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之业火-第7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西蒙一手持盾,一手紧紧握着铁剑,他和同伴们站在自己长船的龙首位置上,西蒙看着埃布尔的那条长船从相对侧面快速向自己驶来,随着距离越来越接近,西蒙甚至看见对方长船上的“船客”,对方有十几个人,和他们一样,也是维兰人,手持着盾牌和长剑,以及长柄斧,不过,西蒙又观察了一番,他突然发现对方那些人手中似乎还有弓箭。
“该死的,那群混蛋还有弓箭!”西蒙的一个同伴骂道。
“冷静点,埃布尔的手下一向如此,这样他们碰上那些商船之类的,就能够先射上一两箭杀几个来不及闪躲的倒霉蛋。”那个看起来很熟悉埃布尔和他的手下的家伙解释道。
“这是不荣誉的,旧神不会喜欢这种行为,尤其是拿这种卑鄙的武器来对付自己人。”一个拿着长柄斧的维兰战士表示。
眼看着埃布尔的船离自己的这条船越来越近,西蒙已经能看见对方的弓箭手拉开弓弦准备射击了,西蒙一边下意识地举起盾牌,半俯起身躯,一边向同伴们询问道:“如果我以旧神的名义让他们不使用弓箭的话,埃布尔的人会听吗?”
在西蒙旁边的就是刚才那个显得很熟悉埃布尔的家伙,他同样半蹲在船的龙首之后,听完西蒙的话,这人想了想,说:“不好说,埃布尔手下有很多船,几乎每一艘船上都有一个船长,这些人之中有的讲荣誉也有的很卑鄙,不过,纳尔兰的西蒙,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别露头,西蒙!小心那些混蛋们直接射死你!”西蒙刚刚准备站起身,他旁边的另一个就冲他吼叫道。
事实证明,这人的警告是正确的,西蒙还未完全站直,埃布尔的手下就朝他迫不及待地射了一箭,西蒙持着盾牌的左手只感觉猛地一震,差点脱手而出,西蒙赶忙抛下右手的长剑,然后又从脚下的船板上抓了另一面坚固的橡木盾牌,西蒙同时用两面盾牌护住身体,这才感觉安心了一些。
“你们也是维兰人?”埃布尔的手下看到西蒙和他的同伴们之后,刚刚射箭的那个弓箭手喊叫着问道。
隔着不到三十米的浪涛之中,西蒙挺直身子,用两面盾牌完全防护住暴露在外的身体,他不再担心对方的射击,于是西蒙喊道:“我们是哈拉尔首领部族的战士们,埃布尔的手下啊!你们为何要攻击我们?”
“哈拉尔。。。。。。”听到这个名字,对方船上手持弓箭的那人陷入沉思,他转过身子,和旁边的同伴小声交流了几句,又回过头,喊叫道:“哈拉尔首领不是带着部族去劫掠了吗?你们这么会出现在这里,哈拉尔的船队和人马呢?”
“真该死,这秃鹫想打我们的主意。”西蒙听见同伴小声咒骂。
“旧神已经召回了他们。”西蒙简短地回答道,他不喜欢撒谎,而且是毫无意义的那种,此时此刻,西蒙明白,这种情况唯有一战,因为埃布尔的手下们在海上堪称疯狗,除了自己人以外,他们谁都敢抢。
“那你们同样也去见旧神吧!”对方回答道,接着,两艘船相撞到了一起。
第148章 接舷战 II()
“哇啊啊啊啊啊!”眼看着一场血腥厮杀无法避免,西蒙的同伴们都被激起了骨子里维兰人的迅猛好斗的本性,他们从船舱之中一跃而起,咆哮着喊叫出维兰人典型的战吼,接着一鼓作气,挥舞着手中威力十足的武器向着对方的船只的那一侧冲了过去,而埃布尔的手下们也不甘示弱,这些同样是维兰血裔的霜岛人们也是爆发出一震惊天动地的战吼,接着对方的十几个战士同样冲向两船交接的地方,混乱中西蒙注意到,就连刚刚那个和自己对过话的弓箭手也扔下了手中的弓箭,转而拿起了一把长斧,西蒙明白,这就是环境和周围的人所能够施加给一个个体的影响力,西蒙觉得,如果对方船只上全部是弓箭手的话,相信那个人也不会一个人拿起长斧傻乎乎的上来近身厮杀的。
只不过,西蒙来不及多想,一股不受控制的冲动和热血就已经涌上了他的脑海之中,年轻的维兰人一挥手抛下了右手持着的那扇无用的盾牌,他快速俯身重新抓起刚才自己选中的长剑,西蒙握紧长剑,只觉得战场上熟悉的触感一点点回到了他的内心之中,西蒙深吸一口气,仿佛为了激励自己一般,猛地吼叫道:“为了旧神!”
“为了旧神!”西蒙的同伴们齐声回应道,这些勇猛的战士们已经先于对手们一步扑到了他们的船右舷一侧,使用左手的盾牌共同结成了一条稳固的战阵,护住了自身的要害,同时右手持着的武器找准机会准备攻击随时可能扑上来的敌人们,西蒙快速跑来,他不顾小船因为所有人都站在一侧而导致的摇晃,航海生活使得西蒙早已经克服了这些只有最生涩的新人们才会被干扰到的因素,西蒙三步并作两步,他一个跳跃,就来到了同伴们的身边,几乎就在同时,埃布尔的手下们发起了冲锋,他们同样拥挤着来到了自己的船紧挨着对方船只的这一侧,有人挥动长斧,狠狠地砸击在了西蒙同伴的盾牌之上,只听得一阵碎木崩裂声,爆起的木屑伴随着嘶吼声,两方人马彻底混搅在了一起。
西蒙呐喊一声,挥动长剑加入了混杂不堪的战团之中,由于人数劣势,导致西蒙一方不得不排成一整条战线防守住己方船只的侧面,以阻止埃布尔的手下进行登录,依靠着盾牌,他们勉力和敌人周旋着,西蒙只看见密密麻麻的敌人像一团黑云一般向自己一方压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正是刚才那个弓箭手,这人已经换下了原先的装备,套上了新的粗制链甲,手中抓着一把威力无比的长柄斧,西蒙看见,那把斧子的削面是骇人的暗红色,这是无数斧下亡魂曾经留存在世间的唯一证据。
“干!”弓箭手叫骂着,他和他的同伙们四散开来,很快找上了与之相对的对手,一时间所有人陷入一片刀光剑影之中,西蒙挣扎着,他一手举盾,一手挥舞长剑和那名弓箭手手中的长柄斧奋力交战着,就如同西蒙所料的那样,他的对手使用长柄斧的威力远超常人,这个疯子双手持斧,不顾一切地拼命砸向西蒙,而年轻人虽然精力充沛还有着之前作战的经验,但在狭小的空间里,西蒙完全发挥不出来自己游走缠斗剑走偏锋的优势,无论是从客观还是主观来说,西蒙都更像是一名剑士,周所周知,剑士以技巧见长,而不是蛮力,在一定的空间之内,剑士才能发挥出更大的威慑力。
但眼前的情形显然不容西蒙进行辩驳挑剔,面对弓箭手的狂暴攻势,西蒙唯有勉力抵挡,他不能后退一步,因为哪怕只是后撤一步,这都会给占有人数优势的敌人们以可乘之机,埃布尔的手下会找准任何一个突破口来给予本就摇摇欲坠的西蒙一方的防线最致命的打击,西蒙和他的同伴们就像是一个个节点,假设其中的一个崩溃,也就是战士倒下,这所产生的后果也是不可估量的灾难。
“啊啊啊啊!”西蒙怒吼着,他看准了一个宝贵的机会,弓箭手的长斧刚刚徒劳地抡了一周,但这一凶猛的攻势被西蒙用盾牌接了下来,即便代价是这面盾牌彻底裂成两半,但破碎的盾牌之后,西蒙没有耽误任何时间,他一个健步向前,右手挺剑突刺,与之相敌的弓箭手来不及抽回斧子进行格挡,而刚刚蓄力猛击的一下也使得这人耗尽了大部分力气,在危及性命的关头,他来不及抵挡,就已经被西蒙的长剑给捅了个透心凉,浓稠的血从创口如同泉水般涌出,西蒙猛地抽回长剑,弓箭手无力地呻吟一声,瘫倒在了他的船上,又伴随着海浪所带来的剧烈摇晃被卷入浪涛之中,尸身彻底消失不见。
西蒙解决了一个对手,还来不及重新抓起一面盾牌,就又遭遇了一个新的敌人,他的对手带着坚固的牛角盔,却光着上身,臂膀上覆盖着漆黑的护臂,手中拿着一把双手开山巨斧,看起来高大强壮,是个不折不扣的维兰巨斧手。当看见弓箭手被西蒙刺中之后,巨斧手怒声喊叫了出来,他朝天咆哮一声,紧接着推开身边拥挤的同伴,双手持着重斧,猛地爆起,双手开山巨斧带着杀人见血的死光劈头盖脸地砸向西蒙,后者吃了一惊,情急之下急忙做出一个后翻滚的规避动作,刹那间,那把开山巨斧重重地劈在了长船的右侧之上,爆发出木材碎裂的咔擦爆响声。
头晕目眩之下,西蒙挣扎着重新站起身,他抬头看向自己一方的战线,却发现大势已去,同伴之中有两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而顺着死去者暴露出来的空隙,埃布尔的手下一个接一个迫不及待地跳向西蒙的船,剩余的三个人凑在一起奋力抵抗着至少七八个敌人,西蒙一咬牙,绝望之中,他抓起手中长剑正准备重新加入战团,但在刚刚抵御重击时还未完全消散的所给他带来的恍惚感之中,西蒙只看见一道灰色的光带着自己永远无法抵抗无法触及到的寒意狠狠地削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昏死过去之前,西蒙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们需要做一只‘血鹰’献给旧神。”
第149章 血鹰()
他感觉周身在剧烈摇晃,一种身处险境的预感包围了他的心神,他知道,自己入眼所见皆是一片黑暗,他已经走到了末路上。
他想要尝试转动一下身躯,然而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触感、听觉和视觉,他也没有知觉了,他就像是一个无主之物,无助地漂浮在海面之上,静静等待着海潮来将他带到沙滩上,或是海洋的更深处。
比起前往大海的深处,他或许更喜欢前往沙滩,因为有一片沙滩所处的岛屿正是他的家乡,他希望能够再次回到那里,再看一眼家乡的极光,回忆总是让人觉得苦涩,不过他这回倒是没有任何感觉,毕竟,他不是已经失去了所有能够称得上是感觉的感觉了么?真是个可怜又无助的生命,就像那些猛烈作战但依旧被俘获的可怜俘虏一般,他的命运被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而他不喜欢这种方式,却又无能为力。
他应该做些什么?他不知道,所见所闻皆是一片混沌,或许他应该爬行,前往其他未知的地域,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够移动,他尝试了一下,就如同所预料的那样,以失败告终,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些什么动作,他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感觉,这可真不妙。
不过,黑暗之中总会有缝隙出现,他并不相信自己会永远的变成这副模样,他重新激励自己振作起来,面对无穷无尽的虚无,他想要站起来。
随着一阵剧痛传来,他似乎做到了,他看见了刺耳的光,一刹那间,所有知觉重新又都恢复过来,他感到强烈的痛楚,全身上下似乎都在被业火焚烧一般,苦痛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灾厄,他忍不住大声呻吟,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蜷缩成一团,不过他下意识的动作却被捆绑在身体上的绳索所阻止,西蒙彻底地醒了过来,海浪在他旁边剧烈拍打着身下长船的每一寸木板,阴森恐怖的血鹰旗就飘荡在他的头顶,西蒙被捆绑在不高不低的桅杆上,终于迎来了他的宿命。
年轻的维兰人想起了所有之前的事情,相信我,那并能给人带来愉悦。
西蒙深吸一口气,剧烈的痛楚仿佛时刻都在提醒他目前的处境,年轻人眨了眨眼,只感觉有湿润的血迹凝固在他的面颊上,西蒙忽然感觉渴极了,他想要喝水。
“水。。。。。。。有水吗?”他虚弱地叫喊道。
“你可以等一下喝自己的血,或者喝我的尿。”一个阴沉的声音在旁边说道,“你更喜欢哪一个?嗯,小鬼?”
“我诅咒你被寒雾吞噬。”西蒙咽了口吐沫,他喘息着,试图看清刚刚那个侮辱了自己的埃布尔的手下的脸。
“呵呵,小鬼,等下我亲手把你的肺扯下来你就不会这么嘴硬了,相信我。”那人冷笑着,他有着一头灰白的短发和粗壮的身躯,是个中年人,头戴牛角护盔,正站在桅杆下阴森森地打量着西蒙,有两个人和他站在一起,西蒙认出来了,全都是埃布尔的手下,他们此刻乘坐的船正是那条挂着血鹰旗的敌人的船只,西蒙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场短暂的实力悬殊的战斗结束了,自己和同伴们失败了,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似乎都已经去见了旧神,而自己能够活下来的唯一理由是——血鹰。
西蒙回想起了自己昏倒前徘徊在耳边的最后一句听到的话,他明白自己将会很快碰见什么,是的,没错,就是霜岛上所有维兰人公认的最为残忍的刑罚之一,血鹰,西蒙知道,一般由施刑者亲自动手将受刑者的后背在胸腔附近沿脊柱两侧开两个口子,然后把肋骨折断,最后用双手将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