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局中局-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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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说嘛,最佳新人,表面上看是个人荣誉,实际上也是部门荣誉。评选最佳新人既是对个人的认可,也是对部门和部门主任的认可,韦晨,李雅,你们要是尚总,打算把荣誉给谁?”
经王霖这么一分析,韦晨和李雅的天平悄然倾斜,是啊,单论个人成绩,骆千帆安东各有千秋,但要考量部门主任,鲁鸣跟李在宁相比相差十万八千里。
其实在骆千帆的心里,鲁鸣绝不像王霖所说那般不堪,许多细节的处理上,骆千帆甚至还有一点点喜欢他,比如他自掏腰包报销500块钱的白条;比如他打破记者的老资格,把条口分给愿意做事的人;就算是跟唐艺吵架,那也是为了部门争取权益。但不得不承认,比起李在宁来,鲁鸣实在没什么优势可言。这么一想,骆千帆心里难免隐隐失落。
安东是个圆滑的人,心中窃喜的同时懂得照顾其他人的面子,他端起酒杯说:“评优评先哪像你说的这么复杂,同期都是兄弟姐妹,我倒愿意最佳新人是骆千帆。一起进的报社,骆千帆比咱们的经历都更为坎坷。总之,过去的事不说了,评优是领导的事,我们只管等通知就是了。来,喝酒喝酒。”
“喝酒。”李雅也附和着端起了酒杯。喝了一杯,安东主动给大家倒上,韦晨叹了口气,找王霖碰杯:“王霖,我敬你一杯。你瞧,人家在争最佳新人,咱们俩怎么混的,都快待不下去了。”
第88章 最佳新人
“是啊,咱们俩怎么混的。童矿骂你的时候我在社会部听得真真的,估计鲁鸣骂我的时候你在时政部也能听得到。鲁鸣骂人也就算了,童矿衣冠楚楚的怎么也骂人?你又是女孩子,好赖他应该照顾脸面。算了算了,不说这个,喝酒,希望春节过后咱们都能像骆千帆一样转运。”
王霖同病相怜,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上一杯对韦晨说:“韦晨,咱们一起敬骆千帆一杯,请他教咱们一招,骆千帆你可不能保守。”
骆千帆说:“我能教你们什么?”
王霖说:“你别谦虚,刚到报社那会儿邬有礼老跟你过不去,不让你写稿子,后来你怎么着就摆平了他?他怎么突然之间就辞职了?”
一提这个,骆千帆一肚子气,心说你个王八蛋,当初你跟着邬有礼对我落井下石,现在还恬不知耻让我给你支招,你的脸也真够大的。“王霖你还问我,当时你跟邬主任走得近,他没告诉你吗?”
王霖脸上一僵,推脱说:“哪里走得近,我跟他不对付,他刁难你的时候我就看他不顺眼,私下里劝过他,但是他根本不听我的,让我少管闲事。后来你个把月也不来报社,想关心你也没处找你,再后来邬有礼就辞职了,有人说是你和胡菲菲找人把他给打了,是不是真的?”
“胡扯,哪有的事?”
“你真没打他?”
“没有,我要打他他能善罢甘休?公安局也饶不了我。我听说实际情况是这样的,邬有礼曾经做过有偿新闻,涉案数额不小,被报社发现并劝退,对外说是邬有礼主动辞职,保全他的面子。”
“有偿新闻?这样啊!那……鲁鸣有没有搞过有偿新闻,要是举报他报社会不会查他?”王霖皱着眉头像在自言自语,话一出口,四个人都望着他。王霖顿感失言,嘿嘿一笑:“我就是这么一想,不可能真去举报他的。”
骆千帆说:“你举报他也没用,就他那丐帮帮主的样子,谁能相信他会搞有偿新闻?他要收了人家的钱难道不给自己买套好衣服穿。”
“也是,得了,喝酒吧。”王霖举起酒杯招呼大家一起干杯,“来来来,把酒干了,你们记住啊,安东最佳新人的奖金下来,他必须再请我们吃一顿。”
安东大笑:“嗐,最佳新人一定是骆千帆的,你们盯着他吧还是。”
……
最佳新人评选结果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而且安东、骆千帆均榜上有名。安东占了记者部的名额,骆千帆占了发行部的名额。
正式文件下发之前,骆千帆先接到了发行部主任颜如玉的祝贺短信。骆千帆专门跑去发行部跟颜如玉聊了好一会儿。颜如玉工作压力小了,生活中也没有了王富贵这个麻烦,精神状态不错。
见到骆千帆,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办公室有两个四盒包装的茶叶礼盒,把其中一个送给骆千帆,邀请他说,发行部的年终聚餐他一定要来参加。
骆千帆说:“那当然,我永远是发行部的人。”
……
顺楼梯回记者部,路过6楼,正好看到唐艺。唐艺最近病了一场,脸色很不好,正打电话跟谁吵架,好像是为报社表彰大会购买小礼品的事情,说什么“个人买一个价格,单位买一个价格,难道单位的钱就不是钱?”骂了一通,坐下来呼哧呼哧生气。
骆千帆突然觉得唐艺也不容易,一年忙到头,跟人吵架不知道吵了多少次,眼看年底了,大家都在准备过年,他还在张罗办公室的杂事。
骆千帆打开茶叶礼盒,从里面掏出两盒茶叶来,送给了唐艺。唐艺本来对社会部的人都挺反感,见到礼物,心肠一软,说:“孩子,等等。”
伸手取了一份刚下发的“最佳新人”嘉奖文件和一份奖金领取表格,说:“你把字签了,把文件和奖金领了,我懒得去找鲁鸣。”
骆千帆看了看,新人奖2000块,安东的奖金李在宁已经代领了。骆千帆连忙谢过唐艺,在表格上签了字,说:“唐主任,别生鲁主任的气,他这个人对事不对人,想向您道歉来着,又不好意思来。”
唐艺哼了一声:“你别替他说话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看来两人结怨已久,成见极深,骆千帆也懒得蹚他们这遭浑水。
出办公室回记者部,楼道里碰见安东,安东慌忙拉住骆千帆,低声问道:“兄弟,奖金领了?”
“嗯,领了。”
“多少?”
“2000,咋了?”
安东顿时黑了脸,说:“我们李主任做事不地道。”
“李主任怎么了?”
安东瞅瞅左右无人,咕哝道:“李主任帮我代领了奖金,用信封装着,但是信封里只有1000。”
“你的意思李主任吞了1000?他能看得上这点小钱?”
“要不然钱去了哪里?人心隔肚皮啊,没想到李主任是这样的人。”安东咕咕哝哝走了。
李在宁真的是贪这种小便宜的人吗?他在报社有口皆碑,领导信任,下属佩服,昨天安东还把他夸成了一朵花,说什么他的成功多亏了李在宁的提携,没想到才过一天,李在宁就为了1000块钱崩塌了形象。
骆千帆突然想起了鲁鸣自掏腰包贴补线索费的事情,跟李在宁比起来,还是其貌不扬、邋里邋遢的鲁鸣对下属够意思。
还剩两盒茶叶,骆千帆拿去送给鲁鸣。鲁主任翻着眼睛望望他:“买的?”
骆千帆说:“人缘好,人家送的。”
鲁鸣说:“送不得送一个礼盒,怎么拿来散的?”
骆千帆嘿嘿一笑:“鲁主任你太贪心了吧?我不得留一盒?”
鲁鸣哈哈大笑:“滚蛋吧,写稿子去,年底了别放松,最近好稿子不多。”
……
报社的年底是收获的季节:年终奖打到了个人账户上,骆千帆等新进人员打五折,尽管如此,也算一笔不错的收入。
年终奖一发,预示着今年的工作基本进入尾声,办公室给大家准备的年货也都陆续到位,许多外地的记者编辑单等着集团表彰大会召开以后就回家过年了。
鲁鸣让胡菲菲订饭店,周六部门聚餐。年终岁尾,饭店不好订,到处都是年终聚餐的人。胡菲菲打了一圈电话才找到一家,预定以后,把地点、房间号一一发给部门里的其他人。
第89章 聚餐遇到仇人(1)
当天晚上5点多,胡菲菲跟骆千帆两个人先赶去酒店打前站。6点左右,除了鲁鸣,其他人陆续到齐。
大家自动把主位给鲁鸣空出来,结果主位两边的座位谁也不愿意坐,怕鲁鸣帽子一摘一挠头,两边的汤碗菜碟里全是他的头皮屑,想想都恶心,这谁受得了?
众人拉葛登去坐,葛登不愿意,说:“年终聚餐随便一点好,鲁主任坐主位,我坐他对面,一头一尾,其他人随意,太正式了反而……不好弄。”
胡菲菲骆千帆坐在了葛登的两边,其他来得早一些的,都坐在了远离主位的位子上。黄国强和韩留洋最摆谱,来得最晚,到来的时候只剩下主位两边的两个位子。
俩人谁也不愿意坐在鲁鸣的旁边,瞅瞅坐在旁边的王霖李雅:“你们俩坐过去。”
俩人资格最小,瞅了一眼葛登,葛登装作没看见,俩人只好噘着嘴跟黄韩二人换了座位,一左一右坐在了主位的旁边。
葛登突然想起一事,问胡菲菲:“菲菲,酒店你订的?这顿饭谁请?”
胡菲菲说:“当然是鲁主任请,要不然你请,部门聚餐,难道还让我请?”
葛登笑笑:“好吧。”
胡菲菲瞧他笑的勉强,瞪眼道:“葛主任,你的意思,鲁主任连这顿饭钱也会赖在我的头上?”
葛登苦笑着摇摇头:“嘿嘿……唉,反正……不好弄。”
胡菲菲不干了:“哎哟我的妈呀,鲁主任也太会坑人了吧,不行,钱是小事,我请的话名不正言不顺,没有正当理由啊。他不出钱的话,等会儿散场我堵门挨个收钱。”
快7点了鲁鸣还没到,大家都等得焦急起来,黄国强半开玩笑半诅咒说:“鲁大主任不是路上跟汽车‘亲嘴’了吧,怎么还没到?”
服务员两次来问,“要不要先走菜”,大家都看葛登,葛登说:“再稍等几分钟吧……”
7点10分,门一开,一位外穿风衣、内穿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推门而入,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眉宇间藏着三分英气。他望了大家一眼,直奔主位。骆千帆站在门口,一把拉住他:“等等,您找谁?”
那人瞪了一眼骆千帆:“有病啊,坐下!”
一听声音,骆千帆都懵了——鲁鸣。众人无不惊讶,都瞪大了眼珠子。丐帮帮主突然变身,好像破车突然变成了“大黄蜂”。
房间里一下子乱开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鲁鸣。鲁鸣旁若无人,环顾一周,说道:“看够了吗?再看收费,每个人100块。”
谁也没见过鲁鸣幽默,偶尔幽默起来逗笑了不少人。鲁鸣说:“来晚了,对不住。本来来挺早,进门听说有熟人在对面包间吃饭,又回去换了衣服、洗了澡,怕给你们丢人。菲菲,让厨房走菜吧。我在这里存了一箱好酒,报我的名字,让他们上酒。”
胡菲菲出去对服务员讲了,不大会儿,凉菜先上来,服务员又搬上来一箱酒。众人看了酒都大呼意外:一箱茅台。
胡菲菲特别意外:“鲁主任,你这酒买的还是赊的,不会让我们掏钱吧?”
鲁鸣说:“你要付也可以。你要不付,我看谁跟我作对我就让谁掏钱付账。”鲁鸣木着脸玩冷幽默,众人谁也不敢搭腔。
骆千帆情不自禁偷偷观察鲁鸣,始终难以“接受”鲁鸣的形象如此巨大的变化。
他以前思考过一个问题:鲁鸣穿得像个叫花子一样,是他穷困潦倒、生活的常态,还是刻意为之、搞行为艺术?今天看到他西装革履的样子,骆千帆突然觉得,也许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吧?还有,鲁鸣说对面包房里见到了熟人,所以才回去换衣服,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谁能“逼”他改头换面换衣服?
由于鲁鸣的存在,饭局始终是一个不嗨不冷、不温不火的状态,都放不开,不像部门聚会,倒像一场商务饭局,连敬酒都特别规矩。
对面包间喝酒划拳的声音高一浪低一浪地传过来,搞得骆千帆特别羡慕,人家气氛多好,都能盖住这边的声音。不过这样也好,照这么下去,饭局很快散场,早散场就可以早回家跟乐天聊天去。
骆千帆想得挺好,谁知道中途胡菲菲上了个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表情怪异,坐下来趴在他的耳边说:“你猜对面包间是谁?”
“谁?”
“虹城晚报社会部的,刚才上洗手间碰见高傲。”
正说着,背后门一开,门口站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偏分头带个金丝眼镜。又黑又瘦——干瘦干瘦的,显得颧骨很高。
这个人骆千帆不认识,不过站在他身后的俩人骆千帆很熟——高傲和冬荣,都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