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妃 作者:古蓝梦(晋江vip2012-09-20完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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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变成木鸡的那许多只土鸡面面相觑,隐隐又有往斗鸡方面进化的趋势。
乌眼鸡面色铁青的瞪了我半天,最后大约是真觉得我是真没力气再往前挪了,这才勉为其难翻下马背往前走了两步。
众土鸡以他马首是瞻,忙从四面八方聚拢起来围到他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
凌琰倒是没再拦着我,那俩护卫却不含糊,马上一左一右的凑过来小心戒备着护在我身边。
如此一来一个双方会谈的场面就正式形成了。
由于在出席人数和阵容上完败,我决定先发制人,在个人气场上彻底压到他。
“哼——”乌眼鸡张了张嘴,我马上截断他的话,卯足了劲儿趾高气昂的先给他来了串儿排比,“山贼是吧?草寇是吧?被逼无奈劫道谋财是吧?”
当然,从头到尾没人跟我说过他们是山贼,而他们自己也没承认自己是草寇,最主要的是——
就算有人说了我也是不会信的。
不过说真的,此时乌眼鸡腰间别着那两把柴刀乍一看去还是挺威风八面的。
“这个自然!”大约也是看出我正在瞻仰他那两件乡土气息很浓厚的武器,这货就顺手抄出一把颠在手里龇着牙狠狠的道,“自古以来兄弟们吃的就是这口饭,今天遇上了就算是你们的晦气了。”
“那倒未必!”我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既然你们纯粹谋财,那我们今天也就不算晦气!”
乌眼鸡被我两次三番的截了话茬儿脸上表情挺不痛快的,歇了这么会儿我也喘的差不多了,就直起腰板儿准备正儿八经的跟他谈谈。
“你刚也说了,你们谋财而已,犯不着要命吧?”我撇撇嘴抬脚往前挪了小半步,身边俩护卫赶紧跨出大半步跟上。
虽然不乏我暗中诱导的因素,但这话也确实是他亲口说的,乌眼鸡还算个有节操的,倒是没否认。
看他这样子倒像是个能做主的,这样一来我也更加心平气和了几分,从怀里摸出那个藏了一路的荷包丢过去给他。
因为我没打招呼他就没接,荷包落在地上,他身后一个瘦高个儿的狗腿伙计跑过来捡了,点头哈腰的递到他面前,“头儿!”
乌眼鸡没接,范儿挺足的抬头递给我一个询问的眼神。
“既然你们不惧朝廷皇家的威势,想来本宫这个大周的公主你们也不会看在眼里,现在废话我也不多说,你自己看吧。”我抬了抬下巴,也同样以眼神示意他打开,见他扯开了袋子我才又不徐不缓的继续道,“这支凤钗跟这一百四十万两的银票今天我撂在这儿了,买我夫君一条命应该不算亏了你们吧?”
我跟凌琰一样都明白财不外露,不习惯带着真金白银上路,所以早在大周境内就已经把萧逸舟给我准备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折合成现银揣在了身上。
而那支凤钗则是之前我出嫁之时杜太后忍痛从自己头上拔下来赠我的嫁妆,据说还是萧逸舟她皇祖母留下的,价值连城。
经过了之前的文盲事件我心里挺怕乌眼鸡会拿它当竹筷子扔了,然后就听见有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头儿,这真是大周宫里出来的。”瘦高个儿激动的嚷嚷,声音跟两腿都在打颤。
此时闻言我终于由衷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丫没跟我说他们土鳖根本不识货!
筹码有了我于是就完全的淡定了,可是这么数目巨大的一笔不义之财砸头上乌眼鸡还能这么淡定的——
却是让我完全无法理解。
我本来以为他是在暗爽还没有反应过来,结果等了半天丫才缓慢的抬起头一脸木然的看着我满怀期待的双眼道,“你们这里有四个人!”
“……”
四个人你妹儿,你丫的识数么?
老子刚才眼见着既要逃出生天了都没见你们追,你现在跟我说四个人?
算人头可不是这么算的,丫分明的就是想讹人呢!
“一开始你们不是就没打算动我?至于他们两个——”我心里冷哼一声,为了把天家公主的气场做足了,刻意的抬高下巴,脖子上顶着那颗高贵的头颅只拿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身后那俩护卫不屑的冷哼,“两个下人的命犯得着讨价还价么?”
好吧,我承认我是被封建官僚主意的思想荼毒了,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尚可理直气壮。
可虽然命无贵贱,人却是有亲疏之分的。
天地之间顶着我夫君名号的为此一人,我这样的立场也并算不得过分。
大约也是世态炎凉见惯了这些为富不仁的贵胄之徒,乌眼鸡对我此时的言行也并未表现出什么反感的情绪,只是因为我的话,他沉思了——
低头捏着手里厚厚的一打银票,目光涣散的斟酌了好一会儿的利害关系就是不见表态。
然后他身边的伙计实在等的不耐,贼头贼脑的往前探了探脖子,“头儿——”
虽然极力掩饰,但那个两眼放光,流着口水横流的表情却是掩不住的。
不得不说,古往今来钱都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好东西了。
“去!”乌眼鸡乍一回神,一把将那货探出来的脑袋按回去,就势一步跨上前来,拿那打银票往自己左手背上一拍……
呃,塞怀里了!
看他这架势莫不是想要黑吃黑?
我心里怒意翻腾,果就听他哼唧了两声一挺胸脯嚷道,“把你们灭了口,这些钱银照样是我的!”
“拿了银子算什么?”眼见着他下一步就是要抬手招呼关门放狗,我心里一紧张,赶紧奋力拔出那柄插在泥里壮声势的大刀,两手合力举着往前一送,呱唧拍他肩膀上了,“最终还不是得要有命花才算你真拿到手了!”
这柄刀的刀身太重,我本来还担心他的小身板会被我这一下拍趴下。
但刀柄横上去才发现这货个子虽然不大,下盘却是很稳,脚底下根本连颤抖一下都不曾。
“头儿!”众草鸡见状,挥着砍刀板斧就要上来将我大卸八块,一看就是群没见过世面的傻缺。
当然相对而言领头羊乌眼鸡同志的智商就要高上好些,丫马上横胳膊就将那群人拦了下去。
好吧,我其实我不是个杀人的料。
主要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就算失手杀了他也是白搭。
方才的话我只说了一半,此时乌眼鸡面不改色等着我继续。
虽然那把刀的主心骨并不在我手上,但是为了给自己作势,我也仍是没有撤手,单手握住刀柄以一个俾睨天下的桀骜眼神冷冷的看着他道,“大晏这边宫里头是都只顾着皇上的身子骨儿管不上他儿子,可大周那边本宫的娘家哥哥还在等着我们夫妻顺利抵京之后的平安信呢。你不会真以为随便找地方挖个坑把我们埋了这事儿就能无声无息的翻过去吧?”
萧逸舟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堂堂正正一皇帝。
他妹子一条命,不仅关乎他家后院的颜面还系着两国邦交,更何况老子私底下还是他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旧情人。
在这一点上我绝不承认我是危言耸听,乌眼鸡闻言脸上也终于再次露出沉思的表情。
这种机会之下我怎么可能让他独立思考,于是趁热打铁的又道,“当然你现在要真把我们埋了不会有人知道,就算来日两国因此交战也用不着你们冲锋陷阵,可战争这码子事儿,你们常在绿林道儿上滚的还不清楚么?”
所谓殃及池鱼本来就只能自认倒霉,战火一起民不聊生是再正常不过。
见着乌眼鸡的眼神又有进一步松动的迹象,我就收了刀,仍是竖在脚下的泥土里,稍稍缓和了语气继续动之以情,“眼下大晏朝中的情形你也知道,说的再难听点儿,覆巢之下无完卵,你也总要替你的兄弟们考虑个万一吧?”
一侧是娘家,一侧是婆家,这个夹缝里的媳妇还真特么不是人做的。
此时凌琰就在我身后站着,事关民族荣誉感,我知道我在他跟前说这话是个态度立场的问题。
可谁知道他今天抽的这是什么风,一声不吭的死撑到现在连个P都没有。
单纯的武力是能解决问题的么?而且我也没他那个体力身手啊,总不能有样学样也提着把破刀上去跟人拼命吧?
话到了这份上任我再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乌眼鸡就是死扛着不肯接茬儿了,但看他那个满脸肃杀的表情就知道他内在的小灵魂里俩小人儿该是已经掐架掐到见红了。
“本宫堂堂一个大周公主压在你这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不管他顾虑的到底是什么,我也总得加把劲把这思想工作给彻底做通了,于是就循序善诱的继续试着给他出主意,“再不行你就差人去大周送个信儿,只要不是割地辱国,金银钱财总不是问题。”
乌眼鸡终于抬头看我,我赶紧冲他使劲的点点头。
他眼神动了动,我一看——
嘿,有门了!
然则还不等我乐出声呢,身后已经是动人心魄的一声软塌塌的轻笑之声随着风声一起千回百转的缠上了心肝儿——
☆、【第50章】 严惩不怠
呃……这个声音……这个是……
我靠,熟则熟矣,可是真的亲切不起来啊。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上下那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往下刷,然后是胃疼肝儿疼胆疼,全身上下内里翻滚着各种纠结。
也终于,这一天一夜之间我特么有了种实实在在的感觉——
老子是真的又回来了。
“嫂嫂如此的财大气粗又何故便宜了外人,臣弟这不是赶着前来救驾了么?”凌瀚的语气春风得意,十分的哈皮。
我嘴角抽搐,在眼前众草鸡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寸一寸的回过头去,果然就见那货一袭红衣似火,风骚无限的骑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带着屁股后头的滚滚烟尘直逼过来。
周遭的谷地空旷,他身后跟着的那支百十来人的小分队迅速聚拢上来,把前一刻还“人多势众”的乌眼鸡等人团团围住。
乌眼鸡面色铁青,神色大骇,手里舞着柴刀刚要叫唤,凌瀚战马身后的人群中已经迅速让出一条康庄大道,三十多个五花大绑的粽子耸拉着脑袋被凌瀚带来的禁卫军押着逐一往他面前亮了个相。
于是乌眼鸡嘴巴虽然张到一半却再没能吐出半点声音。
凌瀚耸耸肩打马上前一步,后来发现我跟他哥都在“仰望”他,就挺尴尬的翻身下了马。
“三十二个,不多不少,全在这了!”他道。
乌眼鸡闻言顿时就慌了,可肉在板上丫唯一能做的也是赶紧防备着后退半步,把腰间别着的另一把柴刀也抄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凌瀚这货是从后面包抄过来的,所以他的话我也是相信的,就没再理会这帮人,转身去看凌琰。
方才一直都在不停的打斗,凌琰手臂伤口处的血到了此时还一直未凝,大约是失血的缘故,他的脸色就很差,一半青灰一半惨白。
之前只顾着谈判没时间,这会儿抽出空来我赶紧掏了手帕先去给他缠了两道儿。
凌瀚走过来也挺关心的瞧着我给他哥包扎,也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惧血,后糟牙的牙缝里总在不停的抽气儿。
待到给凌琰把伤口裹住,我才不耐烦的回头瞪了凌瀚一眼。
他也挺不好意思的,干笑着摸了摸鼻尖,然后神色一敛硬撑出几分威严之色回头指了指正紧张等死的乌眼鸡等人对凌琰道,“这些人要怎么处置?”
经了这一天一夜的折腾打斗凌琰似乎是倦的很,他抿抿唇并没有看那些人,只对凌瀚道,“后面跟着马车了么?”
凌瀚这货是个轻易不肯受委屈的,此时被凌琰一提我也恍悟——
嘿,他出门居然没坐马车,马背上多颠儿啊!
我心下大奇,也扭过头去看他。
但事实再次证明这俩人确实是一个娘生的,凌琰对他这个不成货的弟弟的习性的确了如指掌。
“呃……有。”凌瀚抓抓头发,“半个时辰前探子来报有了你跟嫂嫂的消息,我不敢耽搁就把马车暂且留在十里之外的镇子上了,要不——我这就叫人去赶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行了!”凌琰道,也不待询问他的意见就兀自接了他手里缰绳翻身上马。
坐稳之后他就由马背上向我递过来一只手。
好歹前一刻咱这儿也是腥风血雨的好一场厮杀,突然之间就风和日丽的掀过去了这算怎么个事儿?
我心里不大痛快就略微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去搭他的手。
凌瀚那货又是个半大的小子没见过世面,乍一见他哥要拍屁股走人把这么大一烂摊子丢给他,登时就急了,拽着袍子上前一步拦在马前,“那这里怎么办啊?”
凌琰面无波澜低头看一眼自己尚且擎在看半空的右手,我回过神来才要去拉他的手上马,他又兀自收了手,淡淡的抬眸对凌瀚说道,“让你九嫂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