能。
薛睿又道:再者,对方挑这个时候对水姑娘下手,必是存了乱人耳目之心,我只怕查到后,揪出来那个却不是我们要找那个。”
刘昙惊疑:你意思是?”
“嫁祸于人。”薛睿眼神凌厉起来。
刘昙心底一沉,背后溢下一层冷汗,咬咬牙,哑声道:真是好算计,一石三鸟,我注定是要吃这哑巴亏了!”
说破关键;两人俱是沉默,未几,刘昙方才抬头看向薛睿,眼眶微红,神情中有一丝寄望,“睿哥,你、你可有对策?”
薛睿看他一眼,暗叹他到底还是个未经风浪少年,一面手指轻叩着膝盖,若有所指道:
“道子眼下正宫里。”
刘昙起初听不懂,面上狐疑,薛睿只好再说清楚一些:水姑娘乃是道子同门师妹,她被人抓走,担心莫过于道子,由他出面去请皇上做主,好不过。”
刘昙恍然大悟,“是了,还有师叔呢!”
薛睿点头,嘴角掠过一抹冷笑,“那主谋人不是想你闹大吗,那你不妨就随了他意。”
刘昙一点就通,很明白他意思,眼神闪烁,低声道:也好,借此机会,多拉几个人下水,谁也别想隔岸观火,免得他们踩惯了我,不把我放眼里!”
薛睿赞许地望了他一眼,他这位表弟,身为一名皇子,管有许多不足之处,但是不乏聪明和气魄,日后未必不能如愿。
“事不宜迟,我现就回宫,去找师叔商议。”刘昙站起来。
薛睿伸手叫住他,“且慢,你不能去,宫中耳目甚多,还是等他出来,免得打草惊蛇。”
刘昙急道:那我小师姑她们岂不是危险。”
“左右不过一晚,明日圣上还要早朝,道子便会回来。”薛睿担心哪里比他少,可是他冷静,知道再着急也无济于事。
薛睿抬手摸向胸口,那里贴身放着一只珍宝匣,里面东西,是他昨晚才从祖父那里求来,原本是要借给余舒避开这场祸事,谁知迟了一步,她已遇险。
一想到余舒,薛睿心情便又浮躁起来,按捺着不往坏处想,自我安慰道:
她运气是差很,不过命也大,几次死局都被她逃过去,没理由折这一回。
转念,又皱眉暗忖:等他救了她回来,必要好好教训她一顿,免得她再这样逞强好事下去,早晚丢了小命。
余舒也不知自己麻袋里被捆了多久,途中车停过几回,但都没将她们放下,她头痛欲裂,一路上没敢昏睡,就怕睡梦里丢了小命,死不明不白。
车又一次停下,余舒透过麻袋,眯着眼睛辨别外面天色暗了,就听到有人交耳低语声:
“货到了,卸下来吧。”
“先放到地窖里。”
“这么臭,你来。”
接着便是一阵晃荡,她被人扛起来,走了一小段路,听到开锁声,面朝下被人丢地上,脚下麻袋口子被解开,她听到刀子割动声音,不敢睁眼,道是有人将麻袋割开,放了她出来,免得她们被闷死。
“捆上,当心人醒了。”
“不用了吧,我那药下猛,她们至少睡到明天,敲锣打鼓都醒不过来。”
“让你捆就捆,哪来废话,。”
余舒暗骂他们小心,仍不敢动,被人扭着手臂捆绑起来,又拿东西堵了嘴,拎到墙角。
“走吧,你到外头守着,我回去复命。”
脚步声离开,直到锁落声响起,余舒才敢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子,头靠着墙壁,打量四周环境。
要说起来,算上义阳城那一次被一伙野道士抓去开坛做法,这是她第二次被掳,先前有过一次经验,所以没有太过惊慌,一心只想着怎么逃脱。
这里是个地窖,头顶上一扇天窗透气,外面天色已暗,该是傍晚。
地窖里还堆放有一些杂物,离她几步远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看不清,也知道那是水筠。
余舒挪着靠近她,伸出脚,踢了踢她腿,水筠一动不动,显然是那蒙汗药功劳。
“唔”嘴里塞着东西,发不出声音,余舒扭了扭身子,一直藏她袖子里金宝哆哆嗦嗦挤了出来,地上栽了个跟头,从她背后爬出来。
“唧唧。”金宝两脚立地,抬起一对前爪,歪着脖子看着余舒,或许是看出主人处境艰难。
余舒借光看到地上那模模糊糊一团,心中一动,费力拿舌尖顶着嘴里一团碎布,晃着脑袋吐了出来,猛喘了几口气,大着舌头小声叫道:
“金宝,金宝。”
“唧。”
“平日就晓得你通人性,你要是听得懂我说话,现就回去找人来救我,等我逃了出去,就拿金子给你搭个窝。”余舒拿脚尖蹭着那毛绒绒一团,不大确定地诱哄道。
但是注定叫她失望,金宝听了她话,只是她脚边打转,唧唧叫着并不离开,分明听不懂余舒求救。
苦笑一声,余舒暗骂自己昏头,异想天开。
靠墙壁上歇息,余舒慢慢恢复力气,四周安安静静,天色越黑,越让人发毛,就她撑不住睡过去当口,金宝忽然叫了几声,余舒立刻清醒过来,隐约听到外面脚步声,赶忙低头把地上那团布咬嘴里,挪到原处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