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第5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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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垂一怔,“主子是怀疑,牢里还有人潜伏着?”
周怿道:“不是别人!是那个小乞丐!你以为一个区区县衙大牢能关的住他?”
星垂看着周怿离去的身影,忍不住的嘟囔,“不过是个小乞丐!有那么邪乎吗?”
这样的抱怨,周怿已经走远了,自然是没有听到。
周怿回到客栈,立即吩咐月涌,“你带三个人快马加鞭去临县,抓三个壮年乞丐了。尽量在天亮之前赶回来!”
月涌道:“以现在的形势,乞丐怕是进不了城。”
周怿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你不会在进城的时候,让他们暂时不是乞丐。等到进了城,再变成乞丐。”
月涌捂头,“那直接让咱们的人扮乞丐不就得了。”
周怿挑眉,“就你这样的,扮乞丐像吗?”
一个人从事某种行业,长久以来所养成的那种气势,不是换身衣服就能改变的。
正如那个小乞儿,怎么看都不像是乞丐。
尤其是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都是咄咄逼人。
他不相信他只知道他是周少爷,而不知道他就是太子。
所以,那个小乞儿有点儿意思。
周怿躺在榻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眼前总是浮现那双乌沉沉的大眼睛,还有那肆无忌惮的笑声。
另外,晚间跟踪送信的那个男孩的人回来禀告,那男孩的确是买了烧鸡进了一家民居。有爹有娘有弟弟,似乎一切都无懈可击。
难道真的是他太多疑了?
至于那白云县令郑志,他早就拿到了他的资料。
三十岁方考中进士,外放到这白云县来,一干就是五年。
风评上说一向兢兢业业,而且还是个孝子。
至于贪污受贿上,并没有太大的手笔。
上一届任满,吏部的考评倒是忧。
不出意外的话,只要这一届任满,应该就可以挪窝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郑志为着自己的仕途,也是不希望自己的治下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传出的。
只是,一个人太急功近利了,难免会走上邪道。
既然有那么多的乞丐被关在了大牢里,那么可以断定,白云县城没有乞丐,绝对是郑志的手笔了。
制造一个太平盛世,给谁看?
第970章 番五十六 情动篇 (四)()
他作为太子巡视天下,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一路上可谓是整治了不少的官吏。
所以,现在他到了哪里,哪里的父母官都会心里打颤。
他其实并非鸡蛋里挑骨头的人,只要不是原则性的大的错误,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那么,这郑志做到了这份上,是出于对他的畏惧呢?还是想邀功呢?
不管哪一种,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都是不可姑息的。
再翻一个身,门口有了动静。
周怿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喊道:“进来!”
一身夜行衣的星垂走了进来,低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人跟丢了?”周怿蹙眉。
星垂道:“是属下大意了!”
周怿道:“没想到他会武功?”
星垂道:“想到了!但没想到她的轻功那么好!所以,人跟丢了。请主子责罚!”
周怿摆摆手,“此人聪慧!怨不得你!”
他不也着了那小子的道儿嘛!
若真是个笨手笨脚的,怎么可能从他身上偷走东西?
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古灵精怪的人,周怿躺在榻上,愈发的睡不着了。
失眠对于他来说,还真是稀罕事。
更稀罕的是,天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他居然梦到了一个人,分别五年来从来都不曾梦到的那个人。
难不成就因为看到了小乞儿那双乌沉沉的大眼睛?
已经分别了五年了啊!
想起五年前的南城外,她还赖在他的怀里哭。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孩子。
如今,再见面,她已经是大姑娘了吧!
五年来,一旦空闲下来,他都会忍不住的想,她会变成什么样儿呢?长相会变吗?性情会变吗?
待到重逢的那一刻,他们是陌生人的相处,还是熟悉一如既往?
他总觉得后一种可能性小的很。
就凭着颜十七对他严防死守,小丫头能记着他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也是他迟迟不敢踏入青龙县的原因。
周怿起身,刚刚梳洗完了,坐在桌边用早餐,月涌就回来了。
月涌就回禀道:“属下幸不辱使命。”
周怿执起筷子,“可派人盯紧了?”
月涌点头,“嗯!一有情况,定会回报。”
周怿道:“你先下去吃饭!别说我没给你吃饭的时间啊!”
月涌一听这话,就赶紧退了出去。
一听这话就肯定得狼吞虎咽的吃啊!时间紧急啊!
果然,两刻钟后,周怿已经下楼,月涌抹着嘴巴赶紧跟了上去。“这事,不用主子亲自出面。”
周怿不说话,他只是想找点儿事情做,否则,心里会更加的焦躁。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官差将那三个乞丐蒙了头塞进了马车里。
路上的行人,没有驻足的,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
周怿带着人跟了上去,那辆马车出了城,已经转手,不再是官差押运,换上的那人还是熟人,正是那程贵。
周怿暗暗冷笑。
马车一路往西,进到西山,转过一个山坳。
车上的人这才被赶了下来,徒步上山。
走了大约一刻钟,隐约听到了人声。
周怿他们转身上了旁边的山头,居高临下的看去。
见是半山腰里一块尚算平整的地段,很多人忙碌着,隐约可见建筑的轮廓。
月涌小声道:“这是要建庙宇吗?”
周怿冷哼,“若真是建造庙宇,那郑志肯定要打着利民的幌子,所用银子从公里出。而且,那等好事,又何必用乞丐来做工?只怕这是建造的私宅吧!你在这儿盯着程贵,然后跟着他回城,找个不让人察觉的机会把他给我抓起来。再审!”
月涌便赶紧着手布置。
周怿一路回城,心里暗暗思忖这件事该怎样捅破。
回到客栈,立马吩咐吉星前去县衙见那郑志。
“你去告诉他,我大约明日到达白云县,让他在县衙里收拾几个房间,我要歇在县衙里。并且,让他把这些年的案宗准备好。”
“那属下岂不就要住在那里了?”吉星道。
周怿道:“你就不会借口出来采买闲逛?我会派人跟你接头!”
吉星兴冲冲而去。
半个时辰后,接头的星垂懊恼的回来了。
“他们说吉星是假的,并且说真正的吉星已经手持玉佩于早些时候进了县衙。”
“嗯?”周怿从书中抬头,瞪大了眼睛看过去,“玉佩?”
“听闻是一枚有腾龙图案的玉佩,似乎跟主子丢的那枚很像。”星垂觑着周怿的脸色道。
“哦!”周怿的眼睛就眯了眼睛,“然后呢?吉星呢?”
星垂道:“吉星哪里能压下去被人冒名顶替的火气,当即就在县衙那边闹了起来。说要跟那个假吉星当面对质,然后就------”
周怿抚额,“是我平时太惯着他,把他养笨了吗?”
明知道对方手中有玉佩,还敢去叫板,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星垂低头不语。
周怿道:“人可是进了县衙的大牢了?”
星垂点点头,“要不要属下走一趟?”
周怿直接将手中的书砸到了他头上,“你想打草惊蛇尽管去!”
心中却也不免疑惑了起来,那小子就算有玉佩,如果跟吉星对质,又凭什么赢的吉星呢?
吉星可是从小服侍他长大的,对于他所有的生活习性可谓是了如指掌呢!
第971章 番五十七 情动篇 (五)()
入夜,上弦月隐没。
本该安静的县衙大牢却一下子有了异动。
原本该清醒的衙役睡着了,原本该在牢里睡大觉的十二岁以下的犯人全都清醒着跑了出来。
并且,在黑衣人的带领下,出了县衙,一下子就隐没于城里的大街小巷了。
“可有告诉他们,明日当街乞讨者,可以去荣盛客栈领十文钱?”周怿压低的声音响起。
星垂点头,“已经放出话去了,必然会一传十十传百。”
吉星一瘸一拐的走到周怿面前,懊恼而又无比委屈的喊了声,“主子!”
周怿蹙眉,“怎么?还用刑了?”
吉星道:“在牢里被挤着了!”
“周少爷还真是护短啊!”声音从对面的屋顶传来,“为了救自己的属下,竟然把牢里大半的犯人给放走了呢!”
夜行之人,都喜欢穿一身黑衣,以便跟夜色融为一体。
但偏偏说话那个,却是一袭白衣。
犹如夜空中的月亮,落在墨黑的底色上,那般的醒目。
周怿一个踮脚,人就腾空而起,飞奔而去。
白影一闪,也是飘然而起。
一白一黑,起起落落,消失于众人的视线。
吉星目瞪口呆,“那个------那个就是冒充我的人!”
扭头看了一眼星垂,居然也是一副石化的样子,赶紧推了推他,“赶紧去追啊!”
星垂打了个机灵,道:“追不上了!”
吉星一脸的苦相,“那主子怎么办?”
星垂道:“别担心!主子玩够了,就会回来了!”
凭直觉,那人对主子没有恶意。
当然了,就算是有恶意,也是不怕的。主子除了他们这些明卫外,身后还是跟了轻功很好的暗卫的。
被属下惦记的周怿此刻已经有些微喘了。
不得不承认,前面那小子轻功的确是好。
他平时练的,加上他那些个属下练的,都是实打实的功夫。
对于轻功,不过是辅助用的。
但对方的轻功一看就是出自名门,而且想甩掉他也是绝不在话下的。偏偏,那个却存了猫戏老鼠的心思,总在十米之外等着他。
不过,若是论起体力来,对方就差的远了。
隔着这么远,他还是分辨出了,对方的体力明显已经不支了。
这也是明知道对方在猫戏老鼠,他还穷追不舍的原因。
所以,再一个回合,周怿已经跃到了他的前面。
白色身影捂着胸口,呼呼的喘着气,“不玩了!”
周怿差点儿没吐血,敢情这几天的种种,这小子都当是在玩耍啊!
只是像白云县这么严肃的事情,能当儿戏吗?
两人站立的地方,正好又是在一座拱桥上。
周怿决定不再给他继续喘息的机会,快速出手。
“不带这样的啊!”白影子赶忙接招,一边还哇啦哇啦大叫,“我这还没调整过来呢!”
这一交手,周怿立马试探出来,这小子的实战功夫是真的不行。
不过是三招,就让他一掌拍在了前胸。
不对!触感好像不对!周怿急急的收手。
只是这一收力,手打了个转,更像是摸了。
那边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坏人!你怎么可以摸我那里?娘亲说了,女人的那里是最柔软的地方,是不能随便给男人摸的。哪个男人摸了都得剁手。”
周怿这一刻还真有了剁手的冲动。
他那里想到,这个又扮乞丐又扮太监的小子,居然会是个女人呢?
“我------不是故意的!”周怿憋屈道。
赶紧把右手背到身后,不是怕自己忍不住剁了。是手正在微微颤抖,让他觉得很丢人。
“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故意的,女子清白重于生命,你说怎么办吧?”蛮横的不依不饶。
周怿道:“我真不知道你是女子!”
早知道她是女子,他哪还会追着她跑了这么久。
这个时候,他很想说,这里就他俩,没有别人,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算了。
可转又一想,这话若是从他嘴里说出,明显的是不负责任嘛!
但这责任若是执意让他负,他还真就不乐意。
看着对方的身高,虽然已经到了他的肩膀,但身板瘦弱,明显的还是个孩子嘛!
“你要是知道我是女子,是不是还要多摸一下?”
周怿哭笑不得,“那你说怎么办?”
心里腹诽,孔夫子说的太对了,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真是太对了。
“我回去想想!再来找你算账!”说完扭头就走。
周怿错愕,迟疑着抬了抬脚。
女子猛的回头,“别跟着我!我