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七月我死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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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友。。。伦。”小美食指半钩,搁在自己的下唇上,饶有兴趣地咀嚼着友伦的名字。“呵呵,蛮好听的。”
方友伦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是吗?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蛮好听的。”
一缕清风飘过,撩动开她的发丝,几缕沾在她的唇角上;那带着微翘的感觉,是因为友伦傻傻的憨实而唤出的笑意。
接下来的时间里,方友伦不知是因为什么,竟不由自主地对小美说了很多自己的事情,并不自觉地将自己的好;无限度地夸大,将自己的缺点毫无保留地活埋。有的时候,还会随口念几句自己写的诗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并相当不谦虚地告诉小美,诗的作者就是他自己。
“你蛮喜欢自夸的哦。”小美说。
方友伦呵呵傻笑,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他从一开始对这个女孩儿就有种很特别的感觉,和她相处的时候,总是不能将自己放得太开;就是担心自己某句话或是某个举动会引起她的反感,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那感觉,真是如履薄冰。
方友伦听小美说自己喜欢自夸,他不知道这是在委婉地指责自己,还是在表达喜欢自己这样讲话的方式。
一时间,方友伦陷入迷茫之中,没话找话地另说着些其他的事情。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慢慢的也就没话了。方友伦知道,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还不了解对方的喜好,所以短时间内也找不出什么具有共鸣的话题来。如果没话找话地聊天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总是这么不咸不淡没营养地闲扯下去,又不免会增加些感觉上的累赘;会觉得越聊越累。
方友伦想进一步地了解小美,于是问道:“你和小OK是怎么认识的。”
小美身子一怔,好像这样的问话,不经意间触动了她最在意的心事。她顿了顿,隔了半晌,说:“在学校。”
“高中的时候吧?”
“嗯。”
“哦,他那个人挺有意思的,鬼点子也特多,就拿刚才来说,真是把我作弄得够呛。不过,他还算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小美静静地听完他的话,黯自伤感地道:“确实,他很好,我和他。。。也曾经在一起过。可现在却。。。”
清风拂过,原本静垂的柳枝随风而轻轻摆动着。本来无心离去的蝶,也因风的轻扰;纷飞在花丛处;渐渐远去了。
方友伦望着她,突然心里泛出一丝莫名的酸楚。他觉得像这样的一个柔弱的女孩儿,应该会很幸福地找到一个可以照顾她、呵护她一生的男友。但不想,从她那淡而隐忧的口气中,那个值得她把感情付出的男人却已成为过去时,变成了她假装不经意才谈到的那么一句了。
曾经在一起过,而如今却行同陌路。这彷佛是每一个失败恋人的宿命一样;既让人觉得可惜,又让人觉得不值。
顿了顿,小美缓缓地开口说道:“他确实很好,但却把握不助自己的感情,其实想想也对,像他那样又帅,又有钱的男孩儿,即使试着努力坚持过,也不能抵挡住其他女孩儿连连地主动献媚。”她说到最后,声音略带哽咽,让人听着可怜。
方友伦叹了口气,本以为聊些大家都熟悉的朋友可以更多地了解小美,可没想到却无意地钩起了她的伤心事。
一个人,能这样地为此而痛苦,不是因为爱的结束,而是因为爱还在,只是那个被爱的人却已经离开了。
很明显,小美的痛苦,莫过于是她现在仍还爱着小OK。但小OK现在身边的女孩儿却不是她,而是阿妹。
方友伦看着她,清了清嗓,说:“我,做为你们俩共同的朋友,有些话我也不好说,但我不想你再这样下去,别太执着那对他来说早就已经结束的感情了。不然的话,最终痛苦的还是自己。”
小美抽泣了一下,淡淡地说:“恩,我知道。”
方友伦说:“哎哟,谈这些干嘛,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吧。超好笑的哦。”
小美说:“是吗,万一不好笑怎么办。你把笑陪给我吗?”
方友伦实诚地道:“我陪啊。”小美笑了出来,方友伦还在纳闷,自己没讲她怎么就先笑了呢?
“谢谢你。。。”小美面带娇怯,诚恳地说。
什么是记忆,是受伤时家人的关心,是秋季里听的悲歌一曲,或是某些人淡淡的一句,和她身上的香气。这些星星点点的东西,最后,都成为了记忆点,像繁星一样散落在各处,到某个时候会不经意地由点成面,就如此这般地被想起,被铭记。
谢谢你。。。这仅仅只有三个字的中文发音,却牢牢地烙印在了方友伦的大脑皮层里,此生将再不会被抹去。
“谢谢我。。。她谢谢我。。。这三个字被她说的怎么就那么好听?你看,方友伦你看到了吗,她的那个样子。。。我。。。我。。。不亲她一口还算是个男人吗?”方友伦痴傻地望着小美,心里却如此地盘算着。“不行,不行,我已经有了菲云了。怎么可以呢?再说了,她曾经跟过小OK,我做那样的事岂不是很恶心。况且孔子有句话说得好:‘跟过陈冠希的女人是不会跟谢霆锋的。哎。。。那张柏芝岂不是推翻了孔子的话?那我。。。”
小美见方友伦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心道:“这男孩怎么总是傻乎乎的。哇,眼睛怎么憋的通红啊。”
小美哪里知道,她刚刚的那个样子差点就让方友伦把持不住;冲过去亲她一口。
方友伦在内心深处好个挣扎,知道自己要做傻事,拼命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想用痛觉来遮盖过自己的兽性。结果兽性是逐渐缩减,但眼睛却红的可怕。太疼了。疼的连笑话都忘了讲了。
小美顿了顿,另说道:“楼下那个穿蓝色衣服拉你跳舞的女孩是你女朋友吧,蛮漂亮的。”
呼,方友伦喘了一口长气,想还是多讲讲菲云吧,没准能把注意力转移出去,免得犯虎劲。“对啊,她叫菲云。追她的时候我费了好大力的。。。”
小美缓缓地点了点头,“嗯,看得出你很喜欢她。”
方友伦正色道:“当然啦,自己的女朋友怎么会不喜欢呢。”顿了一下,他将手机掏了出来,“你看,我手机相册里都是她;她有的时候很无厘头。。。”
小美接过,看了看,笑了一下:“呵呵,是蛮逗的。是你要给她拍的吗?”
方友伦晕道:“才没有嘞,都是她一时兴起;然后拉着我非要我给她拍----呵呵;也不知道她哪儿想出来的那么多无厘头动作。”
小美掩口而笑,说:“你们俩平时还挺有意思的厚。”
“还行吧。。。”方友伦说着,然后将手机的相镜对着小美,“给你拍一张相。。。”
小美始料未及,刚想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但随着咔嚓一声,友伦手机相册里已经多了一个她了。
“我不上相,照出来会很丑的。”小美说,“快删掉吧。。。”
方友伦看了看,说:“不会啊,蛮好的,你瞧。。。”说着,将手机屏拿过去给小美看。
一张可爱俏皮又微带些惊愕的脸,永远定格在那最美的瞬间。
小美微翘着嘴角,没有说话。
方友伦见她默许了,便也就没有删掉。
“删掉吧,不然被菲云看见了,一定会误会的。”
方友伦说:“我就说这是从网上下载的不就完了吗。哈哈。”
小美一笑,“哼!就你们男人鬼点子多;不过也算是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方友伦笑了笑;“女人的理由总比男人的借口多。不是有句名言吗,说:‘纵使男人有一万个借口,女人总有一万零一个理由。’”
“这名言谁说的?”小美很认真的问。
“嗯,是孔子和老子共同研究出来的。都传了很多年了。你没听过?”
小美知道是方友伦在逗自己,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小美还没听出来,方友伦说的那个‘老子’其实是指他自己。
正说着,小OK从楼下跑了上来,见友伦在阳台那儿,便向他走了过来。
“哎呀我靠,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要不是菲云告诉我你在上面我都想出去找你啦。”
方友伦看了一眼小OK,同时又斜瞄了一下小美,见二人谁都不理谁。尤其是小OK,简直就像没看见小美一样,神情自若地和自己说话。
小美轻哼了一声,把脸别了过去。方友伦向小美看了一眼,见她眼眶渐红,就要哭出来了。看到小美如此,友伦的心好像不知道被谁揪了一把,挺难受的。他转头看向小OK,对他使了个眼色;觉得小OK应该在这个时候-----即便是出于普通朋友般的关怀也应该去做点什么,安慰一下。
可小OK随着友伦的视线望过去一眼后,一脸的不以为意。
方友伦无奈,心想这个崽子是爱面子爱到能打爹骂娘的程度,一般人他是不屑的。于是,友伦不想两个人都尴尬,走上前两步,问道:“找我干嘛啊?”
小OK晕道:“大哥,找你切蛋糕啊,今儿个是哪个王八犊子的生日啊。没你行吗?快点,快点,下楼来。”他边说边急着往外走。
方友伦看出小OK也不愿意和小美多呆一会儿,便跟在小OK的身后,随他一起走了下去。
刚走出几步,他转头向小美望去,说:“来吧,一起下楼吃蛋糕。”
小美微顿了一下,没有动。
方友伦知道她所顾及的是什么,于是说:“没事啦,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现在是我特别邀请来的朋友,谁敢说你别的?”
方友伦的话让小美很是安然,她对友伦笑了笑,说:“那他们都不理我怎么办?”
方友伦说:“不会的。”然后,拉着小美的手便走下了楼。
来到了楼下,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赖仁航将放着蛋糕的手推车推了过来。小OK将电视打开,调换到《为你点歌》的频道;这时便见电视里出现了方友伦的名字,和朋友们对他的祝福;同时,《生日快乐》的歌声如约响起。
方友伦感动在朋友们的歌声和祝福中,有几个瞬间将欲掉泪,但他比较爱面子,还是假装地做做怪样,对大家笑了笑,忍回了眼泪。
但最后,他还是没能忍住,眼眶里溢出了欣喜的泪水。
歌唱完后,方友伦半遮半掩地擦干了眼角上的泪,他对大家笑着说:“谢谢大家。”然后,闭起双眼,掌心交扣顶在下巴上,许了一个美好的愿望。
“吹蜡烛,吹蜡烛。”大家说着。
友伦笑了一下,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
“哦,好!”随即,欢声四起。
在大家还在尽享喜悦中,这时却忽然听到有人说:“哎,哎,先别说话,看看这个。”
听到此话,大家均眼带疑惑,不约而同地向那边望了过去。见是尚公子坐在电视的旁边;一脸假急似的盯着电视。
他见等屋子里大家的声音小后,又将电视的声音开大了几分。
“《第一时间----特别新闻》,各位观众下午好,今日一列从纲柱(站)开往桃县门(站)的地铁,在行驶至礁湖岭(站)的时候突然发生脱轨,车上188名乘客除一名6岁男童外,无一幸免‘‘‘‘”
方友伦心中一颤,礁湖岭站是凤仪站的临站。怎么。。。
看到这个消息后,方友伦第一个反应就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翻出了那条短信。
‘快点在凤仪(站)下车。。。’
发送于:2009年6月30日,发信人:(自己的手机号码)’
他疑惑不解,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他刚想把这件奇怪的事告诉其他人时,这时,就见电视里传出了那6岁男童的哭喊声。
“我看见他了。。。我看见他了。。。”
那小男孩儿被医护人员抱着,仍不断地哭喊着。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孩子身上只有些轻微的擦伤,并无大碍。比起那些被打上马赛克血肉模糊的死尸不知好出了多少倍。
全车188人,唯独只有一个男童活了下来----而且还是轻伤。这真是个令人无法接受的奇迹。
方友伦想起了那个小男孩儿在上车前抵死不愿的情景,同时也暗叹自己下车早。不然的话,铁定会蹬腿儿死翘翘的。
小OK看着电视说:“唉,真可怜,这孩子以后‘可咋整啊’?”(可咋整啊:东北口语,可怎么办的意思)
“哎,我见过这孩子。。。当时我。。。”方友伦刚想对大家说,可这时尚公子却调侃地道:“是啊,我们也见过啦,哇,这孩子还挺上镜的,说不定以后还能当电影明星呢!哈哈。。。”
赖仁航绷不住地说道:“那还真是因祸得福了厚。-----我咋就没这样的机会呢?”
小OK不屑地说道:“很简单,和他一样,去坐地铁死个妈就行了。”
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虫仔谨慎地对大家说,“喂,喂,不许对往生者不敬。”
虫仔的话让大家有些收敛,因为大家都知道虫仔对于那些灵异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了解的人身边就注定会有一些‘东西’跟着。。。所以一般的时候在他的面前大家都不会胡言乱语。因为有些东西,是人惹不起的。
怕的就是。。。被那些东西听见。
方友伦见大家暂缓安静,便有些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