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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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怎么照这么算,那石头应该就我身边儿上啊,明明丢了”
余舒摸着下巴,想来想去,只能说是又算错了步骤,这种法子行不通,得另寻出路。
暗道一声可惜,将算好大半结果随手放一旁,余舒又抽了纸,重将有关黄霜石理数都罗列出来,再一个个套用八门生死术数口诀,寻找合适公式反推。
余舒昨晚半夜才睡,第二天不用鸡打鸣就醒了,纯粹是过于兴奋睡不着,收拾好只等着衙门来喊人。
不多久就有官差上门,审案公堂设城南衙门,倒是不多远,走有少半个时辰路就到了地方,刚一进门,就听见了喝状声:
“启禀大人,义阳人证,余舒带到”
余舒还想着薛睿今天会不会来,一走到了大堂门口便往里打量,只见公案后海生明月背景,下坐着一个头戴乌纱京官儿,而那侧旁又特意列一张木案,后头坐正是一身朱红官服薛睿。
余舒不是头一回见到他公服打扮,但回回都觉得他穿着这身衣裳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丝不苟又正经八百样子,颇有威严。
见他场,余舒不觉多了几分心安,想必这案子不出什么意外,是定了。
薛睿看见余舒被带上来,对她不着痕迹地微微一点头,扭脸对公案后官员道:
“徐大人,正是此人,泰亨商业协会七月进京商船遇劫时,曾侥幸逃生,且目睹了毕裘几人同水匪里应外合,谋财害命经过。”
余舒这才将视线落前头跪地上穿着囚服,披头散发几人身上,这几个人也都正扭头看她,认出那大胡子裘彪不难,另外一个正死死盯着她长脸男人,该是毕青无疑了。
他们显然是狱中受过刑,个个脸上都有伤处,手脚上镣铐露有血色,不过被关了几日就饿面黄肌瘦,正该如此,没了泰亨商业协会做后台,他们这等重犯狱中怎会好过。
时隔多日,再瞧见这旧仇如此形状,余舒除了痛,就只一个痛,不怕那毕青裘彪恶眼相像,冷笑相对:
“毕老板,没想到吧,我那晚从船上跳江逃生,林子里餐风饮露,吃了半个月麻雀肉,还是撑着活了下来。”
毕青想来是还存着一丝苟活之愿,并未余舒这激怒下反唇相讥,咬破嘴皮忍了回去。
“啪”
“堂下可是义阳余舒?”
听到惊堂木声,余舒上前躬身,做小民状:回禀大人,正是下。”
“你可认得这下跪几人?”
“他们化成灰我都认得,”余舒套了句经典台词儿,伸手指着毕青裘彪,抬头做出忿忿之色:
“就是这二人暗痛款曲,为私吞商货,勾结匪徒谋害整条船上旅人性命我侥幸逃出生天躲藏到京城,前不久又被他们撞见,他们怕我告破他们恶行,不光带人趁夜潜入我宅中企图加害与我,还买凶杀人,要将我灭口”
余舒涨红脸色,对着薛睿一拱手,感激道:
“多亏了薛大人明察秋毫,将这几个恶人当场捉拿,不然我便是早晚一死,他们就逍遥法外了。”
薛睿看着余舒那里表演,差点忍不住笑场,压下嘴角,点点头,对那徐大人道:
“泰亨商业协会已将毕青此人彻查,账目方才徐大人也过目了,那几个同犯都已招认,证明这七月劫船一案,同三年前另一起发生西南商祸劫财案,皆是毕裘二人带头所为,如今人证物证俱,请徐大人定罪吧。”
余舒来之前,这案子审已经差不多,开堂之前供词都已收齐了,她来也就是走个过场,除她之外,这场还有两个泰亨商业协会管事,是被东家派来提供物证,听候审讯。
而薛睿之所以会这里听堂,则是因着律法中有明文一条,罪若当判死刑,则须有大理寺和刑部批文,且要两部职官场,所以说这起案子,薛睿是下了大工夫,才能开审之前就申请到了上头批文,一旦成刑,则可以直接判决,过后复奏即可。
“啪”
“堂下义阳县毕青、裘彪、徐六、周五等人,因于七月间开封县内上江段峡处劫祸商船,监守自盗,杀人害命,取利谋财,致死二十六条人命,占数万之财,经查实确为其事罪大恶极,故本官判令,剥汝等家财,处毕青、裘彪、徐六、周五四人极刑,腊月三日,斩首示众,午时行刑”
“啪”
“来人啊,拖下去收入死牢”
那坐堂徐大人厉声丢了火签,毕裘几人方知劫数难逃,有立刻就鬼哭狼嚎了起来,大声讨饶,裘彪是面如土灰,反观毕青,见大势已去,方露了癫狂,粗喘着气,措不及防地转身面向余舒,心想到半生积蓄,苦苦经营就栽这么个无名小卒手上,大悔大恨,双目赤红,手里重重镣铐高举砸向她头顶——
“死也要拉你作数”
两边衙役阻拦不急,只看他扑向余舒,薛睿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想,便抓起了案上玉石纸镇就要朝着毕青手上掷去,试图阻拦,然有人比他动作——
“哼”
余舒今早上出门算过一卦,早有着防备不测,一直盯着裘彪毕青,一见到毕青发作,眼里便露了狠色,他举手敲来时,抬起一脚,厚底硬梆靴子狠狠照着对方胸腹踹去,半点余力不留
“噗咚”
毕青狱里吃苦几日,怎及她每日干活吃饱力大十足,被她一脚踹到,闷哼一声,直不楞楞地向后栽倒地上,脑袋重重一磕,嘴里涌出一口淤血,翻了白眼,便晕死过去。
场众人看到这一幕,包括薛睿内,皆是傻眼,谁曾想一个人证会明镜高悬公堂上把犯人给一脚踹吐血,片刻后,还是薛睿先回过神,厉声道:
“还不把犯人拖下去”
余舒轻轻跺了跺发麻腿,低下头,对着几步外瞠目结舌看着她裘彪微微露了一撇冷笑,顿时便叫后者打了个冷颤,看着被拽着胳膊拖下去毕青,两腿发软地被衙役拉了下去,一点挣扎都没有。
薛睿正好瞧见了余舒脸色,眼神一闪,方知道她是早有防备,刚才那一脚卖力只怕是积势已久,故而见到危险不躲反击,对她这贼胆,他心中是又气又乐,面上未做表情,将手里纸镇轻轻放回了桌上,拂平袖口,对着徐大人道:
“徐大人明断,本官这便回大理寺录案,请你派人前往开封府知会。”
“薛大人放心,下官自会处理妥当。”
薛睿接过师爷复抄一份口供,带着两个官差离去,路过余舒身边时候,顿了顿脚步,低声道:
“事后再找你算账。”
余舒正沉浸那一脚泄愤痛中,耳朵尖传来这一句,抖抖眉毛,莫名其妙地扭过头,看着大步带人离去薛睿,纳闷着:
算什么帐?
衙门外稀稀拉拉看客里,有个小厮模样见案子落定,一转身小跑走,街头转角停下,攀了一辆马车,车窗边小声回报:
“二老爷,案子了了,人被判了死刑。”
马车里人似是出了一口长气:
“嗯,走吧。”
不论如何,当日劫船一案事了,毕青裘彪罪有应得,余舒高高兴兴地回了家,一开门就把这好消息告诉了景尘。
“腊月初三斩首,正好日子,我那天不用考试可以去看。”余舒拉着景尘袖子进了他屋里,正好桌上有现成笔墨,便拿起笔纸上写下“腊月初三”,又重重画了一圈。
景尘看看那圈圈,想了想,问道:我能不跳字。
余舒头一歪:杀人你也想看啊,要见血掉脑袋你不怕吗?”不跳字。
景尘反问道:那你不怕吗?”不跳字。
余舒收起笑,沉声道:当然怕了,不过再怎么可怕,也不比咱们那时候逃生见到血腥场面可怕,不过,我要亲眼瞧见他们是怎么死。”
好让她牢牢记住那一次船行遇险惨痛教训,不可轻信人心。
她对过头,问景尘道:你是不是也想看看这两个恶人如何恶报?”
景尘摇摇头,诚实地说:我只是想陪你做个伴。”假如她害怕,身边至少还有个人。
余舒眨了眨眼睛,会心一笑:好,那就一起去,到时候咱们找个高处观刑,听说看杀头人可多了。”
“嗯。”
第二百零二章 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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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带你去个好地方
大衍试一共六科,易理、风水、星象、面相、奇术、还有算学,这六科当中,唯有易理是必考一科,其余五科,皆可弃之,是因术业有专攻,司天监并不强求统学。
余舒筹谋之后,决定除易理之外,再考星象、奇术、算学三科,面相她只通皮毛,风水她所学博杂,考也是个名落孙山,不必浪费精力。
这一考,为了争取进到太史书苑机会,她必是会不遗余力,想来就算她易理考再差,只要其他三科能出彩,同样不会被埋没。
景尘指点下,余舒这阵子写出来字有了明显进步,虽离好字仍差十万八千里,但好歹不会叫人认不得。
离开封劫船一案断后三天,薛睿才又露面,使了一个跑腿小厮到余舒家里喊人,余小修今天书院里正好休息,余舒就留了他和景尘家,拿上上回薛睿托她算两对八字出了门。
薛睿马车就停街口,余舒撩开帘子,薛睿人就斜坐里头看书,梳成散髻弄玉扣,额前几缕碎发垂下,小窗映光,神态散冉,当真是风流倜傥。
他今日没穿公服,一袭水墨绿底缎花流云袍,腰间一条银苏白锦带十分抢眼,两条长腿叠放坐铺上,白靴底子下是一尘不染,鞋棱子上还缀着三粒金丝纽,要多讲究,有多讲究。
余舒少有这么仔细打量他,二则他从不她面前摆架子,是以让她忽略了眼前这人,乃是这安陵城里一等一纨绔,从小吃米盐都比旁人要金贵。
车帘兜了亮光进来,薛睿方从书中回神,抬起头,看到车门边上露脸余舒,把书一卷,两腿放下坐正,对她笑道:
“来了,先上车。”
闻言,余舒扒着车门钻进车里,他一侧坐下,将那两对八字掏出来递给他,解说道:
“这两个人,一个平平静静没什么福祸,另外那个寅时三刻出生,半个月后会有一险,要见血光,若是你熟人朋友,好是提醒一下,有备无患。”
余舒没多打听这两人是谁,话说到即止,薛睿点点头,也没多做解释,将余舒写有批注八字收入袖中,转移了话题:
“这阵子准备如何,有把握能考中哪一科?”
只要一科进了前百名,那便是考中了,就能得到司天监下发易师造册,若有两科能进百元,则中大易师,当然算学除外,这一科是另计。
余舒也不谦虚,只说实话:算学是肯定要考中,至于其他,星象和奇术我把握也不小,但到底结果如何,还要看到时候考是什么,只可惜,不能瞧瞧历年卷子,我心里也没个数。”
她是五百年后接受过中考高考洗礼一代人,对于考试颇有心得,深知道她现应付大衍试缺是什么,怕就是临场吃亏。
薛睿听到这话,书卷掌心轻敲了一下,乐道:你我是想到一处去了,那就走吧,带你上个好地方。”
“咦?上哪儿?”
“太史书苑。”
“啥?”
“太史书苑藏书楼中搁存有历年大衍会考试卷,我找个人带你溜进去阅览一番,好让你心里有个数。”
余舒没想到薛睿会真地把她拉到太史书苑门口去,下了车,镇国大将军府小公子冯兆苗就等两扇小门外头,见到薛睿,忙迎上来:
“迟了半个时辰,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又一扭头,瞅了一遍身穿袍子缎带少年打扮余舒,就礼貌地收回目光,点点头,客客气气地问好:
“莲房姑娘好啊。”
好余舒还记得此人名姓,“冯公子也好。”
薛睿将冯兆苗叫到一旁,低声叮嘱道:你带着她到藏书楼去,小心别把人弄丢了,我不便入内,到下午再来接她。”
太史书苑是不许人轻易入内,就连薛睿,还是因为查案进去过几回,而夏江盈遇害之后,就管制加严密了,要想把人往里头带,谈何容易,这也就是冯兆苗同薛睿关系够铁,才肯做这反规之事。
冯兆苗笑嘻嘻道:睿哥放心吧,你交代事我还能办岔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酒啊,我汇丰楼订了雅座,还叫了齐二哥。”
“今天不方便,晚上我有事,明日吧,我请你们。”薛睿拍拍他肩膀。
冯兆苗面露失望:那好,说定了,明天你可不许跑。”
“嗯。”
两人这又走回余舒身边,冯兆苗伸手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