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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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便从杨登齐的鹰钩鼻上下移。
杨登齐的右手下意识的握拳,想要挪到身后,又怕有欲盖弥彰之嫌。
众人的目光也都因颜十七的话,移到了杨登齐的右手上。
那只手便不堪承受重压般,颤抖了起来。
“大人!”颜十七没有转向胡宗友,而是抬手指着杨登齐的右手,“就是这只手,那天摸了我的脸。他还念念有词,说:‘傻子的皮肤摸起来也很舒服啊!难怪颜如松要处处护着了。’”
“你血口喷人!”杨登齐一下子红了眼,往前两步。
“你又想干什么?”颜如松一把将颜十七扯到了身后,昂首挺胸的挡在了那儿。
“肃静!”胡宗友的惊堂木拍的啪啪的响,敲得人心惊肉跳。
“大人!”颜十七这才转向高堂,“当日的情形,跟今日的差不多。在杨举子踹了民女的婢女,手从民女的脸摸向民女的脖子的时候,民女的哥哥闻讯赶来,看到那情那景,便跟杨举子打了起来。杨举子,我可有诬赖你?”
这最后一句,明显的是抢了知府老爷的话。
脆生生的声音,夹杂着挠人心痒的幽怨,却又偏偏带着那么股子凛然的气势,让人想反驳都难。
杨登齐憋了半天,就憋出了三字,“你胡说!”
颜十七冷笑,“若非还原事实,我一个未嫁的女子,何必搭上自己的闺誉在这里胡说?”
堂外瞬间炸了锅。
大顺再怎么民风开放,一个被人摸过了的女人,想要嫁人,怕是难于上青天了。
杨登齐打了个激灵,“你是傻的!你肯定听从了别人的怂恿来诬陷我。傻子本来就嫁不出去,要什么清誉?”
“请大人明鉴!”颜十七高声道,压过堂外的窃窃私语,“民女昨日在仙姑庙前双手写字,募捐千两,知府大人亲眼所见,敢问大人,民女可是傻的?退一步讲,就算民女是傻子,傻子就不是人吗?大顺哪条律法规定傻子可以不要清誉任人欺负?究竟谁诬赖谁,还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今早一路走来,她听到的都是她双手写字之事。换句话说,昨日,她已经一战成名。
虽然不能证明她不傻,但谁要再说她是个傻的,心里也得掂量掂量。
“咳咳!”是喝水不慎的呛咳。
“咳咳!”这两声倒是胡宗友发出的,但胡宗友却并没有喝水。
颜十七瞪眼,不是瞪胡宗友,而是瞪向他身后。
藏头缩尾,就算是敌,她也无惧。
她今天自毁清誉,就是为了把哥哥救出来,鬼都别想拦住。
第三十六章 誓言()
第三十六章 誓言
堂外传来了嗤笑声,“傻子从来不说自己傻!”
“就是!这自爆丑事,毁掉闺誉,不是傻子谁能做得出来?”
颜十七正了正神色,道:“民女一介女子,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却听过家兄的雄心抱负。家兄曾经说过,大丈夫饱读诗书,考取功名,为的就是要造福天下。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其中,首要的就是齐家。家兄身为解元郎,眼见着自己的妹妹受辱,却无动于衷,十多年的圣贤书岂不是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一旁的师爷道:“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颜十七扫了个冷目过去,“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扭头,转向那几个没什么印象的证人,“你们也是莒州学子吧!你们的书又读到哪里去了?当日之事如果真是你们亲见,怎会只证明后果而隐瞒前因?”
三人中的一人道:“我们只看到了颜解元打人,你们说是不是?”
没有回应。
颜十七冷笑,“所谓的打架,一个巴掌能拍响吗?倘使你们只看到了家兄打人,那杨举子是个傻的吗?乖乖的站在那儿任家兄打。”
“令兄人高体壮,杨举子矮小,被他的根本无还手之力。”
“是吗?”颜十七面露讥嘲,“真实的情况怕是,家兄太过耿直,挥拳乱打。打断人家肋骨这种表面伤也就无法避免。而杨举子却是心思百转,恐怕只会冲着我家兄的肚腹使劲。大人,民女请求,招大夫来为两人验伤。”
“大人!”杨登齐上前一步,急急的道,“此女胡搅蛮缠,有误导证人之嫌。”
“大人!”颜十七冲着高堂道,“民女作为当事人,今日所言,句句属实。民女敢对神明发誓,今日若有诬告之言,必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杨举子敢以你的仕途发誓,真的没有摸过我吗?倘使摸过了,那不止来年春闱,从今后的大考必然落榜。还有你们这几个证人,口口声声说着正义,敢以你们的仕途发誓吗?”
杨登齐面沉如灰,“无稽之谈!世上何来鬼神之说?若是信了,那书还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呢!”
颜十七微微一笑,“杨举子不相信是吗?但我信!因为我的魂魄就是仙姑庙的长宁道长给招回来的。我原先脑子不灵动,世人皆知。据长宁道长说,正是因为三魂少了一魂才会如此。如今大难之后,三魂回归。不然,怎地就能双笔同时写字了呢?”
她早已经傻名在外,如今转好,总得给外界一个由头。
相信昨日的双笔写字,一夜之间,已经传遍了莒州大地。
今日借这大堂一用,一则告诉世人她颜如槿已经不傻了,二则借长宁道长的名号来震慑妖魔鬼怪。
既然长宁道长曾经是智后身边的人,如今皈依道教,那么就有理由相信大顺自上而下对道教的推崇。
即便是读书人,神明也足以震慑人心了。
第三十七章 验伤()
第三十七章 验伤
“大人!学生郗云舟可以作证,那日在临江楼上,确实是杨举子对颜家小姐无礼在先。”
声音很是耳熟。
颜十七回头看去,走上大堂来的人,高高瘦瘦的,十七八岁的年纪,却端着一张严肃的娃娃脸。
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颜十七掩住了想笑的冲动。人家毕竟是声援她而来的,她也想起来了,这人正是昨日报价一百两的那个。
胡宗友再拍惊堂木,“郗云舟,你可想好了再说!”
郗云舟下巴一扬,“学生敢以仕途发誓,所言句句属实。”
胡宗友道:“那你原先为何不出来作证?”
郗云舟看了颜十七一眼,两颊立马染上绯红,“禀大人,颜解元出事后,学生曾经到牢中探望,是颜解元请求学生不要作证的。颜解元说了,就算是身死也不能毁了自己妹妹的清誉。学生以为,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投鼠忌器吧!”
颜十七勾了勾唇角,这个郗云舟有点儿意思。
“河山里宁建合请求给两位当事人验伤!”堂外再次传来声音。
“呀!”颜十七失声,扭头看向后面。
宁建合信步走来,冲着高堂行礼。
宁建合有多出名,颜十七不是很清楚。但看到堂外人群的目光,猜测这个宁建合应该不简单。
颜十七刚才据理力争,也没指望着那胡宗友能找大夫来验伤。却没想到会有人毛遂自荐。
颜十七吸了口气,相信一个大夫的仁心,应该不会拆她的台吧!
反观胡宗友,那张官脸就愈发的阴晴不定了起来。
看着一脸耿直的宁建合,后牙槽就隐隐的疼了起来。
没错!宁建合就是一个令人牙疼的人。
别人都是嫌贫爱富,偏他却是个嫌富爱贫的。
权贵家有了病人,去延请,往往吃闭门羹。但穷人家若是有了病人,他却又比谁都跑得快。
这样的人,当初是怎么进太医院的?
这样的人,也就难怪被太医院驱逐了。
可就是这样的人,在民众的呼声中却是极高。
所以,今日之事,宁建合既然要管这趟闲事,他这个知府如果不想失了民心,就不能拒绝。
“准了!”简单的两个字,却是极不情愿的出了口。
宁建合冲着颜十七微微颔首,然后开始给颜如松诊脉,再去给杨登齐检查伤势。
颜十七看到宁建合的动作,不觉就笑了,所谓的善有善报,有时候来的还是挺快的。
若非她昨日将募捐的银子当众给了宁建合,相信今日这性情古怪之人定然不会趟这浑水吧!
宁建合冲着高堂抱拳,道:“大人,此二人之伤,确实是一在内,一在外。这位公子伤在肚腹,波及内脏,要比这位伤了肋骨的公子重一些。”
第三十八章 判决()
第三十八章 判决
“你瞎说!他们颜家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杨登齐一下子跳了起来,“助纣为虐!助纣为虐------”
“宁大夫果然医术高明啊!”颜十七高声喊。
郗云舟道:“谁都知道,宁大夫帮贫不帮富!”
杨登齐指着宁建合的手就颤抖着垂了下去。
颜十七冷笑,看向胡宗友,“大人即便不是大夫,但也见多识广,可曾见过那个重伤的人一蹦三米高的吗?请大人明断!”
想要害人者,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堂外是支持宁建合的夸赞声。
颜十七如同受到了鼓励般,脊背挺的更直了,头抬的更高了。
胡宗友也就只能拿着惊堂木使劲了,“杨登齐,你还有何话可说?”
杨登齐一脸的悲戚,道:“学生一介穷书生,无权无势,全凭大人做主了。”
颜十七冷哼,“大人!民女以为,穷不是做坏事的借口!穷更不是做了坏事后脱罪的借口。民女更想不明白,穷就有理吗?”
堂外轰然大笑。
胡宗友没有拍惊堂木,因为从海生明月的布景后面闪出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将一张字条放到了他的面前。
颜十七无意间扫过杨登齐,但见他眼前一亮。那种炙热的光,明显的透着不寻常。看得她,眉头不觉就皱了起来。
“本官宣判:杨登齐状告颜如松酒后失德打人致伤一案,颜如松打人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故判颜如松无罪释放!”
颜如松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颜十七也是瞪大了眼睛。
“大人!”杨登齐不甘心的大喊,“大人这是要寒天下穷学子的心吗?”
颜十七也回神,斜了厚脸皮的某人一眼,这帽子扣的可真够大的。“杨举子的意思,对良家女子动手动脚,是天下穷学子的通病吗?”
“咳咳!”胡宗友瞪了杨登齐一眼,“杨登齐休得无礼!一个巴掌拍不响,如今颜如松伤的比你重,你又作何解释?真想把事情闹大吗?赶紧回家去吧!”
“大人要放他走?”颜十七一脸的莫名其妙,“大人的判决不是还没完吗?”
胡宗友再次清嗓子,“已经判了令兄无罪,颜小姐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吗?”
颜十七点点头,“不满意!”
“十七!”颜如松拽颜十七的衣袖,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学生谢过知府大人明察秋毫!”
胡宗友点点头,“速带着令妹回家吧!”
颜如松冲着堂上一抱拳,拉着颜十七往外走。“走了!”
“这怎么就完了?”颜十七皱了小脸,“哥哥比他伤的重,他不该赔付医药费吗?哥哥被冤枉在大牢里呆了十多天,他不该赔偿吗?”
颜如松拽不动,就往外拖,“十七,乖!他没银子!”
“果然穷有理啊!”颜十七不甘的被拖着外走。
胡宗友的身后就传出了喷茶的声音。
第三十九章 退路()
第三十九章 退路
颜十七想回头,颜如松却不给她机会,硬生生的把她拽出了府衙大门。
拨开人群,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高氏。
兄妹俩同时傻眼。
高氏严肃着的脸上突然绽放了笑容,颜十七心中一松。却见高氏往旁边一步,福身施礼,“今日之事,多谢宁大夫!”
宁建合摆摆手,“颜太太客气了!令爱乃是真性情!宁某还有要是要忙,告辞!”
说完,看了颜十七一眼。
颜十七就仰着小脸,冲着他傻笑了一下。
颜如松喊了一声,“母亲!”
高氏的脸又瞬间冷凝,“上车!回家再说!”率先扶着乔嬷嬷的手上了马车。
兄妹俩对看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马车上,高氏一张脸,能随时阴出一场雨来。
颜如松则坐在高氏的对面,面白如纸。
被关了十几天的儿子好容易放了出来,母子见面,不该抱头痛哭吗?
怎么也不该是这么一副淡漠的画面吧?
颜十七往旁边挪了挪,几乎是黏在了高氏的身上,“娘亲不在家里等着,迫不及待的亲自跑了来,肯定是想哥哥了吧?”
高氏看也没看颜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