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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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赵慧家吃过下午饭才走,余小修把她送到门口,依依不舍,余舒答应过几日来拿药,就带他回去看翠姨娘。
回去路上,天还亮着,经过一座小桥时候,余舒从腰封里抠了那枚万和通宝,随手丢进了河里。
不说这六十年愿钱宝贝不宝贝,单有一个她也没处使啊,别回头不小心从身上掉出来,被别人当成是贼,那就有嘴说不清了。
夜幕降下,余舒回到纪家小院,丫鬟桑儿正扫地,见着她怯怯,问候她一声就借口沏茶跑出去了。
余舒回屋就把金宝从袖子里放出来,今天下午赵慧家让余小修给它洗了个澡,她手上有伤,哄他们说是冻疮发了敷药,走之前贺芳芝又给了她一瓶手油涂抹。
稍后,桑儿送茶水进屋,还提了装晚饭食盒,余舒赵慧家吃过,就原封不动地让她送回去。
入夜,余舒坐桌前卜算,三枚铜板丢叮叮当当响,未保准确无误,用纸笔记下卦数,算了一个周全,问她近日运势。
不意外得了一个水火未济、官鬼克兄凶兆,且隐约露出一丝有病难愈、无药可医迹象,正应了景尘观她面相动静之后得出来推测。
有趣是她这六爻里还多透露了一个信息,她这一遭病难乃是**。
余舒首先想到就是纪家要对她不利,单是院子里那棵老槐栽种位置就能说明一些事情,纪家这上下老小,对她都没安什么好心。
“走着瞧。”余舒冷笑着将卜钱收起来。
等那星象一科卷子改出来后,看他们如何是好。
翌日早上,余舒起床梳洗,看到妆镜前昨晚摘下那一支花盛有一些枯萎了,不复昨日娇颜,她暗道一声可惜,不忍丢弃,心中偶然一动,腾出放毛笔盒子将它装起来,收进怀中。
“姑娘,你今日还要出门吗?”不跳字。桑儿看余舒从房里出来,便问道。
余舒脚步门边停顿了一下,想起昨日纪怀山找过她谈话,就转头对丫鬟交待:我要到城南秋桂坊走一趟,你们小姐若是来找我,就让她等到晚上,若是没来,就算了。”
说罢就揣着金宝出了门。
到忘机楼,薛睿还没来,余舒上了后院二楼雅房,进门将金宝放软榻上,掏了怀里笔盒取出那一支花盛,找了根绳子绑起一头,倒挂书架一角风干,打算做成干花,可保存久一些。
做好这些,就听屋外一声惊叫,有杯子摔地上声音,她赶忙从书房出来,就见小蝶缩门口边,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不知什么时候跳到地面上金宝。
“老、老、老鼠,来人啊,姑娘房里有老鼠,六子哥”
“别叫啦,”余舒走上前,一弯腰把金宝抄起来,摸摸同样被吓到小东西,小蝶看傻了眼,张着嘴忘了叫。
“哪儿、哪儿呢,老鼠哪?”贵六冲到门前,一手扶着门框就脱鞋子要打,环顾屋里寻找着老鼠踪迹,没留神就余舒手里,紧接着贵七贵八和林福都跑了上来。
余舒看一堆人挤门前,无奈把手里受了惊吓缩成一团金宝托起来给他们看,见他们一个个瞪目结舌样子,讪笑道:
“这不是老鼠,是我养小动物,不咬人。”
金宝长相和老鼠还是有很大差别,然而它把脑袋埋余舒手心里不愿露头,门前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都是不敢相信余舒这么个姑娘家竟养着耗子玩。
余舒正发愁怎么解释,这时候薛睿来了。
“都围这里做什么?”
“公子爷。”
门前人散到两边,露出薛睿身形,今日天暖,他穿了一件对襟竹色开衫,里面是一条圆领紧身长袍,腰间束着蓝色缎带,身形健俏,很有些舞文弄墨气质。
“是金宝把人给吓着了。”余舒无奈地将手里金宝指给他看。
薛睿会意,便对两旁道:这是莲房姑娘养,不是什么老鼠,干净,以后看见不要大惊小怪。好了,把这地上东西收拾收拾,免得扎了人。”
薛睿开口,门前几个人才散开,林福让贵七帮小蝶把地上碎杯子收拾干净,奉上茶果,这才退下。
一阵小乱后,余舒和薛睿书房里坐下,说起昨天早上谈论之事。
薛睿问道:你说关于这酒楼账目有话要同我说,是什么?”
余舒道:你先答我两个问题,我再告诉你,省我自作聪明了。”
看她卖关子,薛睿感兴趣,道:你问。”
余舒看了眼门外,道:你这忘机楼里雇几个人,都是什么来路,比如那林掌柜,是从府上挑过来,还是你另外请?”
薛睿听明白她话底下意思,不怕告诉她:林福是我们薛家下人,原本就外面打点生意,是我这次开酒楼特意调派过来,为人还是能信。”
“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余舒原本是担心这林福借着采买明目中饱私囊,听了薛睿话,就知道这点她多虑,便搁过这一条,又问道:
“这酒楼账本你是准备做一份,还是做两份。”
薛睿一听这话,先是惊讶,而后就笑了,两眼看着她,不答反问:你还知道做生意有两本账?”
被他小觑,余舒翻了个白眼,姑奶奶她以前就是专门干这个。
第二百六十二章 闲话正事
第二百六十二章 闲话正事*
第二百六十三章 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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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揽事
余舒和薛睿把话说开了,这账本上就是那点儿内幕,为了避开官府重税,两本账一本对外,一本对内。
“我那天算过一笔,按忘机楼酒水单子,两本账错过来至少能减五成税,抵得上一个月盈利两成差不多,若生意兴隆,这两成可不单是几百两利。我看你也不是不知道有这行当,与你说了,便是想问问你怎么打算,是要奉公守法啊,还是顺水推舟,让我听了心里有个数。”
面对余舒问询,薛睿不急回答,喝了半杯茶,才斟酌着开口道:
“我本是想等这酒楼开上一两个月,再同你提这件事,不过既然今天你主动问了,我不妨提前告诉你。这账目我原先就打算做两本,不过不是为了避税,而是为了防人眼红。”
“哈,”余舒听了这话,不由地发笑,直言道:这还没有开门做生意,你就先担心起别人眼红,万一你亏本了呢?”
听这乌鸦嘴,薛睿睨了她一眼,道:我这买卖,只赚不赔。”
余舒干笑两声,不同他打别,问:那你找了做账人吗?”不跳字。
薛睿摇头道:还没找着合适人选,这做假账要比做真账难得多,我找来那两个账房都不精通此道,唯恐出了纰漏,去外头请人又使不得,以免私帐泄露出去被人抓了把柄,我正发愁这件事,你有什么好主意?”
余舒寻思片刻,道:我给你推荐一个人选如何?”
薛睿好奇道:哪人?”
余舒抬起手,指了指自己鼻子,“就是我喽。”
薛睿“哈哈”便笑了,悦道:休要来逗我,这做账和做算题可不一样,你统共就泰亨商业协会学了没几天,哪里会做假账。”
余舒看他不信,心里郁闷,要不是想帮他忙,她才不揽这冤枉活儿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余舒拍拍桌子打断他笑声,“现就有现成一份账目,就是你前阵子拿给我看,建起这座酒楼开销,你给我一天时间,明日我另作一本帐给你看,到时候再说我行不行。”
薛睿当她是逞强,不好明着打击她积极性,笑笑便应了,“好,你就做做试试。”
薛睿没忘机楼用午饭就离开了,倒不是他不想留下来吃,而是余舒接下他话,闷头进了书房算账不理人,他一个人待着没趣,坐一会儿就走了。
余舒一直待到黄昏才从酒楼出来,把账目都锁进柜子里,一本没有带出来,回了纪家。
一进院门就听桑儿说,纪星璇下午来找过她,桑儿把余舒走之前留下话学了。
“四小姐还说,她等晚饭后会再过来。”
“嗯。”余舒有些意外,她以为那三枚铜钱少说要为难纪星璇三五天,这才不到三天,她就找齐了?
坐椅子上歇脚,放了金宝腿上卧着,余舒使唤桑儿道:你去和厨房说,不用给我送晚饭,我外头吃过了。”
“是。”桑儿怕怕地瞄了瞄她腿上东西,一溜烟儿跑了。
入夜点灯,余舒进屋厅横榻上翻看,脑子里想着今天没做完那笔帐,外头静悄悄,突然有一点脚步声,都很明显。
帘子响动,她半晌没抬头,就听一个有些不悦女子声音道:
“余姑娘,我们小姐来了。”
余舒拿书本掩嘴打了个哈欠,转过头看着进门一对主仆,纪星璇还是那样子,蒙着面,做贼似,那丫鬟手里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汤碗。
“找到三枚卜钱了?”
纪星璇点点头,径直走到横榻边上,朝她伸出手,露出掌心上三枚旧旧铜钱,还有几根用纱布包起来手指头,带着一点怪怪药味,显然吃了苦头。
余舒这坏蛋瞧得是一乐,半点同情心都没有,装模作样地把那三枚铜板捡起来检查了一遍,放回她手心,问道:
“是你亲自找了一千零二十四枚铜钱吗?”不跳字。
“嗯。”纪星璇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泛着红丝眼睛透露出她这两晚没有休息好。
“是照青铮道长方法挑出这三枚?”
“嗯。”
余舒眯眼一笑,故意去踩她痛脚:掷了几遍啊?”
纪星璇目光一闪,低声道:八遍。”
从一千零二十四枚铜钱中选出三枚少要掷出五百余次,后两次掷不出三枚背面就要重掷一遍,八遍是跑不了五千次了。
“哈哈,才掷了八遍啊,我以为你至少要掷个十多次呢,你运气真够好。”余舒毫不掩饰脸上幸灾乐祸。
纪星璇丫鬟云禾狠狠剜了余舒一眼,将手中托盘重重放桌子上,端起上面汤碗,递到余舒面前,冷声道:
“余姑娘,我们小姐为谢你指教,特意吩咐厨房煮了鸡汤给你喝,你趁热吧。”
余舒又乐了,来回看看那碗鸡汤和纪星璇,心道这是唱哪一出,以德报怨吗?
“鸡汤就不必了,我身子骨好很,用不着补,待会儿让你们小姐自己喝了吧,我瞧她这两天是瘦了,这手腕子细。”
余舒说话还伸手捏了下纪星璇腕子,口中“啧啧”两声,纪星璇不动声色地挣开了,道:
“我找到卜钱,你该接着往下教我了吧。”
余舒道:教,怎么不教,今天晚上我先给你讲讲怎么起卦,这是六爻卜术头一步。”
纪星璇看她歪躺横榻上没起来意思,就让云禾去搬了一张凳子,坐边上,余舒看了,没说什么,反正今天高兴过了,就将手中书本放到一旁,正经了脸色,躺着对她道:
“这六爻和其他铜钱补术不一样地方,于它要连掷六次才能得卦,三枚卜钱都是字背两面,掷出一背朝上记做‘单’,称为少阳,两背朝上记做‘拆’,称为少阴,三背朝上记做‘重’,称为老阳,三字朝上记做‘交’,称为老阴或太阴。”
说到这里,余舒突然停下,问纪星璇:我刚说什么你记下了吗?”不跳字。
纪星璇点点头。
余舒一摆手:你复述一遍。”
纪星璇于是将她话学了一遍,不说字句不差,但重点都。
余舒满意地点点头,道:
“这就对了,往后一句话不要让我说两遍。接着讲——乾坤有八,六爻初卦一样分为八种,依着你每回掷出这六次不同,分别是三连、六断、仰孟、覆碗、中虚、中满、上缺、下断。这三连嘛,就是说你这六次里有三次连着都是‘单’,作乾卦。这六断,就是三次得‘拆’,作坤卦,这‘仰孟’,是头次单,二三是‘拆’,得震卦”
听着余舒越讲越复杂,纪星璇没有托大,一面暗记,一面让云禾取了纸笔,又搬了一张茶几过来,匆匆记纸上。
余舒具具体体地将六爻起卦方法讲述了一遍后,停下来又问她:我刚才说那些,你学一遍。”
纪星璇于是复述一回,中间偶尔有一两个纰漏,余舒都会打断她,指出后纠正,一次两次,纪星璇不免另眼看她,说到后,余舒要过来她记录那张纸,扫了一遍,递给她,道:
“熟能生巧,你回去后将八种卦象都掷出个两百次,再来找我。”
闻言,纪星璇刚对余舒生出来那么点另眼,“噗”地一下就没了。
云禾不满道:你是不是故意为难我们小姐,没看到她右手都伤着了,哪能再这么折腾。”
余舒脸色冷淡道:右手烂了就用左手,掷不掷随你便,又不是我学。我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