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之业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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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的人数优势根本无法发挥出来,在这个狭隘的豁口,只能容纳大概两名士兵的体型,每个人上去都相当于是在短兵相接,守军还依靠着角楼平台上的重型刀弩提供的火力支援,大大的震撼和打击了蜂拥在狭长城墙通道的叛军士兵们,一时间,双方胶着在一起,形成势均力敌之势。
“增援!那边需要增援!”一个头盔上满是鲜血,盾牌上布满缺口的重步兵喘着气说道,“角楼那边快顶不住了!”
“见鬼的!”维桑家族城防指挥官尖叫着,“没有人手了!哪还有一点人手?!该死的!那些叛徒们的攻城塔马上就要来了!”
确实,他说得对,攻城塔高耸的,几乎与维桑城墙高度平行的塔顶已经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越发清晰,就连塔顶还在不断射击着的弓箭手的钢盔映衬上火光之后的锃亮反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在城防指挥官新的命令之下,一大群维桑家族步兵聚集在攻城塔即将靠拢在城墙的豁口位置,他们要死守这里。
士兵们拔出了长剑,最前沿的军士们紧紧抓着盾牌,眼看着攻城塔越来越近,所有人都能听到那重型攻城器械运转的沉重轰鸣声,奇怪的是,在这种如同实质般的重压恐惧之下,有人居然还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旁人的呼吸声,这些平日里微小的声响在这一刻都无限放大,每个士兵都握紧着手中的武器,直到潮湿粘稠的汗彻底浸湿手掌和手中的握柄,每个人都紧紧盯着攻城塔,气息沉重地看着这台“巨兽”一刻刻接近自己站立着的维桑城墙。已经能够听到攻城塔内攻击方士兵的呐喊声了。
“谁知道这个‘怪物‘肚子里有多少人?”有士兵问道。
“肯定比我们人多。”一个军士沉闷地回了一句。
”圣母保佑。。。。。。。“有人喃喃祈祷。
沉重的黑暗之中,维桑守军们已经能看见攻城塔塔顶上闪耀着的灯火,男爵的十字弓手就站立在上面不断射击着,双方距离时刻在不停拉近,一些眼力不错的维桑士兵甚至能够穿过黑暗借助星星点点的光看清楚那些弓箭手的身影。维桑家族的射手们同样也在塔楼里进行着还击,城头的守军们艰难地举着自己的盾牌抵御着随时激射而来的弩箭,每个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最终挑战。
伴随着一声轰鸣巨响,攻城塔沉重的躯体终于停止了前进,这台巨兽已经倚靠到了维桑城墙上面,那些被维桑伯爵寄予厚望的重型刀弩的射击并没有成功阻止它的前进,一方面是因为攻击方士兵们对重型刀弩所在的角楼的不停骚扰,以迫使机弩手对己方城头进行火力支援而无暇顾及一步步逼近的攻城塔;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首席工匠把攻城塔正面的防御打造得厚重无比,大块大块的木板被安装至构想中抵御敌方远程火力袭击的薄弱位置,得益于古老帝国时期的高明工程技术,攻城塔被打造的可以长时间抵御那些远程的轻火力打击,同时,就算遇上重型刀弩一类的城防武器也能支撑一段时间,当然,前提是整座攻城塔的那些关键核心位置没有被击中,否则如果重弩的弩箭很幸运的命中攻城塔最脆弱的地方的话,哪怕再坚固的器械也会在喧嚣声中毁灭,只留下一地残骸和尸体。
“准备作战!”城头上的维桑家族指挥官高声吼叫道,他猛地拔出了长剑,剑锋前指之处,叛军们的攻城塔塔顶上的锁链吊桥缓缓地从后者主体上被工兵用绞盘给降了下来,又是一声木板撞击石头的重响,沉重的厚木头所制成的吊桥重重的摔在维桑的城墙上,在攻城塔和维桑城墙通道上形成了一座桥,在桥的另一端,密密麻麻的叛军士兵挤成一团的顺着吊桥怒吼着冲向维桑城墙,守军们纷纷拔出长剑,在盾牌的掩护下拼命地挡住了吊桥的前置豁口,双方激战在一起。
第88章 血火同源 IV()
长剑相互交舞碰撞着,头戴铁盔身着维桑家族的制式褐色斗篷的守军拼命阻挡着狂奔着想要突破防线的叛军士兵们,这些从攻城塔的塔梯之中涌涌不断冲上来的正是罗伯特男爵的主力军团,之前由于黑夜和攻城塔的妥善掩护,男爵的士兵们在穿越危险的维桑城下时并没有经受多少损失,不得不说,夜战是一个巧妙的决定,这会使得守军的距离和高度优势大大减弱,任何一个十字弓手都无法保证自己的命中率,黑暗给了这个难得的机会,现在男爵的主力军团几乎可以完好无损的直接通过攻城塔抵达维桑城墙,和维桑家族的守军进行短兵相接,在近距离交锋,实打实的火与剑的碰撞之中,维桑的城防工事将变得毫无用处,同样,罗伯特男爵的人数优势可以发挥出来,形成碾压之势。
“顶住!勇敢战斗!“维桑家族的城防指挥官一边奋力吼叫,一边手持着他的铁剑在最前线和吊桥上一个穿着皮甲的叛军长枪兵搏斗着,长枪兵伸展出他手中的岑树长枪,狠狠地刺击向指挥官的盾牌,那巨大的力道使得后者猛地被迫后退以便卸下长枪所带来的的巨力,趁着敌手后退的功夫,长枪兵转而紧逼上来,他双手平举着矛柄,找准角度,又向着指挥官来了一次迅猛的攻击,枪尖在刺中指挥官的前一秒,被旁边的一个武装侍从用长剑格挡了下来,城防指挥官抓住这个机会,他快速起身,迅猛地向前一个翻滚,手中长剑直接刺入了躲闪不及的长枪兵的小腹里,指挥官拔出剑,长枪兵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那些飞溅的浓稠的血溅上了指挥官冰凉的外衬锁子甲上,但后者毫不在意,而是再次将长剑刺入了奄奄一息的敌人的胸腔之中,彻底送了后者最后一程。
在前方,顺着攻城塔的阶梯,更多的男爵士兵快速爬了上来,他们手中抓着各式的武器,维桑守军于塔楼上发射的那些零散的箭矢射击根本无法阻挡这些大队的士兵们,只有很少人被击中,射手们无法形成有效的火力压制阻挡攻城方进一步的侵袭,城墙豁口陷入胶着的血战中,挤作一团的双方士兵咆哮着嘶吼着战斗在一起,人群紧密到连拔剑都变得困难无比,四处都是惨叫和战吼之声,陷入厮杀的军士们如同困兽般明知自己难逃一死,却还要在死前拉上更多的人垫背,每一次长剑的斩击都会有人哀嚎着受伤,长矛的刺击也总是能命中一个相较于钢铁而更柔软的血肉之躯,温热的血无时无刻都在泼洒向古老厚重的维桑城墙的灰石板上,只留下点点污痕。
维桑伯爵也被惊动了,他的死敌丹图尔发动的这场无耻却高效致命的夜袭使得维桑伯爵惊怒交加,伯爵在半夜接到手下急报之后就慌忙从半睡半醒的躺卧之中起身,他不顾可能的危险,坚持亲自前往战场督战,很快的,伯爵的儿子维桑爵士也飞快的赶来,后者临时集结起了本来用作是防御维桑另几个城门的守备队,维桑爵士带领着这些匆忙征调而来的军士和父亲一道火速前往陷入激战之中的维桑主城门,在维桑的任意一个角落,都能望见那里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可怖的杀喊声和其他不祥的征召隔着维桑城内相对寂静的夜空远远的传来,使得居住在维桑的平民们惊恐不已,维桑城内的大修道院之中挤满了慌忙前来寻求宁静和安全的镇民们,负责维持秩序和引领众人向神祈祷的修士们忙碌不已,大批大批向这里涌来的维桑镇民大多神态惊恐,精神处于被强烈的惊吓状态下,这些人知道维桑正在被叛军们猛烈攻击,随时都有沦陷的危险,保护他们的维桑家族一旦失败,谁知道富饶的维桑城和它的镇民们会在杀红了眼的叛军铁骑下变成什么模样。
无穷的灾厄就在眼前,一个近似一无所有的人,一群无能为力,手无寸铁的人,他们能在肆意蹂躏土地的战火之下做些什么呢?
什么都不能。
他们只能哭喊着虔诚地祈祷,祈求圣母搭救他们,让可怕的叛军被击退,重新还给整个维桑以和平。
修道院里的那些蜡烛、灯火、厚重的挂毯、神像,无一不让惊慌失措的镇民们感觉到些许温暖和抚慰,说真的,这些平日里整日操劳,生活却是穷苦无比的黎民百姓们其实希冀的事物很少,他们只求能够安居乐业,即便邪恶贪婪的领主们向他们收缴重税,这些人也无可奈何,只能温顺的接受。
近千年来,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强大的诸王们看似传奇般的征服之路无一不是用成千上万人的牺牲所铸就的,赫赫威名之下,是累累白骨。王国之中最卑微平凡的大众们承受得最多,得到的却最少,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被压榨着,其所能得到的东西只有不同的,虚无缥缈般的信仰,历代统治者们将代表神权的体系玩弄得俯首帖耳,所谓的圣母和它看似至高无上的代表们,教长和修士们,这些人只不过是国王和大领主操纵的棋子。
所谓的神其实谁都无法拯救。
在这个黑暗没落、余火渐熄,就连天上群星都被阴云遮掩的年代,救赎从来都只能依靠自身。
崎岖之路漫长黑暗,扭曲着身影的女妖所发出的悲歌在长空中徘徊不息,幽邃寒芒闪耀间,那里留存的是末路和死亡。阴暗群墓之中,枯骨掀开棺椁,重现人间,亡魂飘忽不定,伴随着苍白色的火焰,那是死去的人们重返的讯号,它们的尸首乘着长首骨船,于传说中渡海者们的故乡尼弗尔海姆的漆黑汪洋之中破浪而来,来将沉睡和肉体被毁灭的怒火强加于所有活人身上,这是属于它们的神圣的复仇。
长夜终会降临。
没人能逃过自己的宿命。
一切最终都会归结于尘埃。
第89章 血火同源 V()
善于筹划全局的维桑伯爵在忙乱之中并没有忘记处理维桑城镇内的治安防务,他深信那些平日里被维桑家族狠狠压制过的镇民们会趁着所有可能的机会制造混乱和背叛,伯爵从来都小心提防着任何的背叛发生,在维桑伯爵眼里,任何人或是群体,要么是可以任意压榨对方的价值,要么就是可以与之合作,但仍需小心提防。在伯爵的观点里,维桑家族从来都不存在什么盟友,一切的博弈都是为了争夺优势,伯爵从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多年的斗争让这个老人变成了一个彻底的独立强硬派,伯爵有一个斗士般的勇敢,敢于迎击每一个试图侵扰维桑家族的敌人。
维桑伯爵命令一个留守家族壁垒的小队低级指挥官率领一小群人负责维桑城内的秩序,后者并没有敢多问什么,比如什么只给我这一点人手怎么能维持诺大的城镇秩序等等诸如此类的蠢问题。多年侍奉维桑伯爵的经验教会了这个指挥官永远不要质疑伯爵大人的决定,否则你肯定会失去些什么东西。
于是这名接受完命令之后的小队指挥官,匆忙率领着伯爵临时调拨给他的十几个老弱病残的步兵消失于维桑城内黑暗的街巷之中。指挥官明白,自己这点人手远远不够在这个叛军攻城、人心惶惶的灾难之夜维护住维桑城的秩序和稳定,但小队指挥官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命令手下向目前城中聚集平民最多的大修道院前进。指挥官认为,如果能够控制住修道院的局面,使那些镇民们不至于陷入恐惧的混乱之中,就意味着能够尽最大可能维护住维桑城的稳定。
不过,指挥官和他的手下没走多久,就碰上了一群穿着斗篷蒙着面戴着兜帽的家伙们,这些来客人数众多,而且手中有着各式各样轻型简便的武器,他们看起来不怀好意。
惊慌中,小队指挥官发现自己和手下们被堵在小巷中退无可退,他看着这些阻挡自己去路的神秘持械者们,指挥官第一个念头想到的是这些人是叛军们潜入城中的内应,不过指挥官转念一想,眼前这些人的装束逐渐和记忆中某些人的衣着外貌联系在了一起。在一个灵光乍现的刹那,并不久远的片段回溯和现实重合,潜意识里的高塔、倒吊着的死尸,还有残忍的种种刑法一个个浮现出指挥官的脑海,这个男人忍不住惊呼出声:“你们是维桑的盗贼?”
回答他和手下的则是匕首破空声。
毫不费力的,指挥官和他小小的巡逻队就永远消失在了黑暗的街巷之中。盗贼们足足有六七十人,他们都是使用轻武器和近身作战的另一种士兵,一个盗贼在职业生涯中需要的两件事情就是偷和抢,还有就是为了上述的目的而进行杀戮,盗贼们会干掉那些阻挡自己道路的蠢货们,匕首的寒芒不加思考就会削断挡路之人的脖子。
解决巡逻队后,盗贼们决定前往罗伯特男爵的叛军和维桑守军们交战的主战场——维桑正面城墙,在混乱的局面中去协助前者一臂之力。
当更多的攻击方士兵涌上城墙时,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