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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新闻局中局-第61部分

小说: 新闻局中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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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他们四个,那七八个输家可惨了,半分钟不到红通通的百元大钞就易主归了别人。他们神态各异,有的眼睛通红,咒骂着倒霉的运气,有的面色惨白,哀怨着“要是选黑狗就好了”,更多的人面无表情,手伸在口袋里,冒汗的手心攥着浸湿的钞票,眼睛里写满渴望——翻本!得翻本!

    大个子发完钱,提高声音说道:“又一轮开始了,选狗!下注的找我写名字交钱登记。”

    两条体力充沛的新狗被牵了出来,一条是白色的,身上散着几朵黑花;一条是黄色的,白肚皮。两条狗被牵进围栏,在围观的众人面前“巡视”亮相,人群躁动起来:“黄色的那个厉害,昨天连赢了两场”;“我看白狗厉害,你看腿多有劲。”

    拿摄像机的大个子一手从笼子中取来一直只活兔子,抓着兔耳朵在众人面前展示,兔子在他手里乱蹦,却无论如何挣不脱。

    招风耳小个子高声喊道:“今天看的人多,押的人少,人少没意思,没多大输赢,不热闹,还有押的吗?还有押的吗?”

    他的双眼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人群,每颗跃跃欲试的躁动心脏都在他的注目下受到了莫大的鼓励,他们暗自握着拳头,拳头里攥着汗浸的红钞……

第109章 赌狗暗访(5)——搅和

    招风耳像个将军一样“战前”动员:“押白狗还是黑狗?押不押?靠种田种地什么时候能发家致富?上班挣死钱过手全交老婆,你们能剩几个?玩这个不一样,只要运气好,一把赢了能顶一季粮食,赢个三把五把,新房子起来了!老张,你运气最好,这几天你都赢一万多了吧,要不要玩把大的?”

    被他点名的老张洋洋得意,看来这几天的确赢了不少钱。他手里攥着一大把红钞,抽出二十张来,捋了捋,交给了收钱的大个子:“记上,张四季,2000,我押黄狗。”

    招风耳小个子说:“瞅见没,谁能把老张的2000块赢走。”

    人群中走出一个人,也拿出2000块来:“我就不信姓张的把把赢,我押白狗,没见那条狗输过。”

    他俩一起头,人群都躁动起来,一哄而上,足足二十多人下注,他们有的是本地人,有的是专程开车赶来的,疯狂的赌狗已经烧红了眼睛。他们有的一千,有的两千,少的也有五百,转眼间,大个子手里的钱一双手都快拿不下,粗略估计少说得有三万。

    大个子一一登记号以后,把人名和钱数念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冲红衣服小个子点点头。小个子微微一笑,像个将军一样冲围栏里一挥手:“放!”

    拿兔子的大个子一松手,那只兔子像离弦的箭一样,溅起一条沙线。10秒钟后,小个子又一挥手:“放!”一白一黄两条灵缇犬同时蹿了出去。

    人群顿时腾起声浪,鼓噪不止。逃命的兔子更加惊惧,如古罗马斗兽场被三五头狮子围困的奴隶一般。突然,黄色的灵缇犬追近了,张开大嘴去撕咬,兔子一个急刹车,蹬起一堆沙土折身反跑……

    就是在这个时候,骆千帆的手机在口袋里跳,掏出手机,是鲁鸣打来了。为了配合这次采访,鲁鸣的名字被骆千帆存储为“鲁教授”,与骆千帆“研究生”的身份相契合。

    骆千帆接听抢先说道:“鲁教授,我在杉林湾呢,土壤标本已经采集了,您还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鲁鸣稍稍一愣,随即问道:“谁在你身边,‘同学们’都在旁边吗?”

    同学们当然是指赌狗的团伙了,鲁主任还挺机智。

    “没有,就我自己,正看着同学们玩儿呢,您说吧,我听着呢!”

    鲁鸣压低声音说:“我说你听,有个紧急情况不太妙,宝华县记者站刚才往总编室报选题,说宝华警方已经部署行动,要查处赌狗,现在正在赶往杉林湾的路上,估计半个小时就到,都市报、晚报、电视台的记者都跟着参加行动……”

    “****!”骆千帆爆了粗口。看来警方也接到信儿了,不光要查案,还要带着记者站的新闻媒体一起办案,轰轰烈烈搞一场抓捕秀,可问题是,你们来了,我的独家好新闻要变成“新闻通稿”了。而且,沿路都有赌狗团伙的眼线,他们兴师动众肯定要打草惊蛇。

    “鲁教授,怎么办?同学们的情况我还没摸清呢,他们一来不搅和了?况且沿路之上到处都有‘同学们’‘值班’,没等他们到同学们全跑了。”

    “还有望风的?照你说怎么办?”

    骆千帆说:“你跟‘校领导’说说,让他们回去呗,别来了。”

    骆千帆所说“校领导”是指宝华警方。

    鲁鸣啼笑皆非:“你当我是警察局长?就算他们都听我的,我还担心一个事,万一警方跟你的那些‘同学们’有牵连,这边一打招呼,说有记者在现场采访你不就暴露了,还是不行!”

    骆千帆暗暗一惊: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们敢明目张胆设赌,会不会有人罩着他们?“鲁教授,你见多识广,给我出出主意……”

    鲁鸣陷入了沉思,他也舍不得这么一条好线索被“轰轰烈烈”的行动给冲咯。

    此时人群爆发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突然之间声浪如退潮之水,瞬间消退。放眼望去,黄色灵缇犬叼着兔子凯旋而归,押白狗的那些人眼睛能喷出火来,恨不得过去把黄狗跟掐死。押黄狗的老张他们笑得合不拢嘴:“运气好,运气好啊,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招风耳小个子笑着祝贺老张:“都像你运气这么好,给个县长都不换。”随即招呼负责登记发钱的大个子:“老二,给大伙儿算账发钱!”

    那大个子正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没听到招风耳喊他,招风耳急了,提高声音吼道:“老二?瓦片!你他妈耳朵塞驴毛了,算账给大家发钱。”

    骆千帆听到“瓦片”这么名字眼前一亮——原来这个大个子“老二”就是瓦片,他就是槐树提到的那个人!有办法了。

    “教授,我有个主意,冒个险,搞个破坏吧?”

    “搞什么破坏?”

    “我先打草惊蛇,反正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明白,回头再说,先挂了……”

    不等鲁鸣说话,骆千帆已挂断了电话。

    骆千帆随即拨通了瓦片的电话——在槐树的馄饨店里,骆千帆存储了他的电话,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瓦片正顺钞票,准备分发赢狗奖金,电话响,他很不耐烦地接起来:“谁啊?”

    骆千帆躲在人群中盯着他,声音低沉地说:“瓦片,现在我说的话你一字一句听清楚:警察快来了,快跑。”

    “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记住我的电话,记住还我的人情。”

    骆千帆说完把电话挂了。瓦片懵了,放下电话飞奔到招风耳朵的小个子面前,趴在他耳朵边嘀咕了几句,招风耳朵翻着眼睛瞅瞅瓦片,骂了声“操”,把手里的烟屁股往地上一扔,说:“老规矩,你收尾!”然后对着对讲机低声说着只有他们几个才听得懂的黑话:“老三老四,起狗,有刺。”

    说完,他牵起两条灵缇犬直奔人群外的厢式货车——那是一辆改装的货车,打开后车厢,将两条狗抱起来扔进车里。

    围场里的“老四”和拿着摄像机的“老三”也都各自牵狗装车,狗装上,又把两个装活兔子的大笼子抬到了另一辆车面包车上。

    人群躁动起来,都在问出了什么事!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公安要来了!”顿时,参与赌狗的众人都惊慌失措,开摩托的上了摩托车,踏三轮的蹬起了三轮车,像受惊的鱼群一样四散而去。

    赢钱的那几个没跑,他们往大路上看看,没见到警车,便都围住了拿着钱的瓦片:“瞎胡闹,你们要跑?”

    “跑什么跑?跑了也不会少你们的钱。”瓦片强装镇定,娴熟地迅速地把钱发给大家,发完了想抽身而走,有一个人的账没算清楚,是一个瘦瘦的年轻人,拉住了瓦片说:“账头不对,少我一百!”

    “少什么一百,黑皮来了!抓住了蹲号子!”

    “那不行,给钱,谁来了也得给钱。”

    “给给给!”瓦片顾不上算账,抽出了一百块扔给了那个人,而后飞速冲上了那辆装野兔的面包车。

    此时,招风耳朵上了一辆小轿车往东飞驰而去,老三和老四开了厢式货车紧随其后,瓦片驾车跟在最后,逃之夭夭。

    人潮涌动的河滩如散场的世界杯,倒是有十几个农民瞧招风耳朵他们走了,一拥而上,争抢那些扔在筐里的死兔子,像是在争夺球星留下的签名球鞋一样。

第110章 赌狗暗访(6)——我要钱

    一个小时后。

    招风耳的车早已开出宝华县,也离开了大虹城市的管辖范围,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属于星城市,安全了。

    招风耳把车停进了一片农家乐的大院,瓦片的面包车和厢式货车也跟了上来。

    农家乐老板认识他们,把他们让进包房,瓦片随手关上门,说:“老大,消息准头,刚才老六打电话,说我们刚走没多大会儿黑皮就到了,场子冲了,还带了记者,要不是跑得快就完了。”

    “擦!”招风耳骂了一句,“打电话报信的是不是黑猫?”

    “不是!黑猫的声音我能听得出来?”

    “顶他妈,黑猫干什么吃的,钱都他妈喂狗了!”

    “可不是咋地,白拿了咱的钱,屁用都不顶。”

    骂了一通,招风耳又问瓦片:“不是黑猫,那报信的是谁?”

    瓦片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说要我记得他还他的人情。”

    “给他打电话,问问他是谁!”

    “好!”瓦片刚要打电话,招风耳又拦住他:“等等,你们说,这家伙会不会也是黑皮?”

    “不会吧?他要是黑皮还能给咱们打电话报信?除非是黑猫让他给咱打电话的,难道说黑猫不方便报信,让他报信的?他娘的那不是还要送一份钱?”

    招风耳皱着眉头沉思,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去他大爷,费脑筋!给他打电话,听他怎么说!”

    瓦片从通话记录里调出骆千帆的电话,拨通,打开免提。

    骆千帆的电话处于忙音状态,骆千帆正站在杉林湾的大桥上接听鲁鸣的电话。

    此时的杉林湾河滩一片狼藉,像是散场的牛马市场,什么也没剩下。赌狗的围网被警方收了去,他们还收了几个破筐,筐里沾着死兔子的血迹,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鲁鸣在手机里大骂骆千帆,骆千帆把手机举得远远的,唯有这样才能躲避鲁鸣那雷鸣般的吼声。

    鲁鸣真的生气了,骂骆千帆自作主张,骂他自以为是,竟然敢给赌狗团伙通风报信,一旦赌狗团伙落网,骆千帆极有可能被当成赌狗团伙的同伙揪出来,到那时说都说不清楚。

    骆千帆不以为然,鲁鸣吼累了,骆千帆才低声解释:“鲁主任,没那么严重吧,其实警方的这次行动不可能成功的,就算成功也可能把所有的人都抓起来,我看了,这个团伙至少七个人,我突然有个主意,想通过这个报信电话混到他们中间去,只要我能混进去来个卧底暗访,稿子一定会写得很精彩,到那时警方再顺藤摸瓜……”

    “摸你个头摸!”鲁鸣本来已经稍稍平息了怒火,此时又暴跳如雷:“骆千帆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做什么卧底暗访,作死!他们都是亡命徒你知道不?”

    “一群跑江湖赌狗的而已,什么亡命徒……我一定能混进去,不会暴露身份的。”

    “呸!你以为通风报信你就能混进去,你当他们都像关老爷一样讲义气?滚蛋吧你!你他娘要能这么简单就混进去我‘鲁’字倒着写……”

    骆千帆只好又把手机举得远远的,让它对着天空,让鲁鸣的骂声在空气中随意撒野。

    瓦片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进来的,骆千帆趁此机会说:“鲁主任,他们打电话来了,咱们回头再聊!”

    骆千帆不由分说挂断了鲁鸣的电话。望着手机上瓦片的名字,骆千帆突然有一些紧张。他没接听,任手机在手里嗡嗡直抖。

    手机抖了半天安静了下来。骆千帆认定他还会打过来的,对他们来说,自己是个迷,有个解不开的迷窝在心里他们也难受。

    仅仅过了几分钟,手机又响,还是瓦片打来的,骆千帆依然没有立即接听,响了四五声才平复一下心情,接起来开门见山问道:“喂,瓦片,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农家乐里,瓦片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望了望招风耳,招风耳皱着眉头,他也猜不透骆千帆的来路。愣了好一会儿,瓦片反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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