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悲歌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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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琛漫不经心的搓揉着掌心的两枚铁胆,面无表情的睇了跟随赵阳身后的赵文晖一眼,懒懒说道:“赵老弟,咱们两可久违了,听说你身受了重伤,做大哥的没能问候一声,是大哥我的不是了!”
赵文晖的脸廓在半月之间似乎又消瘦下几分,当下修眉一挑,微笑着说道:“这都算不得什么事的,李大哥既然想要将我襄阳赵家这块大肥肉吃点肚子中,干嘛这般婆婆妈妈,呵呵,这可不是李大哥你的作风!”
李景琛不喜不怒,一声长笑,浅浅踱步,与赵文晖擦肩而去,不再言语。
“哼,如若是在平素,你这老鬼敢对我这般无礼?”赵文晖禁不住轻轻咳嗽几声,兀自想道,“我襄阳赵家的武学算不得精妙,可是对付你们傲雪门的粗浅功夫可是只有多的,没有少的!这一次,想要挽救襄阳赵家的命运便只能靠襄儿了!”
抬眼望天,眼波漏出几许自信,但却又漏出几许自卑。
“父亲是在做什么?”赵阳眄了赵文晖一眼,心头甚是凝重想道,“如若不是襄弟胡乱闯祸,碍得我们襄阳赵家倾尽一切力量去营救于他,想来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了,唉,也不知方才父亲将襄弟叫到他的房间到底说了些什么,比武快要开始了却还是不见襄弟的人,这是要活活急死我们吗,如若在天下英豪面前丢我们襄阳赵家的脸,这”
襄阳赵家的座次被安排在一个甚是僻静的角落之中,往昔显赫数世的襄阳赵家如今却能甘心忍受如此之辱,在座群雄不自禁叹息纷纷,饶有感慨。
“父亲!”赵文晖身形微微晃动,坐在了赵阳身侧。
“襄弟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是不是有什么变故”赵阳的嗓音沉着,纵是他心头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但话语之中却仍是宠辱不惊,不悲不喜。
“哈哈,”赵文晖抬头一笑,淡淡说道,“阳儿,这次襄儿的身子上维系的事我襄阳赵家的命运,襄阳赵家能否翻盘就在此一举了,你可知道?”
赵阳眉峰一褶,开腔道:“这些事孩儿自然知道,不过父亲,襄弟他到底去哪里了?”
“他在家。”
淡淡笑声中虽只夹带了三个简短单音,但却足够使赵阳的心湖漾起一阵大波。
“父亲您说什么?襄弟现在还在家中?这里距离我们襄阳赵家可是有些路程的!父亲,您是在做什么,拿我们襄阳赵家做试验品吗?”
赵文晖懒懒摇了摇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不再如昨日那般看重了。
而身在赵文晖一边的赵阳便在这一瞬间感觉,父亲变老了!
襄阳赵家,无名幽邃的小筑。
一袭白衣,在簇绿之中显的格外淡雅。
盘膝而坐,双手并未结印,而是似捏似放的捧着一卷黄册。
闭目,吐纳,脑海中不住回荡着些不成画面的画面。
“襄儿,今后襄阳赵家便交给你与你的兄长了!”
“襄弟,今日一战非同小可,请你一定不要轻觑!”
“襄儿,母亲没有什么对你说的,只希望你能对的起你自己!”
“二公子,今天便交给你了!”
秀目猛睁!
只在短短的一霎,额前便突兀的冒出层层汗帘。
“父亲,母亲,兄长,二叔”
喃喃低语着一些名字,目光带有些苦楚,却又携着些不屈。
“襄儿只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很重襄儿也不知道能不能将他们扛起来!”
翻了翻手中的册子,垂首自语:“父亲你说,只要襄儿能将这册子上的内容尽数背诵下来,今日之战我襄阳赵家便是稳操胜券,但是襄儿已经将上面的文字牢记于心,可可为什么并没有感觉,自己的武功有所精进?”
“是不是我这几日来过沉迷武道,反而忘记了武道的真谛?”浅浅合上册子,有些狐疑的自问着说道,“那么真正的武道又是什么?是归云大师那样至刚至阳,大开大阖的绝至外功?还是玄秋道长那般以柔克刚的纯正玄力内功?”
眼帘之前,蹦出许多小小的幻影,有赵二叔的,有归云大师的,有花罡雨的,有父亲的,也有自己的。
“究竟哪一个才是我?哪一个才是我赵襄?为什么我看不出?究竟什么叫做武道,武道绝不可能只是凭用蛮力来杀人,来比武,可是,那武道又是什么?”
一道气剑自赵襄指尖滚出,宛如惊雷,又神似急电,任何人都揣测不出这道气剑将击向何处。
“武道”
霍然起身,眸子中散发的自信似乎可以刺透千年寒冰,万年积雪。
襄阳赵家的二公子赵襄的眼中,从未有过这样淋漓的自信。
“原来武道只不过是一杯水!一寸草!一柄剑!一卷书!”
小筑中徒留赵襄的朗朗笑声,而他的身影早已随着这大笑,纵入了浮空云海,振翅翱翔了!
第73章 拦路()
安静的宛若一滩死水般的长街尽头,淡淡出现了一抹清癯的洁白。
“这里,好像有些古怪!”
赵襄步子一挫,抬眼四顾之间,也已察觉出这条长街的古怪。
“这里是贯通襄阳城南北的大街,怎么会这样安静,就算今天是我们襄阳赵家与他傲雪门比武,想来也不会有这样多的人会拥挤着去看热闹!”
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嗓音缓缓一凝,下意识的将右掌滑到了青釭剑的剑柄之上。
“杀气!”
两个单音圆润吐出,赵襄在这单音之中也已极快拔剑,侧身向前劈出。
“叮!”
铁与铜所撞击而发出的声音。
一只修长的白色箭羽一折为二,静静平躺在了赵襄脚边。
“好险,”青釭剑的剑颠侧侧左移,赵襄目色炯炯,尽量放大自己的视线,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是什么人在暗算我?难不成是李氏傲雪门的人?不过这到不像他们的作风,他们既然已经约了我赵襄去与他们比武招亲,便有把握将我堂堂正正的打败,又何必使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思绪在脑海飞速的活跃,而唇口却如用针线密缝了一般,没有半点浮躁畏惧之色。
“到底是什么人?”
脚步后踏半步,心头猛然一凛,暗叫一声:“不好!”
背后风声果然大异,千钧一发之刻,赵襄身形风车般一转,牵动玄力,剑尖灵力一漾,也已散射出数股磅礴剑气。
“铮”的一响,这一剑之力,竟生生震断了五把锋芒毕露的匕首。
“到底是什么人,”剑力一撤,瞳光扫过,却没有发现躲在这长街暗中暗算自己人物的半分踪迹,“如果他的武功比我低,我应该能立马发现他的藏身之处才对,如果他的武功与我不分伯仲,我也该在他第二次出手的时候将他揪出来这样看来,这家伙的武功,要高过我许多,但如若他们的功夫高过我许多,又何必用暗算的方式来取我的性命?真是奇怪,算了,我也管不是奇怪不奇怪了,这里离城北的比武场还有些距离,我得快些赶过去了,莫要去迟了丢了我襄阳赵家的脸!”
一执此念,赵襄脑海便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父亲、赵二叔等人的面容。
“不论你是谁,不论你的武功有多高,恕小可失礼无法奉陪,告辞!”
剑一入鞘,足尖飘起,业已向前纵出七尺,投长街北方疾行而去。
“小子,你便想这样轻易的走了?”
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略有些戏谑的出现在了赵襄不远五尺的身后。
步子一顿,唇角翘起,算是笑了一笑,懒懒回头,直视说话那人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杜大哥,今日天气不错,杜大哥怎么有这样的兴致在这里专门恭候小弟,还和小弟开了这样多的玩笑,哈哈,小生可真是多谢杜大哥的一番心意了!”
说话那人正是杜烈,他兀自站立在不甚宽敞的长街中央,愈显凶悍,兼之其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更如一堵无法撼动的铁墙般死护在赵襄身后的路口。
“哈哈,”杜烈一笑,只将赵襄斜斜睥睨了一眼,开腔说道,“小子,这的确是我的心意,不过我的心意却不止这样一些!”
手掌一拍,仰天大笑。
赵襄顿觉身前朔气一爆,转头一看,只见通往北城的道路竟已经被二条五大三粗手持刀剑的汉子死封了个结实!
“你们是什么人?”
眉毛轻轻压下,低声问道。
但嗓音之中却已有了一份任谁都能听出的剧烈的杀气!
两名汉子从容一笑,淡淡说道:“不必问我们是谁,只要记住我们是来拿你脑袋的人,到了阎王面前如实说出,阎王爷自然会告诉你老爷们是谁的!”
“呵呵,”手背爆出青筋,指节间业已开始伴随着体内玄力的流转移动,发出“咔咔”轻响声,“你们有什么把握能杀了我?”
汉子冷笑一声,身形奔出,便要出手。
只见另一条汉子抬手一拦,浅浅微笑,自负说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咱兄弟三个让你再活个一时三刻也没有什么,小子你听清楚了,咱们对你的功夫还算了解,凭你一个人压根就没有半分胜算能打败咱们兄弟三个,事到如今,咱们也不必对你讲什么江湖道义,你先天丹田气海边有极大的缺陷,这缺陷现在在你身子上虽然没有什么很明显的体现,但是明眼人和练家子都是看的出的,譬如你方才所击出的那两招剑法,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但是手掌与指节之间驾驭玄力的气道运用的便不是太好,如若方才是我用你所用的那两招剑法,我便有十层的把握能将对我暗算的人物捉拿出来,可是你却不能,光凭这一点,我便可以肯定的说,你不是我们的对手!”
“哈哈,”赵襄仰天爽朗一笑,旋即目光宛如利剑一般逼向那名说话的汉子,“看来你对我襄阳赵家事物的了解,着实花了一大番功夫,我虽然与你素昧平生,但我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你不是个平凡的角色,今天如若你们想要杀我,而我又无力战胜你们的话,我希望最后能够死在你的手中,如何?”
“你这小子现在是咱们兄弟的刀口菜,俎上肉,有什么理由和咱们兄弟几个谈条件!”
赵襄微微一笑,分毫不为其话语所怒,微微昂首,直视另一名说话的汉子道:“这点条件,想来也不是很过分的,难道这位前辈就不能成全小可我吗?”
那条大汉垂首长叹,不惊不喜着说道:“小子,你现在说的爽快,如若当真死在我的剑下,你就算身在九泉也一定会后悔的!”
“这又是为什么?”
“对不起,现在我不能说!”
剑光一豁,几乎将虚空逆向催断。
那名汉子已然率先出手。
赵襄没有半分迟疑的拔出长剑,剑灵之气横空而破。
这一条长街的气氛,竟要被这两道剑光威压的窒息了过去。
“其实,我很想交你这样的一个朋友,”赵襄缓缓开腔,开腔之际剑脊与剑脊便触碰在了一起,尔后两柄长剑却又极快的分离,
只在这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之后,两柄修长的剑骨之下,竟遥遥碎落下些宛如着色极艳水彩般的火星。
“可惜今天我必须打败你,为了我的家族!”
第74章 论道()
“你们,都别动手,”与赵襄交手一合的汉子浅浅开了腔,瞳色宛如鹰隼般极快剜过杜烈和身边另一名中年汉子一眼,声线之中充斥着不可旁人置喙的威严与气势,“这小子既然想让我杀了他,那么我便成全他好了,更何况,能够接我一剑的人的确是真真切切有资格死在我的剑下的!你们听见了吗?”
杜烈笆斗大的拳头捏了一捏,微笑着说道:“老兄,这件事是谁吩咐过的想来你应该也很清楚,如若你失手了,这祸事想来你也是担当不起的!”
汉子冷声一笑,睇凝掌中长剑:“如若让这小子死在你这个杂碎手中,莫说是天下人,就是我也不会心服,说不定还会为了这小子杀了你!”
杜烈一愣,顿时噤声哑然。
“退开了去,”汉子的唇角稍稍扯动,剑气一起,业已精准对向了赵襄的印堂眉心,“待会的战事会很危险,如若不退开,以你们俩的实力,铁定的会受伤!”
杜烈嘴角处剧烈的拉扯,虽是冷笑不断,但也知趣的和另一条汉子让出了一个略有些宽敞的地界来。
汉子眸色苍冷,面颊脸肌甚有倦意,剑虽由他平平直直的举着,但却丝毫没有向赵襄进击的意思。
“小子,你看看我手中的这把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赵襄手中的青釭剑蓄意下垂在一个令人不可捉摸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