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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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星璇偏转了视线,就见满脸虚弱余舒按着椅子扶手,勉强坐正了身体,悬梁烛火,那双泛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竟看她心中升起一丝不妙来。
“说完就轮到我了。”
这突兀话语,让人摸不着头脑,余舒也不管他们怎么想你,收敛了落纪星璇身上目光,转移到任少监方向,忍住咳嗽,缓缓道来:
“我和景尘、哦,就是你们口中道子,我和他是一年前江南义阳城相识,他曾对我有过恩情,所以我心中存了一份感激,和他结为朋友,去年四月,他突然向我辞别,离开义阳城,我原以为无缘再见,谁知两个月后,我乘船北上进京,竟途中又遇了他,只是那时他身受重伤,被人弃置江中,奄奄一息地让人打捞上来,差点丢了性命,我认出他来,为了报恩自然是悉心照料,谁知他醒过来后,不仅失了声音,还失了记忆。景尘,你从不说谎,你告诉他们,我说这些可有半句假话?”
场几人,多是乍一听到景尘这番惊险遭遇,无不瞠目,尤以任奇鸣脸色差,刘昙则是面露惊怒。
而那纪怀山和纪星璇则是没料到这一段,相视一眼,都心中道了一声不妙,他们本来以为余舒对道子多是知交好友,哪想还扯上了救命之恩。
景尘看着余舒,道:确有其事,小鱼所言绝无半句虚假,若不是她当时江上救下我,我现已是江中一堆白骨,后来我们遭人劫船,也是她带着我逃生,我才得保一命。”
纪怀山老奸巨猾,见事态有变,便唏嘘出声,“想不到道子还有这一番历险,真是万幸,如此,你也算是有情有义,知恩图报了。”
他来充好人,一句话就将余舒“救命之恩”,小化成了知恩图报。
余舒心中有数,暗藏冷笑,这老东西,以为她说出这些,图是这一点功劳吗?
任奇鸣这时已知他先前冤屈了余舒,还让人扭断了她手指,黑面上有一点窘迫,心中愧疚,却拉不下脸来赔不是,口气僵硬道:
“你若是一早就将实情相告,本府也不会心生误会,以为你另有居心,故意隐瞒道子下落。”
“大人没有误会,我确是故意隐瞒了他下落,”余舒一语惊人,察觉到薛睿落她肩上手臂一动,仰起头,羞愧地对着这个一心维护他男人:
“大哥对不起,我瞒了你这些时日,其实初九那天我出城去找景尘,林子里见到他了。”
面对她歉意,薛睿苦笑,他能说,他已经猜到了吗?
余舒不理其余人是何态度,低头咳嗽了两下,继续对任奇鸣道:我们进京之后事,就是大哥刚才对您所讲那样,别没有差错,只不过,这两天是我让景尘藏身城南小院中,我一直都知道他人哪儿,您之前审问时,我是故意隐瞒。”
任奇鸣夹紧眉心:你这女子,知情不报,又藏匿道子,究竟是何用意?”
“唉,”余舒长叹一声:
“大人听不明白吗,景尘身为皇室中人,又是身份尊贵道子,云华易子和麓月公主后人,他初次下山,一来身无长物令人眼红,二来无江湖仇人,三来他武功高强并非宵小能够暗算,然而他途中竟遭人杀害,又用银针毒计让他失声失忆,我此前不知他身份,只是想不通什么人要对他痛下杀手。”
余舒中间停下喘气,众人都是屏气凝神,恐怕错听了重点:
“后来,景尘前不久恢复了记忆才告诉我,他这次下山,京城是有人来接他,他是前去同迎接人会和当中遭人陷害,我听了这些,才恍然大悟,那有心害他人分明是早有预谋,并且很可能就藏身京中,偏他失去这一段记忆不得恢复,想不起是何人杀手。这种情况下,危机重重,景尘怎么可能冒然露面?”
看着任奇鸣脸色变幻,余舒长提了一口气,一使劲儿,竟然从椅子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忍住目眩,红着眼睛,愤声控诉:
“试问,大人您抓我来审问,又用刑威胁,我若是为了明哲保身,就出卖景尘下落这不是卖友求荣,无耻下溅吗我余舒虽是女子,没有丈夫骨气,却也知道一个‘义’字怎么写”
锵锵之声,众人听耳根一鸣,一番话,说人心鼓鼓,余舒人前,一摇身就从之前“居心叵测”隐瞒道子下落,一转眼变成了用心良苦保护道子安全,任凭谁也不会怀疑她用心
薛睿眼中异色一闪,看着余舒发白且冷硬侧脸,心中忽地有些明白,她这一场隐忍,被拧断了手指也紧闭牙关,是为何。
纪星璇皱起眉头,不料她接连设障,却还是让她翻了身,她到底还是小看了她。
“啪、啪、啪”
一阵掌声从门外传来,未见人,但听笑声似风泉:呵呵,好一个义字怎写,这等重情重义女儿,本座竟要见一见。”
第二百八十一章 害人者,人恒害之
第二百八十一章 害人者,人恒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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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二百八十二章 害人者,人恒害之
“啪、啪、啪”
一阵掌声从门外传来,未见人,但听笑声似风泉:呵呵,好一个义字怎写,这等重情重义女儿,本座竟要见一见。”
余舒转过头,目光一炫,微微眯了眼,就见楼门外,举步走进一道人影,身材颀长潇洒,一袭月衫美服,肩有紫领乌绶,项挂一条银红蛟带,冠是朝天鹤翅,形貌难以言容,一眼是而立,再看是弱冠,却瞧知天命,后望又已不惑之年。
若有善面相者,见到此人,必当惊叹,呜呼,竟是天人世,不敬窥其颜
余舒恍惚是想,这便是司天监大提点吗,竟像个神仙似。
座之人皆起身,立之人皆长身相拜,口中恭然敬然:
“太书。”
“见过太书。”
“下官拜见太书。”
就连九皇子刘昙都低头问候,以“太书”尊称,场没有动作,就只有余舒和景尘两个没见过世面了。
“无须多礼,”大提点面含一点笑,扫过众人,先景尘身上一顿,而后落余舒身上,道:就是你护送了道子进京吗?”不跳字。
余舒急忙低头,伸手作揖,知其身份不敢不恭敬:小民余舒,见过大提点,我与景尘乃是好友,谈不上护送,路上相互照应罢了。”
殊不知这话停知情者耳中,另有一番味道,大提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道:如此,你也辛苦了。”
说着,又看向景尘,面色柔和道:景尘,怀贤道长身体可好?”
景尘面色一肃,道:师父老人家身体安康,让我见到您以后问候,还有一把剑让我带给您作为礼物,只是路上我遭人暗算,遗失了。”
“不打紧,身外物丢便丢了,人没事就好,”大提点抬起手轻落他肩上,拍了拍,温言道:难为你路上遇险,又四处躲藏,如今回来了,有本座,无需担忧其他。”
他这两句话若有所指,景尘是听懂了一些,其他人一概不知。
任奇鸣走上前,揖手道:太书,事情经过是——”
“本座已知,不必赘述,”大提点对任奇鸣轻摆了一下袖子,对众人道:夜已深了,如今道子寻回,本座要带他进宫面圣,好让圣上安心。你们且都散了吧,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其余,明日再说。”
“是,太书。”
纪怀山先一礼告退,他今天是好处得了,内情也听说了不少,实是收获不浅,不白做戏一场。
纪星璇回头看了一眼余舒,心有一丝不甘,又莫可奈何,暗道也罢,总归这次是让她吃了苦头,其余,就等下次吧。
祖孙两人要离开,却还没到门口,就听一声“留步”:
“纪大人稍候,先不忙走,等我把话说完。”
余舒不急不忙地叫住了纪怀山和纪星璇,低头咳了咳,对着那仙人模样大提点一拱手,一脸严肃地禀道:
“小民有一要事,必要禀明,事关道子安危。”
“哦?”大提点疑惑:是什么?你且说来。”
“景尘虽是失去一段记忆,不记得何人对他暗下杀手,然而谋害道子之人,并非全无线索。”
余舒语出惊人,任奇鸣急声问道:什么线索,速说详细”
“咳咳,”余舒站了一会儿,有些头晕地闭了闭眼睛,打起了精神,抬头看着神情难测大提点,沙哑道:
“景尘失忆之前,曾与我结交,当时他身上带有一样宝物,曾拿给我看,后来他与我辞别,途中遇害被我救下,那样宝物却已不他身上,连同他剑,想来是被谋害他人搜刮去了。可是后来,到了京城,我却别人手中,看到了那样宝物。”
语毕,楼中鸦雀无声,皆知事态严重,大提点看着余舒,不苟言笑道:你可认得那是何人?”
余舒吸了一口气,咽下,缓缓扭过头,抬起手,指着不远处一人,嘴角噙起一丝冷笑:
“正是她。”
她手所指,却是一身蓝衣长裙纪星璇。
飞来横祸,纪怀山大怒:休得胡言乱语,我们何曾拿过道子东西。”
纪星璇冷眼看着余舒,并无畏惧,待瞧她玩什么把戏。
“你们敢说没拿过?”余舒放下手,低头拂向脖颈,手指勾出一条丝线,一用力扯下来,露出个小小护身符,众人满是不解目光中,送到嘴边,用牙齿咬开缝线,从中抠出了一样东西,握掌心处,向前摊开手掌,抬眼盯着纪星璇,眼中漾着红红笑意,轻轻问道:
“认得这是什么吗?”不跳字。
众人目光落处,她汗津津手掌心上托着,赫然是那颗莹黄似玉珠子,挡厄石。
纪怀山倒抽一口冷气,纪星璇脸色剧变
抬头再看余舒,有一瞬间像是见了鬼一样。
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见到这挡厄石,他们首先想到,不是别,而是用这小珠子换来,星象一科那份云华易子考卷
余舒看着他们脸色,管浑身疼痛,心中却直想大笑三声,这一对王八羔子,当她今晚隐忍到现就是为了贪那点狗屁功劳吗,他们此次环环暗算,她只一招就要治死他们
见余舒拿了黄霜石出来,景尘神色一动,看着她发白脸孔,并未做声。
薛睿也正看着余舒脸,从她眼角淡淡狠色,脑中忽然浮现几幅画面,义阳县衙蓬头垢面她,裘毕伏案时狠脚踹人她,昨夜敬酒时绵里藏针她,突然间发现,他该担心不是她得罪了谁,而是谁得罪了她。
“咦,这不是——”任奇鸣发现了什么,走上前伸手从余舒掌心捏了黄霜石,掂了掂,又对着光看了看,忽然板起了脸,转过头,严厉地问道:
“纪大人,这枚挡灾石,不是你曾给我看过那一枚吗?不是戴星璇手上吗?为何又到了她手里,还说是道子之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纵然纪怀山见惯风浪,此时也不由慌张,心知一个不好,被揭穿盗题之事是小,要惹上谋害皇族罪名那就糟糕了,他背后冷汗唰唰地下来,不容多想,急忙解释道:
“禀大人,星璇手上原是有一枚一模一样,不过两个月前便丢失了,老夫也不知怎么会到她手上,又怎么成了道子东西。”
任奇鸣疑心颇重,听完他话,就又去问纪星璇:你如实交待,这枚挡灾石是从哪儿得来。”
面纱下,纪星璇紧咬了一下嘴唇,深深看了余舒一眼,一面思索,一面答道:星璇不敢隐瞒,这珠子是我捡来。”
余舒瞥她一眼,去问景尘:景尘,你说这黄霜石是不是你师门宝物?”
“嗯。”
“是不是你失忆之前丢?”余舒知道景尘不说假话,所以故意含糊其辞,这黄霜石确是丢了,不过是从她手上丢,这件事除了她,景尘是唯一一个知情人,余舒相信,景尘就算不会陪着她撒谎冤枉人,却也不会揭穿她谎话。
众人注视下,景尘点了点头,脸表情冷清,倒让人看不出假。
余舒这才去问纪星璇:你说是你捡,从何处捡来?”
“义阳城。”纪星璇袖中双拳紧握。
“何时?”
“四月里,我从京城返回义阳探亲,马车夹缝里捡到。”纪星璇还记得那天,路上遇到人抓贼,而后便见窗子里夹了这石头,也不知是如何落那里。
“你说谎。”
纪星璇难得露了恼色:我没有”
余舒冷笑:四月景尘还义阳时,脑子好好,一点问题都没出,这黄霜石是世间难得宝物,他会轻易丢了给你去捡,你就算有那么好命,这天底下又有那么巧事吗我再问你一遍,这黄霜石你是打哪儿来。”
纪星璇已被余舒撩得动了气,好她还能冷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