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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万事如易-第175部分

小说: 万事如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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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招我一下试试敢坏了我一根头发,我就不教了,大不了这大衍试我不考了,我一辈子大街上摆摊算命过日子,你们也甭想学我六爻”

    纪孝谷活了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等泼辣丫头,气歪了嘴,纪怀山亦是恼火,他岂不知余舒刚才是辱骂他,坐到今时这个位置,何曾再受过这气,直想让人绑死了拖出去打,然而不能——

    他是要逼了狗听话,不是要逼得狗急跳墙。

    纪怀山眼中寒光一闪,沉声喝斥:孝谷休要吓她。”

    纪孝谷瞪了余舒一眼,退到一旁站着。余舒也瞪了他一眼,从纪怀山身后走出来,笑道:

    “太老爷,我知刚才那话不好听,您不愿开口复述,心里应了就是。”

    想占她便宜,当是那么轻巧吗,她不好受,他们一个个也别想着高兴

    纪怀山没有上她话套,心中郁气,就没给她好脸,冷淡道:老夫一诺千金。”

    余舒知道不能真把这老给惹毛了,见好就收,清了清嗓子道:

    “我这儿还有两件事,您要是答应了,明儿我就搬过来开始教纪小姐六爻。”

    纪怀山看她还有后话,心中已是不耐,道:你说。”

    “头一件,五百两银子太少,买一张龙马河图都不止这个价,何况是六爻这等独门奇术呢,您让人准备两千两,明儿我就要。”

    听她狮子大开口,纪怀山仅是犹豫了一下,便应了,先给她又如何,人安陵,她还能跑?

    “另一件呢?”

    “这第二件嘛,就要请三老爷了,”余舒扭头,看向纪孝谷,道:适才见过我娘,听她说了,三老爷极不待见她,又常苛刻打骂,我娘生性胆小,心有离意而不敢提,我这当闺女越俎代庖,求三老爷一个恩典,且写一封休书,放了我娘出门吧。”

    这一点是余舒一早就打算好,留着翠姨娘纪家,始终是一个把柄,正好借此机会将她捞出来,同纪家断个一干二净。

    听了她话,纪家父子皆知她心里打什么主意,纪孝谷冷哼一声,道:亏你想得出来,你母亲是我摆酒席正经纳回家妾室,若我休了她,你让她以后有何脸面过活。”

    余舒道:这就不劳三老爷费心了,我娘自有我们这做儿女孝顺。”

    说老实话,余舒还真没想过翠姨娘乐不乐意离开纪家,但有余小修,她保证他能儿孙满堂,安享晚年就是了,不比窝窝囊囊做个不受宠小妾强上百强么。

    纪孝谷看向了纪怀山,他是不想放翠姨娘走,但还要看老爷子意思。

    老人沉默片刻,道:你还没有教会我孙女什么,就提这些条件出来,老夫若是一一答应,岂不可笑,这样吧,你明日先搬来住,待星璇学差不多,再让你母亲出府。”

    余舒看他无意阻拦,心说不急一时,便点头道:好,我明日就搬过来住。”

    此事总算落定,纪怀山暗松一口气,神色已有些倦乏,实不想再看眼前这糟心东西,摆手道:

    “孝谷,带她下去,其余等明日再说。”

    “是。”

    恰此时,门外传来通报声:大人,四小姐门外。”

    纪怀山看看屋里两人,又改了主意,心想一回交待完了罢,就说:星璇进来。”

    余舒盯着门口,就见帘子拨动,一道蓝影,让她受困今日罪魁祸首走了进来。

    “祖父,三叔。”纪星璇先向两位长辈行礼,一扭头看到余舒,并不惊讶,显然是知道她这儿。

    “余姑娘。”

    余舒嘴角讽笑,没应,这大家闺秀派头她没有,也懒得装。

    “孙儿,你来正好,”纪怀山招手,让纪星璇到他身边,指着余舒对她道:余姑娘已经答应要将你师父传下六爻术交还给你,明日起,余姑娘就要住到咱们府上来,你可好好跟着她学,知道吗?”不跳字。

    闻言,纪星璇面露了一些惊讶,看向余舒,好似没料到她会答应一般,接着便恢复了神色,点点头,一双琉璃似眼睛波光几转,对着余舒温声道:

    “多谢余姑娘成全。”

    成全?余舒眯笑了一下,心说道:

    六爻术是保不齐了,可他们谁知道那术法里原有四篇,想让她全教给她,门儿都没有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多谢成全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多谢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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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实话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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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实话告诉他

    纪孝谷带着余舒走了,茶室里剩下祖孙两人。

    纪星璇看看地毯上洒碎杯子和茶水,暗拧了下眉头,再看纪怀山脸色不好,便提了炉上炕热茶,倒水递给他,问:

    “祖父,这是怎么一回事?”

    纪怀山不愿多说,他拿抽卷威胁一个小丫头,本就不是什么光彩手段,接过茶喝了,叹气道:

    “应了她两件事罢,星璇,我看此女心思狡诈,你跟着她学,可要当心她瞒哄你,一旦发现有不妥便立刻告诉我,我另有法子治她。”

    纪星璇道:您放心,这六爻术真假孙儿还是能辨识。”

    纪怀山看着眼前比男儿要出色孙女,心中顿感宽慰,消了气,道:明日初五,我让管家备了礼品,你早上先到欣阳街别馆去拜访夏江先生,再顺势探一探夏江家五小姐。”

    纪星璇道:年前我便去过两次,只是夏江敏称病,不曾相见,料然还丧姐哀痛中,明日年节我冒然去拜访,是不是不妥,不如放十五过后?”

    纪怀山摇头:那时就晚了,你必得去一趟,代我观一观她面相,探个虚实。”

    “咦?”

    纪怀山看她不解,遂点明:之前宫中送到司天监几对八字,责人探卜女命,想来皇上要趁中秋赏月,赐下几桩婚事,我暗对上名号,这当中就有夏江家五小姐,八字又用金漆签头封印,**要配给哪一位皇子,你去观她面相回来,我好心中有个底,来**结交她,未必不是机缘。”

    纪星璇恍然大悟,点头应声:如此孙儿明日便跑一趟。”

    纪怀山这会儿消了气,又同纪星璇交待了几句,便让她下去:还不到晚饭,去找你姑姑说会儿话吧,别整日闷房里,大衍已过,该给你自己歇歇空当,如今只等六科揭榜日子定下了。”

    听出老爷子关心,纪星璇笑了笑,道:听说表弟昨天又闯了祸,姑姑正气着呢,我还是到花园里转转,不去给她添乱了。”

    纪怀山道:伟博那孩子不懂事,你姑姑却只得这么一个儿子,眼下你姑夫一家暂住府里,你做姐姐有空就多教教他,别由他乱跑着胡闹,等过了年,便让你姑夫挑了学堂送他去。”

    纪星璇答好,便出去了,到门口有丫鬟上前给系上呢绒斗篷,并拿了一只陶花儿手炉,揣着去南院。

    话说纪孝谷将余舒领到翠姨娘住小院门前,冷着脸交待了几声,说是让她晚上回去收拾行李,明天一早会派马车去接她,便皱着眉走了。

    没了纪怀山前,余舒没再招惹纪老三,进了小院儿,刚到房里,便被翠姨娘招到床前问话:

    “老爷子找你说什么呢?”

    余舒怎会告诉她实话,就哄道:说让我入府来住一段时日,陪陪你,娘,我今天先回去一趟整理衣物,明天就过来。”

    翠姨娘还要再细问,余舒便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再不走天该黑了,娘您歇着吧。”

    说罢,忽然伸手搂了她一下,趁翠姨娘发愣,退出了房里。

    到外面自有下人引送,可是出府,外头却连顶送人轿子都没有,余舒叹口气,对纪家人品是没啥指望了,算了,就当是溜腿儿了,走回家吧。

    刚迈开腿,余舒就听见街对面有人唤她:

    “姑娘”

    余舒扭了头,黄昏里看到老崔驾着马车停路边,惊喜了一下,赶忙跑上前:

    “老崔,你怎么这儿?”

    老崔咧嘴一下,指了指身后车里,就见一只手撩开了厚重皮帘子,里面露出薛大少爷半个玉树临风身形,微微皱眉看着她,道:

    “先上来再说。”

    余舒“欸”了一声,满心狐疑地上了车,心想: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一上车,不等余舒发问,薛睿便开口,问道:我办完事,下午去家找你,听慧姨说你去了纪府,又说你母亲生病,便顺路过来看看,怎么样,你母亲病情如何?”

    其实薛睿是听赵慧说,纪家三老爷来将余舒领走了,才不放心赶过来看,担心她会被纪家扣下。

    余舒不知薛睿心想,她这会儿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纪家办那破事儿同他讲,说吧,让他跟着她一起烦,可是不说吧,怎么同他解释往后一段日子她要住纪家。

    薛睿看她脸色,就知这丫头现心里一准正想着法要糊弄他,遂道:你也不用瞒我,我都听贺郎中说了,你替赵慧爬公堂告状,得罪了纪家,要被他们知道那回事,一准不会放过你,你老实和我说,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

    余舒心里嘀咕,为难是为难了,可不是为了告状那茬。

    “咳,这里面有几件事,不大好说清楚,不过现没什么事,你就别问了。”余舒含糊其辞,口气稍显不耐烦。

    她还是打算瞒了薛睿有关纪家拿大衍试威胁她那段子,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被欺负了回去要告家长,再说了,薛睿也不是她家长啊。

    薛睿目光一闪,当即冷笑,道:

    “我同你认识这么久,从义阳到安陵,够不上知交,也是好友了,你平日喊我一声薛大哥,我自愿照应着你,凡你有事我能帮得上忙,绝不说二话,那是我欣赏你为人,愿同你结交。我诚心待你,你却处处和我见外,如今问你一句实话,你都不肯和我讲,实寒了我心,往后你也别再叫我薛大哥,听着刺耳。”

    余舒一听这话,就知薛睿是真生气了,想想也是,谁高兴拿自己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关心还遭嫌弃。

    知说错了话,她立马坐直了身子,急急忙地一口否决道:

    “哪里,我这不过是怕说了让你心烦,才懒得讲,你可别误会。”

    薛睿两手交臂,睨着她道:我不心烦,你说,我听着。你要还当我是你薛大哥,就老实地说。”

    余舒郁闷了,这爷难得使一次脾气,不讲还不行了是吧。

    罢了、罢了,和他说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纪家今天这口气把她给憋得难受,有个人诉诉苦,好过她一个人独吞。

    “其实,是这么一回事,”余舒泄了口气,娓娓道来:这事说来话长。”

    就这么一句,薛睿支着耳朵等了半晌,她却没了下文,他可气地挑眉道:说啊,怎么又不说了。”

    余舒挥手道:别打岔,都说了话很长了,你得让我先想想怎么讲啊。”

    薛睿便不再催她,藏了嘴角笑,等她慢慢想。心道这小无赖,也不能总对她好了,真当他是个没脾气,才总是不把他放眼里。

    余舒组织好语言,再开口:

    “这前头还有一段故事,我不就不细说了,简单点,一年前我还义阳老宅住时候,纪家堂口里供奉了一位老道长,因缘巧合就看中了我,传授我易学本领,当中有一门奇术很是了得,就是那次我同你去定波馆赌易,猜酒杯用铜钱卜,真名叫做‘六爻断法’,乃是真传不露世绝学,可是那次被纪星璇给认出来了。”

    她讲到这里,薛睿打岔:不是真传不露,她又怎么认出来?”

    余舒撇嘴道:那老道长之前教过纪星璇一阵子星学,想来是她面前露过这手本事,又提到过,她就怀疑了我。那天过后,她有一次找到回兴街,试探了我真假,就提出让我教她,还拿出东西交换,我当时没答应,谁想她回去禀明了纪家太老爷,那老东西就把我给惦记上了。”

    薛睿皱眉,倒不是因为余舒嘴里对纪怀山不敬,而是因为这事儿算起来,竟还是因他而起,若非那日赌酒为他卜卦,她也不会露陷。

    “然后呢,你今日去纪家,他们为难你了吗?”不跳字。薛睿问道,两眼辨着余舒脸色,免得她又糊弄他。

    余舒冷笑,道:何止是为难,纪老头为了能让他宝贝孙女学上这门术法,你绝对想不到他拿什么要挟我——他让人抄了我易理一科卷子,如我不答应,就要抽了我那一科,让我栽今年大衍试上。”

    薛睿脸色瞬变,沉声问道:他果真这样威胁你么”

    余舒把手伸进袖子里掏了掏,摸出一团皱巴巴纸,递给他,正是她那会儿趁乱从纪怀山眼皮子底下顺出来,纪怀山让人抄她答卷。

    薛睿看后,当知真假,这下是真恼了,若纪家是使别损招也就罢了,然而余舒考大衍试,是他鼓励去,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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