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局中局-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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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鸣听了频频点头,而后又连连摇头:“教授啊,也不能只看钱,当记者最关键的还是事实、真相、责任和道义。”
“那是那是。只不过这些讲得太多了,学生都逆反了,现在的学生太现实,有钱途才有真相!”
“好吧!”
……
上午统计选题,社会部报上来好几条暗访选题:“某地暗藏烤鸡黑作坊”,“某某理发店涉嫌收费欺诈,顾客屡屡投诉无果”,“汽车站长期盘踞一个黑车团伙”……
“都是暗访选题,突发新闻你们就不采访了吗?你们把暗访想得也太简单了吧?有暗访计划吗?暗访困难预想了吗?有没有细化的实施手段,遇到危险有没有安全预案?”
一细问,全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们做什么暗访,不要命了?”
“虹猫能做我们就能做。”
“好好好,你们去做吧,看你们能做出什么样子的稿子来。”
三天没到,都灰头土脸回来了,暗访“烤鸡黑作坊”的说蹲点蹲了两天,证实线索不实,早几年前就被查处过了。
暗访理发店的烫了头回来,人家没有乱收费。
暗访黑车团伙的果真发现了黑车团伙,暗访三天,黑车来回坐了好几趟,车费花了两三百,回来以后态度变了,说:“其实黑车挺方便的,怪就怪汽车站太死板,服务也不好,店大欺客。”
把鲁鸣给气的,“要你替黑车打广告?都给我该干嘛干嘛去,跑条口,跑现场去!”
其实,骆千帆也在为下一个暗访题材发愁。14万的巨大刺激让他再也难以安心跑条口了。可是暗访选题很难找,给鲁鸣报了四五个都被否了:
这个太老套,这个没新意,这个不靠谱,这个很敏感,这个不能碰……“要我说,你小子别着急行不行,特稿、调查和暗访的选题得碰,特稿部那帮家伙不也经常闲晃荡吗?没事就去跑突发、跑现场,最鲜活的线索都是从现场跑出来的。”
“好吧,只能这样了。”
“等等。”骆千帆要走鲁鸣又叫住他,“你的读者来信带走。这几天的,估摸着又有七八十分封。”
“哦。”骆千帆接过来,现在不像上次收到一堆读者来信那么兴奋了。
那次真兴奋,感觉就像遭遇粉丝围追堵截索要签名,轰都轰不走。可是一一拆看之后才发现,哪是什么粉丝?信里写的都是一些难以验证真假的冤屈、不公、控诉、求助,他们来信是要找记者主持公道或者请记者帮忙的。
他们太相信记者了,可是记者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哪有那么大能量?都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前的事情,毫无新闻价值。至于那些求帮求助的,没有新闻价值的求助记者也不会管。
那些书信刚看完,这次又来这么多,看就看吧,希望能有点收获。
骆千帆把书信带回家,把一大包信摊在床上,一边给乐天打电话聊天一边拆阅信件,看来看去,有一封信引起了骆千帆的注意:“农贸市场里藏着一个非法野生动物交易场所”。字迹弯弯扭扭,还有涂改的痕迹。
“天儿,你先休息吧看拆看一封读者来信。”
骆千帆挂了乐天电话拆开书信。信很短,是一张从小学生作业本上的撕下来的纸写的,只有两行字,“每天凌晨一点左右,西池农贸市场里有人进行野生动物交易。”
骆千帆很兴奋,脑子里闪现出这样的画面:一辆大卡车去了帆布,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笼子,笼子里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老鹰、蟒蛇、果子狸、穿山甲……贼眉鼠眼的不法商贩把野生动物一箱一箱搬下来,送到一辆辆正在等候的车上,被拉去高档饭店待价而沽。
这封信没有落款,没有联系方式,看来写信人是个环保主义者,看到野生动物被买卖、被杀害,心疼难忍,冒死爆料,希望通过记者披露出来,将贩卖野生动物的混蛋绳之以法。
活雷锋啊,提供线索不留名。世界上要多一些这样的人就好了。
骆千帆做出决定,凌晨先去摸一摸,如果确有其事再向鲁鸣汇报选题,相信这条选题鲁主任不会再否决了吧。
骆千帆定了个闹钟,0点闹钟准时叫醒了他。骆千帆起身,收拾了装备,赶奔西池农贸市场。
西池农贸市场距离青花小区不算太远,打车15分钟就到了。骆千帆怕引起注意,提前四五百米下车,悄悄摸过去。
西池农贸市场大门紧闭,附近也静悄悄的,完全没有野生动物交易的迹象。
农贸市场对面是一幢破旧的居民楼,本来要拆迁的,两家钉子户执意不搬,拆迁一半拆不下去了,孤零零、黑黢黢地杵在路边。站在楼顶上正好可以看到农贸市场四周的一切,是个观察的好地方。
骆千帆想爬上去蹲守观察,可是刚走近楼道,背后突然上来一个人,左手捂住骆千帆的嘴,右手一把尖刀顶住了骆千帆的腰。
“姓骆的,虹猫!总算把你钓来了,我废了你!咳咳……”(未完待续。)
第143章 老五恩将仇报
一瞬间,骆千帆听出了那个人的声音——是赌狗团伙的老五,他的咳嗽还是没好!
骆千帆一点都没有紧张:“五哥!是你吗?”
“谁是你五哥,你敢害老子!走——”老五尖刀一顶,推着骆千帆往前走。骆千帆被推着上了楼,直上到楼顶天台,老五猛地一脚,将骆千帆踹倒在地,还没起身,老五又端着尖刀逼上来,将骆千帆逼到天台边缘。
楼沿本来有一道钢筋护栏,年久失修已经断了,只剩下没有膝盖高的矮围栏,骆千帆只要再往后退一点非摔到楼下摔个粉身碎骨。
“五哥,你误会我了。”
“误会?你是不是记者?”
“是!”
“你是不是虹猫?”
“是!”
“那就对了!姓骆的,我算天算地也没算出你是个记者,竟然把警察招来抓我们,要不是我运气好现在也进去吃窝头了,今天就是今天了,我非把你弄残,让你下半辈子坐轮椅。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我把你踹下去?”老五逼近了一步。
“五哥,你听我说,你真的误会我了,是我有意放你的。”
“呸!还狡辩!”
“我真的是有意放你!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所有人都抓了,就你能跑得掉?”
“那是我运气好,警察没看到我!小子,你说什么我也不信你,你就是个骗子,算我瞎了眼,还拿你当兄弟,给我跳下去,别逼我攮以你一刀。”
老五尖刀往前顶了一步,骆千帆为了躲避刀子,上半身已经悬出高楼。
骆千帆实在没招儿,心说这孙子就是个傻子,脑子不转圈。
“臭老五,你脑子是不是装了一堆屎?你他妈会不会好好想一想,我想要抓你你根本跑不了!没错,是我报的警,赌狗的位置我告诉的警察,放风的位置也是我说的,但是我告诉他们只有两道岗放风,故意没说你那一道岗。我不拿你当兄弟我会这么做吗?你不是恨我吗?来来来,拿你的刀往我身上扎,往这儿扎,心脏,扎啊!”
骆千帆一股急劲儿,顶着刀子往前上。
骆千帆的举动完全出乎老五的预料,他下意识把刀子往后撤。骆千帆就势把他的手拨打到一边。
骆千帆趁热打铁,直视老五的双眼:“你现在想通了吗?不是你运气好!你运气没那么好,是我帮了你!”
“你……为什么帮我?”
“为什么帮你?因为我可怜你。大耳朵和老七身上背着命案,瓦片老四他们也不是什么好鸟,可是你不一样啊,你是被老大骗出来的!你还说过,不想跟着他们作孽,你打算回家好好养兔子做个好人,所以我才给你一个机会。
“你以为我给你买药是为了骗你吗?你以为我不让你吸烟是演戏吗?人是有感情的,我虽然是个记者,你虽然是个赌狗团伙的赌徒,但是你人不坏,你还有未来,你还有前途,我不想你毁在这件事情上,现在懂了吗?
“你们聚众赌狗不光是‘聚赌’的罪过,还有诈骗、行贿、故意伤人,这都是刑事犯罪!大耳朵和老七有命案在身,你们知情不报,这是包庇窝藏。
“这么大的罪,公安为什么抓了他们不抓你?你们团伙加上张四季一共八个人,七个人被抓了,你以为他们嘴严不会把你供出来?别天真了,还没问就招了,说了你一大堆的坏话,说你是主要案犯,说你是老大,说你杀过人!
“你也不想想,他们都这么说了为什么警方还是不抓你?不是你本事大,不是因为你藏得严,是我替你讲情,说你帮了我很大的忙,你帮我混进团伙当中,算是警方的半个内线,他们这才答应对你既往不咎,懂吗?
“你现在的身份是合法的,不是逃犯,这也是我在帮你,是我拿你当兄弟,是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回家养兔子、过日子!
“五哥啊,你今天做的事情太让我心寒了。好吧,该说的我都说了,来,把你的刀子对准我,恨我就扎我一刀,两刀、三刀,随便来。用你刀子告诉我,是我眼瞎,是我错认了白眼狼!来吧!!”
骆千帆又往前一挺身子硬着尖刀撞上去,老五忽地把尖刀背到身后,身子也退出很远。
虽然夜色之下看不清,但明显能感觉到老五的尴尬、自责,他坑吃着,好半天才断断续续挤出一句话:“……这样啊,我……不知道……”
……
骆千帆和老五在天台上坐下来,老五闷声一句话不说,骆千帆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好了五哥,我不怪你。对了,前几天是你往报社打电话找我吗?”
“是,想把你叫出来问问。”
“不用说,爆料信也是你写的了?说什么西池农贸市场每天夜里有野生动物交易,然后把我引到这里来,什么他娘的世道,大老粗都会用计了。”
“我不是人。”
“得了,你别道歉了,我就问你一句话,老大他们那么对你你不恨他们,我关心你,给你买药,难道你刚才真下得去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别说了,我就是心里憋气,脑子转不过弯。现在我知道了,你是唯一一个把我当兄弟的。你放心吧,天一亮我就回老家,养兔子去。老八,你的恩情我记下了,虽然我现在没办法报恩,但是我今天把话放下,以后只要有用得着哥哥的,你说句话,我能把命交给你!我这个人别的不行,但是说话算话!”
“真的?”
“不信我?刀给你,浑身上下随便扎几刀!”
“好了五哥,我当然信你,可是我都不知道你大名叫什么,家住在哪里。”
“我姓曹,我叫曹平安,我家住在兰香市后山区上坝村。我的电话是138……兰香市距离虹城300里,以后我只要来虹城,一定忘不了你。对了老八,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这个农贸市场真有买卖野生动物的,我写的是真的?”
“真的?”
“真的,我这些天就住在下面,经常看到有大货车来,火车里装着箱子、笼子,里面装的都是野生动物。我见过的,有鹰、有蟒蛇,还有那种东西叫什么……对对对,叫穿山甲。这事你要采访吗?”
“采访,当然要采访,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大卡车都什么时候到?”
“昨天晚上就来了,一般是11点到凌晨1点之间,都是外地的车牌。”
“今天还会来吗?”
“应该不会了,来的时间不固定,但是一般不会连续两天都来。还有啊兄弟,我得提醒你,采访可是采访,得注意安全,那些人很警惕!”
“放心吧五哥。”(未完待续。)
第144章 你别抱我的腿(今天继续四更)
骆千帆跟曹平安聊了一夜,回到家天都亮了。他没去报社,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下午4点多才醒,还是被电话吵醒的。
是鲁鸣打来的。
鲁鸣刚开过下午的采编会,尚云峰破天荒参加了采编会,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受了气,一上会就发了一通火:
“稿子淡啊,赌狗记以后就没有什么像样的稿子,特稿部没稿子,社会部也没像样的稿子,靠时政部的政策解读凑版面,这有什么意思?零售量又被晚报反超了!鲁鸣,你手下的记者都干嘛去了?骆千帆呢?他这两天在忙什么?今天报了什么选题?”
鲁鸣说:“他倒是报了几条选题,都被我否了,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有一条选题,但是电话里没说清楚,等到了报社向我汇报。”
其实这个时候骆千帆还在睡大觉,根本没给他打电话,更没来上班。谁让鲁鸣看他比看谁都顺眼,处处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