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些小食你别不舍得吃,回头被老鼠啃了,你就哭吧。”
余小修撇了下嘴,不以为意道:放心吧,咱们家穷连老鼠都不肯来串门。”
余舒站勉斋门口,瞅瞅遮了半边门板店门,探头里瞧。
店里没有客人,就只有曹子辛一个人正整理货架。
余舒纳闷地走进去,趴柜台上道:
“掌柜?今天不做生意?”
曹子辛闻言扭头,见是余舒,就道:等下要出门,下午不做生意。”
“啊?”休息也不早说,害她白跑一趟,“那我回去了啊。”
“别,等下你和我一起去。”
“去什么地方?”
“万象街。”
余舒对义阳城认识,仅限于纪家大宅——三觉书屋——长门铺大街,乍一听到别地名,就糊涂了。
“您去万象街做什么啊?”
“这几日生意冷清,我去请位风水先生过来指点一下。”
风水先生?看来那万象街就是易学者做生意地方了。
余舒来了神,她来到大安朝有一段时日了,虽是三觉书屋学易,但对这个易学横行世道了解,还只停留于表面,有机会去见见世面,她当然乐意。
“那咱们走吧。”
“别急,喏,帮我把这两盒毛笔放到对面货架上。”
“好嘞。”
余舒帮着曹子辛干完他手上那点活,见他去挡门板,心思一动,道:
“掌柜,你写个东西贴门上吧。”
“嗯?”曹子辛停下动作,困惑地扭头看她。
“您大白天关门,下午有客人来,没准会误会您要歇好几天,就到先到别人家买东西了。您写个告示贴外面门板上,告诉客人店里今天下午休业,明天照常开门,许人家稀罕咱店里纸墨,就不别人家买东西,明天会再来一趟呢,虽说麻烦些,但少一个客人,可不止是少了一单生意啊。”
听了她主意,曹子辛眼睛一亮,点头道:这法子好,去抽一张藤纸来。”
“行。”
曹子辛回到柜台边上研好墨,铺平了纸张,唰唰几笔写下两行大字:
店主外出,明日请早。
曹子辛挖了一点浆糊抹纸角背面,给余舒拿着,出去关了门,贴门板正当中,看那黑纸白字,越瞅越满意,瞥了眼边上眉眼机灵余舒,不由喜欢:
这孩子,就是鬼点子多。
第二十六章 忽悠
第二十六章 忽悠*
隆重推荐
第二十七章 道不同()
第二十七章 道不同
纪家和长门铺大街城东,万象街则城北。
余舒和曹子辛走路过去,半个小时都没到目地,才晓得义阳城其实很大。
沿途所遇,虽没有长门铺街这样繁华商业区,但开满店铺街道还是有两条,民宅和店铺并没有明显区分开,民宅区小巷子里有布店酒铺,酒楼边上也可能有民居。
贫富差距还是很显然,就如他们不久前才经过一条破墙烂瓦,满是馊水味巷子,过了两条街,就是整排整排白墙朱门庭市。
曹子辛见到余舒左顾右盼,一副没见过世面模样,道:
“怎么瞧你跟没出过门似?”
猜没错,这确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出“远门”。
“嗯,我是不经常出来。”有时间话,她是得这义阳城里多转转,毕竟等她存够了本钱,将来要这城里做生意,先得了解民生,再择赚钱路子。
下午出了太阳,走这一路,余舒头上冒了汗,她这副身体底子不好,平时吃又没营养,表面上人是好好,体内其实虚着呢。
曹子辛见她出汗,道:累了?走完这条街转个弯就是了,看见前面门坊了吗。”
“看见了。”余舒舔舔嘴唇,耳边扇了扇风,望着远处气派一座石牌坊。
走近了,才发现不只是一座,四座两层楼高牌坊围成一圈,刚好街心十字路口,石墩子,红柱子,刻着各式各样石花彩色门楣,比起长门铺街那座牌坊,要气派得多。
站牌坊底下,往东往西去看,街道宽敞又干净,行人很多,大多都是衣冠整洁,但也不乏三教九流之辈,街角停歇着马车,几个车夫正闲聊打发时间,街口有一家糕饼铺子,刚出炉点心摆上货架,一股甜香飘路上。
“这位公子,要买辟邪画吗?”不跳字。
余舒站牌坊底下仰望,曹子辛没急着择道,就站边上等她,这么一顿脚工夫,就有人凑了过来,脖子上挂着吊绳,勾着身前一口大盒子,上头摞着几捆卷轴,神秘兮兮地伸长脖子道:
“小这里有刘家内传貔貅踏云图,看您面善,只收您十两银子,怎么样,来一幅?”
十两银子?按一两银一千块钱来算,这就是一万块啊
余舒稀奇地瞅着这狮子大开口小贩,伸手道:什么图,我瞧瞧?”
小贩瞧中是衣冠楚楚曹掌柜,以为余舒是他跟班小厮,就没多嫌弃,抽了半臂长卷轴递给她。
余舒探着头,看他货箱里翻,瞅着里面还有点别东西。
曹子辛没阻拦,含着笑看余舒打开那画卷。
余舒打量着画上狮不狮牛不牛马不马东西,貔貅她知道,上一世她做过帐一名企业老总,爱此物,办公室桌子上摆着一只纯金打造貔貅显富,价值不菲,甚是惹眼,后来被一个保洁人员窃去,还上了当地闻。
不过手上一幅画可不是金做,她纸墨店干了几天活,跟曹子辛学了些辨识纸墨常识,这卷轴太薄,面儿泛黑,不是好纸,这墨不匀,色太乱,不是好墨。
要卖十两,不是骗傻子吗?
曹子辛站她身后打量那画,道:
“貔貅是早古神兽,又名辟邪,因其以财为食,驱邪避恶,常作镇宅之用,有人画其行,易师排阵以风水养之,久可通灵,招财聚福。”
“公子乃是识货之人,”那小贩笑地露出两颗黑牙,冲曹子辛比了拇指和食指,“小再给您便宜二两,收您八两。”
“您知道真多,”余舒把画卷起来,本来想退还给小贩,但见那小贩一脸欠教训精样儿,心里就痒痒了,画到手边又一转,推往曹子辛怀里,清了清嗓子,怂恿道:
“那就买了吧,您不是正发愁生意不好?”
“是啊公子,八两银,您可找不到比我这儿便宜了,一模式样画,刘家易馆里可是要卖五十两呢,还是有钱没货,小要不是急着用钱,也不会把这家底兜出来卖啊。”
曹子辛自是能辨好坏,但见余舒一副被糊弄样子,不觉好笑,这小孩儿平日精很,怎么这会儿就犯了傻。
他不想给这小贩难堪,就伸手去接那画,正打算说两句场面话来婉拒,手却抓了个空。
“五十两”余舒怪叫一声,手一扬,错过了曹子辛手,把画抱怀里,催促他道:
“您买,这便宜,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公子,才八两银子啊。”小贩道。
“是啊是啊,才八两银子啊。”余舒也道。
三个人就站街心路口,余舒抱着画不肯撒手,那小贩是瞅准了他们,渐有路人停下来看热闹,曹子辛有些尴尬。
为了不再继续丢人,无奈之下,只好清了清嗓子,凑过去小声对余舒道:
“不买了,这画是假。”
“假?”余舒嗓子拔高。
“公子,您可不能乱说话啊”小贩急了眼。
曹子辛没理会他,对余舒解释道:刘家貔貅图从不外流,只有易馆里才是真物,通是用上等丝帛做卷,轴心是桃木,落款有两枚红印,一枚画师印,一枚易师印,通灵后要卖八十八两一幅,八两怎么可能买得到。”
小贩一听这话,才晓得是遇上行家,就变了脸色,眼睛左瞟右瞟,准备要落跑。
余舒又把画打开,瞅一眼落款,果然只有一枚红印,偷偷一乐,伸长了手扯住要落跑小贩,怒气冲冲地将画卷比到他脸上:
“你拿假货糊弄我们?走,同我去见官”
曹子辛见她去拉人,下意识就扯住了小贩另一条胳膊,他可比小鸡子似余舒有劲,那小贩挣扎两下就没了力气。
路人开始指点。
小贩见跑不了,哭着一张脸,冲两人道:
“两位爷,小是出来讨口饭吃,您就高抬贵手,绕过我这一次吧。”
余舒把脖子一挺,正气道:你骗我们钱时候,怎么就没想过饶了我们啊,那可是八两银子啊,真给你了还能要回来吗?”不跳字。
眼看路人越聚越多,曹子辛无心拉这小贩去官府,就劝道:
“阿树,我们还有正事,让他走吧。”
小贩立马感激地瞅着曹子辛。
“既然您说了,那行,不是不能放过他,不过他这一兜东西得交出来,免得他以后再去骗别人。”余舒扯了扯小贩脖子上货架。
“啊?”小贩苦下脸。
“啊什么啊,你不想交?那走,见官去”
“我、我、我交还不成嘛”
小贩一咬牙,就把货箱取下来,横心塞给了余舒。
余舒丢了他,拨拉着那只货箱,里头不光是有字画,还有些红绳碎语香包等物,重要是,里头有两本蓝皮册子,一本《奇门》,一本《易算》,同三觉书屋里发课本封皮一模一样。
“我能走了吧?不少字”
“走吧走吧。”
余舒摆摆手,小贩狠盯一眼还扯着他衣领曹子辛。
曹子辛悻悻地松了手,看小贩低着头挤出人群跑没了影,一扭脸正逮着余舒捧着一本书偷笑,怎么看都带着点奸诈味道,他眯了下眼睛,很就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这小子耍了,顿时被气乐了,丢下她,转身就往西街走。
路人见没了热闹,就说三道四地走开了。
且说余舒把那口笨重货箱挂到了自己脖子上,欣喜地翻着失而复得两本课本,高兴完,一抬头,却发现曹子辛不见了。
“掌柜?”她喊了一声,没人应。
“掌柜?”她又喊了一声,提高了音量,招来几个路人视线。
人呢?
余舒抓抓脖子,东看西看,扭了扭脖子上货箱,挑了东边街道找人去了。
第二十七章 道不同
第二十七章 道不同*
隆重推荐
第二十八章 易馆()
第二十八章 易馆
万象街街道比长门铺街要宽敞上两倍,街道两旁整整齐齐建筑物,高低错落,各色匾额,除却茶社酒楼,多是大大小小易馆。
义阳城易馆不只有孔纪刘三家,也有其他自立门户小店,有专门帮人测面相,有专门帮人测手相,有专问姻缘,有专卜吉凶,店里也卖些周边,什么符文画像,八卦镜、风水缸啦,金桔树、招财竹啦,杂七杂八,应有俱有,客人来往,少有空手而归。
余舒脖子上挂着一口破箱子,走街头上,东瞧瞧西看看,什么都觉得鲜,这万象街上,才能真正感受到大安朝崇尚易学国风。
走到东街中央,余舒被一座三层小楼吸引去目光,她这几天认了些字,识得那门头上鎏金黑匾写是“孔氏易馆”四字,看门边,就比别家气派多,门口还有两名童子迎客,穿是干干净净小褂,梳是整整齐齐道士头。
大门前立着一只一人高低巨大石鼎,鼎身雕着繁琐花纹,细看让人眼花缭乱,摸不清纹理,起先她以为这是摆设。
但她这家易馆门前站了一会儿,就见到十七八个客人往鼎里投钱,有是一把铜板,有是一块银子,甚者还有一个扔了一小块金子进去,那一瞬间金光闪闪,让余舒差点瞪掉了眼睛珠子。
这样都行?
余舒眼气了一会儿,就跟着其他客人进了孔家易馆,只是这身打扮,明显和其他衣冠整洁客人不同。
她穿着一身缩手缩脚衣裳,又被脖子上那口破箱子压哈了腰,黑乎乎眉毛,一双大眼睛东瞧西望,怎么看都带点儿猥琐,一进门就招了人眼,有几位夫人小姐打她面前经过,还嫌弃地拿手帕遮了口鼻,绕道而行,似她身上有什么怪味一样。
余舒不是没有注意到自己遭了人烦,但她我行我素惯了,又仗着没人认识她,哪会意这些白眼,就一个人一楼大厅里逛了起来。
一楼是间敞亮大厅,六根梁柱将大厅分成三块区域,左边人多,挤挤搡搡,不知道干嘛,余舒没去凑那个热闹。
又往右边去看,那边人少,一圈柜台后头立着伙计,货架上罗列着各种锦盒、玉雕、石刻,墙上挂着字画、八卦盘、香囊等物,都是商品,柜台前人也不少,余舒走过去,竖起耳朵听他们问价。
“这个玉环要多少钱一对?”
“公子,这辟邪玉环是我家二老爷风水池里养过,一只十两,满一对则要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