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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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赌坊听闻
余舒秋桂坊西街找到了明源赌坊,两层高楼栋,并没有她想象中气派,只是招牌挂比街上其他家要大,三扇门只开了当中一扇,外头垂着油黄色皮帘子,明明白白写着一个“赌”字。
余舒一进到里头,就被迎面扑来汗酸味熏了下鼻子,大厅里头乌烟瘴气,到处都是说话赌点喧哗声,这九月秋天,还有人光着膀子,露出一背膘肉,余舒很是腻味了一下,忍住掉头退出去打算,飞地大厅里搜寻了一圈,一个不起眼角落里找到一个正独自喝茶,看起来像是管事男人,避开人群走过去。
临近了,才看清楚这人脸上卧着一条疤痕,从左额到鼻翼,看上去有些丑陋,但奇怪是这人面相并不凶蛮,约莫三十上下年纪,很是沉稳样子,余舒脚步顿了顿,上前去搭话:
“请问这位兄台,这秋桂坊摆卦摊,交低头租金要找谁?”
那疤脸男抬头扫了她一眼,未答,伸手朝别处招了下,很就有个人高马大汉子跑过来,余舒一见,就认出来是昨天砸了她摊子那个地痞头子,同是一张脸,昨日凶神恶煞,这会儿却堆了一脸笑:
“海哥,您什么吩咐?”
刀疤男指了下余舒,那地痞头子就扭头看,瞧了两三眼才把余舒认出来,脸上就露了几分凶色:
“海哥您继续喝茶,我带这小子到别处去说。”
刀疤男摆摆手,地痞头子便朝余舒使了个眼色,“跟我过来。”
余舒先朝那刀疤男道了一声谢,才同他走,两人挤到赌坊柜台边上,地痞头子一手支着柜台,虎着脸冲余舒道:
“钱带来了吗?”不跳字。
“带来了,”余舒管是对这地痞心有余怒,面上却并没有记恨,和和气气地拿了先前准备好一锭银,递过去。
他掂了两下,就转手交给柜台后面坐伙计,道:孙老头酒馆门前那块地,这半个月。”
那伙计接了钱,当即抽纸上面写了几笔,递给余舒,又拿出一小碟朱砂放上来,余舒看着写有“孙记酒馆门前九月半五两”字样纸条,不解其意,地痞头子不耐烦地催促道:
“愣着干嘛,签上名字按手印啊。”
余舒不解道:这是做什么?”这么不明不白,她哪敢随便就签字画押,万一把人给卖了呢。
“让你签就赶紧签,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地痞头子吼了余舒一句,余舒侧头避过他喷来口水,暗自冷笑着早晚赏他两个嘴巴子解气,又去问那个正算账伙计。
那伙计还算好说话,听她问,便解释道:
“下头写上你名字,再按个手印,那块街地就租给你了,要有谁抢你地盘,就拿着条子来找咱们长青帮,保管不叫你吃亏,记得下个月准时交租,不然这条子就作废了。”
余舒听过他解释,颇为意外,她原本以为这保护费是白交,现来看,还真有点儿用,起码不用担心被别人抢了地盘。
余舒纸条上签字画押后,那地痞头子就走了,她没急着离开,而是向那面善伙计打听起墙角那个喝茶疤脸男人,小伙计大概是一大早坐柜台闲得慌,见有人说话,乐得聊几句。
余舒从他口里探听到,原来那疤脸男人来头不小,正是这长青帮副帮主、二当家,今日下来巡视,将巧被余舒遇上了,此人姓瞿,余舒之前听到地痞头子喊他海哥,想来大名是叫做瞿海,听这小伙计崇敬口气,这瞿海习武多年,有一身硬功夫,还是个练家子,难怪她方才观他坐态沉稳,该是习武之人底气。
余舒并非是对瞿海此人感兴趣,而是想了解一下这占地头长青帮有几斤几两,大概问差不多,怕这伙计察觉什么,就转移了话题。
“小哥,这易区哪一块儿啊,我试试手去。”不是她手痒,而是那五两银子半个月交她心疼,敌不过恶势力,还不行她自给自足把下个月保护费赢回来么,这叫羊毛出羊身上。
那小伙计一听便笑了,“兄弟一看就是京外人,来没多长日子,这城南哪里有敢正大光明开局赌易地方。”
余舒惊讶道:怎么这安陵城不许人堵易吗?”不跳字。
不会吧,她一直都以为稍大点赌坊都开有易局,义阳城可没有不许人赌易规矩。
伙计道:不是整个儿安陵,是城南不许,城北许,你要想赌易啊,得到城北去。”
余舒神色奇怪:这是何到底,为什么城南不许,城北许?”
伙计道:咱们京里头有两句俗话,你想来没听说话罢。”
余舒拱拱手:请教。”
“是说:一条乾元道,破分南与北,三教九流汇城南,荣华富贵聚城北。”
这话不难理解,余舒头一回听说,觉得有趣儿,正想请这伙计再讲讲这安陵城里事,就听背后头一嗓子吆喝:
“小奇你又偷什么懒呢,赶紧把帐算了”
被人抓包,那叫做小齐伙计没好意思再和余舒闲扯,一边假作忙碌,一边冲她小声道:行嘞,我得干活了,你且去忙你吧,看咱们说这半天话份儿上,我提点你一句,城南其实不是没有赌易地方,但都不明面儿上,咱们长青帮地下就有个场子,不过没个百八十两,劝你还是别去赌玩,赔没有赚多,悠着点好好过日子吧。”
余舒听这好意劝告,冲他道了谢,别过离开;临走前又看了眼刚才那瞿当家坐墙角,却不见了人影。
且说余舒从明源赌坊出来,一路走穿过街巷,到了孙记酒馆所街上,还没走到跟前,就从人缝里看见了她小卦摊前围了好三四个人,有男有女,挡住了景尘身影看不见,她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急忙跑过去。
“景尘。”
景尘一听到余舒声音就站了起来,看着她一脸担心地挤开人凑上前,适才不自顿时就不见了,冲她摇手,示意自己没事。
摊子前头那几个人看到余舒和景尘认识样子,便有个长相灵巧姑娘脆声问道:
“你就是余公子吧,景公子说这是你卦摊儿,我们几个等了好半天,你可算是来了,先帮我卜一卜吧。”
余舒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听这姑娘开口说要卜事,难得见到一个客人,心头一喜,赶紧就笑应道:行。”
她朝景尘递了个待会儿再说眼神,绕到摊后头坐下,和颜悦色道:姑娘贵姓?”
“我姓周。”
“周姑娘,你要问些什么?”
“你给瞧瞧下个月哪一天是好日子,我娘和哥哥要回乡去。”
有言道,出门先看黄历,那是说给近现代人听,古时候黄历,是仅供皇帝家族使用历法,而寻常老百姓要想挑选吉利日子行诸事,避开祸凶,都要去问卜,譬如搬家、会友、安葬、嫁娶等事体。
“好,你且等等,我这就给掌一掌。”
余舒排历并不是很行,但会够用就是了,让景尘帮着研墨,提笔去算,写没仨字,就听那周姑娘窃笑声,顺着她目光瞥到手边几张写有景尘字体纸张,再瞧瞧自己那狗爬字,便知她笑什么,却不着恼,而是回笑道:
“姑娘莫笑我写字难看,我这兄弟人长得俊,字就写漂亮,我人丑些,当然写字就丑了。”
周姑娘被余舒说中所想,本来窘迫,但听余舒下头歪理,就同周围几人一样被她逗笑,抬头打量了余舒两眼,是见眼前少年,额圆眉长,鼻挺目亮,观之可亲,哪里好称丑,只是不及身旁人俊雅罢了。
景尘看着余舒三言两语就把那小姑娘逗笑,应付自如样子,让他不得不佩服。
余舒只与人家说笑两句,就认真去排算,大约过去盏茶工夫,才放下笔,对周姑娘道:
“下个月初三、初五、十一,都是宜出行探亲好日子,敢问令尊令堂各是什么属相?”
周姑娘不知余舒所问为何,却还是配合着告诉她:我爹肖牛,我娘肖鸡。”
余舒伸手纸上一划,道:那就初五吧,初三冲牛煞,十一冲鸡,初五宜好。”
周姑娘点点头,不做旁疑,“有劳你,多少钱?”
这还是余舒秋桂坊摆摊以来头一次有人开口要给钱,余舒没傻地再说“算不准不要钱”,飞地比较了市价,便伸手比道:
“你是今天头一个客人,给五十文钱就好。”
别处算历都是一角银一回,到了余舒这里就减半,周姑娘一听恁便宜,当即高兴地数了半串子铜钱放桌上,又看了景尘两眼,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余舒看着桌上放钱,差点红了眼,熬了这么多天,总算是开张,她高兴地扭头瞅着给她揽了头一笔生意景尘,心想这家伙倒是招财,看来那计都星命理也不是真坏到无可救药。
突然间,余舒笑容僵住,瞪眼瞧着景尘,猛地想起什么,按着桌子站起来,踮脚看着要走没影周姑娘,丢下一句话,便心急火燎地追出去:
“景尘你先看着,我去去就回。”
坏菜了,她今天出门是不是没带脑子,全把景尘这祸根事忘脑后头了
第一百五十章 赌坊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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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算我倒霉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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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算我倒霉认识你
景尘远远看着余舒追上方才那位问卜周姑娘,比手画脚不知说些什么,过了半晌才掉头回来,看她神情,不知为何不见了方才高兴劲儿。
卦摊前头还有几个等算人,余舒折回卦摊边上,急急忙拿笔纸上记下一串八字,才对那几个客人抱歉道:
“几位,实是对不住,我有些急事要回家去,不好意思让你们等这么久,这样,你们等明天再来找我,我不收钱代你们算一卦。”
几人原本等了半天见算不成,就有不悦,听到余舒后半句话,才露出不满,一个个离开了。
打发走了这几个人,余舒就开始收拾卦摊,景尘疑惑地拉拉她袖子,用目光询问她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急事要回家。
余舒一时不知该如何同景尘解释,便敷衍道:先收拾东西,回去路上再和你说。”
她一边整理,一边想着该怎么和景尘说,实话是肯定不能讲,难道要她告诉景尘,她是怕他同生人接触,会给人家带去麻烦,无端祸累其他。
同景尘相处这些时日,她一直都防备那计都星厉害,虽不知有几成是因为景尘影响,她和余小修还有夏明明三个人,这段时间确实是没断过小灾小难,多数都她留意下避了过去,当然也有避不过去,好像是昨天她算到了破财,结果还是被人家砸了摊子。
余舒闲时也曾琢磨过这计都星带煞事,有几种猜测,一是这计都星发作有周期性,就拿他们船上历险,九死一生后脱险,就安定了好一阵子,至少他们山洞里过那段时间是相安无事,所以说,这计都星发作不是回回都要人命,反应数学图像上是呈抛物线形状,每一次大凶之后,都会消停几天,然后再一点点回涨,到达下一个顶点。
二是这计都星发作是有条件性,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牵连旁人,至少是要同景尘有过接触才行,但这接触或多或少,她却找不到一个标准,拿她来说,义阳城时,她和景尘只是隔着一条河互相看到,他就有感觉她受到他牵连,但是只互相看到,就能让对方历险,这计都星未免太霸道了些,不符合存逻辑,所以肯定还有她不知道条件,例如,某些时辰,某个日子。
三是这计都星发作是有时限性,假如被祸累,那就算不是立即倒霉,也不会潜伏上太久,大抵是一个月时间内。
余舒刚才追上那周姑娘,花言巧语问了人家生辰八字,又让她明日再来,就是为了回去算一算,小姑娘有没有受到景尘牵连,别和夏明明一样倒霉,因为早起开窗子透气,就差点送了性命。
其实直接询问景尘会方便,他早前还没失忆时,就曾告诉过她,同他有过接触人是否被祸及,他是有感觉。
然而她不敢贸然去询问景尘,景尘是失忆,可是他不傻,事关他本身,有什么不对他肯定有所察觉,到时候他追问起来,要让余舒如何解释他那煞命,解释后景尘又该何去何从。
余舒发愁,当初带着景尘上路,她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之前景尘没什么同人接触机会,一切都要靠她打点,还不觉得困难,现景尘一出门,问题就来了,难道她能让他一辈子都待那小院子里不出来?
“唉。”
回去路上,景尘侧头看着叹气连连余舒,能察觉到她是发愁,却不知为何,原本还想要问她为什么急着回家,见她这样子,就没有再添乱,安安静静地跟着她回了家。
到家门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