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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万事如易-第123部分

小说: 万事如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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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舒看好那间学堂,中午管学生午饭,还有午休地方,因城北,离家远,中午不便回来。

    景尘摇摇头,神色如常,正要答话,夏明明就拿筷子敲了敲碗沿,没好气地对余小修道:什么叫他一个人,不是还有我么。”

    余小修不屑道:你只会吃,什么时候见你做过饭,有你等于没你,你还不如景大哥,他好歹会煮个面条。”

    夏明明:”

    景尘道:不用担心,我会照顾自己。”

    说罢看向余舒,这句话摆明了是对她讲,余舒夹了一口菜放到夏明明碗里,安慰了一下她受伤小心灵,对景尘道:

    “等小修去上学,我中午就回来。”

    从回兴街到秋桂坊,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不到半个时辰路程,之前余舒不回家,是因为生意惨淡,现事事好转,也有了几个熟客,她中午多走一趟路,碍不了什么事。

    余舒这个“一家之长”发话,事情就这么定了,吃完饭,各忙各,夜色一浓就洗洗睡下,姐弟俩隔着一道屏风低声说话:

    “小修,姐非要你去上学,你是不是心里生气?”

    “没,我怎么会生你气。”

    “呵呵,说也是。这样子,你先去几天试试,真不习惯,大不了咱们再回来,好吗?”不跳字。

    “嗯。姐你早点睡吧,累一天了都。”

    “嗯,睡了。”

    有个贴心弟弟真好,余舒往枕头上蹭蹭,抱着被子挤上眼睛,明天她同薛睿约好了到城北赌易,今晚睡个好觉,到时候好大赚一笔,给小修攒学费。

    十两、二十两、三十两余舒默默数着数,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余舒出门前特意用六爻卜了个六重全卦,让她欢欣是,连日来总算见了吉,从卦象上看,她此行会顺顺利利。

    “我走了啊,晚上可能回来晚些,你们别等我先吃饭。”

    余舒借口到城北大易馆抄书,没有推小摊车就出了门,昨晚休息好,精神抖擞,健步如飞出了巷子。

    正往大街上找到城北车子,就见一辆马车从街头“哒哒”驶过来,停她面前,车窗帘子撩开,就见薛睿一手搭着窗沿,朝她笑眯眯道:

    “小兄弟这是要往哪去,要不要搭个便车?”

    余舒压下要往上翘嘴角,朝他一揖手,顺着他话装模作样地问道:要到城北乾元街上去,公子顺路不?”

    薛睿朝她勾勾手指,“上车。”

    “多谢公子,”余舒打着车帘爬上马车,往他对面一坐,两人相视,同时大笑出声。

    “哈哈”

    “不是说好了乾元街上见面吗,你怎么又跑过来接我?”余舒问道。

    “起早了,就干脆驱车过来,正好带你去换换门面,”薛睿拎起八角香案上紫砂壶,倒了杯茶水递给她。

    余舒接过去,不解道:门面?”

    薛睿点点头,含蓄地扫了眼她身上衣服,“你穿这样可不行。”

    余舒低头瞧瞧身上褐色长袍,再瞧瞧薛睿身上锦衣玉带,抬头抿了一口茶水:这可是我好一身衣裳,前几天才找裁缝做,怎么着同你去那场合,非得要穿金戴银吗?”不跳字。

    “那倒不必,只不过,”薛睿面露歉色:得麻烦你换女装。”

    “咦?为什么?”

    薛睿无奈道:这确是这次办场子主人立臭规矩,除了那些本身是易师人接到宴贴可以独行,其他外行人入宴,一律都得带上女易客。”

    “是么,”余舒撩着眼睛斜视薛睿,“当初咱们说时候,你可没同我讲这个。”

    薛睿叹气,“我有两年不京中,也是昨日遇到朋友,才知道这赌局主人有立这规矩,因回复过请帖,到现不好推掉,阿舒,你就当是帮我个忙吧。”

    他好声好气地开口,余舒想拒绝都开不了口,本来欠人情就是她,想赚银子也是她,再来挑三拣四,嫌五嫌六,岂不是麻缠。

    “行,换就换吧。”

    薛睿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同意,稍感意外。

    余舒看他脸色,就笑道:怎么了,我愿意换你还不乐意么?”

    薛睿摇头:我以为你不喜欢女装示人,早准备好要花一番口舌说服。”

    余舒神色自若:谈不上喜或不喜,主要是外生计,扮成男子比较方便,也安全。不过今日是跟同你去,凡事有你这薛家大少爷顶着,总不会轮到我出头,就无所谓是男是女了,不是么?”

    薛睿难得听到余舒坦言相告,而不是似前阵子防着他,心情有些微妙,只觉得两个人关系拉近,不禁有些悦然,朗笑道:

    “那是自然,有我,你管安心。”

    余舒又低头去啜茶水,眼中藏笑,看来这姓薛也没她想象中难搞,如今他是她金主,几句话就能哄他高兴,何乐而不为。

    “这茶不错,带一股清甜。”余舒自己提了茶壶续水。

    薛睿道:喜欢喝回头我送你一斤。”

    本来他便不多用惯花茶,喜欢微苦,今日这茶水是他昨日吩咐下人专门为余舒准备。

    这茉香茶是城北贵家妇人小姐们平日里喜欢喝口味,只有两家大茶楼有卖,茶叶禁不外售,前日薛二婶得了两斤,宝贝什么似,因薛睿爱茶,就依依不舍地均了一半给他,要知道被他一张口就全送了人,好似这茶叶真是论斤称,还不知会哭会笑。

    “还是别了,这好茶给我喝纯粹是浪费,”余舒想也知道这茶是好茶,摆摆手,说了句大实话:

    “我这穷白人瞧来都是解渴,没什么两样。”

    这话若要旁人来说,难免粗鄙不堪,若要文人雅士来听,难免皱眉结舌,然说是余舒,听是薛睿,就有了不同味道。

    薛睿一直就欣赏余舒有什么说什么性情,听了她这白话,不觉莞尔:

    “说不错,对于不懂茶人,再好茶都是用来解渴。”

    两人言语投机,说说聊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城南城北分界线——乾元街。

    马车拐进一条佐街,停一处巷子口,余舒跟着薛睿下了车,入巷来到了一家成衣铺子门前。

    店里没有外客,只一个掌柜打瞌睡,一个裁缝娘量布,薛睿上前拍了拍柜台,那掌柜地猛一下惊醒,吸溜了哈水,看看来客,眼珠子一转,堆起笑:

    “公子要买鞋还是买衣。”

    余舒还左右打量墙上吊挂绸子,薛睿伸手一指她:

    “给我妹子找一套合身衣裳。”

    余舒扭过头,挑眉看他:哪个你妹子。

    薛睿笑笑:你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 妹子

    第一百七十八章 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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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莲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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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九章 莲房姑娘

    量过身段,裁缝娘从橱后挑拣了两套裙衣领着余舒到后面梳头换,薛睿就前头等,那掌柜自去端了热茶给他,小声道:

    “爷,喝茶。”

    薛睿接盏,吹着茶气,问他:培人馆那头今天又有消息传出吗?”不跳字。

    掌柜道:是听说南北易客比前几日安生了,想来是因夏江家小姐遇害一案查明了真相,聚众闹事人找不到由头,就都安分下来。”

    薛睿点点头,没有说话,那掌柜也没有跟前立着,退回到柜台后头翻账本,时不时扭头偷偷打个哈欠。

    大约去了小半个时辰,余舒才跟着裁缝娘从后头出来,薛睿听到动静,转过头去,手指一顿,歇了茶。

    入眼便是一抹沁人心神湖绿,青丝系成千重结,粉黛层层缠过腰,鲜脆莲蓬开裙腰,托出了那女儿轻俏,襟角生波,面若湖照,腮边焕藕色,扫眉拂柳条,转眼生波,不似莲娇,胜似莲妙。

    “隐于荷香后,夏过露碧游。”薛睿嘴角一笑,轻喃一句,这可浓可淡绿色,还真是称极了她。

    余舒没听到他自言自语,兀自摆弄着身上衣,微微皱眉,询问一旁裁缝娘:这裙子是不是太长了?都要拖着地了。”

    裁缝娘摇头道:姑娘这裙子半点都不长,您没见京里近时兴款式,都是曳地来尺,不信问问这位公子爷。”

    余舒把头转向薛睿,后者她回望之前已将目光收敛了一些,很给面子点头:不长,很合适。”

    又起身走向柜台:这店里还有钗环首饰搭卖,方才等你时我挑了几件,你一并换上吧。”

    余舒穿上女装,当然不可能再梳男子包头,刚才里头换衣,裁缝一并给她整理了头发,半挽半束,梳成仕女样式,只是一件钗环未挂,素面朝天。

    薛睿从掌柜手中接过托盘,递给那裁缝娘拿到余舒跟前,她低头一看,但见铺着红绸盘底整整齐齐摆着十几件零碎,从头钗珠花,到耳坠手串,竟无一不全,单看成色做工既知价格不菲。

    “这么些件要多花多少钱?”余舒突然抬头问掌柜。

    “啊”掌柜扭头看了一眼薛睿,不见后者脸色,就犹豫着堆了笑脸:公子和姑娘今儿是头一个客人,我就取个整,收五十两就好。”

    余舒了然一笑,她常到易馆走动,这金玉价格还是清楚,扫了神色自若薛睿一眼,也不戳破这里面古怪,手从盘子上拂过,就捡了一只翡翠雕成蜻蜓珠花,顺手别耳鬓髻角,拿起裁缝娘递来手镜照了照,对薛睿道:

    “就这一件吧,戴多了头疼,会影响我思考。”

    薛睿知道什么叫点到即止,不勉强她这些细节,掏了银票放桌上,裁缝娘到后头取了余舒换下来衣服包成包袱给她,余舒拎上,跟着薛睿一前一后出了铺子。

    上马车时候,因为穿着裙子碍脚,余舒试了两次都没能抬开腿,薛睿她身后暗笑,适时伸手过去相扶,却被她无视,直接把裙子提过膝盖,硬是爬上了车。

    暗道一声可惜,薛睿把手收回去,跟随其后上了马车。

    “去定波馆。”

    “是。”车夫应声,将车帘卷下,遮住了两人身影。

    座落成平东街定波馆是湘王名下一所别院,因馆中独据一口天然湖泊而得名,常为湘王宴客酒乐之所,而今日这里待客却是湘王世子刘炯,所设非宴,而是一场易局。

    当今皇上一母所出胞弟湘王并不甚理朝事,多时外游山玩水,不京中露面,而作为嫡长子早早被立世子刘炯,则是混迹京城,同其父一般,以享乐出名。

    来路上,薛睿把这些情况大致对余舒讲明,这是余舒头一回听到朝廷中事,虽早知道薛睿接触必当是京城里头大人物,但这一上来就是王公贵族,感觉上不免有几分鲜和紧张。

    她作为一个平头老百姓,就是上辈子见到大也就是个市级领导,现突然告诉她待会儿就能看到这大安朝上流人物,能淡定才有鬼了。

    余舒又灌了一口茶,稳下心神,道:还有没有什么别规矩,你趁早一齐和我讲了,免得到时候我给你丢丑,你可别埋怨我失礼。”

    薛睿语气轻松道:不妨,易客多是不拘小节,等到了地方,你只要跟我身边,不要乱走动就好。”

    余舒点点头,说话间马车就到了定波馆门前,车夫将帘子卷起来,薛睿先下了车,这回他学乖,没再好事伸手去扶她,余舒自个儿跳了下来,抖了抖裙摆,抬头一见,就是狮头高匾门庭,两面大门洞开着,门前台阶上下立有四个头裹青巾清秀小厮,并一个中年管事,见有车马伫门前,就上来引,那管事看着了薛睿,便躬身打揖:

    “睿爷。”

    又同样冲一边上余舒礼了下,余舒不知礼节,就干脆只是点点头没回。

    薛睿边带着余舒往里走,边问那跟来管家:我是来早了?怎么不见几个人,你们世子该不是还没起呢吧。”

    余舒和薛睿出门早,路上耽搁了一阵,这会儿还是早上,太阳刚刚升起来。

    管家抿嘴笑道:世子早起了,正怀闲厅里等客,齐二爷和瑞公子都已经来了。”

    余舒听薛睿同这管家说话口气,便知他同那未谋面湘王世子关系不错,心情就跟着放松下来,有了闲心打量沿路花园景致。

    因她见过大宅,就只有义阳纪家一处,因同此地比较,一下子就觉得之前目光短浅,若说纪家称得上是气派,那这定波馆就是处处透着别致,不论是风水,还是景色。

    路面是切成四方青石板,道路旁整整齐齐地栽种着不知名花草,一路芳香,绿木高低,错落有致,不见一点枯枝败叶,屋檐下雕着五颜六色吉祥壁画,犄角上垂着铜铃和福囊,挂走廊下灯笼都是草书做壁白盏,下坠着七色丝线编织而成穗须,还不知道晚上点亮,是个怎么清静漂亮。

    薛睿见余舒左顾右盼,眼中稀奇,便走慢了两步退到她身边,侧头低声告诉:

    “这京城里还有景色比这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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