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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部分

万事如易-第231部分

小说: 万事如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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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先去看榜,再来通知她。

    余舒应承了,大衍试放榜日子就定双阳会期间,自初四起,每七日放一科,这头一科是易理,她自觉没什么希望考中这一门,就没什么热情亲自去看榜,就有劳薛睿了。

    余舒朝车子里薛瑾寻摇摇手,笑眯眯地道了声再见,转身进了家门。

    薛睿拉上窗子重坐好,一回头看到薛瑾寻一脸失落地看着车窗子,心思一转,便笑问她道:你余姐姐人可好?”

    薛瑾寻拧着手指,因为不善表达,只是动作轻轻地点点头,便低下脑袋,不再说话。

    看她这样子,薛睿暗叹一声,声音又温和了一些,“你若喜欢同她一处,改日我们再约她出来玩,如何?”

    “嗯。”

    夜深,余舒两手枕着脑袋躺床上,眉头有一点纠结,心里想着白天她擂台下面看热闹,无意中往那幢琉璃盖顶楼台上一望,竟是隐约看到了纪星璇身影。

    不用说,如果那个真是纪星璇,她必是陪着宁王来出席双阳会。

    这就让余舒有些头疼了,那刘灏看起来不像是个色令智昏,但是纪家出了那么大事,他却还将纪星璇待身边,出入这样重要场合,不得不说是用了几分真情。

    而纪星璇那样聪明人,有这么一个后台能够仰仗,怎么会不善加利用。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余舒左想右想,总觉得她如今“有家有小”,被这么一个死仇背后盯着,日子过很不牢靠,不得不防着宵小。

    “看来要去供人院走一趟,花点钱挑个好身手打手回来,往后一个人出门,得随身带着个护卫。”

    余舒自言自语着,很就打定了主意明天出门采买,翻了个身子,裹裹被子,便睡了过去。

    余舒昨天看过账,林福原以为她今天不会来,谁知一大早他刚换了衣服下楼,就见余舒开了后头院门走进来。

    “姑娘?”

    “老林啊,早,”余舒朝这胖管事打了声招呼,看到他眼里疑惑,便指着楼上解释道:我来拿点东西。”

    林福道:您用了早饭吗?”不跳字。

    “路上吃过了,不用给我准备,我一会儿就走,你忙你去。”

    余舒朝他摆摆手,便上了二楼,拿钥匙开门进了自己专用那间屋,转进了侧旁休息室里,从床底下拉出一个不大不小箱子,抱到桌上打开。

    这箱子里头,装是她私房钱,有从纪家“讹”到一打子银票,还有给人算卦赚来一些零碎,虽然陆陆续续用了一些,但还剩下不少。

    她清点了一下,大概还剩有千余两样子。

    余舒拿钱袋将零碎银子装起来,又把几张银票折好,贴身放衣兜里,只剩下两锭元宝看箱子。

    带足了钱,余舒又从后门走了,到街上雇了一顶灰皮轿子,指路让人抬着去城西供人院。

    城南城北界限明显,一条横贯京城乾元大道就分了贫富两边,城东城西也跟着有些不同。

    同样都城西,往北一些地方是一条街字画绸缎铺子,而往南一些地方就是闹市,街上嘈嘈杂杂,乞丐也多,每条街上总能见到两三个。

    余舒喜欢认路,没有闷头坐轿子,挂着帘子一路瞧过去,正打量街边有什么没见过小吃,可以买些带回去给余小修尝尝,就看到几个蓬头垢面乞丐追着一个一瘸一拐泥人从一条巷子里跑出来,横冲直撞,片刻间就冲到了街中间,刚好被她轿子挡住去路,那个被追泥人脚下不稳,一下子崴倒地上,被后头追人赶上来,扯住了头发扭打起来。

    轿夫被惊得停下来,被前头看热闹人一堵,就过不去了。

    “混渣子,敢咱们地头上抢吃喝,揍死他!”

    “叫你抢、叫你抢,打不死你!”

    余舒轿子走不了,只好看着这一幕,那挨打泥人一看就是个男人,头发脏成一缕一缕,衣衫褴褛,勉强挂身上,他一只手有些怪异地抱着脑袋,并不还手,而是趁着别人打他,低头狼吞虎咽地啃着另外一只手里抓着油鸡。

    不过很那只鸡便被几个乞丐从他手里夺走,又一脚将他踹翻地上,胡乱踩了几下,便骂咧咧地钻进了巷子里。

    那泥人一声不吭地,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一抬头,和轿子里余舒面对面了个正着。

    先愣住是那泥人,余舒反应也,一看清楚对方胡子拉碴脸上爬着那道蜈蚣一样丑陋伤疤,便将此人认了出来,当下吃惊地张了张嘴巴。

    这不是秋桂坊长青帮那个副帮主,裘彪他们花钱雇去杀她灭口那个“海哥”吗?!

    怎么裘彪毕青被斩首示众,此人不是应该牢里关着吗?

    就余舒惊疑不定时,那泥人慌慌张张倒退了几步,拖着半条瘸腿,逃似钻进了身后巷子。

    等到余舒回过神来,人已经跑远了。

    余舒着急地扒着窗子,想下轿子,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脑中一连串问号冒出来——

    数月之前,裘彪毕青那对匪人京城里撞见她,知道她没死,怕她揭穿他们和水匪里应外合,谋财害命之事,便对她痛下杀手,后来她请薛睿帮忙,将这一伙人绳之以法。

    而他们雇来凶手,也就是那个“海哥”,因为伤了景尘手,被余舒敲断了两根手指,送入牢狱。

    裘彪毕青被斩首,她清楚记得,那个海哥也因为行凶杀人,被判了十年牢狱,这才几个月,怎么人就跑出来了?

    难不成是逃狱?

    可是,看情形他外面待时日不短了,怎么她没听到一点风声,也没听薛睿告诉她人跑了呀?

    余舒越想越困惑,又不敢冒然一个人追过去,只能记下这段路,让轿夫赶紧抬她离开。

    一回生,二回熟,余舒一个人到供人院去,精挑细选了两个能打能扛奴仆,花了四百两银子高价把人领走,却没找上回出面接待薛睿那名管事讨便宜。

    拿着卖身契,带着两个据说以前曾给一位戴罪郎将公做过私兵护卫,余舒出来供人院,轿子也不坐了,直接带着两个人,步行往返回之前见到“海哥”那条街上。

    “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儿?”

    “到前头去,我要抓个人,你们给我帮着点手。”余舒面色沉沉道,既然她知道人从牢里逃出来了,就不能这么放任着,一定得揪出来,免得夜长梦多。

    两名上任打手面面相觑一眼,因为供人院被调‖教过,为了往后日子好过,谨记得听命行事,并没有再多嘴,亦步亦趋地跟余舒身后,进了一条巷子。

    余舒料定那个“海哥”瘸着腿,这一时半会儿跑不了多远,加上他特征明显,不出半个时辰,就这附近打听到他下落。

    等余舒带着人七拐八拐,找到一条臭水沟边上时,瞿海正缩着身子窝破桥底下咳嗽。

    一听到脚步声靠近,瞿海警觉地抬起头,一瞄到来人身影,便连滚带爬地要跑,余舒带来两个打手却已经听命上前擒拿他。

    不同于之前余舒街上看到懦弱,瞿海竟然拖着一条瘸腿,以一敌二和人打斗起来,过了十数招,才不敌败下,被反扭住两条手臂,推送到余舒面前。

    “小姐,人拿下了,要如何处置?”

    余舒盯着人不人鬼不鬼瞿海,脸色难看,径直问道:你是怎么从牢里逃出来?”

    “咳咳”瞿海自知挣扎不脱,便低下头,一声不吭,也不回答余舒问题。

    余舒冷笑:你不说也罢,左右你是逃犯,我现就将你送到衙门去伏法。”

    瞿海身体一僵,缓缓抬头,盯了余舒一会儿,满是血丝眼里竟然流露出恳求之色:当初我仅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我本身并无仇怨,咳咳咳我对你行凶,可你也断我两指,全算是扯平。你若放了我,我指天立誓日后绝不找你寻仇,否则不得好死,不然——”

    说到这里,他急喘了几声,咬着牙,猛地狠戾起来:不然,只要我一日不死,便一日不会让你好过!”

    这瞿海昔日也算是个人物,有些血性,受制于人,还敢出言威胁,不得不说是有几分胆量,倘若余舒胆子小些,或许被他吓到,但这女人死都历过,哪会被这虚张声势唬到。

    眉头只是抖了抖,余舒心知此地不是逼问之处,一挥手,不耐烦地命令两个打手:敲晕了,带走。”

    第三百三十章 逃犯

    第三百三十章 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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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厄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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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一章 厄卦

    余舒抓到瞿海后,没有冒然将人带回家中,而是去往城南回兴街。

    说起来这三间屋小院子是余舒进京以后第一个落脚处,后来夏明明回了夏江家,赵慧夫妇进京寻人,他们姐弟两个搬过去住,这里才空了出来。

    城南治安本就不比城北,大白天见到有人扛着一个乞丐街上走,只是好奇多看两眼,并没有好事者上前询问。

    余舒走前面领路,到了小院门口,把手伸进门槛下面缝儿里将备用钥匙抠出来,解了门锁,示意刚刚买来两个手下将瞿海带进去,转身挂上门栓。

    小院里有一段时日无人打扫,里里外外积了一层灰,余舒推门进了堂屋,让他们把人随便丢地上,摸摸桌子上灰尘,拍拍手,背着手屋里来回走了两遍,才停下来,扭过头正色对面含疑窦两个人道:

    “我供人院里没有明说,那里管事想必只告诉你们,我买你们回去是充作护院用,其实不如此。你们瞧我一个年轻女子,独自出门外,想必狐疑,不妨告诉你们,姑娘我是个易客,做是先生,是故俗礼不拘着。我使了那些钱买你们回来,若要你们看门守夜,未免大材小用,这里便有一件差事吩咐给你们做,做好了,往后我就拿你们当手下人看,将来或许还要帮你们脱了奴籍。”

    一番话说到这里,那两个武夫面上已经露出惊愕,看起来是不信,但余舒也没要他们一时半会儿相信她承许,只是要先唬住他们好好帮她做事便可。

    “我说话,你们可明白了?”余舒又问。

    那两个武夫也不是不识相,有一个会看眼色,偷偷扯了扯另外一个,上前一步,冲余舒拱手一拜,低头诚诚道:

    “小周虎既然已是小姐人,自会以小姐马首是瞻,唯命是从,但凭小姐吩咐。”

    另外一个则有点憨厚,却也不傻,看到周虎表态,也瓮声瓮气地抱拳道:小人宋大力,只要小姐管着一口饭吃,就全听您命。”

    余舒从两人寥寥言行中已经大概可见他们脾性,便放心了一些,满意地点点头,指着被丢地上瞿海交待道:

    “此人曾与我有些旧怨,你们暂且这院子里住下,帮我看住他,不许让人跑了,这里有一些银子,你们先拿着这几日吃喝,待我走后,将他丢水里洗一洗,换上干净衣服,再绑起来看着。”

    余舒将钱袋里大一块银取出来给了那看起来聪明一些周虎,又交待了几句琐碎,便留下钥匙,一个人走了。

    没有急着审问瞿海,是因为有一些事要先弄清楚,才好逼供。

    余舒离开回兴街,又到城北找了一家大易馆,买了两样东西,回到家中,天已经黑了,草草吃了晚饭,便让芸豆催促厨房烧热水,送进屋里,沐浴衣后,将下午买来小香炉摆茶桌上,打开一只珐琅瓷小盒子,取了一段龙涎香出来,添炉中焚了。

    《易扎上选集》中有载,焚龙涎香之气,可助易客推卜,这也是家底丰厚易客喜欢辅以卜算一种手法,余舒以前不用,是因为一百两一小盒香太贵,耗不起,今次却难得折本了。

    昨日双阳会上瞥见纪星璇身影,今天就撞见了逃狱瞿海,余舒居安思危,很是疑心这两起事有着何种联系,她从公主府赴宴回来后,担心刘翼寻她麻烦,就拿六爻给自己卜过卦,卦象一直不平,凶兆隐隐,加上之前景尘提醒,她几乎敢肯定以自己倒霉体质,十有**她又要大祸临头。

    可惜她生辰不准,得心应手祸时法则偏偏不能自用,资质又有局限,不能看破六爻卦数,每每想推算出细节,就会掷出空卦来。

    这才为了消灾破财,沐浴焚香,准备好一切,让芸豆守门外免得有人吵闹,才取出她惯用三枚通宝,坐桌前,阖上双目,虔诚默念了一段景尘教给她清心咒,好不容易等到脑海澄明,心无杂念,这才聚精会神地问起来事,将手中要捂热铜钱掷银盘里,一次两次,手指一边沾了茶水桌上写卦,直到六次全卦,额头泌出一层细汗,方才看着桌面上卦象,露出一丝喜色——

    成了!

    不枉费她那一百两银子,余舒暗下欣喜,知道现还不是高兴时候,很收回神,将注意力全部投放那由水珠凝结,要消失卦象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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