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狂傲小蛇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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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九懒洋洋地斜睨了他一眼。
“逸逸呢?你还没告诉我逸逸到底去哪里了?”
“”
霄祈一愣,没想到她随即的话题却是转到了霄宁渊的身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他回自己的药王谷了,暂时是不会回来的,所以这段时间,黎儿跟着朕好不好?”
既然这小东西是扮猪吃老虎,直接告诉她,应该更方便。
果然,小孩皱了皱眉,半晌,才委委屈屈地不甘不愿:“那跟着你有好吃的么?”
“噗!”
身后,朱池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到霄祈面无表情看过来的脸,连忙端正了一张脸。
这将军府到底克扣了这孩子多少吃的啊,这孩子动不动就提吃的。
兴许霄祈也跟朱池想到一块去了,眉眼间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喜欢哄着这小孩,也喜欢宠着这孩子,总觉得跟她在一起,很轻松,虽然她看起来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个无辜,可无关紧要,他觉得好就好。
“当然有好吃的,不管黎儿想吃什么,都有。”
“真的?”小孩眼睛一亮。
看到霄祈点头,眉眼都弯成了一条缝,脸颊上的梨涡也更加清晰了。
心一软,霄祈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脸。
只是,下一刻,他却是立刻收回了手,背在身后,死命地握在了身后,站起身时,身体甚至是晃了一下。
卿九不解地仰着头看他。
霄祈莫名喘了口气,俊脸竟是白得像是一张纸一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胸口积聚的血意,勉强扯了扯嘴角,“黎儿,朕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你有什么事尽管和她们说,她们都会帮你”看到小孩点头,他才转身,脚步都有些虚浮。
朱池也觉察到了他的异样。
根本不敢耽搁,慌忙跟着他走了出去。
果然,出了华音殿,霄祈就吐出了一口血,吓得朱池脸都白了。
如果吐一次血还能说急火攻心,可连续的吐血,这就出大事了啊?
想到早上那碗血,朱池更加不安,“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要吓奴才啊?”
霄祈抹去嘴角的血渍,等胸口翻滚的痛楚压下了些,才回头看向朱池,“朕中了蛊毒。”
“啊?”
朱池被惊呆了。
“怎么会?”他一直呆在皇上身边,皇上的膳食都是经过他的手,都没有问题啊
只是突然想起什么,也不是所有,昨晚烟姑娘亲手熬制的参汤他就没有检查。
他身体一颤,立刻跪了下来:“老奴该死,应该拦下来的。”或者,不应该是烟姑娘端过来的就放松警惕啊。
可烟姑娘当初肯舍命救皇上,又怎么会下毒害皇上啊?
“你起来吧,这件事跟你无关。”
“可”
“还有,这件事不要惊动任何人,尤其是沐烟儿。”他眼底的冷意沉了沉。
回到御书房,霄祈的身体恢复了些。
挥退了所有人,他才冷着脸看向一个角落,“什么情况?”
他话音一落,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单膝跪地,“禀告皇上,宁王的确是回了药王谷。”
“能打探到药王谷内的情况吗?”
“药王谷周围设置了奇怪的阵法,如果硬闯,恐怕会引起宁王的注意。”
“”霄祈沉默了下来,“双情蛊的解药找到了吗?”
“没有,属下查过了,双情蛊没有解药,只除了”他有些不知道要怎么禀告,头垂得更低了。他话里的意思霄祈却是懂了,俊挺的眉峰却是拢得更紧,“就没有别的办法?”
“暂时查不到。”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霄祈看着黑衣人消失在面前,眼底的寒意也越来越冷,嘴角紧抿着,半晌,才倦怠地抚着眉头。
任体内翻滚的痛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吞噬掉。
翌日。
华音殿内。
卿九静静地站在殿前,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无声无息躺着的人。
她身上罩了一层白布,被她身下的血染得血迹斑驳,看起来极为渗人。
第112章 血债血偿()
血流到地面上,竟是汇成了一条血洼,耳边是宫婢嘤嘤地哭泣声,痛苦、压抑。
卿九就那样站在那里,没有穿鞋,莹白的足踝染了那人的血,甚至有几滴溅到了她的脚背上,像是莫名开出的罂粟,入骨的毒,让人莫名生寒。
她的表情太过冷静,反而让人不安。
朱池立在一旁,也惴惴不安。
皇上出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可发生了这样的事,又在御书房里留不得,只得叹息一身,“三小姐,咱家来这就是跟你说一声,这宫婢是你殿里的,虽然说是被雪廿咬死的,可也是她先突然发疯要袭击雪廿。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说完,看卿九依然没有出声,无奈地摇摇头,挥手,同一行禁卫军一起离开。
朱池离开后,华音殿里压抑的哭泣声更加清晰。
卿九慢慢蹲下身,身子小小的一团挨着白布,竟是上前要掀开白布,被宫婢拦了下来。
“三小姐,您您还是别看了,念儿死时很恐怕会吓到三小姐。”
卿九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拂开了她的手。
她明明没有什么动作,可却竟然是轻飘飘地拂开了她的手。
那宫婢被她阴沉的表情吓了一跳。
畏惧地向后退了一步。
卿九掀开了白布,露出了念儿的脸,她的脸上还缠着白纱布,霄祈说她的脸恢复的还是挺好的,所以应该不会留下伤疤,当时念儿很高兴,拉着她千恩万谢,眼睛亮晶晶的。她那么高兴,当时连她都染上了她的喜悦。
是啊,她当时多么高兴,她现在就觉得多么讽刺。
只是一晚上,前一天还活生生的人,今日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她的脖颈几乎被整个咬断,血从断口处源源不断地流出,像是她流出的泪一般。
她探出小手,慢慢摸着她的脸。
声音很轻,也很稚嫩,“念儿,很疼吧。”
她死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她这一声一落,那么轻,却又那么悲伤,华音殿里所有人都忍不住撇开了视线,眼里滚动着泪花。
霄祈听到消息赶到华音殿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小孩静静地蹲坐在血洼里,浑身雪白的中衣都被染红了,听到动静,她静静地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的眼底黑沉沉的,有那么一刻,他甚至都感觉到了恨意。
他愣了愣,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吧。
他走过去,小孩又重新低下了头。
霄祈在她身旁蹲下身,伸手要去摸她的头,被卿九一偏,躲了开。
“黎儿?”
霄祈无奈地叹息一声,“人死不能复生。”
“人死不能复生?”卿九莫名哼了声。
霄祈被她嘴角的讥讽莫名揪紧了心,“黎儿,你别这样,这表情不适合你。”
“那又有什么表情适合?”
卿九静静地喃出声,冰凉的手指滑过念儿冰冷的尸体。
她以为自己能保护她的,就算沐烟儿再怎样也不敢在皇宫里动手,可她没想到,自己手下留了情,却依然害得念儿招了她的毒手。被雪廿咬了?她以为自己会信?念儿无缘无故怎么可能会突然袭击雪廿。
平常人看到豹子躲都来不及,那么胆小的念儿怎么可能跑过去?
她低下头,指腹捻过念儿身上的血,凑到鼻息间,无声无息地嗅了嗅,当闻到她血液里残留的成分时,低低的笑了声。
那声音太过稚嫩,太过诡异,让霄祈莫名皱紧了眉头。
下一刻,却突然看到小孩站起了身,竟是走回了内殿,他以为她想通了,刚想站起身,却在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时愣了一下。
她掌心里握着一把匕首,削铁如泥。
另一只手里握着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走回到念儿的尸体旁,竟是抬起她的一只手,隔开她的腕部,把滴出的血一点一滴地流入到瓶子里。
霄祈拧着眉看着这一幕。
“黎儿,你”
等做完一切,小孩慢慢仰起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清澈、纯粹,如果不是她浑身都布满了鲜血的话。
下一刻,只听她说:“有些债,需要血债血偿。”
她站起身,握紧了小瓶子,竟是要向外走,却在经过霄祈身边时,被他一把抱了起来,他的脸色依然呈现一种怪异的苍白,甚至带着一种叹息,“黎儿”
卿九以为他是要阻止她。
他唤出这个名字之后却是没有再说话,而是慢慢接过宫婢递过来的绣鞋,蹲下身,让她坐在他的膝盖上,静静替她穿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抱着她,“要去什么地方,你说吧。”
“”
卿九怔怔看着他,他刚刚低头的那一抹温柔,太过突兀,突兀到她根本没想到。
可想到他这张俊脸下曾经包裹着的欺骗,她扬起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好啊”
只是周围的宫婢看到这抹笑,却是莫名感觉到一股阴风在身边刮起。
霄祈抱着卿九踏入岚月殿时,萧於言正在替沐烟儿换脸上的药。
她脸上只是红肿,伤得并不是很重。
经过一夜,已经好了大半。
卿九慢慢看着她被纱布揭开的脸,莹白如玉,只是略微有些肿,可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
她眯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衬着那张粉嫩的脸,给人一种微妙的怪异感。
殿里的两人看到霄祈,慌忙起身,行礼,“皇上金安(万福)。”
霄祈没有说话,卿九却是替他说了:“金安?对着念儿凄惨的尸体,怎么安的下心?”
她话里的讥讽太过浓烈,听得沐烟儿身体一僵,可想到什么,又安下了心,仰起头,讶异无辜地看着卿九,“三小姐说什么呢?什么尸体啊,说的怪吓人的。”
第113章 一日癫()
卿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自说自演。
眼底的冷意浓烈的像是火焰,几乎能把人焚烧殆尽。
她从霄祈怀里挣脱,跳下来,走到沐烟儿面前。
仰着头,小小的,只到沐烟儿的腰间,可她明明是仰着头的,却莫名让沐烟儿觉得她是在俯视她,那种睥睨的气势,即使是她身后的霄祈,甚至都没这么强烈。
看着她黑漆漆的眸仁,她竟然有种惊恐感。
向后退了一步,萧於言察觉到,立刻挡在了她的面前:“三小姐,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哦?”
“烟姑娘身体不适,所以”
“她身体不适?”
卿九怪异地笑了声,“她要是身体不适的话,可怎么又能下得了‘一日癫’呢?”
‘一日癫’三个字一出,萧於言的脸色变了。
他眉头深锁,背在身后的手握紧,脸上很快恢复正常,“三小姐,你在说什么,言听不懂。”
“听不懂?好说。”卿九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漫不经心地打开,抬起头,凑到萧於言面前。顿时,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带着让他极为熟悉的味道。
萧於言脸色极为难看,“三小姐,这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小孩的表情更加冷。
“当、当然。”
“可你抖什么抖?”她突然逼近,小小的手握紧了他的手腕,感觉到萧於言的皮肤上一层细密的虚汗,她笑了,笑得阴森、诡异,“萧於言,你出汗了呢。”
“”
萧於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
他想甩开,可抬起头对上霄祈警告的目光时,更是不安。
“三小姐,”他深吸一口气,“先让言替烟姑娘把脸上的药换了好不好?”
他说的恳切,卿九仰着头静静看着他,嘴一弯,露出一个大大的梨涡,“好啊。”
萧於言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好说话,着实讶异,也没多想,刚想转身替沐烟儿换药,可转身时,发现小孩并没有松手。
疑惑的回头,看到小孩还是那么笑着。
可再看,反而觉得那笑让人觉得后脊背一寒。
果然,下一刻就听她说:“萧於言,你觉得念儿是怎么死的?”
萧於言急于想摆脱她,正了正表情:“当然是被雪廿咬死的。”她的尸体,甚至是经过他的手检查的。
“这样啊?”
小孩的表情更加无辜,“那她身上应该没中什么毒喽?”
“当然。”
“既然如此,那么,给,你拿着这个吧。”
说完,小孩递给了他手里的瓶子。
那血腥味让他皱眉,“三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